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四節課就沒回來
speak your name(我們喚主聖名)
We lift our eyes(齊向天望)
Tune our hearts(将我心跳)
To Your beat(與你平齊)
Where we walk(所到之處)
There You'll be(有你随行)
With fire in our eyes(眼中熱情滿載)
Our lives, a light(生命煥發光彩)
Your love untamed(你不羁的愛)
It's blazing out(如焰火澎湃)
The streets will glow(街道中光芒)
Forever bright(要永恒綻放)
Your glory is breaking through the night(你的榮耀劃破漆黑的夜晚)
You will never fade away(你永遠相伴不離開)
Your love is here to stay(你的大愛一直存在)
By my side(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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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my life(照耀一生)
Shining through me everyday(閃亮不熄到萬代)!”
卧槽!什麽福音歌曲這麽嗨,上帝是磕藥了嗎!?
白村驚豔(?)全場,氣場堪比千軍萬馬勢不可擋,嗓音完全沒有平日的或清亮或軟糯,反而低沉慵懶,唱起這歌感染力和穿透力簡直上天,黑眸出奇的亮,表情似笑非笑睥睨臺下衆人,袒露本性的白村業,孤高如雲,乖張陰鸷。
“就是僵屍都會蹦!愣着幹嘛?我死你們死!?一群慫貨,都嗨起來!”
麥克風都扔下去了,小推車裏還有一摞網球球拍,大把熒光棒,歌詞本都他媽有!
臺上的少年将那些東西撒出去。
比起帝王跡部,白村真如橫征暴斂,橫行無道的暴君一般,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加之白村一個要死的人,即使被這樣諷刺,衆人也很難升起難堪和憤怒的情緒,反而紛紛不服輸起來,一幫前途光明身體健康的少年成年人還嗨不過他?
配合音樂的感染,此時此刻沒人能抗拒他的命令和邀請。
狂歡開始。
幸村覺得今晚太有意思了,生平最有意思也說不定。
跡部單手支着下巴,臉上一直挂着微笑,目光追随着臺上他家命不久矣的極品人來瘋精神病人,耳邊是震耳欲聾又燃又嗨的“福音”歌曲。
跡部情緒應該是除白村以外情緒最平穩的了,并且情人眼裏出西施,他覺得自家老婆太閃亮太可愛了!
千反田率先拎起話筒吼了兩嗓子:“小業搖錢樹!要不要出專輯進軍樂壇!”
這超神的唱功,不用來賺錢出名就是浪費!
白村音樂間隙喊回去:“我偏不!”
誰的請求不合心意都拒絕!
誰的的命令都不屈服!
有音準記性好的菊丸已經能跟白村唱這首從沒聽過的歌了,唱起來比聽還帶感。
白村目光瞄到蠢蠢欲動的村上涼子:“涼子姐姐,一起啊!”
村上涼子手邊沒話筒,阿久津立刻奉上麥克風,并将她引至舞臺。
村上是狂熱的搖滾迷,這首歌一出,她就很是意動。
臺上有白村和村上兩個專業而唱功強大的領唱,臺下摸到麥克風的沒有不跟着來的,都可以到臺上去。
這首歌絕對單曲循環千遍不膩,越聽越嗨。
狗屁福音歌曲,簡直音樂毒'品!
手冢對這場鬧劇不感冒,他和許久不見也甚少聯系的不二說話,而在這吵鬧的環境中只能貼的很近。
白村眼尖的看到了兩個躲清淨的:“喂!那邊“親熱”的那兩個,你們快結婚!”
說悄悄話的兩人:“……”
事到如今,還有游離于事态之外的,白村會容忍嗎!
正好對講機中傳來了完成信號。
頭一次,可以說是氣勢可以說是殺氣,白村冷眼看雖混亂,但還不夠放的開的各位:“你們以為就這些嗎?”
“天真!”
衆人被白村恐怖的脅迫,陷入冷場,這還不夠?!
來了補充飲品酒水和食物的人,雖然少年們未成年都不能喝酒,但演藝圈那幫老人可以喝度數不高的酒水。
但就這麽簡單不可能!
