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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點擊只有第9章一半?是因為更新時間太貼近了嗎= (8)

至喉嚨眼。

莫文濱任由兩個壯漢架上了車,因為有刀在暗處抵着。一路上還遇到了一家三口,莫文濱剛想發出聲音腰上就傳來刺痛,他擠眉弄眼的做暗示,那一家人還以為遇到了發神經的醉漢,遮住孩子眼睛離得遠遠的。

上去後才發現車是自己的,司機已經不在了,車鑰匙在那兩人手裏。

“別想了,你司機已經辭職了。”一人冷冷的說。

莫文濱問:“你們把他怎麽了?”

“沒怎麽他。不過接他女兒出學校玩了半天。”

“你們……”莫文濱噤了聲,因為刀尖從後座伸過來抵上了脖子。

“待會兒聽我們的方向走,不然有你好看。”

上了馬路,莫文濱問:“你們要去哪?”

副駕的男人回說:“待會兒到了不就知道了。”

“不會是去夜總會喝酒泡妹子吧?”

男人大笑,“你小子倒想得挺美。不好意思啊,攪了你興致。”

“你們這是何苦呢?”莫文濱嘆息,“不如和我請二位去夜總會吧,我認識全城最有貨的女人。”

後座的指着副駕的說:“他不喜歡女人。他喜歡人妖。”

莫文濱被揍過的胃部又是一陣酸水上湧。他說:“人妖也有,芭提雅的蒂芬尼人妖秀上來的。”

“什麽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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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芭提雅!”

副駕的沉下臉色,低聲說道:“好好開車,別想耍滑。”

“這條是主幹道,一路通暢得很,晚上還可以飙車,”莫文濱又嘆道,“就是攝像頭多了一點,我們要不要換個……”

副駕朝後使了個臉色,刀子又抵了上來。

莫文濱暗暗咽了口唾沫。

副駕張口說:“前面紅綠燈右拐下小路。”

莫文濱打了右轉的轉向燈,但心思全在直行道上——前面看過去兩三百米一連三個紅綠燈。

沒有看到交警。但眼下只能賭一把了。

富家公子戲演吹掉了,莫文濱此時緊張得腿軟,但還是得擺出一副恭敬不如從命的樣子。

來了,還有十米。他已經上了右轉道。

五米。他握緊方向盤。

路口!莫文濱猛地一踩油門直線沖了出去。

“你瘋了!”

“快停下!”

“操-他娘的叫你停下!”

刀刃已經劃開了肉,莫文濱感覺像是一大塊幹冰貼上了脖子——他小時候玩幹冰玩進過醫院。

莫文濱一連闖了三個紅燈,可能還撞飛了什麽東西,車窗外喇叭叫罵聲一片。但願不是活物,莫文濱用最後一絲意識祈禱着。

這絲意識支撐着他,直到紅藍警燈如耶稣聖光一般在車後亮起。莫文濱從來沒有這麽般愛過深圳的交警。

模糊中,他聽見身旁兩個人祖宗十八代的罵着自己,想要溜下車可惜玩不轉他愛車的車門,沒過幾秒種整輛車就被敬業的交警們包抄了。

傻逼。莫文濱竟然罵了句粗話。

他已經沒有那個力氣去檢查脖子上的傷口了,只看見淡藍色的襯衫,嶺上開遍喲——血染映山紅。

作者有話要說: 野杜鵑又名映山紅。

☆、第 32 章

“史文祥最近回國了?”

咖啡廳很安靜,襯得大街上怪風刮得鬼哭狼嚎。又有臺風要來了。

一接到莫文濱的電話說在樓下,江倩就猜到他是來提這件事的。

只是莫文濱的樣子叫她大吃一驚——上回家庭聚餐後就未見,莫文濱怎麽傷成了這樣?整個頸部都被白色的紗布裹了起來,顯得頭大得不自然,臉色也如塗了面粉般煞白。

江倩以為那些人最多拿坐牢威脅威脅……竟然真下得了這般狠手?

