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了。”徐緩聽見任老師說,才慢慢睜開一只眼睛打探,上下快速掃了一眼任老師,見他并沒有多大變化,甚至沒有臉紅,才迅速收拾出與之相适應的情緒,輕輕咳嗽一聲,睜開雙眼。
雙眼睜開,視線範圍擴大,他瞥見了任老師身下蠢蠢欲動的東西,又輕輕清了清嗓子,并微不可查地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任老師說:“起來了,功能完好。”
“額,”徐緩強裝淡定,“行吧,我要了。”
任颉書硬着拿出自己手裏的數據環,一頭接在自己鼻子上,一頭扣在徐緩的鼻子上。
過了一小會,徐緩面前彈出一個透明對話框——
“徐緩先生,你是否願意與面前這位男士締結契約?無論富貴和貧賤,無論健康和疾病,無論成功和失敗,都愛護他、照顧他、尊敬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徐緩瞬間黑人問號臉,總覺得這句話在哪裏聽過,而且他能耳熟到條件反射——
“是的,我願意。”
然後對話框又對着任颉書彈出相同的話,只改了稱呼。
兩邊都“是的,我願意”後,對話框又彈出——
“請兩位新人在指定地方摁上誓言的指印,契約即日起立即生效。”
徐緩內心WTF:新人???
系統對于“新人”的稱呼并沒有錯,只是與二十一世紀的理解不一樣。在三十八世紀,新生兒一出生,家長就會選擇好終生師長陪伴自己的孩子。而這位終生師長,也是從未讓出權限的一次性新産品。
見任老師毫不猶豫地摁下指印,徐緩便也立刻摁上,系統掃描指印,存檔,對話框消失。
徐緩久久不能平複,還真有點婚姻殿堂的錯覺,“開、開、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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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颉書:“已經結束了。”
徐緩摸了摸自己身體,“我怎麽沒感覺?”
任颉書:“我有感覺。”
徐緩很好奇,“什麽感覺?”
任颉書手指着自己的那啥:“這裏不舒服。”
徐緩賊笑着輕輕伸手彈了一下,“廢話,都這樣了,肯定不舒服。”
“那怎麽辦?”
“你又問我??!”
“你害的,你幫我解決。”
“……”
什麽鬼邏輯?
徐緩沒想到,轉讓權限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任老師互撸到第二天。
雖然沒幹什麽大事,但是動了真格,導致他第二天起床有些萎靡不振。
早餐依舊是任老師定的外賣,昨晚第一次,讓他對這副身體有了新的認識,讓他有了對第二次的期待。
早晨,結束早餐後,拓岚告訴徐緩,他在距離這裏較遠的地方,定好了酒店,環境條件都不錯,雖然距離較遠,但那邊有一個全省聞名的大劇院,最近有個歐洲小提琴家全國巡回演奏在那兒舉行,他準備帶許藝婷去看他的演奏會。
許藝婷是學藝術的。
徐緩沒有多挽留,他知道拓岚從小就是識趣的人,應該是不願意太過叨擾他和任老師的生活。徐緩送他們離開,并問他昨晚過得怎麽樣。
拓岚斜瞪他:“你思想怎麽這麽龌龊!”
徐緩笑笑沒有反駁,只關照他們周日一定賞光過來吃他的酒席。
他和拓岚的愛情觀不太一樣,拓岚比較保守,而他……估計是性向不一樣,所以才會有區別吧。
拓岚和許藝婷離開後,徐緩被老媽的一個電話給呼過去了,要徐緩幫着準備家裏的酒席。
徐緩心知肚明,這場酒席并不僅僅是慶祝他轉專業,宴請的更多是老爸生意場上的人,意思是要趁此機會将徐緩正是介紹入圈,為以後接管公司做準備。
對于接管公司這件事,徐緩其實沒有多大的熱情,但是老爸只有他這麽一個兒子,對于這件事不僅僅是喜好問題,更多的是責任。
回家一趟肯定要逗留很久,徐緩不放心任老師一個住在這裏,并把任老師一起帶回了家,而哈皮就只能委屈地待在寵物店。
徐緩家的別墅是宮廷法蘭西式,這種格式的別墅以女性視角為主線,風格設計唯美、浪漫、精致、高貴。壁腳雕花精細,水晶與夜色相映,孔雀藍色的沙發更體現出主人的溫柔,仿佛能夠看見一位氣質雍容典雅的少婦正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紅酒搖曳。
如此設計,無一不彰顯出這個家的男主人對妻子的寵溺與真情,即使已經過了小情侶談戀愛的年紀,也不能削減二人間親密和包容的關系。
徐緩剛開門進來,家裏的阿姨便迎了上來,笑道:“少爺回來啦。太太在廚房做飯,房間已經給您收拾好——這位是?”
徐緩介紹:“哦,這是我之前的家教老師,他最近也住這,給他也收拾一間屋子——任老師,這是我家阿姨,叫陳姨就好了。”
任颉書禮貌地微微彎腰:“陳姨。”
因為任老師長得讨喜,雖然什麽話都沒講就把陳姨樂呵地上樓收拾屋子去了。
徐緩偷偷進了廚房,悄摸摸地從後面抱了一下徐母,徐母季美芳立刻樂呵開了:“緩緩回來啦。”轉身看見任颉書,“哎喲,任老師也來啦,怎麽沒有提前打招呼?今天我都準備的是家常菜。”然後高聲喊陳姨,“陳姨!陳姨!過來幫我多準備點好菜!”
徐緩撇撇嘴:“原來我得跟着任老師才有面子吃點‘好菜’啊!”