轎車、大巴開來,直升機在天上盤旋。
新來的接成一大片的大巴和車輛以及直升機上下來的人,讓全場陷入三秒完全沉默,然後山洪暴發。
所有人都見到了他們許久未見又互相思念的人。
不二:“爸!就算媽媽裕太姐姐來都可以理解,爸你瑞典的工作呢?”
白村代同其他人一樣懵逼的不二爸爸解釋:“我和不二先生上司談了談,所以是正規帶薪假期,回去還會高升!”
不等各位問,白村一一作答,在音樂聲和漸漸安靜下來的人聲中,白村随手抓個球拍揮向繼手冢之後又有河村歸隊的青學少年們,透過話筒的聲音清晰有力。
“青學河村初中畢業後繼承壽司店離開了,但他不是你們重要的同伴嗎!”
“金井佳麗,你不是一直想找回你小學時搬走的青梅嗎!”
金井小姐姐抱緊自己的小學畢業就轉學失聯的好友:“想死你了!”
“乙坂宇,你不一直想娶鄰居家的妹妹嗎!”
乙坂宇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手被女孩拉住:“早說清楚啊,害我等那麽久。”
“高橋南,你不是一直惦記着你這位前女友嗎!”
高橋扭過頭不看前女友。
前女友上前差點掰斷他的頭,讓他面對自己:“死傲嬌!你不倔我們會分開嗎!”
“佐藤渣男,當年把你傷成人渣的那個女人,她後悔了!”
佐藤看到了她,他早不愛她了,但是……
佐藤大叫着沖到千反田身後:“瘋女人你幫我打她一頓死傷不論!事成之後我聽憑差遣!”
還有這等好事?不就打個女人,千反田一撸袖子:“得令!”
“三重奈美,你不是從十多年前一直尊敬你的繪畫老師嗎?”
三重小姐過去扶頭發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老師,又見到您了……”
“越前龍馬,你家哥哥很愛你!”
喂!臺上那個說清楚為什麽到我這句式就變這麽突然啊,龍馬僵硬的看向自家國外流浪歸來的哥哥。
……
親人、愛人、朋友……白村所指之處都一片歡欣鼓舞,這世上比與互相惦念的人久別重逢還美好的事不多了。
“……最後,根據網球都大賽和全國大賽的對戰表,四天寶寺、不動峰、山吹、聖魯道夫這些我不認識學校的網球少年們都請來了!”
這些白村未見過的它校網球少年們卻是白村所認識的冰帝、青學和立海大的網球少年交過手、有過矛盾、匆匆相處、認可實力,留下羁絆的朋友。
經過重逢的喜悅後再看臺上的少年,他背後的舞臺燈光透過他纖細的身形,此時身上光輝閃耀(大概像如來佛?)。
白村第三次,也是笑容最真最美的問:“大家驚喜嗎?”
不可能有人說不!
現在,原本臺上的人都去到臺下。
臺下所有人都找到了同伴。
舞臺上空餘白村一人。
白村隔着越發壯大的人群,與跡部相望,臺上只有白村一人,也只需要白村一人,那是跡部以什麽身份都無法插手的領域,跡部知道的。
生死。
白村說過的吧,和幸村閑談時說過的。
不怕死,只怕死的無聊。
幸村和隊友親人站在一起,冥冥之中有預感似的回頭,他同樣面臨過病魔,與死神擦肩,可他永遠做不到像白村這樣。
也是因為幸村自認還是個正常人類,不輕易涉足瘋子的世界。
但那個在死神面前嬉鬧的少年,何其令人敬佩向往。
“大型尋親相親大會結束,讓我們——嗨起來!!!”
“好!”
山呼海嘯一般齊聲,所有人,認識不認識白村,都沒法拒絕,不想拒絕。
竟有人能做到這個程度,臺上孤身一人的少年,誰能相信偌大的場地,幾百號人的喜怒哀樂由他一手掌控。
今晚,是畢生難忘的一晚。
白村業,是死都不讓人忘了他的精神病。
白村這混蛋,即能吓人氣人膈應人讓人哭笑不得,又能做出出人意料的驚世之舉讓你敬佩的五體投地,最後,他為生命中出現過的對他好的人獻上一切,讓你感動到骨子肺腑裏去。
破天荒的生出一種,“無論怎樣,和這精神病相遇真的太好了”的感覺。
真是瘋了。
瘋便瘋!
