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潛伏
過了一會兒，我終于壓制住興奮，理智回到我身上，再然後，我終于發現不對勁了。我身上的衣服……我頓時大吼一聲，頗有些梁山好漢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氣勢，猶如賣人肉包子的孫二娘被剝了衣服。确卻的說，我的确是被剝了衣服，只是我不是孫二娘，我沒那麽醜，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客塵，你給我滾出來，你對老娘幹了什麽！”我憤怒的喊道。客塵頓時從另一個房間睡眼惺忪的鑽了出來，不滿的看着我，“喂，一大清早的嚷嚷什麽，叫喪啊，說了不許再叫我名字，你沒聽見啊，這是我的地盤，你再叫，小心我把你丢出去。一大清早的，多晦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非禮你呢。”“喂，”我氣勢頓時被壓了一節，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可是一想到我的衣服莫名其妙的被換了，甚至我還有可能被某人看了個精光，我頓時怒氣上湧，“你別胡攪蠻纏好不好，你說，為什麽我的衣服被換了，你有沒有幹什麽**的事情，你知道嗎？你幹這樣的事是侮辱我的智商，你對不起人民，對不起我爸，對不起我，就算你真的要幹什麽，你起碼……你起碼把我叫醒啊！你這是侵犯我的知情權！我要告你！！！”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客塵此時腦門肯定是數道黑線閃過，如果上天此時送他一把刀的話，我懷疑他會毫不猶豫的把我打死，活活的打死，“客京，我警告你，你別污蔑我,哥是很愛惜名聲的。明明是你自己胡攪蠻纏好不好，你的衣服是我讓隔壁的王大媽替你換的，我才懶得動手。還有，你昨天晚上幹了什麽你還記不記得，要不是哥良心發現，你早被我一腳踹黃河裏去了。還知情權，你懂什麽叫知情權嗎？我現在就讓你知情。你昨天晚上把我的衣服吐髒了，這還不算完，你就跟喝醉了酒的瘋子一樣，抱住電線杆子就不撒手，我死拉着才把你帶回來，你知道我帶你回來費了多大力氣嗎，你個瘋子，不感激我就算了，竟然一大清早的就罵我，要是這樣還對不起你爸的話，我幹脆把你殺人滅口算了，省的費心。”我腦袋頓時一縮，生怕就被這樣滅了口，那可就太冤了，我還想着多活幾年呢。不過客塵這樣兇我我還是不太習慣，雖然我不占理，但是我還是氣憤難平，他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我呵呵一笑，頗為和藹的樣子，“客塵，照你的意思，你是說我配不上你是吧，你連看我都懶得看？”客塵頓時感到不妙，跟女人可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女人永遠都站在正确的一方，并不是女人會講道理，關鍵在于女人會講，會講這就夠了。你要是跟一個女人講道理，你一輩子都講不完，最後你就會悲哀的發現，你的道理已經不是道理了，這就是女人的強大之處。客塵看了我一眼，“你們女人的腦子都是這樣的？好吧，昨天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今天剛來也不用上班，明天我在給你安排事情，你現在好好歇歇，我先回去睡了，剛下火車累得很。”“嗯，歇我自然會的，這個不用你說，”我仍然一臉笑意，“不過嘛，聽你說的你剛才似乎是看不起我，我這人最公平了，你既然看不起我，那我就可以對不起你，你說這大清早的我要是叫幾聲非禮的話，你說，這個算對不對得起你？”“你敢！”客塵嘴唇明顯哆嗦了一下，周圍都是鄰居，而且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要是真被這個瘋女人來這麽一下的話，自己的臉就被丢光了，“客京，我告訴你，你要亂來，我立馬就把你送回去！”“不亂來，”我笑眯眯的樣子，“最多就是脫幾件衣服，嗯，就是我昨天身上穿的。”“客京，”客塵手一抖，“我終于知道，你爸為什麽這麽放心的把你放出來了，你前兩次被騙簡直就是智商問題，在我看來，你就是個沒有智商的瘋子。”“知道就好，”我嘴角一撇，我對這些從來都不在意，随性而為，“所以，客塵，我現在餓了，你要是不怕我脫衣服的話，我相信樓下一定有一家很好的早餐店。”“我真想一腳把你踹到黃河裏面去！”客塵恨恨的咬着牙。“黃河也在BJ嗎？我怎麽不知道，你是不是地理沒學好，”我說道。客塵：“……”我想在火車上那短暫的交流并沒有讓我們熟悉對方的性格，或許客塵也不想熟悉，但是不得不熟悉。下了火車之後我們瞬間相互熟悉起來，我對他更是毫無敬意，雖說他是我表哥，但是我可不會怕他，指揮起來毫不客氣。“嘿嘿，客塵，你買的這個還是很好吃的，這叫什麽？”我一邊往嘴裏塞着一邊問道。“這就是你昨天吐的，”客塵揉揉睡意迷糊的雙眼冷冷的說道。“切，我昨天吐什麽，我哪吃過這個東西。”我毫不介意，繼續吃着。