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夫夫一體
“我會老,我會死,但我的一顆心緊緊的靠着你,擁抱你,溫暖你……”辛暮朝對着《彼岸花》的女主角說着。
這是一幕男女主分別的戲份,編劇是一個女孩兒,最喜歡悲劇的愛情,但凡她的劇本沒有一場是圓滿的,經常不是女主得了白血病死了,就是女主被車撞了,再不然就是女主失憶了跟別人結婚生子。
所以編劇經常被稱為魔鬼的後媽。
而《彼岸花》講的是一個富家少爺愛上了一個灰姑娘,一段很狗血的橋段,可惜的是,富家少爺害怕月光,而灰姑娘害怕陽光,一個只能白天出門,一個只能晚上出門。
就這麽兩個不正常的人,不能同一時間出門的人,他們究竟是怎麽相愛的呢?
編劇自己也不知道,她走得是意象派藝術路線,她認為一切交給上天,上天能夠體諒她的苦衷的。
她描寫的愛情都是霧裏看花,水中撈月。
這一幕戲描寫的是,在晚上,富家少爺不能出門,而少爺的媽媽很讨厭灰姑娘,于是帶着家丁将灰姑娘綁在樹上。
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豔陽高照。
刺眼的太陽照在窮女孩兒的身上,她的皮膚開始一點點的腐爛,她的臉慢慢長滿了膿瘡,她痛苦得喊叫着,可惜的是身邊沒有一個人回應她,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她。
她感受着自己的美麗細膩的臉蛋一點點的變爛,她看着自己垂在胸前的頭發一點點的變白,她絕望的嘶吼,絕望的哭泣……
富家少爺出來找她了,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少爺很懊悔,将她帶回家好好照料,女孩兒因為對少爺父母的怨恨與自己已經面無全非無顏見少爺而獨自遠走他鄉。
她整個人又老又醜滿身膿瘡被人嫌棄。
編劇只編到這裏,誰也不知道後面的結局。
而辛暮朝此刻正在飾演一個對着太陽訴說愛情的男主角,他表情悵然,滿面淚痕,對着昔日愛人的畫像哭得泣不成聲:“我會老,我會死,但是我一顆心緊緊的擁抱你,愛護你……”
而遠在他鄉的女主角永遠聽不到,她看着落水裏自己醜惡的面容想要自殺,想要自盡。
晝裏只是看着暮兒演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那種愛情的絕望,他傷心的看着暮兒将主角的情緒飾演出來。
就好像身臨其境一樣。
“你很難過嗎?不覺得故事無聊嗎?”一個穿着大紅色衛衣的大胸姐姐走過來。
晝裏看到大胸姐姐的時候,吓得一跳,這個姐姐不是人。
他已經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能掌握一項本領,現在一個妖只要站到了他的面前,他能一眼看出來。
他感受到了妖氣。
大胸姐姐微笑着:“晝裏,你怎麽了?其實我挺意外的,你怎麽會來探班?我本來一開始希望你能演男主角的弟弟,但是很可惜我們劇組請到辛少爺已經花光了預算。你現在實在是太紅了,請不起……”
晝裏沉默,這只妖看不出來原形就說明這只妖比他厲害,無論哪一種,他都不希望跟這只妖有任何交集。
“怎麽了?不願意說話?”美女姐姐笑了笑。
晝裏低着頭,他怕說出什麽就露餡了,所以就緘默閉嘴。
大胸姐姐靠過來一點兒:“害羞了?這不應該啊。”
晝裏看着暮兒,他只希望暮兒能快點兒結束這場戲,這樣他就能跟暮兒一起回家了,但是暮兒連拍幾場都不是很滿意,導致他要一直面對這個妖。
大胸姐姐“噗”笑了出來。
晝裏不明所以看向她:“你笑什麽?”
大胸姐姐睜着閃亮的眼睛看着他,笑得含蓄,笑不露齒,盈盈風情。
晝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笑意盈盈:“我笑什麽你也要管我嗎?話說大明星都這麽霸道嗎?”
晝裏覺得這個大胸姐姐很無聊,于是他專心扭頭看着暮兒演戲。
“這個故事沒有結局。”大胸姐姐終于說到晝裏的心坎裏。
晝裏詫異看着她,故事為什麽沒有結局呢?
