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四節課就沒回來
玩笑的語氣道:“這位不穿裙子的姑娘是跡部請的?”
白村柔媚一笑,女人?
一腳踩那前輩桌上,白村無表情地迫視他,低沉語氣不鹹不淡:“看好了,老子是你失散多年的野爸爸。”
跡部的原隊員都記得跡部家那個屬性未知演公主的弟弟,現在還是被白村的特立獨行驚了。
那人顯然欺軟怕硬,被氣勢壓迫很不甘心,瞟跡部一眼不吱聲了。
白村則轉頭對傻眼的衆人溫文有禮,笑容和煦道:“大家下午好。”
光明正大地兩面三刀呦。
室內停滞的氣氛緩和,大家反而對如此豪爽的纖細美少年升起好感,重新笑鬧起來,還有人過來跟白村搭話。
跡部對這結果毫不意外,他相信白村,他的強大才是跡部欣賞他的地方。
而這兩人不是什麽好對手,留他們用以殺雞儆猴綽綽有餘了,跡部請他們來不是專門讓他們敗壞氣氛的,而是要借機用網球發落了他們,他們兩人在網球部有些威信,今天跡部則是要坦蕩的擊碎他們的威信,樹立跡部平常在冰帝在網球部至高無上的普通地位。
對跡部來說支配一個網球部、一個年級、一個學園确實普普通通。
白村想融入跡部的圈子,但他不會放低自己迎合別人,也不會虛情假意演戲欺騙,他再也不會那麽做了。
白村只單純的做自己,挑不錯的人大方的表達想和對方交朋友的意願,看不慣他作風的人他不強求,即使任性他也在這些網球少年中混的如魚得水。
跡部蔚藍雙眸含笑的時時望着他,跡部對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很清楚,很喜歡。
先把閑雜人等請走。心情愉快的跡部一揚下颌,眼神不離白村,冷淡而高調的道:“高中網球部的風氣不正,前輩擺姿态欺壓後輩,本大爺今日突然覺得是兩位前輩帶歪的風氣,并用網球向你們發起挑戰。”
“接受,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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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态度随意的邀請,內容卻一點不客氣,前輩甲乙不接受直接不用在網球部待着了。
他們不被跡部盯上還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大放厥詞,此時卻只能膽顫心驚的強撐接受。
跡部慈悲的讓他們雙打,自己獨自應戰。
他們水平不差,高三年級有利的身體素質,雙打也有些默契,熱身第一場還貌似跟跡部勢均力敵,後來跡部伸展開筋骨,身體因運動熱起來,有些狀态後——碾壓。
輕松贏下,剛活動開的跡部還想再打幾場,讓人把對面場兩個和鹹魚沒區別的學長擡下去倒出場地後:“忍足,過來打一場!”
“嗨嗨!”
忍足面對跡部的網球姿态一開始就擺的很端正,弓起身子眼神犀利的盯着黃綠色小球的樣子如同一匹關西狼。
白村頭一次看到這兩人打網球的樣子,和平常相同又不同,人還是那個人,可一旦站到場上,他們身上就有光。
熱愛着網球的跡部,站在球場上的跡部,視線緊随網球同時縱觀全場的跡部,光芒比日光都耀眼,華麗的天地失色。
這世上沒有比跡部景吾還要華麗的人了。
白村在跡部贏下一場看過來的時候展顏一笑,像個追星的小迷弟似的跳起來喊:“太帥了!跡、部、景、吾,太帥了!”
衆人瞠目結舌,太羞恥了吧……
累癱在地的忍足一下子笑出來,徹底放下心。
跡部愣了,愣了很久,球拍差點沒拿住。
不要笑他,跡部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會開心的流出淚來,雖然最終他沒有做那麽不華麗的事,但他确實開心的不行。
跡部景吾今年十六歲,最是少年的年紀,愛上了一個原以為永遠不會愛自己的人。
現在,本便從未後悔的他覺得自己喜歡小業、愛上小業真是太好了。
這世上沒有比小業還要好的人了。
☆、三六章
十來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雖然在家裏金尊玉貴,可同時他們也是網球少年,不講究那麽多,直接把飲料美食和芥川慈郎從室內搬到他們最愛的網球場上。
夕陽餘晖,大家席地而坐,場邊的寒緋櫻枝條飄搖,粉白花瓣與初春清風眷戀的拂過他們的青春年少。
和煦暖橙的落日下,男孩子們大聲談笑,談網球、談游戲、談姑娘。
社團聚會一直沒人認出來白村是最近火的一塌糊塗,争議極大的變态美少年。
某少年:“白村君,總覺得你有點眼熟诶……”
白村:“像你初戀?”
