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一、洞房花燭
吳國太子迎娶太子妃那一日, 排場顯得極為闊綽, 無不彰顯出天家威儀。
白筠從天未亮,就開始被丫鬟們服侍着穿戴,一直忙活完拜堂行禮,到了入夜方才被送進東宮的新房。
她被丫鬟們攙扶着渾渾噩噩坐在床上時, 也記不得嬷嬷說了多少句恭賀的祝福話語,只覺得腦袋上突然一輕,漆黑的眼簾被燭火映得熠熠生輝, 許是光芒太過刺眼, 以至于微微蹙了下眉,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哎喲!太子妃就像天仙一樣美,殿下真是有福氣。”
“可不是,殿下與太子妃那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如今佳偶天成, 你們沒看見太子妃如今羞澀的閉上眼睛, 根本不敢擡頭看一眼殿下。”
“對,對!殿下趕緊安撫一下太子妃,您沒瞧見,太子妃的臉都紅了。”
……
誰害羞了?
誰臉紅了?
誰不敢擡頭了!
肯定不是她!
白筠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簾,猛然間正對視上太子灼灼的目光, 聽見那道熟悉的嗓音輕聲低語道:“筠筠,你真美。”
蹭地一下子,她覺得兩靥有了火辣辣的灼熱感,一下子蔓延到了耳根。
這回是真害羞, 臉紅了!
素手揪着大紅色的衣袖,在手心裏來回摩擦,貝齒緊緊咬着唇瓣,低垂着頭不知該如何言語。
“筠筠,這是害羞了?”太子的語調裏帶着幾分調笑,心情顯得極為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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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筠的鳳眸一掀,狠狠瞪了他一眼,腮幫子鼓鼓,略帶嗔道:“哪害羞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周圍等着伺候的丫鬟嬷嬷無不掩嘴輕笑,附和道:“太子妃沒害羞,真沒害羞!”
此地無銀三百兩,是什麽感覺?
她終于體會到了。
嬷嬷将托盤上的合卺酒捧了過來,笑盈盈地道:“來,殿下與太子妃先把酒喝了,就可入洞房了。”
“對!對!太子妃如今羞的不行,再說下去,耽誤了後續的洞房花燭夜,怕是殿下要同你急。咱們呀,就莫要多言了,長夜漫漫,趕緊讓殿下與太子妃上床休息吧。”
……
丫鬟與嬷嬷們走完流程,立馬落荒而逃,留下一對新人大眼瞪小眼。
白筠沒敢看一眼太子,将臉撇過一頭,軟糯糯地道:“涵哥哥今天竟然沒被灌酒?”
這話問的怎麽聽着歧義那麽大?
剛說出口,她就想錘自個腦袋。
這叫什麽話?
是要趕新郎走?
“我裝醉偷偷摸摸地跑進來,陪酒這種事,自然有人擋着,若是不趕緊進屋,如何能叫筠筠在新房裏苦等?”太子說完這話,突然将她的一雙素手握進手心裏,入手即是熱乎乎的,灼得他莫名地覺得心底直癢癢。
以前不是沒被他牽過手,應該說自幼就被他拉着手長大,可是從沒有向今日這般,叫她心慌意亂。
呼吸略微急促,愣神後趕忙想将手從他的手心裏抽離出來。
不曾想到,太子握的很緊,絲毫沒有松動分毫,反倒質問她:“你為何氣喘籲籲?我可什麽都沒做。莫不是因為我牽着你的手?亦或是筠筠聯想到了今晚即将發生同床共枕的關系,所以真如嬷嬷所言,害羞了?”
……
什麽?
她滿臉不可置信地對視上那雙桃花眼,入目即是毫無保留的火熱,瞬間看得她更加意亂情迷,眨巴的眼瞳裏,閃爍着驚愕不已。
若非距離太近,親耳聽見,她是打死都不會相信,那番話是從太子口中說出。
自幼一起長大,印象裏的他,雖然算不上老好人,可是也夠的上君子這二個字。
如今,竟然說出了這等調戲女人的話!
雖然,她已經同他拜堂成親,待今夜一過,就是他的女人。
可……可是,讓她如何回答?
“想什麽呢?”太子看着眼前滿是錯愕愣神的筠筠,覺得十分可愛,特別是那張嫣紅誘人的唇瓣,一張一合間竟沒落出半個字,真是難得一見的景致,比任何嬌滴滴的花朵都要誘人。
看着看着,就想要擁有。
想着想着,終是沒忍住。
突然傾身,以唇覆了上去。
輾轉反複,意猶未盡。
白筠被這突如其來,洶湧澎湃的掠奪,震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硬是眼睜睜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男人,在她唇上肆無忌憚的啃咬。
至于她是如何被順勢撲倒在了床榻上,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許是吃夠了?
亦或是身下的女人不夠主動。
太子終于撐起上半個身子,俯視着她,嘴角噙着笑,詢問道:“筠筠是覺得我服務不到位?怎麽這種表情。”
她沉默了老半晌,終于在察覺到身上那個男人在她腰間的手開始不規矩時,出聲控訴:“你吃我豆腐!”