“真是他們弄的?”江倩又問了一遍。

“都說了是我亂闖紅燈出了車禍。”莫文濱皺了皺眉,似乎很不樂意她再追問。

莫文濱不再看她,微微低下頭,咬着吸管,小口小口的吮着一杯加了奶的冰美式。江倩盯着奶咖色的水面一點一點的下移,忘記了要回答他什麽話。

“那天我看見史老師去聽小因彈琴了,”莫問說着擡起頭,看着江倩道,“是你叫他去的吧。”

江倩不可置否,點了點頭。

“我就問你,你是真心想幫小因,還是只是為了求我——”莫文濱突然半捂住嘴,“我的。不該用‘求’,你別介意。”

“不介意,”江倩搖頭,咬了咬唇道,“都有。”

“那你是真的大可不必。”莫文濱用吸管攪了攪冰塊,小聲說,“我和東哥什麽關系?我不會害他的。”

江倩心一抽,頓了頓,說:“別喝了。”

“天還沒黑呢,”莫文濱說,“再說了,我現在炒美股,晚上不睡。”

“我說的不是這個。”江倩自己也有喝咖啡的習慣,所以并不擔心,只是近兩個月都沒再喝了。她說:“你身上還有傷,咖啡因不宜和藥物共同攝入。”

“哪個庸醫告訴你的?”

“你沒學過生物?”

江倩又說:“而且會造成傷口黑色素沉澱,留疤。你自己看着辦吧。”

莫文濱狐疑的看了她兩眼,乖乖放下了咖啡。

莫文濱把咖啡推給江倩,“你喝。”

江倩又推了回去,“不喝擺着,幹嘛給我。”

莫文濱譴責一句“浪費”,接過咖啡,沒有再喝。他問江倩:“你就這麽怕東哥出事?”

江倩沒法回避這個問題,她的擔心已經寫滿在了臉上。她胳膊肘撐在桌上,雙手摁着太陽穴,難得散下的頭發并不動人的遮住了臉,像是嗚咽着說:“可我也不想你受傷啊。”

莫文濱身子一頓,也跟着嘆了口氣,向後仰靠在椅背上。

這裏曾經是個奶茶店,後來拆了改建成一家韓式咖啡廳。

咖啡廳主打暖色調,木桌木椅,間或一盆綠植、一只泰迪熊,森林小屋一般溫馨。這裏很安靜,背景音樂低得近乎聽不見。今天是周末,好幾個穿校服的學生套着大耳機在刷題,莫文濱掃了一轉,有托福雅思、有5年高考3年模拟,都是厚厚的一摞,一人一張桌子,互不幹擾。

他們當時可不是這樣;至少他不是。

一放學不是約去打“紅警”、“星際”,就是帶女生來喝奶茶、吹牛皮。奶茶店牆上貼着頭染得像個糖炒栗子的港臺偶像海報,永遠放着情情愛愛的流行歌曲,聲音大得響徹整條街,生怕街對過的行人注意不到。

也有不喜歡喝奶茶的,比如孟旭東。但東哥會和他倆玩。

男孩子都天生好鬥,不論什麽游戲總玩不過兩三局,因為莫文濱一定會和孟旭東杠起來。孟旭東大他們倆五歲,江倩又永遠站在莫文濱這邊,每每就變成一個大的對倆小的。孟旭東總歸是那個謙謙君子,在莫文濱的張牙舞爪下免不了受過幾回傷。

孟旭東不和土匪講道理,轉去指責江倩不幫他幫土匪。這個時候,江倩就會哭紅了鼻子,對胳膊上被抓出血的孟旭東說:“我也不想你受傷啊。”

時過境遷,人沒變,話沒變,說話的對象卻變了。

莫文濱深吸一口氣,終于問出了這句話:“江倩,你是不是跟孟旭東好上了。”

宋岳臨出發前的這個周末,本來計劃好了和搭檔去塘朗山徒步,沒想到氣象臺播報有臺風登陸,只得臨時改去了一家室內攀岩館,就當半玩半拉練了。

一聲令下,兩個身影火箭一般射上岩壁;腳還沒踩穩,手已經伸向了更高的支撐點。那架勢用壁虎游牆形容一點不為過。宋岳搭檔叫做韓一龍,動作利索得叫人看了眼暈,宋岳相比之慢了不少,但步子跨得更大。一時不分上下。

兩個人都短頭發黑背心,但想要區分開來實在是太容易了(冷因絕對沒有厚此薄彼的意思);韓一龍個頭不高,戴着一副無框眼鏡,後肩骨的地方還有一塊猙獰的瘢痕,說是小時候油鍋燙的——他們家祖傳賣潮汕油炸粿的,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吃胖,反而精瘦精瘦的。

