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四節課就沒回來
劍,輕蔑地哼了一聲,那把被天使吻過的嗓子蘇人一耳朵∶“布蘭甘特,扶住他,我們走。”
演侍女的小姑娘從震撼中回過神來,路轉粉!
事故完美解決,劇情接着發展。
伊索爾德悉心醫治照料特裏斯坦,特裏斯坦保住性命,平穩的昏迷不醒。
伊索爾德卻發現這個人的劍上的缺口吻合未婚夫頭骨傷口裏的碎片!
這個人是敵國的勇士,殺害愛爾蘭子民将士的兇手,伊索爾德決定殺死他。
臺上進行伊索爾德悲憤的獨唱,那口音純正的德文,圓滑完美的唱腔,清亮而感情充沛的女高音,或者說假聲男高音比較準确。
假聲男高音是男聲演唱音域最高的一種男高音,他的音域甚至于女高音和女低音的重疊。
不二有些後悔自己拿的不是錄音機了,不過這場盛大舞臺劇是有冰帝學生會官方錄影的,到時候一定管跡部要到手,不二與乾和身旁的幸村對了個眼神,彼此堅定了決心和聯手計劃。
其他的網球少年都在,桃城自從惡毒女配揭露白村的作死一吼之後就從癡漢狀态變為石化狀态。
白村網球部的正選,越前一口芬達噴出來,而沒喝東西目睹白村和桃城打網球的那一挂的青學正選一口口水嗆住。
幸村的部員們也記得白村,也不是記性好,是白村那怪人給他們的(欠揍)印象深刻,此時身處最佳觀看位置的他們能清晰的看到白村淡雅絕美的鬼樣子,全都一副幸災樂禍又見鬼的樣子。
真田板着臉,畢竟提前有心理準備。
冰帝的少男少女們都不壞,昨天彩排時感到愧疚奔走相告解開了對白村的心結,消除了誤會,雖然白村不需要。
冰帝學生們此時紛紛路轉粉,黑轉粉,雖然白村也不需要,在白村看來這幫少爺小姐氣鼓鼓的看不慣他又幹不掉他的樣子比較順眼。
白村總算走上了穿越網王應有的主角之路,可喜可賀。
Advertisement
接下來白村就會美男環繞,發家致富,紅遍全球,獲得N個真愛,成為黑道大佬,走上人生巅峰,想想一點都不激動,還有點小惡心呢。
伊索爾德唱完獨唱磨完時間轉身去殺特裏斯坦,觀衆們早猜到套路,公主絕對下不去手,但心裏還是忐忑呢。
伊索爾德放輕腳步,緊抿紅唇,目光堅定,緊盯幾步之外她親手救治回來的那個英俊的男人,緩緩深吸一口氣,屏住,驀地上前舉起那把殺掉她未婚夫和千百臣民的利劍——
他睜開了眼睛。
一瞬間海浪翻卷的聲音、生物撫動沙子的聲音、鹹濕海風吹拂的聲音全都離她而去,時間停止,萬物褪去色彩,視野中只剩他那湛藍如海,深邃似淵的雙眼。
一眼萬年,套路來了,伊索爾德愛上了他,愛上了她的敵人。
劍被抛在一邊,她緩緩蹲下,雙頰泛紅,嬌豔如盛放到極致的桃花,雙眸似水柔情,纖密睫毛顫抖不已強裝鎮定。
臺下的少男少女們∶媽媽,我戀愛了。
跡部受到了驚吓,吓得臺詞都要忘了。
昨天彩排的時候這貨一見鐘倩還演成了饑渴難耐(狗狗見到肉骨頭那種),這會兒是開挂了嗎?
這純情少女情窦初開的樣子讓跡部心率不齊。
白村昨天彩排沒認真,就不用做那麽到位嘛,很費勁的。
跡部好歹沒掉鏈子。
戲接着演下去。
特裏斯坦和伊索爾德相處了一段時間,他們都不可抑制還是的對彼此動了心,但心裏清楚彼此的立場不合于是苦苦壓抑自己,相敬如賓,不越雷池一步。
觀衆看的心塞不已。
菊丸憋悶得不行,小聲抱怨∶“特裏斯坦明明喜歡伊索爾德為什麽那麽冷淡啊!”
大石也心塞塞∶“他們是敵人啊……”
丸井∶“相愛不就好了?”
切原赤也即将接任立海大網球部部長,紅紅的海帶頭,拽住隊友兼前輩柳生的胳膊∶“柳生前輩,這出戲是大團圓結局嗎?是嗎?”