“你是不是很詫異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大胸姐姐說着。
晝裏保持着鎮定,他目光灼灼盯着這個大胸姐姐,勢必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來什麽。
“你喜歡這個故事嗎?兩個時間不對稱的人,宛若彼岸花,一個不敢在白天出現,一個不敢在晚上出現,可是剝開故事的本身,也只是一個無聊的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腦殘故事。人類所有的人都不懂我的故事,但是很多人不懂卻喜歡看我的故事。”大胸姐姐感嘆着。
“這故事是你寫的?”晝裏詫異。
“對,我是這部劇的編劇,我叫花花。”
“花花?”還有人叫這名字,挺好玩的。
大胸姐姐驚奇看着晝裏。
“你修煉了多少年?”花花問。
晝裏本來覺得跟這個大胸姐姐親近了幾分,沒想到她這麽問,他又防範似的看着她,晝裏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是妖,他要完全融入人類社會。
大胸姐姐妖豔的微笑着,她的目光很溫暖,笑容很有蠱惑力。
晝裏并沒有直接回答大胸姐姐的話,而是沖上臺,走向暮兒,他一下子闖入了拍攝鏡頭。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晝裏就拉着暮兒的手朝着門外走去。
這部戲是辛暮朝投資的,場務統籌本來想上去攔着他們,但是辛暮朝作為最大的投資人一句話沒說,他們這些人上去不就是找罵嗎?
“球,你怎麽了?”辛暮朝詫異。
他拍戲正投入的時候,晝裏一下子闖入鏡頭。
晝裏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像發了神經一樣,他只是覺得這兒太危險了,那個大胸姐姐他打不過。
晝裏把暮兒拉上車很霸氣的說一聲:“開車。”
“呀。”辛暮朝頓時笑出聲:“來,球大爺,告訴我,你老人家現在怎麽了?”
晝裏臉色難看,他從車窗看向劇場,劇場不少人跟了出來,那個大胸姐姐也在人群中。
他看着那個大胸姐姐,大胸姐姐一直保持着微笑。
“暮兒,你不覺得奇怪嗎?”晝裏說。
“怎麽了?”辛暮朝也順着晝裏的目光看向人群,他看不出有什麽毛病,都是《彼岸花》劇組的員工。
“那個大胸姐姐。”晝裏盯着那個姐姐看。
辛暮朝好笑,他揉了揉晝裏的頭發,把他的頭發揉的亂糟糟的打趣說着:“你還知道大胸姐姐?長進了啊……”
晝裏一陣氣悶,發脾氣說着:“不要揉我頭發,我都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兒。”
辛暮朝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的啥,再說一遍。”
“我是大人。”晝裏的氣焰小了下去。
辛暮朝揉了揉手關節。
晝裏一陣憋屈:“是,是你讓我說得。”
“乖,再說一遍。”辛暮朝笑得很詭異。
晝裏閉嘴,他知道說了會被暮兒揍。
“來,告訴我,哪個大胸姐姐。”辛暮朝從車窗看出去,主要是他們劇組很多穿紅衣服的女人,而那些女人的胸都不大,不僅不大,而且很小。
晝裏指了指花花:“你說那個編劇?”
晝裏點頭。
“那胸也叫大?”
“比我大。”晝裏說着,那胸确實比他大啊,這也沒說錯啊。
員工問着:“老板在裏面幹什麽呢?”
豐嘻:“不要亂說話。車震這個事情怎麽亂說呢?”
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豐嘻:麻批,車震啊,不早說……
大家紛紛湊到車窗外看着:麻批,一點兒也看不到啊,老板是不是不行啊,車都不震了,是不是在用道具,麻批,按摩棒神馬的我才木有亂想……
半個劇組的人趴在車外,想要看看真人版的車震。
“暮兒,他們為什麽拿着手機照我們啊?”晝裏不能理解。
辛暮朝猛然把門打開,一群人驚慌失措。
顧宇宸感嘆一聲:“好車,絕世好車,我一直想要買。勞斯萊斯就是這麽吊。來,大白蛇,給我與這車拍一張。”
海浪慢慢的湊到車标看着:“這明明是兩個字的,為什麽你念成勞斯萊斯啊?勞斯萊斯是四個字……”
顧宇宸連忙湊到車前看了看:奧迪!
麻批,老板明明不是用的勞斯萊斯嗎?怎麽突然換車了,還換成了舊車。
“車好嗎?”辛暮朝問顧宇宸。
顧宇宸點頭:“好車。”
辛暮朝笑了:“那賣給你,錢從你的工資裏扣。”
顧宇宸要哭了。
晝裏看着顧宇宸說着:“這是舅娘的舊車,本來都不要了的,沒想到你喜歡,下次喜歡什麽記得跟我說……”
顧宇宸這次真的哭了。
“現在告訴我怎麽回事?”辛暮朝把人全部趕走了再問晝裏。
晝裏:“那個大胸姐姐有問題,你難道沒有發現剛剛大胸姐姐不敢站到太陽底下嗎?”