宋岳呢,背影颀長、黝黑,身高擺在那,流了汗、像條滑溜溜的巨型泥鳅;管他泥鳅蚯蚓看在冷因眼裏都是帥的。每蹬一步那細微到旁人聽不見的聲音,傳進她耳中都如心跳的韻律般穩當。

二人幾乎同一時間登頂拍下鈴铛,底下觀摩的人忍不住鼓起掌來,正在給別人系安全繩的駐地教練朝他倆吹了聲口哨。

看着宋岳一拉安全繩,蜘蛛俠似的滑到地面,冷因升起一種說不出的自豪,硬忍住笑意低下頭繼續擺弄手中的紅繩。

“弟妹!”韓一龍喊着跑了過來,“我和他誰更快?”

宋岳還在解身上的綁繩,一擡頭正撞見冷因的目光,額頭上滾下兩滴汗,濕發翹得亂七八糟,嘴角斜上去30度。

冷因莫名被這幅邋遢模樣撩到了,趕忙轉移視線,看着韓一龍一本正經的說:“你動作快。”

宋岳聽見了,邊往這兒走邊說:“睜着眼睛說瞎話。”

韓一龍大笑着說:“人家這是懂禮貌,回家了指不定怎麽誇你呢。”

冷因從包裏拿出幹毛巾遞給宋岳。

韓一龍見了打趣道:“你看你看。哎我只能自給自足了。”說着從背包裏拿出一條印着卡通圖案的毛巾。

宋岳一邊擦汗一邊不以為然道:“你還眼紅我?你這毛巾是兒子的吧!”

冷因記得宋岳說過,攀登中的搭檔關系至關重要,因為在極限的生存環境下,兩個人的生命是捆綁在一起的,所以需要充分的了解、信任、包容。

看着他們相處融洽對她來說也算是不放心中的一點點慰藉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關于臺風可能影響交通的事。

“反正有情況第一時間聯系,”韓一龍說,“我先回去了,家人等我吃飯呢。”

宋岳問他:“都說通了?”

韓一龍拍拍宋岳肩膀,“說通了,放心。”韓一龍轉向冷因,要和她握手,意識到手上汗津津的又趕忙收了回去,“差點忘了。”

“沒事。”冷因大大方方握住了他的手。

韓一龍笑着說:“弟妹放心,人一定給你完完好好的送回來。”

冷因也笑着點頭。恍然間,有種送別遠征軍的錯覺。

韓一龍走後,宋岳問她:“你玩不玩?”

“我?”

沒等冷因反應,宋岳拉着她手腕走向岩壁:“我教你。”

“诶你等等!東西還在那呢。”

“沒人拿,”宋岳說,“我看着。”

宋岳三下兩下給她把繩子綁好了,還弄了點防滑粉抹在她手上。

冷因朝上看了看,“就……往上爬就好?”看起來很簡單的樣子?

“你爬啊。”宋岳笑說。

他今天幹嘛總這樣笑?冷因別開臉不看他以免分心。

冷因嘗試着擡起一只腳,踩住一個支撐點,向上蹬了蹬。沒穩住又落下來了。

“哎你要先用手啊。”身後的人不耐了,抓起她的右手放在右上方一個粉色珊瑚狀支撐點上,“傻不傻。”

“我想跳上去抓上面那個嘛!”高處的支撐點看起來更大更好抓。

“心氣太高是很危險的……”宋岳貼她耳邊低聲說道。

宋岳站在她身後,抓着她的那只手還沒放開,手心滾燙,兩人近得幾乎貼在一起,剛運動完的身子熱氣噴噴的;再一張口說話,她全身骨頭都要酥化掉了。

——拜托!你難道沒發覺這樣的姿勢和我講話也是很危險的嗎!

宋岳當然發覺了,不知好歹的挑逗的輕輕搓了搓她手背。搓得冷因全身渾身跟通了電似的一顫。

“走開。”冷因打掉他的手說。

“教你還不樂意。”委屈巴巴。

“爬個牆誰不會啊,”冷因轉回頭瞪他一眼,“你走遠點,在這兒我渾身沒勁。”

“一會兒不許在下邊指手畫腳的聽到沒?”

