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四節課就沒回來
到白村撬鎖進來了,他被鎖進天臺後打算在天臺等到天黑,如果損友還不放他出來再放下臉面打電話讓家人救援,總之死都不想跟要表白的對象求救。所以他現在又驚喜又尴尬的。
怎麽解釋這件事?實話實說比較有前途,但是說出來好蠢吶。還表白麽,這種情況表白更智障了。
不過,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啊,真好看,精致漂亮的像二次元走出來的美少年,阿久津還是個沉迷二次元不為人所知的隐宅族。
夕陽餘晖下的剪影隽秀,新雪閃着亮光,側顏無敵,氣質也好,嗓音也蘇,越看越沒法表白了,白村要是同意交往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抱歉,那封情書是朋友讓我難堪的惡作劇,看我被鎖在天臺白村君也應該知道了。”阿久津面無表情的深深一鞠躬。
“你為什麽自己跑到天臺被鎖?”
阿久津∶“……”确實是個破綻,誰知道你那麽在意不重要的細節。
白村一步步走過來,每一步都好像踏在他的神經上,他的心跳有些亂了。
白村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烏發滑落露出一張蒼白清俊的少年面孔,墨綠眼眸淺淺波動,白村淡淡問∶“交往吧。”
阿久津∶“……哈?!”
阿久津瞬間和他對視,良久才移開視線,他分辨不出那雙明亮黑眸裏是什麽情緒,只知道一件事,對方是認真的。他放情書時可是做好被罵被扇的覺悟的,完全不覺得能成,畢竟是同性。
幸福來得太突然,跟二次元女神神降和信徒結婚一樣難以置信。
“拒絕?”白村眯眼懶洋洋的問。
“接受!”阿久津沒過大腦條件反射的順從心意回答。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
白村∶又收服一個新小弟。
白村滿意的揉揉他的頭∶“吃什麽長大的,怎麽這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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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久津∶“……”金坷垃。
白村一點實感都沒有,就像豢養了一個寵物似的。
但是他會答應有點出乎白村意料。
“嗯……今天我去你家好嗎?”
“诶?”
“因為和房東鬧翻了所以沒地方住,既然交往了就要認真,見見家長沒什麽的吧?”
阿久津一時間被這進展驚呆了。
白村肆無忌憚的上手調戲,拂開他的黑發,捏捏他沒幾兩肉的臉,這孩子的眼睛真漂亮,一雙妩媚卻陰沉的丹鳳眼,墨綠色的清澈眼眸,唇色淡而薄,身形挺拔消瘦,氣質有些陰郁。
乙坂小弟努力加緊建設自己,白村肯定他的上進心,但他沒心理素質沒身體素質沒頭腦,除了賣萌沒有價值,想帶在身邊也沒辦法,不是努力就可以的,他需要才能。
這個孩子就不同了,看起來像個可塑之才,是個有前途的小弟,白村打算再接觸下試試,另外一個原因也很關鍵,白村和跡部房東鬧不愉快,郊外鬼屋斷水斷電,住不慣酒店,信不過陌生住房。
得出結論∶這個計劃外少年的家可以征用。
白村失落的嘆氣∶“小禾不是認真跟我交往也沒關系,我随便找個地方将就一晚沒關系的……”
神情之楚楚可憐,語氣之幽怨,阿久津被他用名字稱呼時便已繳械投降,這一刻他完全理解了“從此君王不早朝”,同學到家住一夜也沒什麽。
“沒有的事,歡迎你來。”
“那走吧。”
白村終于發覺自己爪子越來越欠,于是乖乖松了爪。
阿久津沉默的在前領路,手擡起來摸摸被捏的臉,毫無實感,冷靜一想有遞封似是而非的情書、第一面就交往的同性嗎?
莫非……自己被玩弄了?
不,比起對方的條件來說是自己賺了。
那也跟對方玩弄感情沒有沖突。
阿久津最終得出,自己都和男神交往了為什麽還能這麽理智一定不是真愛——的結論。
但是他還是很喜歡白村的。
“白村君……”
“什麽?”
