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吃過早飯,趙青海象征性地給徐緩教授了一點知識。畢竟于他來說,先前上學本來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更別說能記住多少知識了。
上午過半,任颉書只躲在房裏不出來,臨近午餐,他不得不出來問徐緩想要吃點什麽。
趙青海提前一步攔住。
“今天中午我來做飯吧。”
任颉書停住腳步,目光看向徐緩。
徐緩一邊埋頭想題目,一邊說:“不用。我們習慣吃外賣。”
趙青海語重心長地勸道:“外面的東西不幹淨,多吃了會得癌症。今天反正大家都在,也沒什麽事,我給大家露兩手。”
徐緩還是有些不願意讓趙青海使用他家的廚房,找了個借口,“我家裏也沒有菜。”
趙青海似乎根本沒把他當做借口,依舊很随心地說:“我去買就行了。”
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徐緩再說點什麽就有送客的意思了,立馬收了反駁,起身,“行,我去買菜。”
趙青海壓住他的肩膀,“別了。你先把這題解出來,我和任先生去就行了。你好好解題,我回來檢查。”
徐緩看向任颉書,任老師目光沒有閃躲,腳步也沒有移動。
徐緩看出,他并不願意,“你想做菜,自己去買好了。他不能去。”
趙青海走向任颉書,上下打量,轉頭問:“為什麽不能去我第一次來這,對這裏的菜場不熟悉,叫你家保姆陪我,還委屈他了”
徐緩還想辯解點什麽,只聽任老師說:“不委屈。我去。”
趙青海心滿意足地笑着,看向徐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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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緩一屁股坐沙發上,做題,沒理他倆。
趙青海當他默認,帶着任颉書出門了。
電梯裏,趙青海就問:“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保姆吧”
任颉書目視前方,不理。
趙青海沒生氣,似乎本就不要任颉書回答,繼續說:“徐緩那人,年紀小,又不懂事,更不懂什麽是愛,我勸你啊,別把他當男朋友。”
任颉書還是沒說話。
滴!電梯到一樓。
小區外圍就有一家大型超市,裏面有個賣蔬菜水果的區域。
二人進去。
因為趙青海在國外時,常年自己生活,日常午飯會做,不過是西式的。後來回國,因為公司本就是做中國餐飲,漸漸學了幾招,還算說得過去。
“這個你拎着。”
趙青海将一顆大花菜扔到任颉書懷裏,“太重了,我拎不動。”
任颉書左右看了看大花菜,不明白他到底哪裏重,“不重。”
這是任颉書和他一路走來說的第一句話,趙青海尤為稀罕,“你不知道壓死騾子的往往是最後一根稻草嗎。”
任颉書拎着大花菜,又不說話了。
趙青海挑眉看他,“是不是挺喜歡這種居家過日子的感覺比你定外賣幸福多了吧。也只有跟我,你以為跟了徐緩他會這樣照顧你”
二人拎着菜往回走。
“你什麽意思”任颉書開口。
“字面意思。”
“挑撥離間?”
趙青海笑着,“我哪有那個本事,只是給你點忠告。我欣賞你,我能給你徐緩所給不了的東西。”
“什麽東西?”
趙青海的笑變得很神秘,“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滴!電梯到達。
屋子裏一直從窗戶口偷看的徐緩立刻坐正,假模假樣地認真寫作業。
“題解出來了嗎?”
趙青海提着袋子走進來。
徐緩咬咬筆尖,看着他們倆個一前一後地走進來,心情複雜地點點頭,“嗯。”
“那好,你先等着,我去做飯。——颉書,來搭把手。”
徐緩将筆往桌上一擲,發出清脆響聲。趙青海沒看他,說完話就徑直往廚房去。倒是任颉書,把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只是沒說話。
“颉書,快點兒!”
任颉書想起手裏還有大花菜,只好慢吞吞地向廚房移動。
徐緩幾次想插/入他們的忙碌中,奈何他什麽都不會,笨手笨腳還擋道。
任颉書雖然也從來不做飯,但是他記憶力超群,學習能力超棒,跟着趙青海,很快就學會了該怎樣幫他打下手。
徐緩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又幽幽地回到了客廳。心想,我都不曾這麽親密地叫任老師,趙青海又算是哪根蔥啊……
一桌簡易的午餐搞定,三人一起上桌吃飯。
趙青海坐在任颉書身邊,徐緩坐任颉書對面。趙青海誇贊道:“我發現颉書在做飯方面挺有天賦,多加學習,我估計去永全餐飲當個廚師都沒問題。”
任颉書沒說話。徐緩不滿了,“我不同意!還有,誰允許你這麽叫他的!他是我的人!”