宋岳氣笑出聲,聽話的退後兩步看着她試探着往上爬。

冷因力氣不大,但是身子輕,加上她那股恁勁,快到頂的時候眼見着小腿和手臂都抖起來了,還是咬着牙一口氣上去了。拍響了鈴,朝下傲慢一笑。

宋岳大度的回以一笑。他很明白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冷因十有八九不知道怎麽下來了。

冷因也是當即就發現了這個問題,笑容僵在臉上逐漸消失。小腿肚子已禁不住顫抖,但又不樂意向宋岳求助。

就這麽僵了會兒,腳下陡然一滑,整個人隔空掉墜!冷因吓得閉緊雙眼,緊緊蜷住主安全繩,等待即将到來的自由落體。

宋岳看見她腳滑的瞬間心髒停了一拍,但馬上意識到這不是荒郊野外而是室內攀岩館,身上綁着十二分安全的安全繩。更何況室內攀岩正确的下落方式就是直接跳下來,只不過這傻小子不知道而已。

安全繩将她以正常的速度送回了平地,宋岳早已候在底下伸手把她接住,感慨着說:“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冷因已經沒有精力翻他白眼了,毫無抗争精神的落進了他的懷抱。

這一爬再一吓,冷因自己也是大汗淋漓,也就無所謂宋岳這個又欠扁又汗流洽背的“接風”了。

☆、第 33 章

晚間臺風登陸,雨還沒下下來,盡聽見樓道風嗚嗚亂竄。

從攀岩館回到城中村,路過超市時,冷因拽着宋岳進去轉了一圈,在萬物俱全的情況下又買了士力架、沙琪瑪、火腿腸……

喜之郎吸吸果凍、大白兔奶糖?家中,宋岳把冷因剛剛塞進包裏的果凍奶糖拎了出來,哭笑不得的問道:“你當我秋游呢?”

冷因點頭,“差不多差不多。”

宋岳搖頭嘆道:“叫人家怎麽看。”

“怎麽看?”冷因乜着他問,“叫誰怎麽看?”

宋岳沒理她,把奶糖留着,果凍丢了出來說:“這個熱量不高又占地方,不帶了。”

冷因也蹲下身,抓了一把小果凍進去說:“誰說給你吃了,不是說徒步好幾天要在當地人家借宿嗎?人家家裏沒小孩的啊。”

宋岳挑挑眉,心想你也真是心細。

“好吧,”他說,“帶就帶着吧。”

“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兒子塞的。”

窗外突然刮起大風,窗子被吹得嘩啦一聲自己滑開了。兩人一齊看去。

宋岳起身走到窗前,關上窗說:“你回601看眼,把窗子鎖緊了。”

“噢——”

冷因回到家,窗子鎖得好好的。窗外陰風嘶鳴,沒開燈的房間恐怖異常,像有許許多多的人影在屋內亂轉。

多少年都這麽過來了,現在害怕起來了?合着越大越矯情了?

不過是離開一個月的時間,她都獨自在這個世上活了多少個一個月了?

關于宋岳的行程,冷因沒敢問得太多太細。她怕她會去查——她一定會去查。她真是恨透了現在各種新聞頭條文章,盡寫些吓死人的東西出來博人眼球。

一篇叫做“奪命海拔”的文章裏說,宋岳要去的那個地方死亡率大于10%。

10%意味着什麽?是十個人中會有一個人死,還是攀登十次一定會死一次?如果第一次就恰好是那一次呢?如果某一個人恰好就是那一個人呢?

冷因被突然響起的叩門聲一驚。

“沒鎖。”她定了定神,回道。

“關個窗這麽久,”宋岳走了進來,順手摁了客廳開關,“燈也不知道開。”

窗外風還在吼,愈吼愈兇,伴着閃電和悶雷,像金戈鐵馬的沙場。她又想到了千裏馬。

“走。”

“去哪?”

“天臺,” 宋岳拉過她手腕說,“帶你去吹風。”

“你瘋啦?”冷因還處在方才胡思亂想帶來的後怕的餘波中。

“雨一下就進屋。別怕啦,”宋岳拽拽她手,“有我在呢。”

天臺風刮得很大,冷因眯着眼望向天空,那裏黑麻麻的烏雲堆積,像是陰鸷的密謀着一場翻天覆地的大動蕩。

宋岳跳上斜坡臺,轉過身來拉她。冷因伸出手,被宋岳一握,腳下還沒用勁就飛了上去。

風大,但沒那麽大。卷不走人,吹在背上倒像按摩般舒服。

冷因扯掉發繩,迎面着風,張開雙臂。

“喂!”她喊。

“幹嘛!”宋岳看向她。

“看過泰坦尼克號沒!”