某少年:“……”
最近一直束發的白村晃晃馬尾,粲然一笑:“開玩笑的,我有明星相吧?”
問白村的少年點點頭不再糾結,電影裏那個超級扭曲陰森的變态怎麽可能是身邊愛開玩笑活潑可愛的白村君。
不過白村君和電影裏那個人一樣好看。
跡部處于獨自不被打擾又融入其中的地位,這正是君王的地位吧。
少年們玩起擊鼓傳花的游戲。
“網球傳到誰音樂停了,就表演一個節目或者實話回答一個問題。”
忍足說完拿出手機背過身去放歌。
放的竟然是冰帝校歌。
網球被抛來抛去,音樂停,落到呼呼大睡的芥川小綿羊懷裏,跡部做主跳過沒有意識的芥川。
下一個中招的是白村。
忍足不懷好意磨刀霍霍:“真心話還是節目?”
“節目。”白村勾起嘴角,“請忍足配合表演本人的畢生絕技——”
“胸口碎大石!”
忍足:“……”
衆少年:“……”
這個狠!
忍足擺擺手:“算了,跳過你。”
白村站起來找石頭:“我不!”
“本大爺才有赦免權。”跡部在忍足希冀的目光中,“請開始表演。”
忍足:“……”
我不是你的小天使了嗎!
我剛陪大爺你打了一場網球幫你贏得美人芳心!
白村用他纖細的身板從不遠處的人工湖邊扛回一塊大石頭。
衆人驚嘆。
忍足絕望。
聽石頭落地的動靜就知道是忍足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白村招手:“來來來。”
忍足:“不不不!”
衆少年起哄:“上上上!”
白村開始四處找大錘:“少年別害羞嘛!”
忍足:“我這是求生欲!”
白村安慰他:“放心,以我的技術,你和石頭至少碎一個!”
忍足:“……”
忍足環顧四周,舉目無親,孤立無援。
白村看着都心酸。
“沒有錘子。”白村對跡部說:“要不算了吧。”
跡部秒回:“好。”
衆少年:“……”
跡部大爺您的節操不是這麽用的。
忍足命保住了,可心塞不已……
跡部見白村無障礙的和同齡人玩在一起,竟沒有違和感,一同回家時白村的笑容竟有些意猶未盡。
“全都沒認出我來,這些孩子真是傻的可愛~”
跡部:“……”
怎麽聽都不像好話。
他還是那個喜歡把人耍的團團轉的惡劣的白村業。
跡部把他鬓邊的碎發捋到耳後:“本大爺還以為你不想演戲騙人了。”
白村腦袋頂了一下跡部的肩膀:“會演戲騙人的才是我啊。”
這一片是富人區,人很少,這個時段更是空無一人。
街邊的櫻花還沒開,風裏卻蘊滿了櫻花香,少年紅綢束起的黑發飄搖在空中,跡部記得觸感,冰涼順滑如冷血蛇類動物的表皮,擦過他的臉頰,依舊留有小孩子似的奶香。
夕陽下無邪的笑顏,白得透光的皮膚,唇色淺淡發白,顯出一絲病弱氣,不過他比初見有生氣和朝氣多了。
細看,他的如緞黑發中竟有幾根白發。
他死過,那個藥劑能一直維持他的性命嗎……
跡部放下一切不祥的念頭,伸手比了比他的身高,嗯,長高了。
才認識這個少年不到一年,華麗麗的跡部大爺就淪陷了,心甘情願的。
“哥,小芥過兩天生日,賞櫻帶他一起好嗎”
不好。
跡部最終點頭,神色不帶絲毫勉強。
“我晚上出去一趟。”白村瞞得過跡部,卻實話告知,“以後我能告訴你的一定告訴你。”
跡部當然知道,也有分寸。
“小業還矮本大爺十厘米。”
果不其然看到他尚稚嫩的精致小臉一臉不爽。
“你聽我給你算。”白村開始擺事實講道理證明自己身高的潛力,“你去年一七五,我我一六零,今年你一七八,我一六八,你需要看到這些。”
“本大爺只着眼現在。”
跡部說着視線明顯下移,才和白村對視。
“……”白村餓虎撲食跳到跡部背上,“大少爺你變皮了!”