趙青海像外國人一樣習慣性一聳肩,“你別這麽自私嘛,他又不是賣給你了。再說,像他這麽一表人才又有實力的男人,施展自己的人生抱負那是理所當然,而你這樣扣住他,對他也不好。男人就該有自己的事業。”
是這樣嗎。
任老師也是這樣想的嗎。
是我太自私了嗎。
徐緩不想承認,他不想承認自己自私地扣留住任老師,更不想承認當初自己因為虛榮心而對任老師另眼相看。
他心裏越沒底,講話的聲音就越大聲,“關你什麽事,他就是賣給我了!你別打他主意!”
趙青海一笑,繼續吃菜,絲毫不影響他的胃口,“怎麽能是我打他主意”畢竟一起長大,趙青海對徐緩的脾氣了如指掌,“你自己想想,任先生也是男人,男人會甘願依靠另外一個男人吃軟飯嗎?也許你會,但任先生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你有問過任先生他的未來想幹什麽嗎。”
徐緩手一抖,筷子都掉了。
頓了很久,才開口,“任老師。你以後,想幹什麽?”
任颉書放下筷,看着徐緩,溫柔地說:“聽你的。”
如果是以前,徐緩聽了這句話,就會開心地飛起,可是今天,他有種莫名的心酸,還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
“任老師,你想要出去找一份工作嗎?”
“如果你覺得我留在這不合适,我可以出去找工作。”
“我是問你你的想法!”
“……我沒有想法。都聽你的。”
徐緩氣得站起,椅子被推後,發出刺耳的滋啦聲。
他在氣自己,為什麽被趙青海的三兩句話就變得搖擺不定,明知道趙青海來意不善,很可能是挑撥他二人的關系,可是他無法不被趙青海的那幾句話戳中。
他就是個一事無成啃老的富二代,他和趙青海根本沒法比。任老師願意跟他,完全就是權限在他手上,他從來沒有在接權限前問過任老師的意願和想法。
如今接了權限,一切都晚了。
就好像貸款買了一輛車,但是沒有精力裝飾,沒有能力保養,甚至沒有經濟實力去交它每天的油錢,只好任它在停車場落灰,從一輛新車,變成一輛舊車,然後廢棄。
徐緩努力平複自己的內心,提出建議,“也許,你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做家教,等我開學了你也不會太無聊。你覺得怎麽樣?”
任颉書沒說話,趙青海搶過去,“我覺得可行。剛好我妹妹在學高中生物,暑假還沒找家教,任老師要是不嫌棄,就當我妹妹的家教吧?”
任颉書看向徐緩,徐緩的目光躲他,沒朝他看。他只好分析了一下徐緩剛才的語氣,他似乎也希望自己能夠去找點事情幹。于是,他答應了下來。
下午的時間,趙青海給徐緩找了幾例典型案例分析。雖然他不學無術,但是比起徐緩來說還是有幾分閱歷。
期間,徐緩一直低頭琢磨這個案例,等他擡頭,趙青海已經不坐在他身旁了。
于是,他琢磨的方向開始漸漸轉變——
他從來沒有告訴趙青海任老師曾經在他家是做什麽的,可為什麽他能夠篤定任老師可以去教趙青瀾高中生物,而不是高中物理呢?
為什麽趙青海從來到他家開始,總是針對他和任老師的關系,看起來很是替任老師着想,憑什麽在此之前他們壓根不認識。
趙青海向來是個愛玩的人,他把自己的時間看得比命還重要,怎麽可能為了情分或是金錢來教他,浪費自己去泡妞的時間
徐緩一下子覺得自己變聰明了很多。
趙青海根本不是來教他。
而是來玩。
玩誰?
以他的人脈,恐怕早就知道自己和任老師的關系。他是來玩任老師的!
想到這一層地步,他再不敢把任老師送入虎口,給趙青瀾當家教了。說什麽也要把任老師拴在身邊!
他起身,小心翼翼地離開客廳,踮起腳,貓步似的走向任颉書的卧室。——趙青海也在那裏。
卧室的門關着,徐緩不确定有沒有從內鎖住,如果沒有準确的把握,此時貿然拉門栓會打草驚蛇。
他半彎着腰,耳根貼在門壁上。
物體的傳聲感最強,他首先聽到了一聲“咚”的聲音,好像是什麽東西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地板的悶響。
然後是說話的聲音。
趙青海:“任先生……感覺不錯啊……跟着我……保證……徐緩……你說怎麽樣啊?”
