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爾說,他可以站在這裏看着歐文小便,給他更多壓迫感。不過現在歐文病了,他情願自己提供的是一個更加柔軟寬松的環境。他往地下室外面走,快走到床邊時,聽到身後傳來尿尿的水聲——歐文真的非常像他養在地下室的一只小動物。
邁克爾把餐具和醫療廢棄物拿上樓,他為歐文準備了新的T恤、襯衫、內褲。剃須刀是一件危險的東西,他不準備交給他。
他下樓,走進浴室,歐文正坐在馬桶旁邊的地上,光着腳,盯着地面看,襯衫敞開着,露出裏面的白色T恤。邁克爾讓歐文自己解開腳鏈,脫褲子和內褲,再把自己重新鎖到淋浴邊。
歐文一一照做了,他在邁克爾面前第二次把自己脫光,他的動作比昨天要慢,大約是發燒的緣故。
“好好享受熱水澡。剃須刀是危險的東西,我會幫你做這件事。”
歐文打開淋浴,等待水慢慢熱起來。這個過程中,他冷得原地左右搖晃。邁克爾思考着如果歐文以後想在浴缸裏待着,他需不需要去弄個供浴室使用的暖氣。
歐文站到熱起來的水下,清洗昨天夜裏被汗水打濕的身體。即使在洗澡時,他也顯得昏昏欲睡,他快速地把自己洗完,關掉水。
邁克爾走過去,拿起那條大浴巾,把歐文整個人包起來,像貓狗洗完澡人們會做的那樣。他借着給歐文擦幹水的緣由擁抱住歐文。歐文很白,皮膚很薄,邁克爾能看見他背後和肩頸部分的血管和皮下組織。他輕輕吻了吻歐文被熱水蒸紅的後頸。
歐文用浴巾潦草地擦着自己的頭發、脖子,後背,他的身體更燙了。
他裹在浴巾裏,轉過來,看着邁克爾,他的腳踩在水裏,頭發上的水滴滲進毛巾裏。
“我确實會好起來嗎?”
“是的。”
“謝謝,我只需要這些。”
邁克爾輕輕拍拍歐文的肩膀。
我看過你的化驗報告,你在擔心什麽?邁克爾想,你害怕我把你像夢裏那樣切開而不縫上?我是個外科醫生,寶貝。
歐文裹緊了毛巾,沒有戴眼鏡令世界不那麽清晰,增加了他的安全感。有那麽一瞬間,他很想擁抱邁克爾,“你會好起來”是一句多麽重要的話,發燒令他幾乎肯定自己永遠不會好起來。邁克爾給他注射完,因發燒而導致的疼痛好多了。他想擁抱這個綁架他的罪犯,這令他自己吃驚,又合乎情理——至今邁克爾都沒有做任何傷害他的事。他覺得自己開始依戀邁克爾,他很英俊,笑起來時不懷好意,舉止和動作毫無惡意,他也有更溫柔的表情,只要燈光別從頂上照他的臉。歐文不習慣凝視別人,在一定程度上,他喜歡觀察邁克爾,他對他有着好奇、感激、害怕……一系列的交織感情。
想想,歐文,想想,他對自己說,想想那些綁架案。他開始在腦海中回憶有印象的綁架案,邁克爾沒有采取“虐待、關懷、虐待”的模式。他幹了什麽?一些游戲。
邁克爾拍拍他的肩膀。歐文把自己擦幹淨,開始穿衣服,先是白T恤,然後是淺咖色的襯衫,它們有着邁克爾的味道,令他安心。
襯衫的主人為他解開腳鏈,歐文穿上內褲和褲子。這之後,他被鎖回了第一次醒來時所在的位置——那個可以躺在浴缸裏的位置。
“坐到浴缸邊緣。”邁克爾說。
歐文踩着水,赤腳走過去,坐在浴缸邊緣。
“現在我給你剃須,一動不動最好,割破了脖子可不好看。”邁克爾說。
歐文點了一下頭,閉上眼睛。
我什麽要閉上眼睛?他想,單純累了?疲倦了?還是我在期待?
