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薄海很耐心地等他先開口。
程川沉默了許久,才啞着嗓子說道:“您......是認真的嗎?”
薄海笑了笑:“當然。”他安撫道,“不用這麽拘謹,在确定關系之前,我們也只是同學。”
程川又沉默了。為了給他空間,薄海不再面對面看着他,轉身把書收起來,放在書架上。程川目光追随着他,看見他擡手的時候後背繃起來,腰部露出一點兒紮進褲子裏的襯衫,随着動作現出幾道褶皺。書架上都是英文書,程川看得不太真切,他心裏太亂了,一個念頭剛冒出來,另一個念頭又趕上來,最後什麽也沒想明白,幹脆放空了。薄海在露臺上彎下腰,提着一個銀質的長頸水壺給那些花兒澆水,動作很輕,像是優雅的中世紀王子。
這個房間很大,除了露臺,還有一組沙發、一個床,右手邊是一個巨大的嵌入式衣櫃,占據了一整面牆,最裏面是一個洗手間。地上全部鋪滿了長絨地毯,牆上挂了兩幅田園畫,吊燈也是歐式風格,華麗繁複,在高高的穹頂上墜下來。程川看了個遍也沒想好應該說什麽,薄海那邊已經澆完了花,把水壺放在架子上,突然說道:“我看過你的資料,高一的時候就發現了,為什麽這麽久都沒認過主?”
程川低聲說:“我找不到。”
薄海點頭:“你這個脾性,确實很難找到。”
程川沒料到他說話這麽直白傷人,心下有些沮喪,別過臉沒接話。
“不過我很喜歡。”薄海接着說,“程川,你的确需要被好好教一教——如果你願意的話。”他又走近了幾步,兩人之間距離不到半米,程川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所以,你願意嗎?”
說實話,程川不知道。
如果白蔹不是薄海,是任何一個陌生人,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應下來,可放在薄海身上,答案就不那麽确定了。薄海是他同學,是他室友,清楚和了解他所有張牙舞爪的陰暗面,知道他身上所有的弊病和缺點,這種掌控感讓他感到畏懼。何況一旦認了主,以後在學校怎麽相處,在宿舍又怎麽生活,如果兩人産生矛盾,比其他的主奴更容易把事情搞砸。嚴格來說,如果他和薄海确定了關系,會産生更深的羁絆,他們的人生都要被捆綁在一起,起碼要糾纏好幾年。
就為了認個主,值嗎?
程川不确定。
“程川,”薄海叫他的名字,“如果不想,那就現在離開。只要走出這扇門,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程川一咬牙就轉過身,朝着門口走去。他擡手放在門把手上,正要開門的時候,薄海的聲音在背後傳來,低沉又柔和:“路上小心。”
程川閉了閉眼,動作頓了一下,忽然轉過來快步走了幾步,幹脆利落地跪下來。他跪在薄海面前,身體有點兒發抖,躬下身子緩緩地在他皮鞋上留下一個吻,堅定又順從地說道:“請您收下我吧。”他又親了一下冰涼的鞋面,小聲說,“主人。”
薄海居高臨下地看着程川,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短硬的頭發紮得他手心有點兒癢。他用手去托程川的臉,俯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說道:“小狗,那就聽好了我的規矩。”
“第一, 在這個房間裏,不要想其他的事,不允許分神。除非我要求或者同意,無論你做什麽都不能站起來,我問的問題必須如實回答,答應的時候要答‘是’,稱呼我的時候要叫‘主人’,否則我會罰。”
“第二,出了房間,我不會要求你跪我或者提出過分的要求,但你要記住這不意味着關系暫時解除,我還是你的主人,遇到事情不明白要來問我,有困難解決不了要學會向我求助,我的要求你仍然要照做。”
“第三,不要逞強,身體或者精神有任何承受不了的時候都要立刻告訴我,雖然我有豐富的經驗,但不意味着我能完全掌握你每一刻的狀态——當然,我說的承受不了是真的到了極限,而不是像上次那樣,稍微痛一點就求着我要射出來。”
程川羞紅了臉,看着薄海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尴尬。
“我的規矩說完了,該你了。”薄海捏了捏他的耳朵,“說說你的要求。”
程川有些驚訝:“我...也可以提要求嗎?”