具體沒聽清,反正差不多這幾個關鍵詞。
徐緩閉着眼睛,全神貫注地聽着。
他似乎在期待任老師能夠說點什麽。
可惜沒有。
任颉書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接下來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徐緩忍不了了,以他的腦補能力,此刻任老師一定已經被趙青海那個男狐媚子迷住,忘記了自己機器人的本分,壓在了趙青海的身上,扒光了趙青海的衣服。而趙青海肯定眼神迷離,媚态百出,在任老師健碩的身體下扭動,欲拒還迎。
徐緩一把推開門,當親眼看到那一幕,他還是怔住了。
不是趙青海在下。
而是任颉書在下,趙青海在上。
也就是說。
任老師在趙青海那,可以——
做“零”……
不能忍。徐緩一個箭步上前,扯開兩個人,嘶吼道:“你們在幹嘛!”
趙青海起身,撫了撫自己微皺的西服,不以為恥,反而笑意不減,“我們在玩啊。”
徐緩怒瞪他,眼睛像個銅鈴,“這是我家!”
趙青海懷抱着胸,靠在牆上,一笑,“那又怎樣,對我來說,随時随地,只要有套。”
“你……”徐緩手指着他,“卑鄙無恥!滾!你不配當我的老師!”
趙青海站直身體,朝門口走去,笑臉放下,“你以為我願意在你這浪費時間”目光轉向任颉書,“任先生,我在家等你哦。”末了還抛了個飛吻。
徐緩含怒帶羞地瞪着他離開,趙青海還想轉頭說什麽,徐緩一個佛山無影腳,“啪”一聲把門關得巨響,把趙青海未說的無恥話全都關在門外。然後回到任颉書的房間。
任颉書已經理好自己,坐在床上。
徐緩走過去,定定地看了他一會,最後實在是忍不住,痛心疾首地蹲下,就蹲在任颉書的腿邊,聲音含糊在懷臂裏,“你為什麽不反抗你怎麽可以做下面那個……”
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機器人,他自然還沒能解鎖如此高級的姿勢,對于徐緩所謂的“上面”“下面”還沒有一個比較系統的概念。因此,只用一副天真無知地目光看着他,也不言語。
徐緩蹲着,悶悶地說了這麽一句話,自己也覺得臊得慌,關鍵任老師明明聽見了也不回答,更讓他臊得尴尬。忍不住微微擡頭,想偷偷看他。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眼裏,已經被氣出了閃閃淚花。
偷偷瞥見任老師用一種無辜的眼神看他,他覺得自己可以立刻溺死在這個眼神裏。
他像一切富養長大的孩子一樣愛玩,玩過了自然有父母負責,活得總是這麽無憂無慮;他像一切免不了俗的凡人一樣,追求一切好看的人和物,迷戀上任颉書或許僅僅始于顏值。
可是現在這種想哭的感覺是什麽?
為什麽不敢看任老師的眼睛?
為什麽想再任性最後一次?
他的手緊緊攥住自己的衣角,腳已經麻得沒了感覺。
再任性最後一次!
他一閉眼,半起身,順勢自然而然地撲進任颉書的懷裏,把五味雜陳的情緒和陰晴不定的表情全部埋在任颉書的懷裏。
“我不管,你不許去!我就是這麽自私,我就是不想讓你離開我,你已經是我的了,以後的一輩子也都是我的了!”
反複咕哝地就是這些話,說着說着,打轉好久的眼淚就不争氣地留下來了,蹭了任颉書滿襯衫。白襯衫被膩得皺皺的,上面還沾着斑駁的深色淚跡。
徐緩此刻的心緒太重,沒注意到任老師的大手一直在像撫摸哈皮一樣撫摸着他的腦袋。
他還在語無倫次地說:“還有……反正我不許你做下面那個……”
任颉書一歪頭,低聲問:“下面那個是……”他一邊說一邊翻身,學着趙青海的姿勢,把徐緩壓在了身下,“是這樣嗎”
“嗝~”徐緩吓得打了個哭嗝,眼睛裏還蓄着水,汪汪地看着突然靠這麽近的任老師。
靜得只有瘋狂的心跳聲。
有徐緩的。
也有任颉書的。
此起彼伏,像奏起了二重交響樂。
這麽近的距離,任颉書早已感覺到了徐緩快要跳出來的心跳,和已經紅透到耳根的臉。
突然福至心靈,無師自通,任颉書伸出食指,準确而無誤地戳在了徐緩的心尖搏動處,然後,食指便以肉眼可見的幅度上下律動。他稀罕地看着上下跳動的手指,“你好像,很喜歡做下面那個啊。”
任颉書能夠感受到徐緩的心跳,徐緩自然也能感覺到任老師的異常。
任老師擁有恒定不變的心率,但此刻,這種異常已經顯而易見地溢了出來。
任颉書的腦內早已警報,心率異常。他卻仍舊淡然地一手指着徐緩的心尖,一手脫去自己襯衫上排的幾粒紐扣,露出雪白一片胸肌。
修長的手指指向自己的心尖,慢慢劃開,露出一顆鮮紅的心髒。
徐緩瞪大眼睛,哭嗝都吓回去了。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視覺效果還是有點不适應。
任颉書只劃開了心髒部位的皮膚,內部的心髒,連着動靜脈,粗圓的血管在有規律地向心髒泵血,又有規律地将血液傳至全身。因為受到激素刺激,一顆拳頭大的心髒忽而變大忽而縮小,速度顯然有些快,向主人彰顯着強有力的生命力以及眼前人對主人的誘惑力。
徐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任老師打開自己的心髒,似乎要給他看,就停留了一會兒,再緩緩關上。然後聽見任老師啞然的聲音在上方想起:“我突然覺得,我現在的感覺,像個人一樣。”
現在的感覺像個人一樣?