“沒有!”

“……”

憋了數秒,宋岳大笑着走到她身後,摟住她的腰大聲說:“這樣可以不!”

冷因剛要開口,一團白布鬼畜着舞動着沖進她的眼簾——估計是那老大爺曬的被,臺風來了竟然沒收就這麽被吹得跑了。

不知是哪根神經被觸到了,冷因突然爆笑起來,笑得彎了腰。宋岳也看到了那床被單,本來沒什麽被她這麽一笑也像點了穴似的開始狂笑。

沒多少工夫,胸衣短褲襪子垃圾袋塑料雨衣,走馬觀花的在眼前呼溜一下奔馳而過,不知哪的花盆被刮掉了碎在地上霹靂乓啷。

昏暗的城市像突然冒出了許多怪獸,在人們躲回屋裏、陰風怒號之時沖出來群魔亂舞。

“啊——”她在紛亂的狂風中大吼了一聲。

吼完了,胳膊肘撞撞宋岳,“該你了。”

宋岳看了她片刻,轉過頭對着前方,深吸一口氣,舉起手吼道:“啊——”

“啊——”冷因又跟了一聲,“——靠——”

“靠靠靠——”

宋岳轉頭,“別罵髒話。”

冷因不服氣的說:“你罵得比我少還是怎的?”

“我是男的。不一樣。”理直氣壯。

冷因瞪大了雙眼,“你他媽雙标——大言不慚——”

對面不知哪扇窗突然開了,一聲怒吼:“操-他媽的哪家野貓大半夜□□!”後面還有些更髒的不過被風聲掩蓋去了大半。

冷因對宋岳吐了吐舌頭,宋岳給了她腦門一記暴栗。

咔嚓一聲驚雷,大雨滂沱而下。

他們躲進了斜坡臺下,樓梯間的頂層。

雨聲沖刷在舊巴巴、不幹不淨的水泥房頂。

冷因從兜裏掏出兩根紅繩。

“這是……”

“手繩。”

“網上買的?”

“自己編的——你要氣死我?”

“我是誇好看呢!”宋岳接過一根瞧了瞧,說:“在我們那,紅繩是拴心的。”

“拴心?”

“女方給男方戴上紅繩,男方走去哪都會牽挂着女方。”

“合着不好好戴着就不牽挂了?”

“哎!講個寓意嘛。”

“幫你戴上?”冷因問道。

宋岳伸出手腕,看着她白皙修長的手指一左一右勾住紅繩兩端。紅繩打得細巧、緊密,中間還有一顆袖珍的小結——同心結。

“這個,”宋岳下巴指了指那個小結,“給我戴是不是有點娘。”

冷因頓了頓,乜着他問:“你還戴不戴了?”

“……戴。”

兩人都将紅繩戴上。宋岳戴左手,冷因戴右手。

某一刻的閃電,将兩人并靠在一起的手照得豁亮。

一黑,一白;情系紅繩,緣定三生。

雷聲驟下,如巨大的鐵斧斬斷冰山。

冷因将臉埋在宋岳頸前,那一片被雨淋得微濕,散着帶了他氣息的熱度。

她輕輕搓了搓他手上的紅繩,又忍不住去觸碰他小臂的傷口。傷口早已掉痂,摸起來凹凸不平。

最後,指尖爬上他的下颌,他的臉龐,在鼻子上輕輕挑逗的刮了刮,笑說:“小丘。”

“什麽?”宋岳抓住她手,皺着眉也忍不住笑了,“不許叫,沒大沒小的。”

“小丘小丘——”冷因顯然不把他的話當話,“要是想你怎麽辦?”

宋岳挑着眉說:“別弄得跟生死離別似的——”

“哎呀,”冷因堵住他嘴,“別說了。”

她手指移開他的嘴唇,又意猶未盡的貼上去輕輕摩挲,男人的嘴唇竟是那麽柔軟。這令她忽然想起李斯特的《愛之夢》,彈出那一句句溫情脈脈的琴音時,堅硬的黑白鍵也該是柔軟的吧?