跡部向來冷肅的面容舒展開來,薄唇揚起一個柔和的弧度,穩穩背住他,重量輕的跟沒有似的,蔚藍雙眸中滿溢的溫柔掩住所有的憂郁。
兩人晃晃悠悠往回走。
白村業,本大爺不管有沒有未來,只着眼于你的現在。
夜晚的白村舊宅更像鬼屋,無規章的草木肆虐整個宅院的土地,油漆牆皮剝落,室內遍布灰塵。
人還沒來,白村在他廢棄的畫室開啓一桶新的顏料,歪頭瞅了它好久,目無焦距,然後将其盡數潑到牆上的“烈火”上。
一桶接一桶。
直至牆面花成一片,他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的坐在室內唯一的椅子上靜候來人。
懶散的坐姿,衣角沾染了顏料,後腦擱在椅背上,視線放在天花板無用的燈上。
沒有聲息,神經緊繃,心跳聲也不存在于這個落針可聞的頹敗房間,整個人如同死了一般。
來人坦然的走了正門,腳步聲大大咧咧的吵鬧着寂靜。
本便心裏透亮的白村見到逢坂龍之介時更是一下子打通前世今生般的豁然開朗。
這個男人容貌成熟俊美,但見他第一眼注意到的還是他的氣質,清風朗月,公子無雙的潇灑,日本血脈中國成長起來的他甚而比一般中國人還有魏晉的風流古韻。
介紹過自己的身份後逢坂溫和的道:“小業,你周歲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你,一轉眼長這麽大了。”
白村夫人未嫁沒改名時姓逢坂,這個男人是白村夫人的哥哥。
他是科研中心人物,主管日本這邊的項目開發,權限很大,所以才能暗暗給白村夫人開後門,而他離家多年又跟白村夫人交流不充足,本身地位也讓他不能過多插手,想救外甥也只能給妹妹一點方便,後來更有逢坂在白村夫婦假車禍前夕工作有調動,離開了日本,白村夫婦就悲劇了。
假車禍後逢坂急匆匆回來掃尾,壓着這樁事。
白村的調查沒驚動批科研項目多國的一票大佬還是親舅舅神隊友的功勞。
不過,誰說拿白村業這條必死的命做實驗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呢?
不是出于免費無污染的幼年試驗體考慮,逢坂還能在日本一手遮天不成,上面以志願活體實驗這個誘人條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逢坂通過對白村勢力的了解也知道白村能想到什麽程度。
他卻不知道,白村明白這些彎彎繞繞卻完全不在乎自己成了被人監控生命體征的小白鼠,他現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一直沉默的白村一字一字吐出一個名字:“阮南清。”
暗沉如淵,漆黑無光的眸子有着刻骨冷意。
聲線柔滑冰涼仿若蛇類的嘶嘶細語。
“你認識嗎?”
一直以來如芝蘭玉樹的溫潤君子眼神因悲傷而動搖,聲音有一絲震顫:“南清……”
空間靜默下來。
有一種說法叫,外甥像舅。
白村業長得不大像逢坂,白村的前世,現在的白村芥小朋友,和眼前這個溫文的男人有五分相似。
白村想罵娘。
是不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和他前世溫潤如玉的人設重了。
那就對了,不過白村才是贗品。
養父領他回畫廊,打破他的自我,構建他新的人格,意圖把塑造成另一個人,不是因為阮南清他天生精神變态,而是一直在追逐這個人的影子。
白村當年隐隐看出養父的塑造是有模板的。
他把畫廊看的重愈生命也是因為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吧。
養父從見他第一面就不喜歡他卻領他走,肯定因為那時他的面容和這個男人相像。
養父抓不住逢坂,便塑造出一個永遠逃不脫他掌控的“逢坂”來守護他們羁絆的畫廊。
呵呵。
他親舅舅是萬惡之源。
不枉“靈魂互換”一場,得知其間種種因緣際會真他喵精彩紛呈令人拍案叫絕。
白村緩緩開口:“叫你一聲舅舅。”
還不知畫廊是白村推的,阮南清是白村間接逼死的,從悲傷中掙紮出來的逢坂有點欣慰的應聲。
“你快TM給老子滾!”