他必須承認他期待邁克爾對他做的事。邁克爾始終在試探他,他沒有直接拿一把刀割開他,沒有在他痛苦時虐待他,沒有毆打他、辱罵他。這個綁架很奇怪。歐文覺得他想在他身上得到什麽東西,但是他也說不好。而現在呢,他自己也有點樂在其中。如果他沒有得病,他還會陪邁克爾玩下去嗎?他不知道。
歐文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等待邁克爾的動作。他聽見邁克爾呼吸的聲音,感到他的手觸碰他的臉頰,給他打上剃須膏。
“擡起頭。”
他照做。邁克爾把他的喉嚨、下颚、臉頰都抹上了剃須膏,薄荷味的剃須膏冰冰涼涼的。
“我的手裏拿着一把剃須刀,很鋒利。保持不動,好嗎,歐文。”邁克爾的聲音很溫和,“是你自己閉上了眼睛,所以我們還是要做個簡單的游戲。這是你要求的游戲,歐文。”
或許吧,歐文想。
冰涼的剃須刀貼住歐文的下颚,他輕輕顫抖了一下。刀片摩擦着歐文的皮膚,順着頸線往下走,在喉結那裏停留。
歐文的喉結暴露在空氣裏,暴露在邁克爾的手裏,被邁克爾用尖銳的刀片劃過。?“想象我用它殺死你的感覺。我會引導你的,歐文。”
歐文不敢回答,回答意味着喉結要貼緊刀片。他深吸氣,雙手握成拳頭。這一切都令他恐懼,邁克爾創造出“你很容易被我殺死”的狀況,只要他輕輕用力,便能徹底割開歐文的喉嚨,看着他倒在血泊中。與此同時,這狀況也令他期待。
“我用剃刀割破你的咽喉,輕輕的,從表面上,只有一點點。血流出來,把白的剃須膏染成血紅……”
低沉的聲音在耳朵裏,鋒利的刀片在咽喉上。
歐文在期待,他期待這恐懼,也期待邁克爾接下來提供給他的一切。邁克爾的聲音那樣迷人,那樣低沉,為何他能夠如此完整地抓住歐文的神經?歐文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滾燙,到了晚間,高燒會回來,重新把他俘獲。死亡——他會最終擁有這樣東西,無法逃避。他唯一能逃避的地方就是邁克爾手裏的刀片。只有他給他的游戲,能夠把他從平庸中拯救。
皮膚上傳來細微的疼痛,溫暖的血順着脖子癢癢地往下爬。
“血讓我很癢。”他開口了。描述自己的感覺會讓邁克爾更為了解他嗎?會讓他稍微特別一點嗎?
邁克爾問過他,你的性癖是什麽,他沒有回答,這難以啓齒,可他希望邁克爾能夠找到,然後給他。可能他最想要的性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個月前他不可能猜到自己坐在一個男性的腿上摩擦自己達到高`潮。而現在他渴望他。
他的童年塑造了他,這個世界塑造了他。黑暗中的他自己,到底擁有怎樣真實的面容?
“你感到你的血液很溫暖嗎?”
“比剃須膏更暖。”
“想嘗嘗嗎?”
“是。”
“舔我。”
這兩個詞讓歐文的整個身體為之一動,如果此刻邁克爾脫下褲子,把陰`莖塞進他的嘴裏,他也會順從和喜悅地舔他,跪在地上為他口`交。
觸碰到他嘴唇的只是邁克爾的一根手指。它的指甲剪得很幹淨,讓歐文想起吉他手的左手和外科醫生。他張開嘴唇和牙齒,主動向前含住邁克爾潮濕的手指。
他的血的味道。
溫暖的、柔軟的、跳動的、鹹腥的,他自己的血液的味道。
他為之喜悅和顫栗。
他的唾液把邁克爾的手指裹滿了。那根食指或者中指很熱,指尖是粗糙的指紋。他舔他的手指,濕潤它,把他的手指舔得幹幹淨淨。
“你喜歡你自己的味道嗎?”
他點點頭。
“好孩子。”
他表揚他。
“血順着你的脖子往下流,順着剃刀往下滴。你聽見了聲音了嗎,歐文?仔細聽,嘀嗒,嘀嗒,很輕,慢吞吞的,柔和的,它們滴在你濕漉漉的腳背上,融入濕漉漉的水裏。把整個浴室的地面都染成了漂亮到令你感動的血紅色。很柔軟。”
邁克爾把手指從歐文的嘴唇裏拔出來,将歐文的唾液塗滿他自己的雙唇,又用拇指輕輕按壓他的下唇,摩擦它。
“像你的舌頭那麽軟。”他說。
這畫面在歐文的腦海裏成型了:他的喉嚨被邁克爾淺淺切開,血流下來,讓他的腳背很溫暖,他赤腳踩在自己的血裏。
歐文硬了,在邁克爾把手指伸進他嘴裏的那個瞬間,他已經硬了。
他喜歡這個。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麽喜歡這樣。
“你睜開眼睛,寶貝,你看見地下滿是血,你想要尖叫,又想要更多,想求我。”
沒錯,他的确想求他,求他更激烈地對他。剃刀在他的下颚滑動。他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在心中睜開——他看見自己的血染紅了邁克爾的胳膊和襯衫,他是如此的、如此的性`感和誘人。
“我請求你。”歐文的嘴唇顫抖着,勃`起的陰`莖束縛在腿間。
“我想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