都嗨起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Hillsong Young And Free的單曲《Wake》
樂團唱的真的是以聖經等為內容的福音歌曲
主唱聲音很有力量和感染力
現場live嗨到飛起
☆、三九章
白村又征服星辰大海去了。
都說人之将死,看開的人會變的溫和明事理很多,白村也是如此。
他發現自已以前的手段還是太溫和,有點以德服人的意思,明明暴力碾壓就好的還跟不服的人談判,太仁慈了。
江呈煥悄悄問阿久津:“對方已經有歸順意向了,就只扯扯皮多争取點利益罷了,為什麽要血洗啊?”
阿久津不以為意:“為老大開心。”
“……”無法反駁。
阿久津趁機把人推出辦公室,江呈煥抗議。
“熬夜工作,你以為自己還年輕嗎?”
江呈煥又一次妥協。
恍然間有種自己被吃死了……的預感。
阿久津想的則是,血洗的那方勢力歸順是真歸順,但它自身也不清楚它成了白村目前敵對大勢力的棋子。
白村的任性向來理智至極。
沒等收攏了這邊,老爺子便察覺到異常并采取了行動。至于白村散播的命不久矣的消息,道上沒人信,連老爺子都以為是煙霧'彈。
哪有身患絕症還不看病不吃藥生龍活虎,武力值見天飙升,計劃野心半分不少的。
總之,老爺子把白村除名繼承人,開始下手,白村日本的勢力受了極大損傷,也不算,白村弄美國這邊的時候早把主力和根基放到中國了,日本的折損不痛不癢。
老爺子在日本發展了一輩子,現階段白村在日本鬥不過他,所以白村積極的在美洲擴張,這邊當然有不遜于老爺子那樣的人物和強大的黑道組織,但他們完全摸不清白村的路數,耍起來特別有意思。
白村在不方便的時候接到新井電話,通知他去由《美人禍》那個三俗名字改為《白色孤兒》的電影首映。
“為什麽要我去啊?”
“你是絕對主角啊祖宗,威尼斯電影節的首映紅毯您去逛一趟就行。”
新井簡直是哀求電話那面花他國際漫游費的小祖宗。
別的藝人求之不得的國際電影節紅毯,還是主角,更可能去拿獎,這位不好好求他還不幹。
等等。
“你在哪?那是什麽聲音?”
新井用他2.0的視力沒啥用的聽力保證除了風灌進手機話筒裏的聲音以外他還聽到了電鋸的聲音、類似潑水的液體潑灑的聲音和人的慘叫。
“游輪開到哪了?哦哦……”
新井隐約聽到這些,然後白村清晰明快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我在伊奧尼亞海,目的地正好離意大利很近,我順道去吧。”
“那就好。”
新井越來越不想知道白村鼓搗什麽事業了,雖然他早就知道了。
挂掉電話,白村順了順被海風吹亂的碎發,鼻端嗅到一絲血腥味又立刻被七月份地中海中部海域的海風卷走,夜裏的風寒涼潮濕。
從甲板回去艙房,白村踢開擋路的斷肢,屬下立即過來清理血跡。
白村白皙指尖點點下巴,佐藤導演沒開機儀式沒宣傳的破電影竟然還要上映?