阿久津剛想問為什麽和他交往,突然不想問了。
“我沒跟人交往過,小禾是個好人,就想交往試試。”
知道他在想什麽的白村随口說。
[阿久津收到一張好人卡。]
阿久津沒有朝後看他,感到開心,随之而來的卻是被讀取心事的危機感。
白村突兀的笑起來,阿久津身體微顫,靜默的回身看他,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白村像一個瘋子似的無由來的笑,一開始的輕笑到後來的大笑,阿久津竟冷靜的很,沒覺得丢臉。
白村笑夠了,拭去眼角的笑淚,扶着阿久津站直身,有趣,果然是個有趣的人,這樣的人生平僅見,他沒看錯。
“我沒事了。”
白村走在阿久津後面,看他緊繃的脊背。
背後有威脅的感覺很不好,阿久津被他警惕的本能折磨着。
白村贊嘆,有野獸般的本能和天生理智者很少見了,未經加工就能達到,讓花費十來年才硬生生磨滅感性的白村嫉妒又欣慰。
論天賦,白村理性不如阿久津禾,人際不如不二周助,武道和體魄不如亞久津仁。
白村還記得亞久津仁這號人是因為亞久津在道上稍微混出了點名堂,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奈何武道體魄的天賦難能可得,白村就把他歸攏到自己手下了。
不過,無論幾個亞久津仁也好,都無法戰勝白村。那些能力白村都靠自己練出來了。而白村的天賦,應該是完美無缺的演技了,天生無比會做戲會隐藏。
這個孩子暫時還嫩的很,白村盯準他了,他可以被培養成最優秀的部下。
兩人步行十來分鐘,阿久津的家在青學附近的一個繁華地段,還有三個紅燈,十分鐘路程。
白村逗(吓)夠了他,上前一步和阿久津并肩同行,比身邊人矮了一個頭的白村心中再次怨念,練不出比利王'的肌肉就算了,怎麽還長不高呢,他可是每天喝牛奶吃奶糖目标兩米一的男人。
前面車來人往的路口一陣喧嘩,白村聞到了血腥味,還有動物的一聲凄厲慘叫,出了什麽事,幾個人圍在那,更多看了的人則快步走了。
因為是必經路,白村和阿久津順便了解下情況,前面一輛豪車撞了只貓。
白村有不詳的預感。
阿久津跟上突然去湊熱鬧的白村,他都無所謂。
噢,白村看到了什麽。
跡部的車撞了貓貓?
這什麽神展開。
跡部一臉麻木的下了車,司機在一旁彎身鞠躬不敢直腰,司機開車司機撞的,但車是跡部的司機是跡部的。
跡部是出來找貓的,父親忙于工作,貓貓轉手到跡部手裏,貓貓今天突然逃離了動物養護人員,誰知道它老成那樣了還能叛逆,跡部這幾天不想見白村,父親好不容易回來了,他便跟着父親學習,跡部是能看到蠢貓視野的,見它跑到青學附近,他不知怎麽想的便叫司機開最低調的車繞路去找蠢貓。
找貓不小心偶遇了某人……很正常吧,跡部不想跟那個白眼狼小子交流,也不想見他,不小心偶遇就沒辦法了,實在不行就注意些,遇見他也不靠近。
真的不是為了某人!
萬萬沒想到跡部最低調的酷黑瑪莎拉蒂平穩行駛途中貓貓會沖出來。
跡部看到後腿被壓爛只剩一口氣的蠢貓,一瞬間覺得自己會跟它一起死,腦子裏想遺言和墓志銘。
結果滿腦子都是白村業。
跡部站在蠢貓跟前,沒法顧及血液流到他昂貴的鞋底,心情太過複雜臉上反而冷漠至極。
貓貓抽搐着躺在一小攤血泊中,下半身血肉模糊,氣若游絲,哀嚎都做不到,肯定活不成了。
圍觀人們對跡部指指點點,跡部不是不知道,他只能無力的站在那等它斷氣,也許他會跟貓一起斷氣,但跡部毫無慌亂的從容接受這一切。
白村走到跡部面前,跡部注意到了,目不斜視,心中泛起波動,面上遲鈍的沒顯出情緒。
高屋建瓴的俯視生命,跡部此時格外冷酷。