辛暮朝詫異看向晝裏:“你确定?”
晝裏點了點頭,“她一直站在陰影裏,她不是人,她是妖,她剛剛還問我修煉多少年。”
“你看的出來她是什麽妖嗎?”辛暮朝再次問向晝裏。
晝裏搖了搖頭:“看不出來,但是比我厲害。”
“廢話,是個妖都比你厲害。”
晝裏生氣。
辛暮朝哄着說着:“其實你也挺厲害的。”
晝裏笑了笑,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很厲害。
“你唯一的厲害之處就是找到我這麽一個牛逼的男人。”辛暮朝把下一句補全。
晝裏特別想一爪子給暮兒,太麻批腹黑了。
回到家的時候,西北風已經拿出一些毛絨絨的玩具。
晝裏跟辛暮朝有說有笑的進入大廳,西北風看到晝裏回來了,笑得跟狗尾巴狼一樣。
晝裏覺得舅娘笑得很奇怪。
西北風把一個大熊遞給晝裏說着:“你喜歡嗎?”
晝裏摸了摸大熊說着:“喜歡。”
“那你變一個狐貍給我玩。”西北風說着。
“西導,西導,您老悠着點。”辛暮朝推西北風,希望他不要老是盯着晝裏。
西北風不聽,他特別喜歡抱晝裏的原形,晝裏的原形能讓他少女心泛濫。
“我還給你準備了很多果汁,給我抱抱。”西北風懇求着。
狗狗跑到西北風的面前蹭了蹭。
西北風一腳将狗狗踹遠:“這狗怎麽這麽讨厭呢。”
“西導,我們有個難題,你如果幫我們解決了,就允許你抱一個小時。”辛暮朝說着。
西北風詫異:“什麽難題?你都解決不了的,我能解決得了嗎?”
“就是一個女孩兒很愛美,她不願意曬太陽,你怎麽把她弄到太陽底下啊?”
“你有病嗎?人家不曬太陽,你幹嘛把別人弄到太陽底下。”
辛暮朝笑了:“必須要把這個女孩兒弄到太陽底下,而且要很巧妙,不能讓她發現。”
“簡單啊,裝找個流氓酒鬼假裝認錯人把她拖到太陽底下不就得了,她就算再蠢也不會蠢到跟酒鬼計較吧。”西北風說着。
辛暮朝啞然,不愧是導演,這麽奇葩的行為都能想得出來。
暮兒看了看可憐兮兮的狐球說着:“給他抱抱。”
晝裏心裏不情不願,但是暮兒都這麽說了,只能給舅娘抱。
他一下子變成狐貍,哪兒知道他正在沙發的邊緣,他的爪子還沒抓到沙發就翻身一頭栽倒,摔得眼冒金星。
西北風被蠢萌蠢萌的狐貍萌出一臉血,實在是太萌了。
他抱起狐貍,拿出奶瓶開始給狐貍喂……果汁。
他曾經看到過辛暮朝拿着奶瓶給狐貍喂果汁,所以想要效仿一下。
狐球一點兒也不想喝果汁,就用爪子去撓奶瓶。
西北風按住晝裏兩爪子繼續喂,因為他覺得喝奶瓶的小動物最可愛了。
晝裏使勁的用爪子撓奶瓶。
“他不喝。”辛暮朝看着西北風虐待小狐貍忍不下去了。
小狐貍的毛毛上沾着不少果汁,他氣鼓鼓的瞪着西北風,西北風更喜歡這只小狐貍了。
他剛掰開小狐貍的腿就被辛暮朝搶過去。
辛暮朝向來不是什麽大度的男人,更何況西北風确實有點兒過分了,竟然想要看小狐貍的蛋蛋。
“你答應給我抱一個小時的。”西北風不滿。
“那你也不能随便亂看,再管不好你的眼睛,我就來替你管。”辛暮朝想了想叫外賣弄來一個嬰兒的尿不濕,緊緊的把小狐貍的蛋蛋保護好,一點兒春光也不外洩。
西北風看着小狐貍穿着尿不濕頓時笑瘋了。
這主意只有辛暮朝這樣的直男癌能想出來。(比鋼管還直的直男)
小狐貍穿着尿不濕還挺高興的,他害羞似的窩在暮兒懷裏舔了舔他的臉,順便還親了親他的嘴。
暮兒又給自己買新內褲了,這內褲好舒服,一點兒也不勒得蛋疼。
西北風從來沒有見過一只動物這麽好玩兒,他覺得小狐貍一定不知道這尿不濕是幹什麽用的。