逢坂:“……”
孩子就是孩子,太過孩子氣,是因為白村夫婦的事他做的還不夠,被當做小白鼠怨恨他吧。
雖不知他從哪得知南清的事,逢坂不想追問,他沉吟:“來這一趟見你……”
白村不帶标點斷句的道:“告訴我忘掉科研的一切乖乖做小白鼠并且我可能沒幾天好活是吧知道了滾滾滾!”
是這麽回事也說的委婉一點嘛,完全不懂含蓄的語言美學。
面臨英年早逝的可能,煩躁在所難免,逢坂難過卻再幫不了他什麽。
逢坂風度翩翩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
月光被厚厚的雲層擋住,室內黑沉,目之所及看不見任何東西,仿佛又回到前世的小黑屋。
他年幼第一次關小黑屋時很怕,非常怕。
第二次他竟适應了些,盡管無光無聲脫水無力,他也能保持理智。
第三次則享受起了無盡的黑暗。
只有在黑暗中他才能沉心思考,他的思維才能進入一個深度,才能感到寧靜和安心。
白村在滿牆混亂顏色的陳舊畫室從午夜坐到淩晨。
熬了一夜,他臉色蒼白卻沒有黑眼圈,太陽升起之時,他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活動脖頸。
馬尾一甩,長長黑發落到胸前,白村兩指拾起發尾,黑亮的發絲輝映晨出朝陽的暖光,夾雜幾根泛銀的白發。
一夜過去,白發似乎增加了幾根。
白村輕輕放下發絲。
這是,他茍延殘喘的生命的倒計時嗎?
他近些日子力量速度也透支生命似的節節攀升。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死而複生還獲得遠超一般人的速度力量,仔細想來這是他應付的代價。
跡部自從得知真相眼裏時不時的憂郁也是因為猜到了吧。
白村迎着冉冉升起的東方旭日,蒼白面龐有了些暖色,睫毛染上金輝,呼吸輕不可聞,黑瞳清澈而略帶笑意。
幸虧和小芥換了,幸虧是他。
不過,他禍害遺千年,不會輕易領便當的。
他還得繼續噎人,作妖,征服星辰大海。
繼續被跡部喜歡。
身為主角的他才不會像個炮灰一樣死那麽早。
好了,回家。
白村腳步輕快的走出畫室,跨過被他弄塌的房門,穿過叢生的雜草,輕巧越過大門。
拈着藍珠對準太陽,藍珠透射出輕渺如紗的藍色光影。
他還要和跡部小芥一家三口去賞櫻。
作者有話要說: 小業不會死,跡部死作者死讀者死光小業都不會死
☆、三七章
富士山和櫻花都是日本當仁不讓的象征,四月初,櫻花最絢麗的時期,普通市民跡部帶着老婆孩子奔赴富士山……
跡部在四月初某一天清晨牽着白村的手,由管家抱着小芥,一起乘私人飛機分分鐘到了富士山腰的別墅。
然後賞櫻。
櫻花好看。
戀人溫柔可愛。
一切風平浪靜。
白村今天一白天都乖巧極了,簡直像個正常人,跡部都有點不習慣。
今晚和戀人一起泡溫泉,雖然現階段跡部沒打算做什麽,但也不失為一個美好的夜晚。
後來……
乖巧的小業帶跡部在夕陽落下,到達富士山腳那片幽靜的櫻花林前之時蒙上跡部的眼睛。
動用特權,本該空無一人的場地……确實空無一人。
只有一個四面有階梯的一米高的大木頭臺子和媲美演唱會的音響設備。
跡部扯下眼罩,沒有詢問,靜靜看着白村站上櫻花林中空地巨大的舞臺,拿起話筒。
白村清了清嗓子,照例黑襯衫黑長褲,長發高束,身軀颀長隽秀,氣場完全壓得住空曠寬闊的場子,落英缤紛的文藝場景中漫不經心拈着話筒的白村卻像個統領一方的将軍。
跡部眼皮狂跳。
白村聲音清越,播音腔正色道:“請跡部君落座。”
跡部轉頭就看見了他老人家高高的禦座和白村的舞臺遙遙相對,跡部一步步走上去。
跡部很好奇白村要搞什麽鬼,或許是驚喜?