白村捏了捏跡部冰涼的的手指,面上罕見的沒帶上他在跡部面前慣常的乖巧笑容,漆黑的眸子卻有些安撫和溫柔,聲音平淡含着嘆息∶“回車上吧。”
跡部緩緩擡起頭,湛藍閃耀的雙眸暗沉下來,審視着白村,好像在說“你又演什麽戲碼?”。
最終跡部後退一步,一言不發的轉身回去。
白村拉住他的衣角,跡部沒甩開他,轉眼看他。
白村冷漠更甚跡部,他來到細聲哼哼一片慘象的貓貓身前蹲下,不嫌髒的抱起它。
圍觀群衆不少走開的就是因為場面和被撞的貓貓十分……惡心,生理反應的引人惡心,還有人吐了。此時見白村抱起它人群發出驚呼。
白村在跡部詫異的注視下,平靜的捏碎了貓貓的頸骨,給它了個痛快。
作者有話要說: 比利王,比利海靈頓,不知道的親請移步哔哩哔哩和百度搜索哲學……你會感謝作者和小業的(笑)
☆、二六章
空氣突然安靜。
圍觀者都無法理解,有幾個人跑出去吐了,有幾個人被吓到逃跑了。
白村抱着死去的貓貓,長及肩的黑發被風拂起,風卻未能吹散濃郁的的血腥味,深灰色的厚重外套被血洇成暗紅的一片,碎肉和部分內髒和着血液流到衣服和抱着它的衣袖以及原本無瑕的手上。
跡部怔怔看着白村,眼眸映着這個詭異的場面和這個神奇的人,金發上落了些細雪,冷漠深刻的俊顏有一絲波動。
白村則仿佛什麽都沒做似的用結束貓貓生命的那只手向跡部揮揮,語氣平常∶“今晚借宿別人家,我會安頓好貓貓的。”
周圍的人都感到一陣寒意,沒有人留在這個路口了。
跡部突然低笑一聲,神情回到一如既往的高傲,矜持傲慢的颔首,抽出口袋裏的手帕扔到司機臉上,司機利索的拿起手帕單膝跪地為倚在車上的跡部擦淨鞋底。跡部嘴角噙着笑意望着白村的背影。
他不是受刺激了,只是想通了些事。
某種意義上來說,跡部體會到了白村無情真面目下的溫柔。
白村找到一片被薄薄積雪覆蓋的草地,是屬于一個老舊小區的,人煙稀少很是清靜,因為考慮這麽抱着形容恐怖的貓貓會被警察以擾亂治安抓起來,也為了攔住貓貓的墜落的內髒腸子,白村把外套脫下來包裹住它,摸出一把勺子開始挖坑。
阿久津安靜的跟着白村。
從哪裏拿出來的?
白村很快挖好一個深坑,把裹着貓貓屍體的外套放進去,摸出一塊遙控器大小的青石板立在小墳包前,想了想又拿起來。
阿久津∶“?”
白村又摸出一把刻刀,在石板上刻字。
所以到底是從哪裏拿出來的?
一直沒什麽情緒的阿久津覺得白村有哆啦A夢的口袋,鐵絲,勺子,石板,刻刀?
天真的以為白村會刻“愛貓之墓”的阿久津嘴角抽搐。重新立上的青石板上龍飛鳳舞的優美字體∶請勿踐踏草坪。
阿久津∶“……”為什麽啊?
“這是人家小區的草坪,我們在這埋屍體很不地道。”白村解釋,搓着胳膊,把青石板又按了按牢牢怼進土裏。
那你倒是別埋這啊。
阿久津∶“……以欺騙的名義立碑對住戶和貓都不地道。”
“哪有,明明是雙贏的局面!”
阿久津∶“……”
少了一件外套白村還可以,不算太冷,他外套裏還是件棉衣外套,他用雪搓了搓手,手上的血大體擦掉了,丢掉那捧鮮紅的雪,白村握緊了一個尚還溫熱的硬物——玻璃珠。
從貓貓屍體裏流出來的。
白村把它對準落日西沉後昏暗的天空,不是錯覺,它變亮了,湛藍的色澤中飄蕩了一點以前絕對沒有的熒光。
關于跡部為什麽要貓貓,白村很久沒關注了,他不是忘了。而是因為他試探過那麽多次猜出了一點,估計跡部能不可控、非自願的通過貓貓獲得什麽信息。
這個珠子是白村穿越之初原身抽屜裏的,白村看着好看便帶在身上了,遇見貓貓那天這珠子在他兜裏,後來換衣服時掉在哪個犄角旮旯,貓貓把這珠子勾出來玩,再後來跡部纏上他……
這東西有古怪。
真好,原來這個滿是謎團的平行時空這麽好玩!
