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刺殺
突然一聲炸裂從南笙耳畔傳來,伴随着傅雪與歐陽倩的驚呼聲,花船也伴随着那劇烈的爆炸聲劇烈的搖晃起來。
南笙一個趔趄,一個溫暖的懷抱便接住了她。
“你沒事吧?”低低一聲,南笙擡頭,便對上了雙月那上灼人的雙眸。
“我沒事。”
只不過剛才失神了,所有沒有站穩腳步而已。
伴随着那聲爆炸,十幾名黑衣人從水中沖出,各個手拿兵刃,沖着他們飛了過來。
一刀砍過來,南笙将雙月往後一推,穩穩的躲過。
她沒想到,歐陽白容竟然铤而走險,冒着這麽大的風險來刺殺歐陽兆軒。
船上瞬間亂作一團。
那些黑衣人明顯就是沖着歐陽兆軒來的,由于花船的局限性,那些黑衣人使不出全力,只能亂砍一通。
南笙找到趴在地上驚慌失措的傅雪,船的劇烈晃動讓她站不起身,只能縮在船頭的圍欄邊。歐陽倩站在傅雪的面前,與黑衣人交手,保護着她。
南笙剛想靠近,便又一刀砍了過來,讓她不得不退後。
黑衣人手持武器,而他們只能赤手空拳。
南笙明顯的感覺到,那些黑衣人對付自己并沒有那麽的盡心盡力,只是拖住自己而已,大部分的戰鬥力都瞄準了歐陽兆軒。
七八個人的圍攻下,歐陽兆軒明顯體力不足,幾招下來,便落于下風,有些刀刃在砍到他的時候,都被他險險躲過。
歐陽兆軒可不能死,南笙心中一慌,找準機會,一掌将拖住自己的黑衣人打入了河中,靠近傅雪與歐陽倩急聲道:“快進船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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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雪一聽,慌慌張張的,便跑進船艙內。
那些黑衣人的主要目的就是歐陽兆軒,她可不能讓歐陽兆軒就這麽死了,她還不想讓那個人得逞。
南笙突然間一掌将船頭的旗杆劈落,拿起旗杆就往歐陽兆軒那個方向沖去。
她羅家善用槍,其變化無窮,南笙舞動着棍子,那棍子在南笙手中像是有了靈魂,左右擺打,那些黑衣人紛紛被打落河裏。
雙月解決掉其他的黑衣人站在南笙旁邊,現在他們在河面上,無法逃離,況且又帶着一個不會武功的女眷,現在只能以守為攻。
“太子殿下,你沒事吧。”羅南笙望着手臂流血的歐陽兆軒道。
歐陽兆軒搖搖頭,道:“這幫人看來是沖着我來的。”
“你放心吧,今日我羅南笙定會護你安然無恙。”南笙道,那氣勢恢弘,讓人不敢靠近。
歐陽兆軒望着她,見她紅衣飄飄,英姿飒爽,高高在上的站着,那一刻,歐陽兆軒覺得她是那麽的高大偉岸,尤其是那句話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中。
“我已經放了信號彈,援軍馬上就快到了。”歐陽白容踢飛一個黑衣人湊上前道。
南笙心中冷笑,歐陽白容你這戲,演的确是越來越好了,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把自己也拉入險境。
又是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花船繼續晃動起來。花船周圍的水面,瞬間又冒出來黑衣人,将花船團團圍住。
攻擊又快又猛,比之前的那批人更加的訓練有素。
南笙感覺到這些人都是豢養的死士,出手又準又快,南笙将歐陽兆軒護在身後,她手中的旗杆就如金槍一般,将那些黑衣服紛紛打落。
打落的黑衣人接連的又從水裏爬出來繼續戰鬥,似乎只要他們不死,戰鬥就不會結束。
就這樣輪番上陣,弄得幾人大汗淋漓。
“歐陽白容,你不是說已經叫援軍了嗎?人呢?怎麽還沒來?”歐陽兆軒氣急敗壞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今日人多,路程有點慢。”歐陽白容道。
南笙嘴角露出鄙夷,心中冷笑,想必只要歐陽兆軒死了,這援軍才會到吧。
“船在往下沉。”雙月沉聲道,劍眉皺起。
“船漏水啦。”歐陽倩拉着傅雪從船艙跑了出來,大聲喊道。
南笙臉色一沉,真卑鄙,在船上的這些人,除了歐陽白容會水,其他人都不會吧。可惜,他小瞧了她羅南笙,就算船沉了,以她和雙月的輕功,足夠帶他們出去。
上一世,是她間接害死了雪兒,難道這次也會因為自己害死雪兒嗎?
“雙月,你答應我,如果船沉了,一定先救雪兒。”南笙沉聲道,她不想在虧欠這個人。
雙月表情微微錯愕,然後輕聲道:“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說完,便沖向黑衣人。
南笙從未見過雙月的正真實力,以前雙月陪自己練武,都是按照自己的能力走,從來不顯露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強。這次南笙确是見識到了,怪不得五哥說,要趕上雙月自己還得幾年。
看他雷厲風行般的速度和快意的招式,南笙心中就已經了然,沒過多久,河面上便漂起來二十多具黑衣人的屍首,河面頓時安靜了。那英姿飒爽的身姿牢牢的印在了歐陽倩的眼中,歐陽倩的表情變得崇拜,癡癡地望着雙月。
大家都喜出望外,只有歐陽白容臉色發白的望着雙月,那雙眸子狠狠的盯着雙月,像是要滴出血來。
“船快要沉了,我們快走吧。”雙月說着,一手抓住歐陽白容,一手抓住歐陽兆軒,便向河岸飛去。
南笙摟着傅雪與歐陽倩也向着河岸飛去。
這場刺殺事件,最終以失敗終結了。
由于打鬥的緣故,街上早已沒有了人。上岸不久,京兆府尹魏寬帶着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跑了過來,看見他們,立馬跪了下來。
“臣救駕來遲,還請太子殿下贖罪。”
歐陽兆軒一只手臂負了傷,渾身血跡斑斑,弄得如此狼狽,威嚴與自尊心都受到了重創,一腳将京兆府尹魏寬踢倒,怒不可遏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啊?你這個京兆府尹是怎麽當的?這華都的治安你是怎麽治理的?盡然有那麽多人冒出來想刺殺本太子,你該當何罪!”
