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的那種,年輕的身體,成熟的身體,我都喜歡。喜歡他們閃閃發光充滿自信卻被我擁有和俘獲的味道。那真好,讓我覺得很興奮。”
“那為什麽是我呢?”歐文還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他并不是發光的人。
“你和他們并不在一個體系之內,”邁克爾看着他,他的藍眼睛險惡中透露着溫柔,“我捕獵你,是滿足了另外一個體系的标準。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特別的。閃光的東西單獨存在,是非常特別的,如果我有了10個閃光的東西,每個人就都變得不那麽特別了。你是特別的。屬于一個新的評價體系。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會屬于這個評價體系。”
歐文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他因為什麽事是特別的?他一點兒也不特別。
“你像關押我一樣,把他們關在地下室嗎?”
“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會像對待你那麽有耐心地對待他們嗎?”邁克爾微微地笑了,“他們比你更快地喜歡上我,和我上床,要求我`操`他們。”
“你挑選男人還是女人?”
“我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只要是閃光的,我并不介意他們的性別。但我殺掉的那些人,基本都是男人。女人看起來太脆弱了,有時候我覺得她們一折就斷,這反而讓我不敢殺掉她們。男人不一樣,你在掐住他的脖子時,手裏能感受到他的喉結和暴起的動脈。當他死在你的手裏,你會感受到足夠的占有欲和力量,還有足夠的權力。”邁克笑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我第一次殺人就穿着現在這樣一件藍色襯衫,我很喜歡藍色的襯衫,不像白襯衫那麽有攻擊性,更冷靜,更低調。”
“你很顯眼,無論穿什麽顏色的襯衫。”
“我喜歡你這麽說。這是在誇獎我嗎?”
“你很英俊。”歐文說。
“我喜歡你這麽說。你明白嗎。我不強`暴任何人,我喜歡讓別人對我打開身體。我站在這裏等他們,等他們要求我去擁有他們。就像我現在等你。”
“我能要一支煙嗎?”歐文問,他低下頭看自己顫抖的手。
“我上樓拿給你。”
邁克爾離開了座位,歐文靠在床頭等待他,他看着地下室的天花板,看着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的頭依舊疼痛,他的身體像是被人狠狠打過一頓,四處疼痛。現在留在地下室的他,到底是怎樣的心情?他無法形容。
在邁克爾的話語裏,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特別的,還是和別人相似的。無論如何,他也并非閃光的。他越來越搞不懂邁克爾,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罪犯?他的确非常、非常具有魅力,只要想到昨天晚上他與他做的游戲,歐文就渾身發燙(一個發燒的家夥,他怎麽樣都是渾身發燙的),他夢到他把他壓在地上操`他,那又羞恥又讓他欲`火焚身。
歐文想象過自己被罪犯抓住,想象過自己的各種死亡方式,可是他從未期待這些事真的發生,他太不引人注意了,為什麽會有邁克爾這樣的罪犯注意到他?
邁克爾回來了,他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給歐文。歐文把煙咬在嘴裏,邁克爾劃了一根火柴,湊近歐文的嘴邊,慢慢點燃了那根煙。
歐文用顫抖的左手夾着煙。離他勸自己戒煙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此刻他需要放縱自己,放縱自己在這裏沉淪,放縱自己在這裏消亡。
別想太大,他告訴自己,跟着邁克爾的游戲吧,看看能夠走到何方。他閉上眼睛,靠在床頭,他的眼睛很痛,頭也是,他因發燒而疲憊,可他不想結束和邁克爾的對話。疾病讓人脆弱和孤獨,他這麽想。
“你的意思是,你和他們發生性`關系之後就會把他們都殺了?”歐文問。
“一次只能問一場具體的犯罪過程,歐文。”邁克爾饒有興趣地打量他。
“我明白了。”
“你現在很累,對嗎。”
“有點。”
“想睡會兒嗎?”