……
太子愣了下,撫摸在她腰間的手也順勢止住了,不過一會兒,那只手又繼續不規矩起來,在她的腰間來回打轉。
既沒有往上,也沒有向下探去,只是反複撩撥着她,嘴上也沒閑着,慢悠悠地回道:“是啊!養了那麽多年的肉,如今終于可以下肚,自然是要把持不住了。”
十五年來,白筠從未見過這等模樣的太子,以至于覺察到壓在她腰上的半個身子,突然被什麽硬物頂住時,小臉染上了紅暈,莫名地心跳加速,又将她堵的說不出話。
出嫁前,娘親讓她反複溫習的那本《春畫》,此刻正在腦海裏閃過。
畫裏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幕男女在床上,颠鸾倒鳳做出不同姿勢的各種場景,正在眼前回放。
她記得清楚,畫裏解說過,頂着腰間的硬物是什麽?
涵哥哥這是有了反應?
要對她這只小羊羔下手了?
不行!
怎能做一只待人宰殺的羔羊?
白筠很是迅速地将雙手扯開他的衣襟,十分果斷,利索地将他的上衣整個扒開。
突然,撕的一聲,衣料的摩擦聲,響徹在新房裏。
這回,倒是太子徹底愣住了。
哪想到,身下的人兒,嫣然一笑,仿佛陰謀得逞地道:“被吃豆腐,感覺如何?”
那雙桃花眼裏染上笑意,唇角帶着不自知的弧度,如實道:“心底覺得爽,可是又有點空虛,意猶未盡之感。要不,筠筠滿足一下需求?”
……
見她有賊心沒賊膽,只是色膽包天地看着他盡數敞開的胸膛咽了咽口水,失笑地搖了搖頭。
身子前傾,再次以唇覆了上去。
咬、啃、撩、最終四片唇瓣糾纏在了一起,不願再松開絲毫。
直至身下的白筠,嘴裏不自主地溢出撩撥的聲音,太子才心生憐憫,暫時放過她。
被狠狠再吃了一次豆腐的白筠,怒瞪了一眼太子。
素手十分不老實,直接在太子衣襟敞開的胸膛上用力地摸了一把,挑釁道:“這樣公平一些!免得盡是我吃虧!”
……
“筠筠說得對,以示公平,我應該以禮相待!”說完這話,太子的手也沒閑着,直接扒開她的衣襟,露出一塊紅豔豔的肚兜。
啊!
白筠失聲尖叫,雙手企圖捂住前胸。
身上的壞人果斷地将她的手掌扒開,強行禁锢在腦袋兩側。
裝腔作勢的小羊羔終于吓退不了身上的大灰狼。
反倒令露出獠牙的大灰狼,徹底暴露出獸性。
小羊羔小臉一垮,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仿佛在不斷哀求,太過于緊張的心髒正劇烈地跳動,帶起那抹紅豔豔的肚兜,起伏下沉。
“別害怕,我會輕一點。”大灰狼終于忍不住了,直接開口讨要。
“可……可我是第一次!”小羊羔軟糯糯的嗓音再次強調:“我害怕,很害怕!第一次你懂得,害怕一點也不可恥!”
大灰狼點了點頭,表示深有體會,用着贊同的口吻安撫道:“你說對,我也第一次,也很害怕。所以,筠筠,你真的一點都不虧。”
……
!
她該怎麽辦?
平日裏鬼點子賊多的腦子,如今像癱瘓似得,只會發愣呈懵逼狀,足足反應了半拍,依舊尋不到解救之法。
大灰狼眼見小羊羔,既不掙紮,也不奮起反抗,連最基本的言語回擊都沒有,那就是對于他的舉動算是變相的認可了?
女人總是害羞些,還是要男人主動才是。
薄唇貼着她的耳垂一路啃食,逐漸向下蔓延,直至脖子、鎖骨,吃的意猶未盡。
白筠只覺得身體火熱,一股股從未有過的酥麻感席卷而來,眼神越發迷離,目無焦距地望着大紅窗幔,似乎甘願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大灰狼越來越覺得小羊羔已經全身心的準備好了,大手狠狠地将礙事的最後一層障礙物肚兜,整個扯掉,露出雪白一片。
寒冷的夜風拂過她的身體,腦子裏迷迷糊糊的懵懂無知感,瞬間猶如被一盆冷水澆醒,禁不住打了個寒蟬。
許是覺得太冷?
亦或是覺得尴尬害羞?
白筠很是迅速地用素手環上他的脖頸,整個身體貼合地擁抱住他。
好的是,該遮住的重點部位全遮住了。
不好的是,造成了這般主動出擊的假象。
小羊羔自個将肉送到了大灰狼的嘴邊,沒道理大灰狼要嘴下留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她攬進懷裏,啃食的更瘋狂,更徹底,更無回旋的餘地。
完全呈懵逼呆滞狀的小羊羔,喉嚨裏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再也沒有逃出大灰狼的魔爪,心甘情願被俘,迷離目無焦距的眼瞳緩緩閉上,享受在他的盛情邀約裏,不可自拔。
今夜,注定是無眠的一宿。
屋外白玉蘭在風中搖曳多姿,床上的白筠被太子剝衣深入探尋。
二十年來,終于在今夜叫他嘗到了從未品過的肉香。
守夜的丫鬟們隔着門板,還能清晰聽見太子妃縱情高呼的愉悅聲,直至唱到後半宿,最終變成嘶啞地哼哼唧唧讨饒聲,呼喊着太子殿下的名諱。
丫鬟們險些滴出血的臉頰,互相對視一眼,仿佛在言,屋子裏此時應該是何情景?
春風一度?
亦或是春風幾度?
正所謂良宵苦短與君眠,坐卧不安共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