很快,白村揚起笑臉,聲音嘹亮的從話筒裏傳出來:“有請管家和小芥。”
駛來一輛汽車,老管家抱着呆萌的小芥從車上下來,和跡部白村見禮後立于跡部的王座旁。
跡部修長手指點點眼角淚痣,請他們來做什麽見證嗎?
白村又掏出對講機:“到了嗎……很好。”
兩架直升機的轟鳴響徹這個意境唯美的櫻花林。
跡部:誰要來?
白村的話音在直升機螺旋槳噪音中也頑強而清晰,可見音響設備之好:“請我的得力幹将們登場!”
亞久津在直升機高空時先把佩上降落傘的翠西踹下去,翠西妝容盡毀淩亂落地,亞久津則從直升機軟梯跳到櫻樹上再完美落地。
另一架高空的直升機,阿久津面無表情的扯掉江呈煥的降落傘設備,沒等江呈煥發火,一把摟起他推開他的輪椅跳下去。
江呈煥慘叫:“阿久津你神經病啊啊啊!!!”
兩人安全落地,江呈煥整個人都纏在阿久津身上,阿久津唇角輕勾。
跡部做了個深呼吸,确定自己什麽都能接受了,捂臉的手支起下巴,高貴冷豔的看下去。
四人落地的同時數輛汽車駛來,白村一幹屬下井井有條的将數量龐大的飲品、甜品、食物一一安置妥當。
跡部:這數量絕不止這麽幾個人……
白村一揮手:“有請明星組!”
送物品的一幹下屬的車開走立刻又出現兩輛車,千反田率先沖下車手裏拖麻袋似的拖着佐藤導演,而白村第一部戲男女主的高橋南和金井小姐姐緊随其後。
千反田歡快的和白村打招呼:“小業大寶貝我~來~了~”
被拖的佐藤:“松……手,要,死了……”
後一輛車上的是燕青岑和黑着臉的新井助理,連教過白村一段時間的岩崎老師和心理障礙痊愈的澤田影帝都來了。
白村熱情的招呼他們。
轟鳴的直升機開走,場地又因這一幫人喧鬧起來。
這兩輛車的陣容跡部不熟,只記過資料的程度也不妨他猜測白村把他演藝圈熟人和道上的親信屬下都弄來了。
阿久津從新井助理車後座拿到輪椅,把一直公主抱着的江呈煥放下,饒是江呈煥的臉皮,被小他十來歲的少年抱也是會臉紅的。
亞久津則把見到帥哥興奮不已的翠西關在一早藏在這的精鋼籠子裏,翠西妄圖對亞久津使美人計出去,被無情鎮壓。
金井小姐姐、高橋南等還有明星則還有身為明星的矜持,跟白村打過招呼後規規矩矩的坐在鋪了野餐布的草地上。
新井在臺邊問出了跡部一直想問的:“你到底整什麽幺蛾子!?”
白村聽而不聞,熱情洋溢:“接下來的嘉賓——”
跡部和新井:還有接下來!
“青學!”
沒錯,還是車,一輛大巴車。
已然繼任網球部部長的桃城雖然一頭霧水還是相信白村的鬼話領網球部正選過來了。
反正免費的富士山之旅。
青學的少年們下車,白村挨個數人頭少了一個,白村特意請的他。
“乙坂宇小弟出來!”
沒半點長進的乙坂宇縮頭縮腦的鑽出車門:“……嗨,嗨嗨!”
跡部已經猜到發展了。
果然,白村朝跡部眨眼,扭頭揚聲道:“歡迎冰帝的朋友們!”
臺下衆人鼓掌。
剛來的青學一衆少年見許久不見白村,除了桃城都把他忘的差不多了,只有點印象,還知道白村是贊助富士山之旅的土豪,也跟着鼓掌。
掌聲中一車冰帝少年到場,見場面異常熱鬧都反應不及。
青學菊丸幾人倒是餘光注意到,遠處的不是金井女神等演藝圈的藝人嗎,瞬間和那邊搭上線。
冰帝初高中網球部跡部熟悉的正選都來了,自動自發的圍到跡部的王座旁,村上涼子和她的男友也在邀請之列。
“最後一組。”白村在萬衆矚目中,抑揚頓挫道:“立海大!”