“是,也想和你聊天。”
邁克爾笑了:“讓我抱抱你,寶貝。”
邁克爾湊過來,把那根煙從歐文的手裏抽出來,夾在手上。他溫柔地擁抱了歐文。
為什麽呢?歐文想,他的每個舉動都很奇怪,卻又讓他這樣心動。他想他吻他第二次,用舌頭糾纏他,撫摸他,打開他。
“我想和你做`愛,分開你的腿,綁住你的手,蒙住你的眼睛,進入你的身體裏操`你,限制你射`精,掐住你的脖子,讓你窒息。”邁克爾在他耳邊說,“今天的游戲是,想象我怎麽一步一步殺掉你。這會讓你高`潮的,寶貝。”
歐文的心髒像是被懸在空中。邁克爾的擁抱是溫暖的、柔情的,他的話語中卻包含着令歐文脊背發麻、全身發抖的威脅和性暗示。他的聲線并非低沉的那一類型,此刻卻有着不可思議的低沉。他的聲音遲緩而深入地撞進歐文的胸腔,在那裏緩慢地撬動他的肺,略作停留,像一個微弱又尖銳的刀尖。他喜歡他這樣。
“你想過自己被殺,對嗎?”邁克爾的聲音傳進歐文的腦海。
歐文想要掩飾,卻覺得自己沒有太多可以掩飾的可能:“是的。”他回答,“可想象不是現實。我害怕疼痛,害怕死亡。”他補充道。
歐文希望自己不要因為這個回答而喪命。
一個連環殺手擁抱着他、在他耳邊輕聲說話、想和他做長而複雜的游戲。
他的身體在發熱,血液也是,低燒讓他無法清晰地、理性地思考。他是不是應該推開他?可他只想在邁克爾的游戲裏越陷越深。
“想象是個好東西,不會受傷,得到快感,像看恐怖片。想到你曾經躺在床上,想象着自己怎麽被殺,我就很想和你做`愛。你現在很熱,進入你會讓我感覺更好。”邁克爾的嘴唇輕輕劃過歐文的耳朵,歐文的脊背掠過一陣顫動,“你想過自己怎麽被殺?想過自己怎麽死亡?不過你不用馬上告訴我。新的游戲是,你描述你想怎麽被我殺掉。我會對你那麽做。游戲的前提是,我不會讓你無法忍受,一個安全詞就能結束。條件是,你必須在真的無法忍受時,才可以說那個安全詞。”
“你希望從中得到什麽?”歐文輕聲問道。
“我想讓你理解你到底想要什麽,我想讓你找到自己的極限。”邁克爾的聲音變得輕快,他靠在歐文的肩膀上,吸了一口那根煙,然後把煙塞回歐文的嘴裏。
歐文輕微顫抖着,他有點不舒服,又無法抗拒游戲的誘惑。
“好好想想看,歐文。”邁克爾的嘴唇摸索着歐文的脖子,緩慢、輕微,色`情的,“好好想想你到底喜歡我怎樣對待你的身體。明天上午我會來查收你的答案。”
歐文用顫抖的手夾住嘴上的煙,他有一整個晚上去準備這個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的問題。他會因為這個回答而得到與之相同的死亡嗎?如果在邁克爾把刀子捅進他身體的那一瞬間,他說出了那個安全詞呢?那時結果已經造成,無法改變。他會把他縫合嗎?
想着邁克爾一針一針縫合他腹部的傷口,歐文顫栗起來。這想象給了他恐懼的快感,他知道自己被邁克爾徹底影響了。他開始無法控制地把疼痛和性快感結合起來。他在腦海中勸自己停下來,頭腦卻因為發熱而昏昏沉沉。
此刻,他看見了自己露在毯子外的腳踝。鎖鏈換到了另外一只腳上,腳踝處被白色的紗布包裹着。這是他昏迷時邁克爾幹的嗎?他到底是個怎樣古怪的罪犯?他想保持他的完整性,然後再殺死他?
“你最後會用我選擇的方式殺死我嗎?”歐文問。
邁克爾是塗在手背上的毒藥,慢慢地滲透進皮膚,以不經意的方式襲擊和占領了他的身體。他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他有一部分屬于邁克爾了,是他自己把自己交到他拿着刀子的手裏。
邁克爾靠在歐文的肩膀上,側過去看他的臉:“不,那會失去想象。想象是重要的。想象是一種肆意放縱的方式,如果你編寫了死亡的劇本,我按照你的劇本往下走,你會失去對未來的想象。那太可惜了。”
邁克爾放開歐文的身體,他坐回椅子上,微笑着,看着歐文。
歐文點了點頭,繼續抽那根煙。他把煙屁股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間,送進嘴裏。他靠到床頭,閉上眼睛。
“很累?”
“是的。”
“你的體溫升高了,夜裏會更高。待會兒還想吃晚餐嗎?”
歐文輕微搖搖頭,依舊閉着眼睛。
“過兩個小時,吃掉晚上的藥片。現在躺下休息,歐文,再睡一會兒。”
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