第10章 ☆、瑪麗蘇
【瑪麗蘇】
A劍三之後的兩周,我決定給自己定個目标,找點事情做。
定下的目标是考研,在各大院校的考研網上看了半天,确定想跨專業考揚大的古代文學史,之後就相約那個當年把我拉來劍三的萌妹子,下課周末就一起去圖書館閱覽室自習。
說實話,毫無用處。
這樣堅持了大概一周多的樣子,還是精神差,失眠嚴重,渾渾噩噩。
後來有一天,徒弟狗剩來YY上跟我講:打副本非常寂寞,無人吐槽,快回來吧。
而且那陣子我們的新基友肚皮剛來不久,總不能丢下她吧。
我想了想,算了,三次元都找不到激情,還是繼續回二次元去吧。
實話實說,假如以你電腦不是那麽差勁,網絡還算不錯為前提,劍三真的真的真的是個A不了的游戲。
大概三月下旬,我再一次登上了那個花蘿號。
登錄界面的蚩靈套小花蘿就拿着那只漂亮的白笛子,安安靜靜看着我。
——久違了,步搖。
這次登錄是在晚上,我剛上游戲就下意識點開好友頻道,江月果然是在線的。
我密他:
你悄悄地對[江月何年]說:這麽久沒上有沒有想我啊?
[江月何年]悄悄地說:嗯,看見你的名字是灰的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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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悄悄地對[江月何年]說:[真噠!] o(〃’▽’〃)o
你悄悄地對[江月何年]說:哭的原因是找不到人切磋了麽?
[江月何年]悄悄地說:不是。
[江月何年]悄悄地說:是因為找不到人切了。
你悄悄地對[江月何年]說:凸
懶得再理他,我切出游戲,打開YY,剛登上YY,就收到江月的消息。
江月:好久不見,步搖
我:好久不見,小江月
江月:是江月叔叔
我:噢,小江月
江月:來切磋吧,步搖
我:切你JJ啊,我在大戰
江月:……大戰居然不帶我,果斷去守你。
我:我還沒說你呢,我這趟回來,難道不應該放個真橙之心什麽的歡迎我回歸麽?結果還是用切磋跟我打招呼。
江月:別鬧,來切磋。
尼瑪!
我關了YY,不想再和他進行交流了,繼續撸自己的大戰。
說實話,A了半個月,阿喬已經和我們這個親友團徹底決裂,而我對江月的感情好像也淺了不少,至于他,我也不知道他對我是什麽态度,他一樣還是會每天來我們YY,碰見我了一樣會找我切磋,跟之前無異,在別人看來,我們倆可能是互相喜歡的,在我看來,他可能也是對我有好感的。
但其實好多事情,你不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所看到的一切,也未必與你所想象的,所想要的無異。
沒過幾天,我在這個游戲裏依然不痛快,連二次元都沒激情了。
每天上線就是大戰黑龍戰場日常團本,然後下線。
我跟一位基友探讨過這個狀況,她給了一個明确的回答:你可能只是需要個男人了,不如在游戲裏找個情緣?
我深表贊同,并且把目标鎖定在江月身上。
某天斷電之後,我在床上用手機上QQ,在QQ群裏宣布了這個偉大的決定。
我說,我要把江月勾搭成家羊了。
小清這時發了個截圖,問:你說的江月不會是這個江月吧。
狗剩:哈哈哈哈哈
我那時候還在用系統差勁的夏普手機,看不到圖,就問啦,發的是什麽圖。
狗剩答道:就是你看上的那道長在調戲小清的截圖。
小清:他調戲完我之後還找我切磋= =!什麽人啊。
我無言以對。
那一刻,真的找不出什麽形容詞了,立刻,馬上,随即,又或者下一秒,零點零幾秒後,我的心沒來由地像被澆了一盆冰水,低落到谷底。
我突然間明白一件事情,其實江月對待每個姑娘都是一樣的,一模一樣,而我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一定是這樣的。
我所以為的郎情妾意,實際上只是神女有意,襄王無夢。
真是諷刺。
我關上QQ群,又去敲桔子。
我:桔子,我不開心。
桔子:怎麽啦?
我:我發現江月真的是有很多女人的男人。
桔子:……受挫了?
我:是啊,我以為就算他有再多妹子,我也是不一樣的那個,然後今天突然間頓悟過來,我可能是被玩膩了的那個。
桔子:……
我:我是不是特別瑪麗蘇啊?