魏寬顫顫巍巍的跪好,在得到消息的一剎那他便知道大事不好,輕則烏沙不保,重則腦袋不保。他急忙道:“今日是花燈節,是臣失職,沒有管理好華都的治安,請太子息怒,請太子息怒。”
“息怒?你可知這花船上都有誰?六皇子,公主,羅将軍之女,傅太師之女,還有本宮,你竟然就這麽當值,我們遇刺這麽長時間了你才來,本宮看你這京兆府尹也別當了。”歐陽兆軒氣憤不已,一邊說,一邊用腳踹魏寬。
而魏寬只能一個勁的磕頭,嘴裏哀求着:“太子息怒,太子息怒。”
當他得知那花船上太子被刺殺的時候,他便帶着大隊人馬往這邊趕,可是今日是花燈節,路上行人太多,連跑都困難,更別說是騎馬了,路上還遇上幾波鬧事的,這才耽誤了行程,好在這些人都沒事,要不然,他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你就聽後處置吧,還不派人送我們回去。”歐陽兆軒憤怒道。
“是是是。”魏寬接連幾個是,點頭哈腰的站起身,吩咐屬下将馬牽過來。
“羅小姐,今日真是讓你受驚了,今日要不是你,本宮肯定兇多吉少,你放心,本宮回去定會讓父皇好好嘉獎與你,本宮改日定當登門拜訪。”歐陽兆軒望着羅南笙,一改剛才的急眼吝啬,溫柔細語道。
南笙微微錯愕,随後道:“太子殿下不必客氣,保護你是我們應該做的。”
歐陽兆軒深深望了南笙一眼,似乎要将她記在心中,便騎上馬。
“師父,你今日真是大出威風,我簡直膜拜你,你快點進宮教我啊。”
“公主,為了安全,你還是随着太子一起回宮吧,現在還不确定有沒有其他的黨羽。”南笙輕聲道。
歐陽倩點點頭,乖巧的道:“好的,我現在就回去。”說完,便跟着歐陽兆軒一起回宮。
歐陽白容臉色僵硬,望了南笙一眼,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卻有生生止住。
“羅小姐,我派一隊人馬送你回去吧。”魏寬上前笑盈盈道,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子殿下對羅南笙說話時的神情。
“不用了,将軍府就在前面,我自己回去就好,你派人送傅小姐回去,她受到了驚吓。”南笙拒絕道,轉身又對傅雪道:“雪兒,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去看你。”
傅雪臉色有些蒼白,點點頭,便上了馬離開。
目送着這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南笙這才松口氣。
今夜可真是充實啊,真是沒想到歐陽白容的野心會這麽大,看來以後對付他,必須得與別人聯手了。
“想什麽呢?”雙月道。
南笙擡頭,對上雙月的眸子,道:“想不到你這麽厲害,竟然以一個人能對付二十個高手。”
雙月嘴角一仰,“以前不告訴你,只是怕你自卑。”
南笙無奈的翻了白眼,“我看你的招式五花八門,并不是單一的羅家武功,難道是父親給你開小竈了?”
“沒有,只不過将軍給了我很多別的門派的功法。”雙月悠悠道。
“別的門派的功法?看你的招式,起碼也有十幾家別的門派的功法吧。”南笙吃驚的望着雙月,以前從未注意過他,今日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雙月不以為然,“對呀,都是以前給你,你不看的那些。”
“明天給我,我也要看。”
雙月失笑,眉眼也變得彎彎的。“好,明天就給你送過去。”
南笙望着雙月,靜靜的河流涓涓而下,五彩缤紛的花燈,印着雙月那俊美的容顏,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雙月。”
“恩?”
“你笑起來,真好看。”
雙月一怔,嘴角的笑容僵住,望着正細細看着他的南笙,眼眸中波光流轉。
“好,以後只笑給你一個人看。”
南笙還沒有反應過來雙月話語中的意思,手便被雙月牽着,往前走。
“去哪?”南笙問,回家的路似乎不是這邊。
“去放花燈。”雙月回答。
帶着南笙徑直向前,然後走到攤位前,拿起花燈,将銀兩放在空無一人的攤位上,拉着南笙又走。
走到河邊,将花燈塞給南笙。
南笙迷茫的看着他,心中五味雜陳,似有什麽東西在心中蠢蠢欲動。
“放花燈不是将願望寄托在花燈之上,只是讓人心中有一份慰藉罷了。”雙月開口道。
“那你為何不放?”南笙疑惑的望向他。
雙月望着南笙,眼神如皎潔的月光一般,微微一笑,認真道:“你的願望便是我的願望。”
南笙望着雙月認真的表情,突然間說不出話來。
月光皎皎,河面粼粼,似乎有什麽東西随着河流流淌在了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