原來不是那麽破的電影啊,話說回來,他走之前在日本街頭都不好露臉了。
受千反田大獲成功的電影影響,也因為204那個少年犯角色的深入人心,白村完全成了新一代止小兒夜啼的人物。
電影下線已久,可一旦白村走在街上并不是一幫要簽名要合影的粉絲,而是一幫抱頭鼠竄的,還有人報警。
要不是他早就出國了,還真想多去日本街上逛幾圈。
這個時代的對男星的審美還是陽剛型居主流,白村今年才十五,雌雄莫辨,不過臉好到一定程度是真的不分時代的受追捧,他們對屏幕上的204舔的還是很歡快的。
并在電影首映一周之後在民意票選中擠掉笹川小百合榮登日本第一美人寶座……什麽鬼成就。
獲得了這種成就,演了不正面的争議性角色,暫且還沒正規報社敢發些似是而非的報道黑他,當然是由于白村的身份,就算被幫派除名了也是因為他生猛的發展威脅到老爺子地位,所以這一除名反倒讓白村業的名號更響亮了。
普通人不知道白村的身份,然而人的叛逆因子和某些潛藏在心底的變态心理是不可避免的,見本人會慫,而隔着次元去看熒屏上那個無雙美麗又無比扭曲的少年,少有人抗拒得了他的魅力。
盡管戲份少,204還是把大多看過電影的人又吸引進了影院,電影票房空前的高,男主角提名了國內最大電影節東京國際電影節的最佳男主角獎,白村獲得了最佳男配角(依舊新井代領),千反田也有份,東京電影節差不多是在威尼斯電影節之前一周閉幕的。
白村對這方面沒了解,不過另一個時空的這兩個電影節好像不是這個時間舉辦的,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電影節和走紅毯都好麻煩。
萬一又獲獎了不得像東京電影節獲最佳男配之後似的被騷擾,千反田和新井那之後天天打電話問他接不接這部新戲,接不接那部大制作,那時候白村忙着平叛哪有功夫。
到威尼斯聯系上新井之後白村就被他帶來的一幫人用布料和量衣尺圍住了。
新井表示你不能穿一身休閑裝走國際紅毯,丢的不止白村的人,還有白村團隊和國家的人。
跟新井來的還有千反田。
“我好歹是你經紀人嘛。”
白村瞟她一眼:“有想見的人?”
千反田煩躁的搔搔短發:“有的時候真懷疑你有讀心的特異功能。”
“是你們破綻百出。”
“啊,行,我的錯。”千反田從懷裏掏出懷表,打開蓋露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英朗的臉,“這個人。”
新井湊過來,見了神色古怪的道:“他不是……”
“日本走出去的國際大導演。”千反田替他說,“別看他現在這樣,當年他啥也不是的時候還到處找小姐陪酒呢。”
新井:“那你呢?”
“別看我這樣,當年我還是名震一方的陪酒小姐呢。”
新井:“……”
“當年我腦子有包,不對,有坑。”千反田摘下她形影不離的口罩,“跟他一個天天嘴裏嚷嚷着藝術的老男人玩真愛。”
她嘴角勾起諷笑,配合左嘴角細長上揚的細疤,嬌美面龐也變得可怖。
“我想攢錢不做小姐,我想和他結婚,懷了孕,噢,我當年十五,我還腦殘的想給他生下來。孩子絕對是他的,老子做的是清白小姐,就跟他睡過。”
千反田從新井兜裏摸來煙,倚在服裝間牆上點火,每一口煙草都深深吸進去,從肺裏轉出來。
“然後他走了。”
“就這麽個事。”
白村好脾氣的被服裝師擺弄,不置一言。
新井也不說話。
千反田抽完一根又點起一根,伸手把遮住左臉的頭發挽到耳後,嘴角沿笑弧蔓延的細疤配合她的笑容更加詭異:“他說,我左邊側臉最好看,還說我不笑比笑好看,希望我,一直是他最喜歡的樣子。”
“所以我要讓我左邊臉一直笑,誰他媽一直是你喜歡的樣子。”
白村等人量完尺寸,走過去看懷表裏的人長什麽樣,确定記住他的臉了,伸手拍拍她的頭。
千反田偏頭躲了下,褐色的蓬亂短發輕顫,語氣不耐煩:“老子二十七的人了,不接受姐弟戀。”
新井:“……”你閱讀理解是不是滿分?