“有，你吃過，”客塵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你不但吃過，你好經常吃的，沒事，你好吃你就多吃點，順便告訴你一下，你昨天吐屎了。”“……”我一愣，嘴裏的東西啪嗒啪嗒的掉在了地上，“客塵，你少惡心我能死啊！！！”“嗯，看你吃的正歡，沒好意思打擾你，這可是你自己問的。”客塵說道，一副優哉游哉的表情，總之在我眼裏十分欠揍。盡管知道吃的不是這個東西，但是胃口已經壞了。而且看着手裏的東西越看越覺得像，甚至還能聞見臭味，我一點胃口都沒有了，惡心的直想吐，恨不得揍他一頓，但是考慮到我和他之間的武力值比較，我還是放棄了。剛剛威脅他給我買早餐已經很不錯了，以後還要和他一起混呢，千萬不能把他得罪死了，要不然我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看來你吃完了，那準備一下，我們出去，”客塵起身，“你的工作已經找好了，你等下和我一起去找黃經理，他是我上司，當然也是你的上司，既然今天已經起來了，那就今天去，下個星期開始上班，省的每天白吃白喝的。”“喂，我才是第一天好不好，哪白吃白喝了，就算真的是，也就一頓好不好，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小氣，”我不滿道，忽然想起什麽，看着客塵的眼睛我十分嚴肅的提醒他，“親愛的大表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星期天吧？”“對，你的記性很好，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沒記錯，”客塵又是一副欠揍的表情持續蕩漾，“我就是打算明天讓你直接過去然後你措手不及被開除，這樣你在BJ就呆不下去，然後你就乖乖的給我滾回家。”“……”我無語，真想抄起眼前的板凳一把砸過去啊，“客塵，我記得我和你沒仇吧？”“沒有，”客塵很肯定的說道，“但是我喜歡。”我：“……”吃完早餐，我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去，客塵一把拉住我，皺着眉，“客京，我不是讓你收拾一下吧，你就這樣就出去？”我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沒有什麽不合适啊，難道是我穿的衣服太廉價了，BJ生活的人穿的應該都很好吧，不說很好，起碼能見人。我頓時有點臉紅，“來的時候走得急，沒來得及買衣服，就剩下這一兩件了，應該可以吧？”“不，我不是說這個，”客塵的表情更嚴肅了，“我說的是，你出去起碼應該穿上衣服吧？你這樣光溜溜的出去很容易挨打的。”“……”我又想抄起凳子砸他了，你哪裏看見我沒穿衣服了？你的狗眼長屁股上了嗎？我忍住怒氣，“客塵，你哪裏看見我沒穿衣服了？老娘我這穿了三四件好不好！”“是嗎？”客塵眼裏笑意盈盈的，在我看來就是**，“可是我怎麽沒看見？不是有人叫嚣着要脫衣服陷害我呢嗎？我當然看不見了。”“客塵，”我咬着牙，人在屋檐下，不低頭會被活活打死，為了能活下去，我認栽，“其實你說的是對的，我真的沒穿衣服。”客塵：“……”客塵上班的地方離住的地方明顯很遠，我們擠了一個小時的地鐵，再坐了一個小時的公交才趕到他上班的地方，我頓時發出感嘆，“客塵，你怎麽不租近一點的房子，這麽遠你平時上班不會遲到嗎？”“我一般早起，告訴你一下，你以後也要早起的，早起的蟲子才有鳥吃，不早起的話就沒工作，沒工作的話，你懂的，”客塵眼裏又布滿了欠揍的笑意，“不過你要是願意的話，你可以在這旁邊找個房子，那就方便多了，上班的話十幾分鐘就到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攔你的，哦，順便告訴你，你知道，我一向都是很好心的，這裏一個月的房價大致相當于是你六個月的工資，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在這邊找房子，大不了另外十個月住外面就是了，友情提示，天橋下面是免費的哦。”罷了，誰讓自己非要出來呢，還跟了一個這麽損的家夥，祝他出門遇車禍，早死早超生，我甜甜的一笑，用酸的我自己都感到惡心的聲音說道：“嗯，人家知道了，謝謝表兄關心，表兄，你真好。”誰知道這番表演客塵全部沒看進去，他換上一副很嚴肅的表情，認真的看着我，“客京，等下就到了，我有幾點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外面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想要在這個城市生活下去真不是那麽簡單的，我只能介紹這份工作給你，至于其他的還是要靠你自己，我幫不了你什麽，你工作的時候千萬要認真，要一絲不茍，不要出任何差錯，這個城市的人早已完成了退化，他們已經不再是人了。”“不再是人？退化？”我疑惑道，“人還嫩退化嗎？那他們是什麽？”客塵看着我，淡定的吐出一個字，“獸！”黃經理的煙圈一圈又一圈的打過來，對煙味有些敏感的我有些難受，差點咳嗽出來，還好我及時的忍住了。