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京
“這不是胡鬧嘛！”張天遠看着Jack遞上來的照片哭笑不得，如果我在這裏的話，我一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這些照片都是我們最近的照片啊，連我和客塵都沒有照，這明顯是有人偷拍。“別人的葬禮他去湊個什麽熱鬧，還花了這麽多錢？”
Jack也沒法回答，遞了一張單子，“董事長，這是總經理的消費明細單。所有的消費記錄都在上面了。”
張天遠随手接過瞄了幾眼就放下了，張天遠揉了揉額頭，“志遠這是要幹嘛啊，麗英的葬禮他不好好待着，跑別人葬禮上去了。竟然還放紅地毯，有他這麽給人舉辦葬禮的嘛！”
“我想這或許不是總經理的意思，”Jack說道，“我們的人也只能做個偷拍什麽的，不能上去問。但是從他們的敘述情況來看，這個或許是客塵和客京的意思。畢竟死者是客京的父母。”
“客京？”張天遠嘆了口氣，“原來她家裏出了這麽大事，不過志遠跑過去湊什麽熱鬧？還嫌事情不夠多嗎？”
Jack輕輕笑了笑，“董事長，您是沒看出來。我猜啊，總經理八成是喜歡上客京了，這才急于在客京面前表現，不然他怎麽會幹這種事情，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嗯，我想也是，”張天遠也笑了，他對我還是有些印象的，畢竟我算是後勤部有了張志遠這個賤貨以來唯一一個沒有被張志遠‘下手’的女性了。“算了，這個先不管，客塵他們那邊的事情應該處理完了吧？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Jack苦笑，“董事長，您也知道的，我們的人只能遠遠跟着，他們什麽時候回來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想是快了。客京的父母現在都已入土，他們再待在那裏就沒什麽意思了，不過客京回不回來還真很難說。”
“現在我主要是确定客塵，”張天遠很嚴肅的說道，“客塵是一個很不穩定的因素，我必須要确立他的态度，一切總要在自己能把握的範圍中。”
“差不多，”Jack道，“從這幾天觀察的情況來看，客塵和總經理相處的很好，而且客塵是聰明人，他應該從肖音那裏知道了您要他處理王氏集團那邊的事情。這裏面的用意客塵不可能不知道，和聰明人打交道有時往往是最輕松的。”
“不過還是要試試的好，觀點鮮明我才能知人善用，”張天遠顯然也是老狐貍了，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人引為心腹，“客塵如果回來的話，第一時間告訴我，然後讓他趕去王氏集團。還有，Jack，你馬上過去讓人鼓動一下王氏集團那些職工的情緒，索性讓他們把事情鬧大一些。”
“鬧大一些？”Jack有些不明白，“董事長，現在王氏集團可是和我們天遠公司一衣帶水啊，要是王氏集團出了事故，倒黴的還是我們。”
“沒事，這麽點事情而已，虧不了什麽，”張天遠還沒說，張志遠這次幹的事情花費的錢都快能趕上這次虧得錢了。所以他對這些錢顯然不在意，“客塵的态度是主要的，但是他的辦事能力也不可以忽略。以前我對客塵的了解只停留在公司的一些評述上，這次我要通過這件事情完完全全的對客塵做一個了解，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的把天遠公司交給志遠。”
“好的，我知道了，”Jack記住，道，“董事長，您還有事嗎？”
“沒有了，”張天遠道，“你去給我泡杯咖啡過來，然後你就去忙你的事吧。”
“好的，”Jack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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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處理完已經是三天後了，父母的墳墓就在離村裏不遠的地方。那一路的紅地毯也沒有收回，而是放在那裏。我怕要是哪天爸爸媽媽要回家了找不到路，那紅地毯起碼能做個向導。
“你發現了沒有？”張志遠悄悄地對客塵說道，“我這幾天總感覺有些怪怪的，就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一樣。我剛剛下意識的一個轉身才發現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
“說你是白癡你還真是白癡啊，”客塵一點都不留面子，他和張志遠熟悉起來，說話就沒有那麽多講究了，“你現在才發現有人跟蹤啊，我一回來就知道了，一驚一乍的，不要把別人都看的和你一樣白癡。”
“額，”張志遠虛心求教道，不，是不恥下問，“你怎麽發現的？”
“随便發現的，”客塵瞄了他一眼，“用屁股想都知道，你爸肯定要派人跟蹤你的，這樣方便了解你的近況啊。更何況你是天遠公司現在的唯一順位繼承人，要是你出了什麽事，估計你爸也只能把天遠公司交給劉成遠了。”