白村不知從哪摸出剪刀,剪斷煙頭:“我也不接受母子般年齡差的姐弟戀。”
“老女人,少抽煙。”
新井感慨:“沒想到你還挺關心她。”
白村捂鼻子,指揮服裝師開窗:“二手煙危害的是我的健康,要抽別當人面。”
新井:“……”
“你都要死翹翹了還健康?淨事兒。”千反田的短發被開窗後的風吹得糊一臉,不爽的扔掉煙屁股,“何況沒人在我抽煙還有什麽意義?禍害誰?”
“……”新井徹底服了這兩個人的腦回路,“你們,真配。”
“別亂說。”白村嫌棄,“她沒男人要,我可是有的。”
千反田:“……”
新井:“……”
請跡部君開開眼吧。
57屆威尼斯電影節開幕當天。
開往麗都島電影宮開幕式的車上,新井神經兮兮絮絮叨叨:“白村業君,請一定不要搞事,安靜的走完紅毯,沃爾皮杯和帕西內蒂杯兩個最佳男主角盡力而為聽天由命,今天可是全世界頂級電影人彙聚一堂,還有直播,世界觀衆看着你……”
“閉嘴。”白村好不容易倒出時間,為期一個來月的電影節他也就開幕和頒獎典禮能來走個過場,“再磨叨我就原路返回。”
“……”
新井捂緊了嘴,但緊張感讓了魔怔一般的一下一下撞車玻璃。
“防彈的,你撞不碎。”
“……我沒想撞碎。”
車停下。
新井的樣子像是要緊張而死。
白村的樣子像是要睡個回籠覺。
作為白村經紀人出場的千反田則眼睛充血滿身殺氣,這樣的場合一定能見到他。
從車窗觀望便能把紅毯入口一覽無遺,各國争奇鬥豔的女星,酷炫俊帥的男星,表面上鎮定自若,實際上心裏應該沒有平靜的,而白村沒等新井緩過氣,下去給白村打開車門讓他拉轟出場,便草率的推開車門,并且還因剛睡醒疲累困倦腳步不穩扶着車門出去的。
新井絕望過後開始急于确認白村沒睡出眼屎口水假牙之類扯淡的東西。
結果除了懶散了點,白村竟……十分耀眼。
新井開始感謝白村的父母給他那麽好的皮囊,那麽沒精神都還別有一番韻味。要不靠白村自己,他會被認成……評委?
因為氣場實在強的不行,紅毯兩邊連成一片比日光還刺眼的閃光燈中,淡定慵懶的跟逛跡部家後花園似的,劇組一幫在日本的金牌大牌此時簡直像黑社會大佬領出去的小弟。
新井托住下巴,前面走過去的一個老資格電影人折回來和白村搭話,以平輩甚至略低一頭的姿态攀談。
新井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知。
白村的副業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啊。
據白村所言,他繪畫職業,黑道副業,拍戲……玩玩。
驚掉下巴的不止新井,更有紅毯上的各國電影人和媒體。
但凡背靠家族背景涉黑的克勞德.福爾曼老先生對那個不知名的昳麗少年親切一點,他們都能腦補出種種關系。第二天的報道都會是:威尼斯電影節評委首席紅毯認親。
然而不止親近一點,完全是不卑不亢的和那個亞裔少年扳話,而亞裔少年的派頭比較像長輩,跟德國老先生交談用的還是流利的德語。
一副特別見過世面的樣子。
白村客氣的應付着德國老頭,要不是想瞅瞅千反田要找的人,這趟都懶得來。
最近太忙,老爺子和白村解除關系不是沒有影響,中國還好,本便是白村不擇手段從老爺子手裏摳出來的,可美國為中心的美洲地界還打了一段時間老爺子的旗號。
于是美洲好是亂了一陣子,叛變和突襲頻發,要不是白村手段越發殘暴,反撲還不會有個消停,且如今也只是短暫稍稍平息。
美洲最終還是只能做個據點,以中國為中心的亞洲做根基,首選的擴張之處是歐洲。
白村最初選擇接觸的其實是意大利,沒想到德國率先有黑道世家來接觸。
德國主動接洽的邁耶家族是個不錯的助力,可主動送上門的不是陷阱就是麻煩。
據白村調查,這是個麻煩。邁耶家族近些年道上的威望下降,支撐家族的傳奇人物又剛死,正風雨飄搖,會來尋求白村這個新秀似乎無可厚非。
就怕他們吃相難看,到時候利益分配不均再反咬一口,過河拆橋。
不過覺醒迄今為止只有白村坑別人的份。
紅毯盡頭,克勞德和白村告辭,看在白村面子上還跟佐藤導演和後面劇組點頭示意。
采訪階段,明明劇組采訪,主持人不由自主地頻頻把問題抛給導演身後的白村。
少年犯204這個角色火到國外了,好像還是新井運作的,除了角色的獨特在影壇青史留名,在歐美青少年中也掀起了熱潮,青少年犯罪率都有所上升……
何況單就十五歲少年擔當入圍影片主演也是個不錯的噱頭。
“業是劇組最小的,看樣子還和評委熟識?”