季美芳不是生來就是小姐太太的命,也不是五指不沾陽春水,所以她所謂的家常菜就已經很好吃了,而徐緩從小有一段與母親相依為命的日子,便更加留戀這種家常菜的味道。
季美芳捏了捏兒子的耳朵:“再貧!任老師是客,怎麽能随便吃!你嘛,是我在船上撿來的,能養大就不錯了。”
徐緩知道今天是久不下廚的母親特意為他準備的晚餐,雖然嘴上嫌棄,心裏還是很甜的。
季美芳讓兒子帶着任老師先去休息,徐緩便退出廚房戰場,帶着任老師先去了客房。
陳姨已經收拾好房間,徐緩帶他看了看,“你就先住這,我房間在隔壁的隔壁,中間是書房。我爸媽的房間在三樓,陳姨在一樓,所以二樓就是我們的天下,有什麽問題随時來找我。”
沒什麽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任颉書的行李不多,帶來的也都是徐緩為他準備的日常生活用品和衣物。
任颉書把物品歸類放好,坐在軟軟的床上,“你怎麽解釋我的存在?”
徐緩想了想:“生活助理吧。或者是我請來照顧哈皮的。都可以啦,我媽不會懷疑什麽。”
任颉書:“嗯。”
徐緩拉了拉床頭櫃的抽屜,試試鎖的功能是否完好。看了一眼任老師,主動解釋:“我爸他工作忙,不怎麽關注我的私生活,不用考慮他。”
徐緩突然有些福至心靈:“任老師,我覺得你好像沒有安全感?”
任颉書沒有表示,系統裏沒有準确無誤的回答。
徐緩換了一種問法:“任老師,你是不是在擔心你的權限問題?”
任老師回答很快:“是。”
徐緩又問:“你是不是擔心我會抛棄你?”
任颉書:“……是。”
徐緩繼續問:“抛棄你會怎麽樣?”
果然,這種主觀性的提問方式,任老師都會避而不言。
這時,樓下也已經準備好晚餐,大忙人徐父回來了。
徐父白手起家,主餐飲事業,公司以徐父的名字徐永全為名,叫永全餐飲。現在餐飲事業擴大,分店開遍全國,今年也在考慮投向國外。除了餐飲事業,現在也跟食品公司合作,與做食品發家的林氏集團有商業上的互利關系。
林氏集團的大公子就是徐緩的同學林順。
徐緩立即下樓,叫了一聲爸爸。
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徐永全極其寵愛他這個獨子,但也有好事者發現,徐永全教育孩子的方式和其他事業有成者不一樣。
就像徐永全的合作者,永全餐飲的另外一個大董事趙義林,他的一雙兒女均送去國外留學,給最優質的學習環境和條件。而徐永全這個獨生子,卻只是在本市的大學學習,甚至一開始學習醫學專業——一個對接管公司毫無用處的專業。
但是迫于徐永全在商業圈的勢力,沒人敢質疑他們父子的關系,都誇徐緩是個不靠老爸只憑本事上學的孩子。
徐永全見到兒子,果然很開心,“緩緩回來啦。喲,還帶了朋友?”
徐緩介紹:“這位就是之前輔導我的家教老師,對我的轉專業有很大的幫助。”
徐永全眯眼審視了一下任颉書:“真是年輕有為啊,老師看起來年紀和我家緩緩大不了多少吧。”
任颉書也以肉眼不可察覺的态度審視徐永全,并眨眼拍照存檔,對于徐父的感言只答:“嗯,謝謝。”
不用多說,在察言觀色堪稱翹楚的徐永全就知道任颉書是個不圓滑,不善言辭的人,便沒了多少興趣,只帶上恰到好處的笑容,請任颉書入座。
徐緩邊坐下,邊對身邊的任老師做鬼臉,任老師回了他一個笑。
季美芳從廚房走來,坐在徐緩對面。陳姨開始上菜,滿滿一桌。
季美芳先替徐永全倒酒,然後給他夾菜,之後才笑說:“緩緩能轉專業,多虧了我給他請的這位家教老師。任老師,您多吃點菜。”
任颉書沒有推拒,夾給他他就吃,也不挑食,“謝謝。季阿姨。”
季美芳一愣,然後打心眼裏笑了,臉上微微紅,“嗳,既然願意叫阿姨,以後就是一家人,雖然緩緩以後不學醫了,但是他不愛跟我們住也沒人照顧,往後要是一時沒找着合适的地方,就繼續住那,也算幫我看着點這皮猴子。”
任颉書點點頭。
徐緩咬着筷子暗暗打量他,突然發現任老師這人很厲害,雖然平時不愛說話,但只要願意說,必定直戳人心窩子,短短“謝謝季阿姨”五個字,直接讓他媽主動提出長居的意圖。
果然是高科技!
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可愛問“拖拉機”是什麽,解釋一下:
拖拉機(tractor)用于牽引和驅動作業機械完成各項移動式作業的自走式動力機。——百度百科
而作者對拖拉機的執念源于小時候,家住農村,拖拉機算是農具,經常有拖拉機經過我家門前,聲音是這樣的——“啪啪啪啪”!
聲音特別大,我就特別害怕,可是又控制不住它對我的吸引,于是我就在剛聽到聲音時立刻把門關起來躲到樓梯間捂着耳朵從窗戶口偷看它“啪啪啪啪”地從我家門前開過(⊙v⊙)
哈哈哈其實沒什麽特殊意義,只是一時想不到該怎麽給小受的老鐵起個外號而已(⊙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