太有意思了……
阿久津悚然一驚,寒毛直豎,抿唇跟着突然興致高昂的白村。
白村停下腳步。
阿久津開始擔心他會不會想殺掉自己給貓殉葬。
“帶路啊,我又不知道你家。”白村打了個冷戰,“嘶~沒太陽凍死了。”
阿久津∶“……”那就好。
白村到阿久津家的時候,內心感嘆自己蹭住宿的全是有錢人,阿久津淡定的用手一劃兩棟高級公寓∶“我家的。”
兩棟,樓。
“單親家庭,母親做房地産的。”在锃光瓦亮的電梯裏阿久津淡淡道。
白村∶“哼。”
阿久津∶“?”
白村撇嘴∶“萬惡的有錢人。”
選擇性遺忘他巨有錢的便宜哥哥,以及他自己恐怖的身價。
阿久津頭發擋大半張臉,陰氣沉沉∶“嗯。”
母親生意越做越大,父親還只是一個普通教師,受不了妻子的壓力,兩人摩擦越來越多就在他三歲時離婚了,母親為了掙錢忙的不可開交,阿久津跟着爺爺在恬靜的鄉下長大,初中二年級時被接到東京上學,這個有錢的家裏沒有爺爺,沒有父母,只有錢。
白村進門時被驚了一下。
空曠無人的屋子,挂滿了書法作品,看得出一半出自同一人之手,風格平和自然,遒美健秀,起碼是從事書法幾十年的大家。
阿久津再次一臉淡定的用手指劃了一下左邊一牆的名作∶“我爺爺的字。”
一劃右邊牆∶“我的字。”
另一邊的字稍遜一籌,但以他的年紀可以算作書法天才了。
白村看桌案上的筆墨紙硯俱是上品,心癢難耐。
阿久津泡茶回來發現白村擺開架勢,沉靜從容的手執毛筆,神态莊重。
飽蘸濃墨,筆走龍蛇,力透紙背,他此時意态風流,眼眸深深。
阿久津走近仔細欣賞,心中贊嘆,和爺爺的水平差不多了,書法潇灑磊落,入木三分,風骨更甚,就是看不懂∶“是中文?”
“嗯。”白村好久沒拿筆,書法退步不少,摸出打火機燒了。
阿久津默不作聲的看他把字燒光,問∶“寫的是什麽?”
白村∶“社會主義好!”
阿久津∶“……”什麽鬼?
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一名看上去很疲憊盤發的中年女士進門換鞋。
阿久津半個月沒見他老媽一面,沒想到唯獨今天她回來了。
阿久津母親也愣了∶“禾君帶朋友回來了?”
白村甜甜一笑,開口萌軟的蘿莉音∶“我是阿久津君的女朋友。”
阿久津母親的臉上泛起激動的紅暈,天使!
阿久津內心毫無波動∶“饒了我吧。”
不過一下午,阿久津對白村不抱期望了。
倒不是看清白村本來面目敬而遠之,有着絕對理性的他本來也不算什麽正常人,相反的他比起以前遠遠注視的白村更加喜歡他正接觸的這個白村,他向往着、迷戀着這樣的白村,甚至預感自己終有一天會愛上他。
阿久津知道他和白村不可能了。就在白村和那個高傲少爺交談的時候。
沒關系,他一直注視白村就好了,白村這種人就算和誰在一起也不可能愛上誰的。
阿久津已經默認白村所說的交往是一種成為夥伴的邀請了,這就是聰明人和絕對理性的可怕之處了,面對喜歡的人也能思考深意,自己的感情也可以預知度量。
阿久津半個下午就弄清楚了跡部半年才知道的事。當然也有白村不做僞裝的原因。
阿久津母親幾乎熱淚盈眶,并對自家陰沉孤僻的兒子刮目相看,熱情的招呼白村∶“好可愛的姑娘,來,喝茶。叫什麽名字啊?幾歲啦?方不方便結婚啊?”
阿久津淡淡道∶“不方便。”
阿久津母親橫眉怒目∶“沒你事兒!”
扭頭和顏悅色∶“姑娘一定多擔待,你能選擇我兒子,我……無以為報!”