主持人用的英語,态度還算公正,怎麽回答或者越過這個話題都不成問題。
白村表情平淡,眼睛半睜不睜:“嗯。”
怎麽問都是“嗯”,明顯敷衍,瞬間冷場。
但功底深厚的主持人圓回來了。
佐藤導演終于在白村的不作為下奪得了應有的關注。
白村沒見到千反田的老情人,直到開幕電影放映都沒精打采。
并且不知千反田用了白村副業地位還是電影過硬,開幕電影是《白色孤兒》。
☆、四零章
影片中的主線故事發生在冬季,枝頭雪白的積雪散發料峭寒意,鏡頭拉進,是一座哥特風的孤兒院建築。
院裏一個個裹成團玩雪孩子的歡笑聲中,隐約傳來輕靈的歌聲,仿若妖精的細語,天使的清吟。
“ Melt the hate in the bonfire watch the golden glow(将仇惡融化于篝火之中看着火焰金輝熠熠),And when it burns too bad gotta dig your nails into your palm White knuckles(當火焰築高十指向掌心伸延),I crown me lord the kind warm pine woods(授予我以上帝之名于這溫暖松木),I crown me protector of the good(自加冕為真善之守護者)。”
“……They thinks something strong needs to be controlled(人們認為禀賦天承之物需受掌控),And when you’re scared so bad gotta dig your nails into your palm White knuckles(當你的悲痛蔓延十指深陷于掌心),You gotta hit so hard so you know that this was never your world Red knuckles(你将直面風霜 披荊斬棘然後你會獲知那從來不是你的世界)。”
以少年的幹淨嗓音輕輕唱來,如碧空幽谷的回響又或拂過新雪的晚風。
而鏡頭千回百轉的從孤兒院的角角落落終于轉到少年的畫筆與執筆的手上,不負觀者的期待,那是一個令人望之沒有探尋欲的純白的少年。
容顏更甚人們對美好的所有幻想,不辨性別,也沒人想探尋無關緊要的性別,那是超越審美的美感。
可事實上,哪有那麽好看的人,人不都兩個眼睛一張嘴。論容貌白村是極其好,但世上最不乏美人。
白村則是演繹出了美。
美人在骨不在皮,白村和岩崎老師學習的幾個月都在學“美”,一個美人顧盼神飛要比端坐着紋絲不動美,美麗可以從氛圍和人的一舉一動透出來。
看過屏幕上的姝再看席中的白村,多半會感到失落,因為完全是兩個人。
白村穿越之初還有被以貌取人的苦惱,但經營副業之後氣勢愈盛,現今最先讓人注意到的不再是容貌,也一時不會讓人覺得他美,甚至不敢直視。
影片的剪輯和轉場很巧妙,吸收了“意識流”的理念,主角姝的過去沒有大段回憶殺,而在主線家庭戲份中以頻繁而巧妙的相似性轉場營造交錯時空,一個個場景和鏡頭段落的銜接和過度流暢不生硬。
剛到新家,男主人把送姝的禮物遞給他,下一秒收回松開禮物的手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微笑着的中年男子,室內布置也從歐式變為和風,而鏡頭再從姝轉回男子,還是男主人,不過溫和笑容同男子一般無二。