“當然。”薄海笑了,“小狗,我們要彼此信任、彼此依賴,所有的要求都應該毫無保留地說在前面,否則那就不公平了。”
程川沉吟了一會兒,遲疑道:“我不能接受這裏有第三個人,也不能接受您同時養兩只狗。”
薄海點頭:“好,我明白。”
“其他的......”程川根本毫無經驗,想了半天也沒能再說出第二條,“暫時沒有。”
薄海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沒有什麽害怕的嗎?”
程川頓了頓,眸光一閃,低聲說:“我不能見血。”
薄海意外:“我不止一次地見過你把別人打出血。”
程川低着頭解釋道:“一點點可以,大面積的不行......我也不能接受窒息玩法。”
“好。”薄海沒再多問,“安全詞呢?”
程川想了想:“我想不到,您來定吧。”
“那就09吧。”薄海說,“俱樂部的人都有自己的編號,按入會順序定的。我的編號是09,安全詞就這個好了。”
程川點頭,點完才後知後覺想起薄海的規矩,連忙應道:“是。”
“那就開始吧。”薄海站起身,走到衣櫃面前,一用力把櫃門推開了。程川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衣櫃,是一個隐藏的暗房,中間有刑架、後面有刑床,旁邊挂着數不清的道具,泛着清冷的寒光。薄海随手取了最外面的一個鞭子,那鞭子又細又長,看起來很軟,鞭鞘是黑色皮質,襯得薄海的手更加白皙透明。他走過來,站在程川面前,用折起的鞭子擡了擡他的下巴,輕聲說:“把衣服全部脫了。”
這對程川來說本不算難事。他向來是不拘小節的人,無論是在網球隊訓練還是在宿舍裏,經常光着膀子走來走去。可不知怎麽的,也許是這樣的薄海太陌生,又或許是因為他現在是跪着的,脫衣服這件事便顯得暧昧起來。程川把西裝外套脫掉,用力一拉扯掉了藍色的領帶,上身就只剩下了一件白襯衫,肌肉的線條更加明顯。他不敢去看薄海的表情,低着頭把扣子全部解開,赤裸着上身跪着,伸手去解褲子的紐扣。
“快一點。”薄海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膝蓋,“我再給你二十秒。”
程川連忙把褲子拉下來,等堆到膝蓋的地方再擡腿把它褪下去。等到只剩下一條內褲,程川猶豫了一下問道:“這個也脫嗎?”
薄海聲音很冷,手裏的鞭子揮了一下,重重地打在床沿,發出一聲脆響:“程川,需要我給你解釋‘全部’的意思嗎?”
程川被那鞭聲震得心裏一抖,心一橫把內褲也脫下來。他隐私的下體全部暴露在空氣中,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自在,卻又隐隐生出一種興奮來。程川的身體非常漂亮,柔韌又富有力量,肌肉一看就是長年累月的運動練出來的。薄海擡腳踩住了他的背,冷硬的鞋底加了力道緊緊壓迫着他的肌膚,讓他不得不彎下腰:“趴好,屁股撅高點。”
程川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被踩着趴了下來。他兩只手撐在地上,像狗一樣四肢着地,薄海卻仍然不滿意,用鞭子碰了碰他的手肘:“手放下來,腰壓低。”
程川只好胳膊交疊在地上,盡可能地放低肩膀和腰,把屁股高高地翹起來。這個姿勢太羞恥了,他身後就是露臺,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後背上,整個背都是暖烘烘的,有一種在大庭廣衆之下赤裸的錯覺。他既期待又焦慮地等着薄海的下一個命令,卻遲遲沒有聽見薄海的聲音,只知道對方站在他身後,盯着他主動撅起來的臀。如有實質的目光讓他微微顫抖,小穴緊張地縮起來,像是在害羞一樣。
薄海輕笑一聲,鞭子從他的臀縫裏緩緩滑過去,像一條蠕動的蛇,反複剮蹭着他的肉穴。程川被激得下腹一陣熱,性器竟然就這麽慢慢地擡了頭,勃起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在這樣低賤的姿态下身體卻這樣興奮,卻無法控制骨子裏的本能反應。薄海自然把他的醜态捕捉得一清二楚,不屑地哼了一聲,語帶嘲諷:“我還什麽都沒做呢,小狗。”
被薄海肆意羞辱着,程川卻硬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