阿久津∶“……不至于。”
白村∶“放心把他交給我吧。”
阿久津默默喝茶∶你們随便吧。
阿久津母親和白村相談甚歡,完全不介意白村留宿。
“呀!房間!”阿久津母親皺眉,視線飄向自家兒子,“禾君的房間很寬敞,那……”
阿久津心領神會∶“客房有的是。”
阿久津母親∶“……很久沒打掃,不能住人。”
阿久津∶“鐘點工今早剛(來)……唔……”
阿久津母親笑眯眯的捂着自家蠢兒子的嘴∶“鐘點工今早剛辭。”
白村微笑∶“只能委屈阿久津君了。”
阿久津母親∶“怎麽可能,是我們招待不周!”
阿久津母親把兩人推進房間,伏在門上眼淚洶湧而出,太好了,兒孫滿堂,安度晚年不是夢!
白村順從的和阿久津進了房間,洗漱過後,白村在這個滿是漫畫游戲的房間轉圈圈,最後拎起一張花花綠綠的游戲碟∶“可以玩嗎?”
阿久津鋪好床,聞言點點頭才注意白村拿的是什麽游戲,一張微h的耽美攻略游戲。
“請做好心理準備。”
阿久津還是挺尴尬的,全屋尺度最大的就是這個,不過劇情、畫面和人設都堪稱神作。是白村太會挑還是白村手氣太好,不,都不是,正解應該是阿久津今天幸運值為E。
白村沒見過這種東西,随手挑了一個畫的最好看的出來,一臉好奇∶“這個游戲和連連看推箱子有什麽區別?”
阿久津∶“……”不是一個層次和領域的區別。
阿久津火速裝好游戲,坐等白村刷新世界觀。
“畫面很好嘛……這個角色是我?我為什麽轉學啊?難道我是被校園暴力驅逐或者陰謀潛伏這裏的嗎?”
阿久津∶“……”
別擅自給自己加戲啊。
“這些選項選一個是嗎?……诶诶,他怎麽突然突破親密距離和我搭話啊,好煩,我要打他。”
白村一摔游戲手柄。
“為什麽沒有德式背摔和回旋踢的選項!”
阿久津∶“……”
這些怎麽可能有。
白村氣鼓鼓撿起手柄,翻開游戲攻略,選了一個委婉拒絕的選項∶對不起,你靠的太近了,我……
美男同學角色∶“哦?羞澀的小兔子~”
白村摔手柄∶“聽不懂人話嗎?我拒絕了啊,這個人好惡心,為什麽沒有匕首和AK47的選項?”
都說了不可能會有。
阿久津離得遠遠的抱膝把臉埋在膝蓋裏,只留一只綠幽幽的眼睛留意動向。
白村揉揉頭發,重新撿起游戲手柄,選了唯二拒絕選項中較強硬的那個∶##君,滾!
阿久津都沒注意這游戲裏還有這麽強硬的選項。
美男同學角色∶“哼!很好,你已經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白村:“……”
“喂,阿久津小弟,他腦子有問題,這裏怎麽沒有送他去天堂或精神病院的選項?”
那種選項不可能有啦。
阿久津把自己抱得更緊。
白村堅定信念,握緊游戲手柄,做了一個深呼吸,選擇:我,我可以嗎?
美男同學角色: “呵,原來你也只是那種戀慕我的膚淺的普通人。”
美男同學角色離開。
呼……
白村擡爪甩一把不存在的冷汗,“呵,跟我鬥,區區紙片人……”
阿久津:“……”
跟要攻略的紙片人鬥的不可開交您辛苦了。
游戲繼續,主角放學路上遇見給流浪貓喂食的溫柔美男前輩。
白村思考了下,沒選無視回家,選擇上前搭話。
阿久津綠眸眨了眨,這不是能好好玩嘛,白村原來喜歡自己主動。
主角:你好,是同校前輩吧,給小貓喂食好溫柔……
溫柔美男前輩:“可愛的小後輩,你好。正好喂完,不如一起走一段路吧。”
白村歪頭:“他怎麽不對暗號呢?我的卧底工作怎麽進行?”
所以說別老給自己加戲啊,誰和你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
白村選擇同意一起回家。
“再他一次接頭機會,我真是太寬容了。”
阿久津不忍直視的把臉完全埋起來。
果不其然又傳來摔手柄的聲音。
白村:“這麽不知輕重的情報人員,為什麽沒有處罰和滅口選項!”