桔子:別這樣啊,對方只是游戲上的一個男人而已。
是啊,只是游戲上的一個男人而已啊,為什麽我這麽難受呢。
一夜難眠。
****
第二天晚上,我上了游戲。
就點開好友找江月,他是在線的,也不知道是想證明什麽,我的瑪麗蘇又複發了,想去問問他要不要跟我情緣,想知道他能不能為了我這株狗尾巴草放棄身後的一片牡丹園。
很快,我點他進組。
那會真是心如擂鼓難免忐忑,很快,有人同意我進組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第一眼看到隊伍列表之後,原先還在心口跳動的小兔子倏地被一發子彈射中,倒在地上死掉了。
形容一下這個可笑的隊伍列表吧——
隊長是江月何年,然後是兩個秀蘿,一個毒蘿,最後一個就是我。
這是……後宮嗎??????
不過二號秀蘿和三號毒蘿都已經下線了,頭像暗着,只剩一號秀蘿和我在線。
而且這個秀蘿我是認識的,我畢業第一次打法王窟的時候,就是我師父和這個妹子一起來帶我打的。
非常漂亮的秀妹子,南皇套全齊,白發,大扇子。
相比起萬花特效武器大笛子的低調,七秀的武器大扇子則是腥風血雨的存在,一把“起舞在血雨中的公主”不知迷倒了多少秀秀和她們背後的男人。
在那個時代的劍三裏,擁有一把大扇子是和“白富美”一詞挂鈎的。
比起這個光芒萬丈的秀妹子,我的存在簡直是自取其辱,随時都可以埋進地裏,屏幕上,蚩靈套的小萬花把唯一可以用來炫耀的大笛子別回腰間,默默原地打坐。
彼時,江月正在陪着秀妹子在七十年代五小刷挂件。
悅,士為知己者用,女為悅己者容。
卿,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英雄無鹽島和空霧峰出産的這兩個挂件堪稱情侶款。
其實這一刻我是非常想退出隊伍的,但是秀妹子和我打招呼了,江月也和我打招呼了,我就如同一個平和二人世界的不速之客不請自來,連我都開始讨厭自己了。如果我能夠提前知道會是當下的這個情形,我一定一定不會手賤去點江月組隊,可是我又不能立刻退隊,退隊反倒顯得我那樣不自然,那樣的做賊心虛。
我懷揣着那樣直白又單純的目的前來,不為其他,只為尋一個答案。
此刻卻是如鲠在喉。
我看着打坐的小花蘿,你長得真可像個電燈泡啊。
靈機一動,我找了個借口:借個隊挖寶,沒打擾到你們吧。
秀妹子:不會#微笑
我神行到萬花谷,萬年不挖寶的花蘿開啓羅盤,滿地圖開始亂轉。
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挖寶,也不擅長挖寶,我拿着榔頭一下一下刨地地時候,心裏沒來由地一陣苦澀。
為什麽我不能在隊伍裏理直氣壯地說“我來找江月”“江月你喜不喜歡我”“江月你要不要當我的家咩”“江月你這陣子都沒來找我切磋我都不習慣了”這樣撒嬌的字眼和句子,我哼哧哼哧地飛來飛去都快把萬花谷挖翻了到底是為哪般?我真的難受死了憋屈死了可是我又能怎麽樣?
我連密江月這些話的勇氣都蕩然無存,也許它們壓根就沒存在過。
大概就如同我之前對自己的形容一樣,我就是個慫貨。
而我此刻所得到的一切,也是,活,幾把,該。
****
秀妹子和江月依然在隊伍裏交談甚歡,我一聲不吭,在把大萬花谷的地差不多翻了一遍的時候,我神行回了長安。
我沒想到他們倆也已經打完五小回主城來了。
驅着小花蘿往倉庫區跑的時候,江月突然在隊伍頻道說:
[隊伍]江月何年:步搖,來切磋。
不知道是挖寶挖得太累了還是怎麽回事,我有些疲憊地回了句:不想切。
江月說:我去找你。
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他,我也不想再切磋了。
地圖上的藍色小點正在往我逼近,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手忙腳亂慌手慌腳地操縱着鼠标點了退隊。
你離開了隊伍。
世界一片清靜太平。
密語還是不肯放過我,江月密我說:怎麽退隊了?
我:有事。
江月:先來切磋一把。
我:真的不想切,你饒了我吧。
江月:#難過
這個表情真是太刺激人了,我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我的花蘿一動不動站在倉庫總管那,把挖來的材料和石頭往倉庫裏塞,江月大概知道我就在這附近,沒過一會兒,我看見熟悉又紮眼的白衣道長快步走進倉庫區,在裏面繞了幾圈。我自戀地認為他是在找我吧,但是此時此刻,我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好在倉庫這邊人多,我個頭又小,把自己往櫃臺後頭隐了隐,坐下身子,便幾乎不會被人發覺了。
江月在那站了一小會,大概是确定找不到我了,便執劍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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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難過
能不能給我一個頻道讓我用這個表情來刷屏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更新了
改了個文名,之前那個名字太技術文了,文內又沒啥技術可言……
好像現在這個名字更時尚更符合內容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