小狐貍在屋子裏上蹿下跳還跑到狗狗的面前擺擺尾巴炫耀自己的新內褲。
狗狗氣得“汪汪汪”叫:騷狐貍就是騷狐貍,一天到晚的勾引主人。
西北風走過去抱起晝裏,晝裏順帶舔了舔西北風的臉。
西北風頓時父愛泛濫,高興壞了,就好像看到自己親生兒子出生一樣,一陣子的喜悅湧上他心頭。
他伸手去撓晝裏的腳,晝裏怕癢,笑得特別可愛。
西北風喜歡晝裏這樣可愛的面容,越是可愛,他就越是按晝裏的後爪子。
他的手按在後爪爪的軟墊上,晝裏笑眯眯的看向他,笑得嘴邊的毛一顫一顫的。
“寶貝兒,我回來了。”奧古走進門,看到西北風在逗小狐貍就像在逗小孩兒一樣。
他此刻感覺西北風剛生完他的小孩兒在逗小孩兒。
麻批,怎麽會有這種奇葩的想法。
這種想法一定不能有。
“我去切水果,特地去了一趟超市買的新鮮水果。”西北風看到奧古回來了就去切水果。
奧古心裏幸福死了,外甥能幹帥氣,外甥媳婦可愛,老婆又那麽善解人意,簡直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一家人。
奧古把切好的水果端出來。
奧古用叉子插了一顆櫻桃,晝裏看到果盤拿出來了,連忙跑到冰箱裏拿沙拉醬,倒到果盤的旁邊。
辛暮朝吃了一口西瓜仿佛反應過來什麽問西北風:“西導,您剛剛洗手了嗎?”
西北風回想了一下,因為玩狐貍玩忘記了,進去就切水果了,忘記洗手了。
“沒事兒,寶貝兒的手又不髒。”奧古又吃了一大塊哈密瓜。
“對,我手又不髒。”說完,他塞了一塊火龍果。
“您剛剛還摳過晝裏的兩只後爪子,也就是腳丫子。”暮兒提醒,他頓時感覺嘴裏的西瓜一股晝裏的腳丫子味。
奧古沒忍住,連忙沖到衛生間裏去吐,西北風正在吃火龍果,被這麽一說,頓時一口噴出來,連忙朝衛生間跑去。
辛暮朝看着狐球盯着他,默默的将西瓜咽下去,他不能讓狐球覺得他在嫌棄他沒洗腳。
晝裏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三個人:“我的腳雖然沒洗,但是不臭。”
說完,他坐到沙發上,把襪子脫了,把腳扳到鼻子前聞了聞,一點兒也不臭,為什麽舅舅跟舅娘要去吐呢。
他把腳伸到暮兒的面前說着:“暮兒,你聞聞,是不是不臭?我昨晚還抹了潤膚露呢,還有一股香香的味道。”
辛暮朝無語:“把你的腳丫子收回去。”
晝裏連忙把腳收回去,收回去又聞了聞,好特麽的香,為什麽舅舅跟舅娘跑去吐呢?一點都不臭。
到了睡覺的時候,晝裏還在糾結腳一點兒不臭的問題,他以為舅舅舅娘吐了就是被惡心吐得,但是他的腳不臭,他們為什麽惡心呢。
辛暮朝把晝裏按到被子裏,晝裏把腳擡起來問着:“暮兒,你聞聞,我的腳臭不臭?”
辛暮朝被這腦殘狐貍的智商感動了,最後他實在沒辦法,就聞了聞,其實真的不臭,白白嫩嫩的有着潤膚露的香氣,但是人類的思維跟動物的思維不一樣,人類的潛意識裏覺得腳是很不幹淨的,而動物的潛意識裏我不臭你為什麽吐,于是就産生了分歧。
辛暮朝慢慢的往上,晝裏還一臉天真的問他:“怎麽樣,不臭吧,啊……”
晝裏就被暮兒含住了狐貍根,反複被壓在床上折騰到夜深,直到小狐貍被幹的受不了,變回原形了,辛暮朝才放過他。夫夫本一體,沒有誰會嫌棄自己,就好比舅舅不會嫌棄舅娘沒洗手,暮兒不嫌棄他的腳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