這種選項不可能有真的。
哪來的卧底潛伏的設定啊。
您為什麽覺得要被攻略的紙片人是您收集情報的屬下。
白村騰的站起來:“辣雞游戲。”
掀開被子躺好,白村指揮阿久津:“關掉,我不想看見這張軟弱的臉。”
那叫溫柔。
溫柔。
“這破游戲比起推箱子差遠了,根本不是一個層次和領域的。”
白村煩躁的翻了個身。
阿久津:“……”
阿久津關掉游戲和燈,躺進白村旁邊的被窩。
室內陷入黑暗和靜谧。
阿久津想起今天下午遇見白村後的種種,淡定如他也感到人生有了波瀾的激動和快樂。
“喂,你說……”白村翻回身面對阿久津,語氣迷惑,“情報有沒有可能在流浪貓肚子裏?”
阿久津:“……”
求您放棄找情報吧。
純愛攻略游戲不會有那種東西的。
“阿久津禾,來我手下,怎樣?”
黑暗中白村的聲音鄭重清冽。
“好啊。”
雖然不知道白村幹的什麽,但即使毀滅世界阿久津也要跟随他。
“謝謝,晚安。”
“我的榮幸,晚安。”
第二天一早白村悄無聲息的回了跡部宅。
昨天跡部的反應讓他确定他們之間還有挽回的餘地……這麽一說弄得跟夫妻破鏡重圓似的。
這反應也在白村預料之內,他不想在跡部面前演一輩子戲,所以即使不被跡部接受,再也不見,白村也問心無愧,遺憾會有,僅此而已。
何況他綢缪着一點一點露出馬腳,讓跡部間接做好心理準備,只是跡部先生提前回來,超出計劃的快進到了終章,白村該做的卻也都做了,他等跡部的态度,最後再相信一次。
不過,跡部出現在那個路口一切就注定了,他絕對放不下他,這就好。
對白村來說是信任題的驚喜答卷。
白村名為跡部景吾的好哥哥回來了。
不介意付出不平等的感情,接受心術不正的弟弟的親人。
跡部下樓吃早餐看到白村懶散的癱在椅子上,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夢沒醒。
想了想,否定了。
姿态儀态這麽不華麗怎麽可能是跡部大爺的腦補。
“哥哥!”
仿佛回到從前。
跡部怔了怔,随即眉峰一挑,手指撩一下發尾上翹的金發,嘴角勾起冷豔的弧度:“跟本大爺來書房好好談談。”
白村颠颠跟跡部屁股後面進了跡部大爺卧房連套的書房。
跡部優雅的清清嗓子,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抱臂倚門的白村身上,神色凝重。
跡部∶“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
白村∶“行啊。”
跡部∶“這麽草率?!”
白村∶“你認真的?!”
跡部∶“你以為呢?”
白村∶“你開玩笑。”
跡部∶“誰跟你開這種玩笑?!”
白村∶“誰告白死了爹一樣?!”
跡部∶“你答應了。”
白村∶“我反悔了!”
跡部∶“反悔無效!”
白村∶“你這是強買強賣!”
跡部∶“你這是言而無信!”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良久。
白村∶“話說回來……我們為什麽吵的這麽整齊啊?”
跡部∶“……”你去問作者啊。
白村扶額:“我把你當哥哥,你是個好人,我們不合适。(婉拒三連)”
跡部收到三張拒絕表白卡。
跡部不屑一笑:“本大爺就是想睡你,誰要做好人,本大爺覺得合适就合适!”
白村:“……”
白村苦惱的用食指抵住額頭:“讓我靜靜。”
“随便你拖延時間,小業。”
跡部悠悠的坐在窗邊椅子上,英俊細膩的五官在晨出強烈光線的光影交錯中有種輝煌華麗的美感。
“不管靜靜是誰,你都逃不掉的。”
“……”
白村:噗……唔,老梗了,憋住笑。
☆、二七章
白村是來跟哥哥和好的,結果被表白威脅了。
白村垂首沉思,一度轉不起來的大腦靈光一閃。
想到了絕對靠譜的拒絕方法。
在窗邊他俊美迫人的哥哥灼灼目光中,白村惡狠狠的說:“你信不信我給你告家長!”
跡部:“……”小學生嗎你。
跡部冷笑,掃他一眼:“正好。”
白村疑惑歪頭,被跡部拎着下樓放到餐桌上。
“先吃早餐。”
跡部語氣不好的解釋。
華麗的跡部大爺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告着白就跟告白對象吵起來了。
不過小業不反感就好。
雖然是耽美文,這個世界同性戀也不是主流。
跡部有所準備,不會給小業拒絕他的機會。
白村一拍桌子,信誓旦旦,他突然想起來:“我有交往對象了!”