“我去，這樣也行？”張志遠無語，“客塵，你這腦袋怎麽長的？這樣就能知道有人跟蹤？”
“不是，”客塵很神秘的笑了笑，“我知道有人跟蹤是因為……我的地盤，我做主……”
張志遠忍了很久才忍住往客塵臉上潑硫酸的沖動，因為客塵實在是太可恨了，張志遠氣鼓鼓的，“喂，客塵，你太不厚道了吧，你明明發現了都不和我說，還是不是兄弟了啊。”
“只要是個人都能發現的……”客塵摸了摸鼻子，不經意的說道。
張志遠：“……”
“你有沒有發現，”客塵碰了碰張志遠的胳膊。
“發現什麽？”張志遠還是氣鼓鼓的，他現在很不爽，竟然被客塵鄙視了，還不止一次，“你是說發現我是個白癡嗎？”
“如果你非要這麽說的話，我也不介意，其實我早發現你是個白癡了，”客塵暗笑，“好了，不和你說笑了。張志遠，我跟你說，跟蹤我們的人不止一個。”
“你是說我爸派了幾個人一起過來的？”張志遠也不鬧了，仔細的想着，“這也沒什麽吧，我爸擔心我的安全，多派些人過來保護我也是正常的吧？”
“不是這樣的，”客塵搖了搖頭，“我觀察過，他們根本不是同一方的。他們跟蹤我們的時間都不相同，一撥來了換一撥。但是你要說他們是換班的話那也不是，他們互相之間根本沒有聯系。我問過村裏的人了，這幾天村裏來的陌生人就那麽幾個。如果他們是一撥的，那麽為什麽他們不住在一起？我這麽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大概明白了，”張志遠眯起眼睛，“而且我大概也明白那多出來的人是屬于誰的了。”
“劉成遠！”客塵緩緩道。其實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劉成遠明明知道自己勝算不大，而且張天遠擺明了是支持張志遠的，那麽為什麽劉成遠依然這麽锲而不舍的參與天遠公司的權利争奪呢？客塵想了好久才想到，劉成遠這麽做或許就是為了他的野心，甚至不甘。
但是野心是于實力成正比的，你沒有實力光有野心，充其量就是個說大話的主。劉成遠擺明了就屬于這一類型，但偏偏劉成遠又不是蠢到極點的那種人，剛好是處在聰明和愚蠢的中間，這就有點難辦了。
“真是蠢貨，”張志遠毫不客氣的冷笑，客塵可以毫無顧忌的笑他，雖然是朋友之間的娛樂，但是客塵确實有那個實力。而他張志遠笑劉成遠也是因為他有那個實力，只不過雙方是敵對關系罷了，“他以為派人跟蹤我就能得到什麽嗎？愚蠢！要是我我覺得不會這麽幹的。不但暴露了自己，還什麽都沒有得到。”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考究吧，”客塵說道，“我總覺得劉成遠的背後還有一個影子存在。這個人就相當于是軍師一樣，屬于出謀劃策一類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軍師也是個蠢貨，”張志遠道，“上次那件事情擺明了我是坑他的，他還真幹了。看起來他連岳父都敢殺是個狠人，但其實就是腦子秀逗了。”
“或許吧，”客塵總覺得有股不對勁的感覺，但是又說不上來問題出在哪。
“你們在說什麽？”我走出房間就看到張志遠和客塵兩個人在那嘀嘀咕咕的，他們兩個人以前的關系沒有這麽好啊。我也想不到問題出在哪裏，就随口問了一句。
“哦，說你呢，”張志遠倒是臉皮厚，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客京，這邊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你看……你什麽時候回北京？”
什麽時候回北京？我瞬間沉默了，因為這個問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北京，我還要回去嗎？我還能回去嗎？就算我能回去，就算一切都是照舊，但是我回去還有意義嗎？可是我不回去我又能幹什麽呢？在江西，在我的這個家鄉，我已經沒有了親人。那我到底應該去哪？
看我不說話，客塵也知道我的意思，轉身瞪了張志遠一眼。張志遠瞬間表示自己很無辜，還聳了聳肩。客塵無語，對我說道：“客京，你要是不知道的話就先想想，反正我也不着急回去。正好在這邊多陪陪爸媽。你什麽時候想通了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們一起回北京。”
是的，這就對了。客塵都下意識的以為我是會回北京的，所以他并沒有說什麽別的打算，而是認為我只是需要想一段時間。可是，這真的是正确的嗎？哪怕強如客塵也是無法預知未來的吧？
“客塵，”我喊了一聲，“買明天的火車票吧，讓我休息一晚，明天就回北京。”
“嗯？”客塵皺了皺眉，“客京，不需要這麽急的，況且現在回北京也沒什麽事，你還不如在家裏休息會兒，就當是休假好了。”
說完客塵連忙用腳踢了踢旁邊故作無辜的張志遠，張志遠連忙反應過來，對我說道：“是啊是啊，反正公司裏最近沒什麽事，我們後勤部可是一直被譽為最有油水又最清閑的部門。你現在回去了也是在辦公室打瞌睡的節奏，還不如不回去呢，影響公司的形象……”