什麽感覺?
為什麽?
徐緩還緩不過來。
任颉書繼續說:“只要你不離開我,我絕對不會主動離開你。”
任颉書不知道徐緩除了是徐緩,到底還有什麽特殊的身份;不知道為什麽徐緩對他會有這樣特殊的激素刺激;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很定的生命體征出現波動時,他就能夠像個人一樣思考。
只有徐緩這個男孩,能夠讓他體征波動,能夠讓他主動做出自己的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
關于将權限留給徐緩,也許他曾經懷疑過,但是他從未後悔過。
因為,徐緩和他所認識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徐緩聽了這話,其實挺害羞的,只是現在“四面楚歌”,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控制自己的害羞點,硬着頭皮把頭別向一側,不自覺地舔了舔唇,那雙瓣變得像櫻桃一樣紅潤。不自然地說:“幹嘛這麽突然這麽煽情這可不像你啊任老師……”
任颉書看着徐緩哭過的眼睛,舔過的嘴唇。心想,做人這件事,其實會上瘾的。一旦能夠自己操控自己的情緒和思想,他就不願意再回到那個格式化的程序思維,用人類的話說,那叫行屍走肉。
趁着現在心率超速,生命體征異常,警報響個不停的時候,他做了一個自己的決定——他要和程序設定對抗,他要升級為一個有七情六欲的人。
和徐緩那樣。
他望着徐緩,“緩緩,幫我變成人吧。”
徐緩心跳顫了一下,“怎麽幫?”
“愛上我。或者讓我愛上你。”
高級人工智和人唯一能夠超越方法,最簡單的就是一個“愛”字,最難的也就是一個“愛”字。
接下去的暑假時間,趙青海沒有再來徐緩的家裏騷擾任颉書,倒是打了很多個電話給徐緩,邀請任颉書做趙青瀾的私人家教。徐緩先前還委婉拒絕,最後直接拉黑了。
趙青海和徐緩之間有了嫌隙,徐永全也沒辦法,只好讓徐緩直接到公司來從基層做起,慢慢自己摸索門道,比起有人指導,的确難了很多,但是徐緩也并不是吃不了苦的孩子,再加上和任颉書的關系,讓他漸漸意識到,這不是為了他自己一個人而努力。
徐緩去公司實習後,忙碌了很多,為了不讓任老師無聊,給他介紹了自己大學醫學院的一個助教工作,暑期幫教授整理一些文獻。對于任老師這樣一個高級電腦,加上自己輕車熟路的醫學知識,任何資料文獻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任颉書的工作比較輕松,每天下班,都會早早去徐緩的公司接徐緩下班。
日子有一種說不出的心安理得、有滋有味。
只是對于該怎麽幫任老師升級,徐緩還摸不着頭緒。任老師只要一回歸恒定的生命體征,其思想和大腦就會被程序格式化規定。唯一的辦法就是時不時撩一撩任老師,來一些液體接觸,任老師彼時的生命體征就會變化,自己的大腦就能克服警報占上風。
可是,總不能時時刻刻都在互撩吧。
所以直到暑假快結束,二人還是沒能摸到該怎樣狠狠地愛上對方,怎樣讓任老師能夠脫離程序的束縛而升級為人。
兩個都是不懂愛的人。
愛很簡單。
也很複雜。
有時候是一瞬,有時候是一生;有時候甜,有時候很苦。
雖然很矛盾,但不得不承認,它們都是“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二合一大粗長o(≧v≦)o
關于大家的想法,統一回複。
①任颉書為什麽為将權限輕易給徐緩,徐緩為什麽會輕易撩動任老師,表示徐緩對于任老師來說不是普通人,我後面會講。
②本文我想寫的主旨是【成長】,徐緩會有很多人生經歷幫助他成長,不虐啊放心,只是需要一個過程,每個人都是這麽過來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