我看着旁邊客塵衣一副尊敬的表情，我不免使自己的身軀微微彎下，努力裝出一副很尊敬的樣子，黃經理繼續抽着，在這個房間裏他有着這種特權，只是他的眼睛使我很不舒服。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狼看着肉一樣，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黃經理看着我又點了一根煙，“這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女孩子吧？和你一個村的？”雖然是對着我，但明顯不是和我說話，客塵連忙回到道：“是的，黃經理，這是和我一個村子裏的，我上次和你說過的，您看？”“好吧，那就留下來吧，”黃經理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任誰看那副表情都不怎麽好看，“農村裏面的能吃苦吧？樓下大廳缺一個保潔員，讓她先練練手，以後看情況再說。小姑娘，你別覺得委屈，小塵當年也是這麽過來的，公司知人善用，但要是沒什麽用，公司可不會招一個閑人進來，要是這樣的話，公司可就開不下去了，別人會說的，我想，你也不想被別人在背後說閑話的對吧？”我連忙點點頭，“嗯，我懂的，您放心，我什麽苦都能吃的。”“那就還，”黃經理一副教訓後輩的樣子，“年輕人志向高大是好事，往往不要好高骛遠，你能吃苦就好，你放心，公司不會招閑人，但是對于人才公司也不會讓其寒心的，只要你幹得好，公司自然會給你提升，這點你不用擔心。”走出來時，我後背差點都濕透了，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和這種大人物說話，我不滿道額看着客塵：“喂，你還說是我表兄呢，剛剛都沒見你替我說話，哼，你也太不仗義了吧。”“我這是為你好，”客塵說道，“我都說了，你到了這邊一切還是要靠你自己，我充其量就是引導你一下，再說了，幹清潔工也沒什麽不好，我當年也是幹過的。黃經理不是說了嘛，你只要好好幹，未來肯定能提升的。”“那你現在是什麽啊？”我好奇道。“部門主管。”客塵回答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不過想到客塵在BJ打拼了五年才有這點成就心裏也就平衡了，我要是在BJ呆五年，我一定比他好。只是我不知道的是，五年之後，我真的比他混的好，起碼在經濟和社會地位上，但那個時候，我已經徹底淪落。“走，今天還有時間，帶你去個地方。”客塵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一愣，小心翼翼道，“客塵，你不會是要殺我滅口吧？”“我才懶得理你，愛來不來，”客塵拽拽的樣子，“反正我要過去，你要不來那你自己回去，不認識路的話被找我，找我也不會理你。”好吧，我又想砸板凳了，現在的我剛來BJ，還住在客塵的房子裏，連工作都是客塵介紹的，這個時候的我明顯得罪不起他，我只得跟了上去。到了地方後我才很明顯的驚呆了。一路上我想過很多種可能。我以為他會帶我去玩一玩，故宮什麽的我還都沒去過，我也想過他可能會帶我去吃一頓，畢竟對我來說，吃才是最重要的。我甚至想過他會把我帶到一個偏僻沒人的地方，然後把我滅口，我覺得這種可能是最大的。但是我這些猜測都錯了，客塵把我帶到了—孤兒院。“很吃驚是吧？”客塵對我的吃驚毫不意外，早就預料到的樣子，“其實這個地方我經常來的，這裏的孩子都很可憐的，雖然我每個月錢不多，但是給我家裏打了一些，我自己省吃儉用還是能餘下一些，這些錢我全部捐給孤兒院了，有時候我還會來做做義工，畢竟閑着也是閑着。”“沒想到你還很有愛心啊。”我說道，“表兄，我們商量個事吧。”“什麽？”客塵看着我。“你看，你把錢捐給他們不如捐給我，我也是窮苦人家，而且我也是單身，最關鍵的是，我也沒有自主能力，我還……唉，表兄，你別走啊，聽我說完，這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建議啊，唉，你別走那麽快，等等我。”我一邊喊一遍跑着，該死，這個家夥，走那麽快，不知道等一下我啊，我可是女人，我還沒有成年啊。遠處，一輛寶馬停在路邊，車裏的人看着我們的背影，過了一會兒，他掏出手機，播出一個號碼，“喂，是小趙嗎？我是黃志，你幫我查一下，客塵推薦進來的那個女孩子，對對對，十五歲，好像是叫客京，你幫我問問，看看她家裏如何。”過來一會兒，黃志的電話響了，他連忙按下接聽鍵，“喂，小趙啊，查的怎麽樣了？你确定是農村的嗎？沒有背景？哦，那就好，謝謝你啊，改天請你吃飯，嗯，拜拜。”挂了電話，黃志看着我們離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仍舊是笑眯眯的樣子，“客京？嘿嘿，這名字不錯，人長的也不錯，還沒有背景，這簡直是上天都幫我啊，哈哈。”笑了一陣，黃志抹去嘴角的口水，發動車子，性能良好的汽車快速的向前行駛，排出的廢氣從廢氣管噴出，吹散了一地的灰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