柳生并不想劇透也不想小海帶希望破滅于是不理他 。
經過治療和修養,特裏斯坦痊愈,要走了。
這時候白村應該表現的特別傷心,虐一把觀衆的眼淚。
在海邊的小屋,她唯一的私人空間、秘密基地,她與心上人相處過的地方。屋外,心上人就要乘他來的小船回到他的國家了。
這一別,就可能死生不複相見。
伊索爾德和特裏斯坦在有限的舞臺兩邊,近在咫尺身隔天涯。
再也遇不到了,如何甘心。
一句像樣的道別都沒對他說,白村扮演的伊索爾德少女追出去。
看他隐忍而悲傷的樣子,跡部突兀有種不詳的預感。
伊索爾德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觀衆認為分手前表白挺沒用的。
“希望你不要忘記我,這是,我想送給你的。”伊索爾德緩緩從身後拿出沒被人看到的神秘之物,“你看到它就能想起我。”
臺下的涼子不記得自己安排了定情信物這一步。
跡部用眼神警告白村別亂來,白村用眼神和實際行動回應了跡部的期待。
他不知從哪拿來的定情信物——一條鹹魚。
想說服自己觀衆也許看不清這是啥都不行,觀衆都看到了,而且笑瘋了。
跡部預感成真,一臉麻木。
頑強的接過鹹魚,跡部盡量使手指與鹹魚的接觸面積達到最小。
“這是我親手腌的鹹魚。”
“……嗯,我收下了。”
能想象臺下是個什麽場面嗎?
很熱鬧,很歡樂。
接着,白村又對忘記走位下場的跡部殷切憂傷的道“鹹魚用途多廣,路上餓了可以吃,不夠的話——”
白村把懷裏充當胸部的兩個饅頭拿出來,虔誠的放到跡部端着的鹹魚上。
“珍重。”白村早就覺得揣着它很不得勁兒了。
“告辭。”跡部立刻轉身便走,還在觀衆視線範圍內就把手上那堆奇怪的東西扔在地上。
配合了一把的跡部心情複雜,在臺下都笑的情況下他憋笑很辛苦。
沒法跟這死二貨真生氣怎麽辦?
跡部好想罷演啊。
幸村不太意外,白村參與的事大概最後都會變成這副德行。
青學一衆人又一次見識到了白村這人是有多不靠譜。
所以這出經典悲劇被改成了喜劇?
再一開幕,伊索爾德在一艘船上,被康沃爾所俘,伊索爾德将嫁給馬克國王,康沃爾前來迎親的首領是馬克國王的心腹,康沃爾第一勇士——特裏斯坦。
接下來的劇情,伊索爾德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決定給特裏斯坦下毒同歸于盡,卻被侍女小姑娘換成了愛情靈藥,兩人陷入熱戀。
提前說明劇情是因為接下來原本的劇情發展你一個都看不到。
就算有也變味了。
跡部沉重而謹慎的出現在男女主角約定的地方。
大概是一種陪那孩子玩完的心态支撐着跡部上臺。
愛情靈藥的效果發揮後,兩人該通過旁白和侍女的助攻下陷入熱戀,幽會時被馬克國王抓奸。
幽會時兩人該有一場又長又累的深情對唱,音樂剛一響起,跡部做手勢示意音樂停了吧,“懶得唱。”
舞臺劇的發展猶如一匹脫肛野馬般,跡部已然是破罐子破摔了。
老實說觀衆對這種神展開接受度特別高。豈止,簡直喜聞樂見。
白村憋笑憋的拿杯子的手抖。
跡部大爺完美的舞臺劇被毀,罪魁禍首還有臉幸災樂禍,沒法忍。
跡部唇角一勾,攬過白村的腰,這裏有一個借位的吻,兩人的臉龐靠的極近,呼吸相聞。
這個角度白村的容顏隐于陰影,只有跡部把他那挑釁的一挑眉看在眼裏。白村擡手勾住跡部的脖子,笑容甜蜜又意味深長,一半演技一半真實,這孩子瘋到沒救了。
真的吻到了,這是白村沒有想到的。
雖然白村剛剛的行為差不多是勾引,但那是基于信任跡部理智和大度的玩笑啊,玩笑。
最要命的是這個吻還在一意孤行的加深。
抓奸的國王随從倒是出場啊,抓奸都不積極!
白村從剛剛的凝固狀态脫離,稍稍動了動,跡部便放開了桎梏。
臺上兩人相對無言,臺下靜悄悄。
抓奸的國王一行人不再被忍足帶跑偏的偷摸拍照取證奸/情,終于上了場,打破了尴尬的寂靜。
特裏斯坦接下來會和國王的侍衛決鬥并自殺,以求和伊索爾德同生共死。
白村沒什麽表情的深吸一口氣,抽出特裏斯坦腰間的道具匕首在馬克國王卡殼的質問中捅破了跡部胸前的血包,“對不起,我是卧底。”
觀衆:什麽鬼?