動作和音樂的相似性也使連接更連貫不突兀,這樣切換鏡頭也昭示了天使般美麗的姝的心理狀态——沒有時間空間和不同人類的概念。
時間的魔法不會在姝身上實施,在輾轉多個空間的姝眼裏,這不過是又一家人類獵物罷了,就像灰野兔和黑野兔一樣,人類獵物之間沒什麽不同,觀察着他們,如果又和之前的人類一樣為自己做錯了事,便清理掉,僅此而已。
而姝有意誘導他們做錯。
姝因病不會在死之前長大變老是在片尾揭曉的,此時通過種種跡象和姝的格格不入,觀者也能意識到不對,何況他們都沒忘記這部電影的标簽裏有恐怖一詞。
但姝在陽光普照的林中閣樓裏向這家長子的請求還是讓人毛骨悚然。
“請為我殺掉她。”
天籁般的輕靈嗓音,語調像是在吟詠聖經般聖潔。
兩人的身旁暗處是一個十來歲的抖如篩糠的白人女生,眼中滿是驚恐和淚水。
長子明亮的眼睛緊盯着天使,她因嫉妒原罪傷害了天使,她應該去地獄反省。
紅色液體未沾染他分毫,姝的黑眸如稚子般純淨,漂亮至極卻并無情緒。
面對長子緩緩靠近依舊如此,而當面頰染血的長子唇貼上他豐潤殷紅的唇,切換各角度鏡頭表現的這一過程中,長子的俊顏變為各個其他春光明媚爛漫山花中同樣染血的癡迷的少年人面孔或楓林落葉中緩緩湊近嘴角流血的癡狂神情的少年人面孔……
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影片中正式表現了第一個角色的死亡,而這樣死掉的不止一人,被迷惑堕落的少年也不止長子。
而繼第一人的死亡開始仿佛開啓了什麽,姝的同學接連慘死,警方介入調查。找來的孤兒院人員車禍;長子認罪,自殺未遂昏迷;小女兒傀儡式的言聽計從;奶奶一無所知的溺愛姝;男主人在姝的泥淖中越陷越深;女主人意識到不對,一切一開始便無法挽回。
這只是一個程序,獵殺一個令人失望沮喪的家庭的,必經的絕望之路,
姝咬唇小小期待着。
女主人從姝原本的孤兒院得到一點消息,還未深入調查,她的心态便因長子清醒過來又一次自殺死亡而崩潰,為趕走姝與男主人吵架,這對夫妻的争吵又在鏡頭的切換中與多個不同國家不同家境的夫妻的争吵重合,連結果也一樣,女主人負氣出走。
所以,最後一步。
姝一點一點解開衣服,衣衫滑落,黑色長發沒掩住滿身陳舊的累累傷痕,他換上男主人的白襯衣,十二歲的纖細身量讓白襯衣直垂至少年膝上。
姝端了果盤下樓,借酒澆愁的男主人的表現不出所料。
于是果盤中的水果刀由男人的下巴刺進了腦中。
本該兇相畢露的時候姝卻溫柔微笑,美的驚心動魄,眼含失望的看着他倒地,當男主人落地的慢鏡頭切換中又有數不清的男人同他一般死去。
那樣一位美人失望的眼神讓所有人的心肝發顫,觀影人竟有一瞬覺得自己即使飛蛾撲火也能為他做什麽就好了,拼盡一切不讓他出現這種令人心碎的眼神。
清醒過來後的恐懼感深深攝人。
這時女主人察覺不對趕回來救場了,姝于樓梯上抱着渾渾噩噩的小女兒俯視她,目光純澈,柔聲勸慰女主人。
“為你的女兒而死如何?”
姝一手抱着小女兒,另一手是殺了男主人的那把水果刀。
女主人在絕望中自殺了。
姝換掉死去男人的襯衫,動作優雅的擦掉身上的血跡,扯下片刻不離身的脖頸手腕上的黑色絲帶,露出疤痕。
暴力傷人的精神病人治療時穿的拘束衣留下的痕跡。
姝從原生家庭走出來之後便面臨着強制治療,後來主治醫師也同生身父親一般生出了毀滅的邪念,本來是個普通漂亮孩子的姝就因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