客塵掐死張志遠的心情都有了，但是不得不說，張志遠這個家夥以前能夠勾搭上那麽多女孩子并不是沒有本事的，起碼他哄女孩子很有一套。我被逗笑，“總經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後勤部丢臉的。行了，就這麽說定了，買明天的火車票回去吧。”
客塵還想再說，我連忙打斷他，“客塵，我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了，我這裏現在一個親人都沒有，我待在這裏還有什麽意思？無非是觸景傷情罷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回去了，起碼那個陌生的城市裏沒有人可以再讓我傷心。”
客塵嘆了口氣，不再說了，因為他已經懂我的意思了。父母的離去對我的影響太大，只有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裏才不會有那麽多重要的人，才不會因為別人的離去而傷心。只是我這句話說的卻是不正确，因為在不久後，一件事情就證明我這句話的錯誤。在那個陌生的城市裏還有人是能讓我傷心的，起碼有一個，那就是客塵，因為他對我太重要了。
說完我就回房間去了，我需要好好靜靜，我發現我自己越來越需要夢境了。
客塵随便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張志遠有樣學樣，也坐了下來，遞給客塵一支煙。“客塵，真的明天就回去嗎？你确定了嗎？”
客塵知道張志遠問的是什麽，所以他故作輕松的笑了笑，“怎麽，你怕了？堂堂的後勤部總經理也會被吓得連自己的家都不敢回了？”
“放屁！”張志遠果然被惹毛了，“客塵，爺是擔心你懂不，我堂堂風流萬千少女的後勤部總經理怎麽會怕這個！笑話！”
客塵也不争辯，抽了一口煙，“我決定了，明天就回去吧，該來的還是要來，我客塵什麽時候怕過，天南海北我都闖過來了，還需要怕什麽。”
“和你的經歷比起來，我覺得我自己就像是在小孩子過家家，”張志遠苦笑，“本來前段時間我精心安排的局被劉成遠毫不客氣的踩了進去我還挺高興的，直到我知道你這個妖孽之後，我的信心被打擊的是體無完膚啊。客塵，我總覺得，我在你面前就像是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少女，遮羞都遮不過來。”
客塵随意的瞥了一眼，“你就算是少女，那也不是處女，頂多一個婦女。”
張志遠比出一個中指，“日！”
“能不能告訴我一些你的安排？”張志遠突然問道，“畢竟我們現在也算是合作的關系了吧。哦，對了，也算是競争的關系，不過你不會這麽計較的對吧？”
“我要是說，我自己也心裏沒底呢？”客塵無奈苦笑，“不瞞你說，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應該怎麽辦，一切等到了再說吧，不是說車到山前必有路的嘛，不至于我一到山就塌了吧。”
“不是吧？”張志遠差點都要跳起來，“喂，你可是客塵啊，大名鼎鼎的客塵，財務部的客塵！你不要打擊你在觀衆們心中的形象好不好！全公司最為傑出的人才，財務部的頂級高手，沒有CPA卻還是全公司最為牛叉的會計師！你現在竟然告訴我，你心裏沒底？”
這也不怪張志遠，要換做是我，估計我也得炸毛了。張志遠千裏迢迢來到江西可不僅僅因為我，否則他也就不是張志遠了。他來的時候可是對客塵抱以厚望的，而且我心裏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張天遠的想法。這個時候了客塵竟然和張志遠說，他心裏沒底。
看着張志遠跳腳的樣子，客塵覺得很好笑，事實上客塵已經笑出來了，只不過苦笑的成分居多，“張志遠，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那些公司的傳聞你還真信啊。哪有那麽厲害的人，你真當我是神啊。什麽財務部的頂級高手，最厲害的會計師。你是不知道，我沒考證是因為我沒時間去考，但是那些必讀的資料我還是看過的。我沒上過大學，但是我自學的就是財務這一塊。不會辦事能在天遠公司待下去嘛！所以，那些傳言你還是不要信的好！”
“好了，算我沒說。”張志遠才不會信客塵的那些鬼話呢，在他看來，客塵又把他當白癡忽悠了。這也就是客塵，以前都是張志遠把別人當白癡的，“一切等到了再說吧，不過先說好啊，到時候你可得幫我，我就算再厲害，一個人也是忙不過來的。”
“嗯，”客塵說，“準備明天的事情吧，我今天晚上也得好好想想。”
“明天早上有一趟飛往北京的航班，”張志遠拿起手機看了看，“我幫你們訂機票吧，放心，你和客京的我都報銷。”
“還是不用了，”客塵搖頭，“有些東西還是保持原來的好。”
“原來的好？”張志遠疑惑，但是也不好問什麽，雖然他很想坐飛機，但是又不好一個人單飛，他還要和客塵拉關系呢！
“這個你不知道的，”客塵似笑非笑，“客京喜歡的。”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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