跡部接過老管家懷裏的小芥,捂住他的耳朵,因為立海大大巴到達的同時,又來一架直升機。
不二菊丸等青學網球部老人都驚呆了,因為直升機上下來的人是……手冢國光。
桃城要到金井小姐姐的簽名,此時又見到本該遠在德國的青學手冢前部長,他看白村的眼神簡直是在看上帝。
“桃城,你們不是很期盼這個人嗎?”白村等直升機遠離舉起話筒,“驚喜嗎?”
不止桃城,被手冢帶領過的青學衆人都感動的連連點頭。
手冢原本被強行挾持鐵青的一張臉緩和下來,清冷的眸子甚是動容的看着不二等曾一同奮鬥過的隊友。
而立海大這邊,和白村通過氣并沆瀣一氣的幸村無壓力領着自己一衆懵逼的隊友面對這壯觀的場面。
立海大的少年們對臺上那個如今存在感驚人的少年印象深刻,因為白村這麽神奇的人真的生平僅見。
跡部松開小芥的小耳朵,小芥還是呆呆愣愣的盯着跡部的臉看。
跡部沉穩扶額,終于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座位和白村的舞臺一樣高了,為了縱覽全場,也為了白村方便看自己。
到場的各校網球部少年們和演藝圈的熟人找好位置穩當下來。
幾校的少年們都是老對手了,互相熟悉,很快打得火熱。演藝圈的幾人有人緣不錯的千反田那個人來瘋在氣氛也很火熱。
且不少少年追星,即使不追星,見到名人也挺激動,又有飲品零食等無限量供應,這場面何止熱鬧,簡直混亂。
人都到了,白村等了一小會兒,臺下的氣氛發酵的更熱。
一個一身紅裙的女子步行出現在場地邊緣,向白村揮手示意後便優雅安靜的遠遠站着。
見畫廊經理三重小姐到了,白村不再等。
“開始。”
場面混亂,人聲鼎沸,但白村一開腔,衆人還是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将目光移向他。
臺下一大幫人,白村照樣鎮的住,霸氣的一撩長發,八顆牙齒的标準燦爛微笑,語氣暗含興奮:“大家晚上好!”
白村計劃把握時間極準,和跡部兩人到時剛要落的太陽此時完全隐沒天際,最後一絲光亮湮沒。
而與白村開口同時,昏暗的巨大場地的四面八方亮起了燈光,衆人驚呼,場地霎時間亮如白晝,燈光将一切照的分明而不刺眼。
跡部閉了閉眼,适應亮度後注視着白村,白村回他一個淺笑。
所有人的注意力和目光都集中在高臺上那道身影上。
白村目光轉向阿久津,對方點點頭,于是白村笑容滿含深意的招招手,亞久津擡着一個滿滿當當的小推車上臺,小推車裏的東西蒙了塊大紅布。
白村沒什麽表情的确認了東西,嘴角笑容漸深,眯着眼睛掃視全場。
翠西眼見一波波帥哥晃過,激動的用牙啃籠子,亞久津想了想,打暈她了事。
所以翠西來的意義?
來搞笑。
千反田等演藝圈的人純來捧個場,但這些老爺輩的人被一大幫少年人崇拜包圍着也覺得舒心。
青學的少年們還沉浸在手冢回來的喜悅中,只桃城視線轉到白村身上時感到不對勁。
冰帝一方有能壓制白村那小妖精的跡部在,縱使對白村的行為有點,不,是很方,他們也有底氣多了。
村上涼子自從交往了鈴木便很少見跡部了,跡部有心上人的事因為跡部透露,村上知道的多一點,舞臺劇她在臺下看便隐隐有預感了,如今一見只能說跡部沒瞎。
容貌好是好,感覺有點危險……
幸村統治下并被白村試煉過一小下的的立海大衆人覺得白村的微笑簡直詭異。
幸村只知道白村要把一大幫人請到一起搞事,具體內容他沒能從白村那套出話來。
白村一手搭在被衆人忽視的紅布邊上,一手拿話筒,問:“請有興趣的同學踴躍回答,現階段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
千反田舉手大聲搶答:“沒有!”
沒有你搶個什麽勁?
重來。
“你憋着。”白村手指在紅布邊緣輕點,笑吟吟的再問一遍:“大家現階段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
問題一出,部分少年可以說毫不猶豫。
手冢、幸村等好多少年的答案都是:“網球。”
不二迷茫了一下,是網球還是仙人掌還是攝影還是手冢?