“不提了,不說了。”——因為我懂。

你知道嗎,我比任何人都不想你離去,又比任何都希望你離去。

因為我愛你啊。

那些缺失不見的愛,像貧瘠之地的種子,從你出現在我生命的那一刻起,一點點被喚醒。

若世上真有一見鐘情,宋岳的出現叫她信了。

宋岳感到喉嚨發澀。

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又出現了。像溫柔的潮水将他淹至窒息。他宛如一葉小舟,被軟綿綿的潮水,輕而易舉的被掀翻。

曾經宋岳覺得攀登是神聖的。上天鑄了山,造了人,人對山的向往,順應天道自然。

這一刻,宋岳發覺自己是自私的。一直以來都是。

他将她抵在水泥牆上。他們吻在一起。

任窗外臺風咆哮,暴雨肆虐。

什麽天道,什麽自然,都是人類面對未知疆土所迸發出的欲望,蓋上了一頂冠冕堂皇的帽子。

或許在這一刻,宋岳才真正意識到,他所做的這一切都不是為了征服。登山從不為了征服。

——令他強大的同時也在令他軟弱。

殊不知無形無意之間,他二十六歲這年遇見、愛上的這個女孩救了他的命。往後的日子裏,一次又一次。

汗水雨水,風聲吟聲。

十指相交,紅繩相糅。

命裏。夢裏。

樓下小賣部,一個穿長薄風衣的男人第無數次按下那串號碼。不是打不通,就是打通了沒有人接。

“臺風來啦,回家吧。”小賣部老板是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人,清點完賬目,見人還沒走,又催說:“我要收攤啦。”

“不好意思,”莫文濱問,“你這兒有傘賣嗎?”

“有的有的。”男人拿出一把透明傘。

“多少錢?”莫文濱問。

男人想了想,“算了給你批發價拿去吧。5塊。”

莫文濱從兜裏拿出皮夾,又從皮夾裏拿出50給男人。

男人面露難色,“沒更小的了嗎?沒零錢找了。”

“那下次再找給我吧。”莫文濱說着接過傘就要走。

“不行不行,”男人追出了收銀臺,“你不住在這兒吧?”

莫文濱詢問的看向男人,搖了搖頭。

男人說:“我就說吧,下次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了。我這人記性不好。這樣吧,你在店裏再挑點什麽東西走吧。”

莫文濱說好。他想都沒想,要了包黃鶴樓軟紅。

撐起傘,走進雨中。

殊不知5級風以上這種廉價傘就已經毫無用武之地了。

傘沒撐多久斷了骨,再沒多久被吹進了傾盆大雨,不見了蹤影。

莫文濱舉起風衣護着脖子狂奔,不知踏進多少窪水坑,褲腳已經濕了透頂。

他在一棟單元樓下站住了腳,頭頂掉漆的塑料棚從斑駁的牆上舌頭般伸出,身後是破破爛爛生了鏽的鐵門。面前是厚厚的雨簾,能見度不過五米。

莫文濱迷路了。

城中村的每一棟樓房都獨樹一幟,可又破爛得千篇一律——就好像禦用青瓷器标化的材質、流程、色澤,卻能夠一眼分辨出哪只是哪只;可千奇百怪的垃圾往垃圾焚燒場一堆,便再也分不出誰是誰了。

小因就住在這樣的地方啊。

小因到底住在哪呢。

小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呢。

莫文濱仰頭,灰蒙蒙的塑料棚下用馬克筆寫滿了維修電話,像是一只只醜陋的即将要掉下來的蟲子。

雨水不知從哪道破了洞的口子流入,順着塑料棚下沿彙聚在某一點,堆積,堆積,凝成一顆肮髒的渾水珠子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莫文濱閉上眼,眼前是江倩的眼淚。

“莫文濱。我懷孕了。”

她哭了。淚如雨下。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起身到她身旁。第一次,那麽自然而然的給了她一個擁抱。

莫文濱嘆了口氣。眼前一陣眩暈。

那麽,誰能給我一個擁抱?

作者有話要說: 我能。!