跡部:“……”
白村見跡部面不改色,只好低頭接着吃飯。
跡部淡定堪比阿久津,他語氣冷靜的道:“無論你交往了誰,是男是女,就算你立刻跟他結婚,本大爺都不會放過你。”
“你最終只能和本大爺在一起。”
除了跡部還有誰受得了他。
白村擡頭,眼眸微眯。
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跡部的信念太過堅定,他堅持的事十匹白村都拉不回來。
白村還以為他們的界限一直清晰的不行,白村沒法對包括跡部以內的任何人産生超出友誼之外的感情,如果白村輕易的同意和跡部交往,不考慮一切外部條件,這是對跡部的不公平。
跡部值得一個能對他付出真摯愛情的人,因為跡部的感情純潔熱烈無比美好,是非常寶貴的東西,白村還不起同樣的。
都說愛情不能用多少衡量,但白村見多了剃頭挑子一頭熱,最後南牆撞的滿頭血的,跡部就算有用不完的熱情捂白村這塊石頭也終有一天會被磨沒,說不定最後他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為什麽這樣追逐着白村,後悔自己青春年少的熾烈愛戀為什麽浪費在白村身上。
白村能演出愛戀,卻演不了一輩子,更不想跟跡部演戲,那樣累死了,所以做兄弟比較好。
兩人久違的一起吃過早餐,跡部約定白村午餐必須出現在餐桌上。
白村不言不語的點頭離開。
上樓收拾東西,包袱款款的要跑路。
現在輪到白村不想看見跡部。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但有用。
真要白村行動起來的話。白村可能會給跡部忍足下藥關一間屋子裏成其美事,跡部就顧不上他了。不過要被跡部知道了會死吧……
上午白村回組裏領那群死腦筋的屬下工作。
想起昨晚游戲裏的智障,白村越看自己奉行大義的黑社會屬下越無奈。他已經給阿久津少年留了聯系方式、接頭地點,安排了老師,相信總有一天阿久津能幫他整治這幫被警察傳染了一身正氣的邪魔歪道,讓他們像點黑社會,別那麽虛僞。明明無惡不作還講江湖道義,跟公安作對毫不含糊,黑吃黑就不幹,這不神經病耍流氓嗎?
白村也不是不會整治,他就是懶。
何況讓這一票人違背幫派的準則,這麽大的動作,好歹等老爺子退位再說,白村現在只能做點小動作。
比如他順利的坑了江呈渙他哥。
貨他幾經波折還是帶走了,但卻讓他無知無覺自認倒黴的被剝下一層油水,想讓白村吃虧,他加上他弟再修煉一世吧。
中午白村還是回去跡部宅吃午餐。
白村一開始就沒打算無聲無息的跑路,他是想尊重跡部的光明正大的離開他。
跡部說是做鬼也不放過他,但跡部那麽聰明,他不會難看卑微的死纏不放,不止白村受不了,跡部大爺骨子裏的驕傲也不會允許。
跡部那麽說卻也是真的,那話是他會一直喜歡他、不會放棄他的意思。
跡部這麽說話,換別人不是立刻淪陷就是立刻逃跑,白村卻哭笑不得,他是後者沒錯,但他充分的體會到了跡部感情的可愛。
白村還是希望跡部想清楚。
跡部看到白村出現在餐桌,身旁放着行李箱,面無異色的優雅落座。
兩人安靜的用完午餐,白村明白了跡部早上回應告家長問題“正好”的意思。
今天是跡部母親的忌日,跡部帶白村來到墓園。
從他們下車起天空開始飄雪,紛紛揚揚,天與地白茫茫的一片,跡部難得的一身修身筆挺的黑西裝,外套長而厚實的黑風衣,整個人宛若貴族中的貴族。
白村抿唇,他慣常穿的黑色,也不算失禮,但跡部太認真了,認真的白村心慌。
兩人來到那座冰冷的墓碑前,那裏已經有一個偉岸挺拔的身影。
跡部先生沒讓人撐傘,他身上積了一層雪,臉色難看。
跡部先生在他們走到身邊時,最後眷戀的摸了摸寒涼入骨的墓碑轉身離開,錯過他們身邊,留下一句話。
“五年之內不可公布你們的關系。”
白村愕然的看向跡部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