金井小姐姐也是少女的年紀,她喃喃道:“我想要白馬王子……”
佐藤和幾個前輩暗暗選擇了事業。
跡部和三重小姐可謂衆人皆醉我獨醒,你們注意下紅布下面的東西啊,絕對有坑。
白村笑得天真歡快:“告訴你們我前段時間剛得知的一個好消息。”
他一手插兜一手話筒,舞臺上閑庭信步,輕松自然,甚至有點幸災樂禍:“本人得了絕症将不久于人間!”
清亮動聽的聲音回蕩在這片櫻花林中。
霎時間鴉雀無聲。
跡部驚訝過後哭笑不得,悠然旁觀。
正常人誰會大張旗鼓昭告天下自己要狗帶嗎?
但這個精神病還真說不定……
現場繼寂靜無聲後宛如山洪暴發。
“哦呦!”千反田信息過完腦子,“白村搖錢樹你別死!”
桃城已經信了:“真的假的?!”
因為了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桃城一直覺得白村這種人活不長……
越前:“這個人是怎麽回事?”
不二:“開玩笑吧……”
忍足:“假的。”
幸村分不清:“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最好是真的,呵呵。”
他了解不夠的其他人單純覺得:這人有病。
身體沒病心理也有病。
白村在嘈雜的讨伐質問聲中掏出兜裏的東西,笑容可掬:“回答一下我剛剛問大家的問題,我現階段最重要的是——搞事!”
拿出的東西是一個遙控器一樣的東西,上面一個圓圓的紅色按鈕,電影裏經常看到的道具——炸'彈開關。
現場又一次陷入靜寂。
呼吸聲都顯得吵鬧。
一股冷意從衆人脊梁骨竄上來……不會是他們想的那樣吧……
白村觀其神色便知道他們想什麽,尙嫌不夠的惡劣笑着,聲音甜蜜:“大家覺得舞臺裏的是什麽呢?”
衆身份背景年齡思想不同的人有志一同的想:能炸平富士山頭的炸'藥。
跡部一臉冷漠,一手捂嘴一手捏椅子扶手(憋笑姿勢)。
反應較快的江呈煥一格一格轉頭看阿久津,阿久津聳肩。
演藝圈那圈人和少年們由于過度震驚表情保持空白。
個別幾個人意識到不對。
三重小姐都懵了一下,不過還是選擇相信白村。
越前皺眉,這人到底怎麽回事啊?
好像憂傷又開心似的。
而幸村內心認為白村不是那麽極端的人。
稍稍反應過來的其他人要瘋了,沒人糾結白村命不久矣是真是假,因為這瘋子都要拉一山頭的人陪葬了,肯定真的啊啊啊!!!
衆目睽睽之下,白村笑着按下按鈕。
事關生死,不管信不信有炸'藥,心髒驟停都不誇張。
所有人的表情仿佛定格,白村大反派還沒廢話幾句憤世嫉俗一下拖點時間,他們還沒來得及阻止一下或者揍白村混蛋一頓。
天邊燒起火光,席卷夜空。
舞臺沒有變化。
這是今年開始他們看到的最盛大的煙火。
白村掀開小推車的紅布,紅布飄搖着伴櫻花瓣落下,露出一堆麥克風,笑容燦爛,振奮的喊道:“驚喜嗎!”
吓死了啊啊啊!!!!!!
所有人不約而同松口氣。
只有跡部看穿一切,笑而不語。
☆、三八章
電視劇電影文學作品裏不是經常有這樣的情節嗎。
主角身患絕症心如死灰,隐瞞所有人,疏遠所有人。
或主角身患絕症堅韌不拔,個別幾人知道主角是那麽身殘志堅,樂觀堅強。
白村這精神病絕對是後者啊!
白村豪放的把麥克風挨個抛下去,準确的扔到人的手邊。
“大家嗨起來!”
“調音師,音樂!”
大家早已在盛大的煙花中原諒了白村的任性。
人們總是對死人和要死的人分外寬容,分分鐘聖母附體。
白村就是看準了這點,既沒拉仇恨,又給大家驚喜(?)。
不原諒的來打白村啊,反正在場的各位都是——辣雞!
“首先本人為各位獻唱一首贊美主的基督歌曲。”
聞言衆人天真的以為白村會虔誠的唱一首空靈輕緩的福音歌曲祈福神靈催催淚,結果前奏無比帶感,一開口更不對味。
“ At break of day(曙光初照)
In hope we rise(心中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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