☆、第 34 章

宋岳走了。

宋岳臨走前把家裏不帶走的東西都打包了放在她這兒;本來以為會把601塞滿結果還好。一來宋岳東西少得可憐,二來冷因東西少得可憐,兩人東西疊加在一起擺一屋甚至填了些舒舒服服的煙火氣。

冷因獨居了多少年第一次發現一個屋檐底下還是有男有女比較有家的感覺。

本來是要頭疼轉租的問題,好在房東說正好老家有個小侄子過來深圳住上一段時間,頭疼的事便也不用頭疼了。

當天傍晚,冷因将頭發低盤、畫了淡妝,收拾得幹幹淨淨去彈琴。

她在樓下小賣部帶了支水,聽見小賣部老板和街坊鄰居聊天時說,住在她那棟樓裏的那個老大爺過世了。

“看着挺精神的怎麽就……”

“聽說是滑倒摔破了頭,沒能及時搶救。”

“什麽時候的事?”

“不知道——反正房東今早去催房租才發現的。”

“子女呢?”

“子女在還獨居?”

難怪來臺風了沒人收被子……想來心裏壓壓的,冷因沒聽完談話就離開了。

冷因在家對着桌子練了一天的琴,練到指尖通紅指骨麻木,但坐在酒店大堂的鋼琴前,她還是選擇了簡易的通俗歌曲;在旁人聽來好聽、安靜便好,對她而言不用花心思于技巧、情感,反而可以專注于琴鍵的感覺——因為沒有琴練,這是她這麽多年來最最欠缺的東西。

冷因确實觊觎過莫文濱家那臺九尺斯坦威,但想想還是算了;那畢竟不是屬于她的東西,再者演奏型鋼琴會把她慣壞的、不适合練習。

在有信心掌控好之前,冷因是不會再去嘗試那些名家的曲子了;老人說的對,現在的她不配。

倘若有一天,她配在九尺斯坦威上,想演奏什麽演奏什麽了呢?那時的她,身在何處呢?

冷因一邊想着,一邊收琴。

“小姐。”有人在身後喚道。

冷因轉頭,見是大堂服務生,手裏揣着什麽東西。

“什麽事?”她問。

“這個,”服務生說着遞過來一個信封,“剛才有位老先生讓我給你的。我看你一直在彈琴沒敢打斷……”

老人又來了?冷因接過信封時心裏有些忐忑,好像裏邊又是一頓嚴厲的斥責。

“謝謝。”她掂了掂稍微有些重量的信封說。

“不用……”服務生說,“你琴彈得……真好。”

信封裏邊果然裝了東西;是一把鑰匙,一張名片。

“文祥琴行……”下邊是電話和地址。

明白過來的瞬間激動得可以聽見心髒跳動的聲音。

冷因收好鑰匙和名片,在去KTV的路上接到了那個她等了一天的境外電話。

是宋岳。電話是從尼泊爾加德滿都打過來的,人已經到了賓館。

“還順利嗎?”她問。

“嗯,”宋岳說,“飛機上看到珠峰了,離得蠻近的。”

胸口陡然間升起一股說不清的湧動——再沒多少天他是不是也要站上那樣的高度?

“吃晚飯了嗎?”

“吃了。”

“你呢?”宋岳問她,“一個人在家還好吧?603來人了沒有?”

冷因一下子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就揀了最後一個答說:“還沒來。”

“人來了記得告訴我一聲。家門要鎖好。什麽小侄子……我不放心。”

冷因笑道:“真是有勞您費心了。”

一時沉默,不知說什麽。

她想告訴宋岳,她今天彈琴了,彈了一整天的琴。她還想告訴宋岳,樓裏的老大爺去世了,所以臺風來的時候才沒有人收被子。可是話到口邊,什麽都沒說出來。

宋岳先打破了沉寂,“明天就徒步出發去營地了。”

“要走多久?”

“9天。”

“能打電話嗎?”

見宋岳遲疑了片刻,冷因接道:“不方便的話就算啦。”

“方便——”宋岳說,“只是可能信號不好。”

“每天給我發條信息?”

“嗯。一定。”

“每天都會很辛苦吧?”

該怎麽答呢?“還好。”

“你要多吃一點,”冷因叮囑道,“別回來瘦沒了。還要記得防曬。”

“知道啦。”雖然一定會瘦。

“還有,只可以和韓一龍睡一個帳篷……”

宋岳笑了,“好。”又說,“你晚上回家也注意安全。”

放下電話,韓一龍在背後說:“羨慕你們吶,年輕真是好。”

宋岳起身關掉床頭燈,回說:“你也就30吧。”

韓一龍搖頭,“結婚了不一樣。”

宋岳掀開被子躺到床上。單人床很小,怕是只有一米,但再小也是床,接下來的一個月可能都睡不上了。

宋岳側身,問韓一龍:“你結婚多久了?”

韓一龍想了想,“我倆大學認識的,一畢業就結了……”忽然驚訝道:“哇,正好十年了!”

“那她不該很支持你玩戶外了?”宋岳記得韓一龍說他大學就開始參加登山社團了,但這次出行韓一龍和他老婆做了很久的心理工作。

“支持啊,大學的時候我倆一起登過四姑娘、祁連山,去過岡仁波齊、梅裏轉經,最後在玉珠峰上求的婚,當時她那眼淚喲,我吼她再哭眼睛都要凍瞎了。”韓一龍感慨的嘆了口氣,“後來有了孩子,那幾年我剛好從國企轉出去幹IT,一家人都靠着我呢,一點不敢大意就停了好長一段時間。”

韓一龍又說:“我太太也是半個發燒友,這次馬卡魯峰她心裏有數,年年有噩耗,多少夏爾巴喪命都不知道了。對了,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謝靈的?也是深圳的山友。”

雖然做好過心理準備,聽見韓一龍問起他還是一怔。

“知道。”宋岳答。

“我和她大學一屆,當時都在登山社,我太太也認識。她是我們當中為數不多畢業了還繼續登山的。沒想到……我太太當時挺受打擊的,心裏多少有些陰影,半夜總是做雪山的噩夢被吓醒……”見旁邊安靜得呼吸聲都快聽不見了,韓一龍小聲問了一句,“睡着了?”

“沒……”宋岳被韓一龍說得有些晃神,轉移話題問他:“你出來,兒子想嗎?”

“想啊!怎麽不想,出個差都想……今年年初開始拉練,登四五千米的雪山,下撤第一件事就是和兒子通話,”韓一龍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回憶着搖頭,“沒有一次不淚目的。一方面覺得特對不起兒子,一方面聽兒子在幼兒園同學面前吹自己爸爸是英雄,又感到特別的榮耀。”

那該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光是想着就又幸福、又辛酸。

“這次聽說我要爬‘黑色巨峰’,囔囔着要我給他帶黑色的石頭。”

宋岳問道:“你兒子很喜歡石頭?”

“是啊!撿到好看的當寶貝似的,吃飯睡覺都拿手上。”

宋岳在黑暗中看向韓一龍,說:“我家小石頭多,都很漂亮,平安回去了送你兒子吧。”

“哪來的?”韓一龍也側過頭來,“貴不貴重啊?”

“不貴。也是撿的。”

“那謝謝咯!”

宋岳心想,送給一位愛石之人,也算是完滿了吧。

韓一龍很快就起了鼾,宋岳卻睡不着了。

城中村住慣了,襯得加德滿都的街道很安靜,也很漆黑,只有一柱銀白色的月光打上床對面的土黃色的牆面。黑暗中,似乎有爬蟲的窸窣聲。幾道黑影掠過,大概是大烏鴉,這裏很多大烏鴉。

這樣寂靜的夜,睹物思人。宋岳忽然間意識到,父母走後,他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別的家人了。這一刻的心中只有冷因。

對她而言是不是也是如此?她深夜獨自躺在床上的時候心裏想的是不是也是他?他還把一堆東西塞擠進了她那狹小的出租屋裏,叫她一擡眼就不得不見到;多殘忍啊。

倘若有天,他們成了家人、有了孩子,冷因會不會也像韓一龍太太那樣不再願他登山涉險?他們的孩子會不會也跑到幼兒園裏吹噓自己爸爸是英雄?拿着一塊醜不拉幾的黑青石頭,告訴小夥伴們那是喜馬拉雅山上外太空掉下來的隕石?如果那時候的冷因成了鋼琴家呢,他們的孩子要是只喜歡彈鋼琴不喜歡爬山呢,那他不是又得一個人離開家了?不行,得趁早灌輸爬山好玩的思想,好讓小東西一下地就陪爸爸出門。

宋岳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天馬行空中睡着了。

畢竟篤定的牽挂,叫人心安。

☆、第 35 章

文祥琴行,最裏面一間琴房,從早晨9點琴行開門到現在,門已經連續關了6個小時。

終于等一曲結束,前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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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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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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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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