跡部不知怎麽想的,配合的倒在白村身上,聲音虛弱而堅定,“沒關系,我愛你。”
身後抓奸一行人竟然齊刷刷鼓起掌來了。
這一場全體成員都吃錯藥了,而跡部則不同了,他沒吃藥。
☆、二二章
特裏斯坦在伊索爾德懷中死去。
伊索爾德跟着殉情,最後一幕定格在匕首橫在伊索爾德脖子上。
全劇終。
跡部癱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拉着白村的手被一衆演員簇擁着鞠躬謝幕。
不二擡手點了點眼角,這結局簡直逼死強迫症,“所以公主最後到底死了嗎?”
乾回答,“瓦格納歌劇的《特裏斯坦與伊索爾德》中公主死了,原著故事是公主活下去了,日漸枯萎。”
“死不死都一樣。”幸村哭笑不得的扶額,劇情和人物崩成這樣都無所謂了吧。
越前注視着臺上謝幕的演員們。他們到底看了什麽鬼舞臺劇,全程神轉折,銜接靠腦補,主創不吃藥,結局強行悲。
觀衆有一臉懵逼的,更有笑出眼淚的。
涼子曾被她自己寫的劇本虐的要死,當時她寫的時候就把房門鎖上窗簾拉上一邊哭一邊寫,現在更是哭得不行,自己的心血被造成這樣誰不哭。
鈴木手忙腳亂的安慰她,漸漸的鈴木不說話了,握住她的手靜靜陪着她。
婚約是鈴木求來的,是他計劃着瞞過涼子通過兩家父母直接訂了婚。她不知道有鈴木的摻手,以為是勢在必行的商業聯姻。
鈴木打算爛在肚子裏瞞她一輩子。
涼子不止舞臺劇感人的原因,還有她自己多年無望的初戀,眼淚一齊流個痛快好了。
涼子并不像看起來那麽強勢,在感情方面她可以說是逆來順受固步自封,不然也不會在跡部跟前打轉那麽多年還沒半絲進展。
她太被動了。
鈴木很好,他們青梅竹馬長大。她也不會違抗家族,她今天這麽做是為了不讓自己既定的婚姻顯得那麽勉強,生平第一次如此主動,還是因為對象是絕不會拒絕自己的鈴木。
鈴木是特別的,雖然還不如跡部特別,但鈴木會變得越來越特別吧。
舞臺劇一班人員開了個慶功宴。
沒錯,他們還有臉開慶功宴。
白村身為女主當然參加了。幾校網球部正選成員也受跡部邀約參加了。
一桌未成年不能喝酒卻也很嗨。
好多人舉着果汁來敬白村卻又默默繞回去了,白村吃了點白飯就直挺挺坐在那裏,沒人過來他樂得清靜。
白村附到跡部耳邊道∶“哥……”
跡部奇怪他說了半截的話∶“怎麽?”
白村沉默了一下坐直身體∶“沒什麽。”
跡部∶絕對有什麽。
跡部注意到在衆人群魔亂舞中服務生又上了幾瓶飲料,沒多心。
白村搖搖頭,就當針對跡部舞臺上那個突如其來惡作劇的吻的報複。
需要小心對待,人家衣角都不想弄皺的白村現在覺得男孩不能嬌養,沒性命危險的前提下人就沒雞兒所謂了。
白村默默蹭過去把每一個人的杯子滿上。
完成之後給乾一個眼神,乾立刻拎起一堆空了的飲料瓶說“屋裏放不下了”交給包房外走廊的服務員。
被別人吸引了注意力的跡部悚然一驚,往旁邊一看白村乖乖巧巧的幫跡部把杯子滿上,總覺得有違和感。
白村正襟危坐,四周的人一個一個開始發狂然後口吐白沫的倒下。
跡部杯中飲料一入口還沒對四周突如其來的怪象做出反應就意識到了飲料的不對勁。
跡部僅僅掙紮了一會兒就無可奈何的在味覺被支配的恐懼中倒在白村懷裏,最後一眼是白村擔憂的臉。
房間立着的人沒幾個,哥哥竟然也被放到了,擔憂臉的白村終于再也忍不住心中呼之欲出的情感。
噴笑出聲∶“噗哈哈哈哈哈!”
這可是無色無味升級加強版乾汁,白村與乾聯和策劃出品。
該說不愧是幸村嗎,不二是抵禦住了,幸村是根本沒喝。立着的只剩幸村、不二和乾。
以及幸運逃脫的幾個話劇社的人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一聲不吭。
不被放到的幾人當然能猜到是誰幹的事。
沒錯,主謀是白村,白村提出計劃三言兩語勸住了乾,乾無法抵禦将乾汁推廣的誘惑。
白村在殘存三人個尚有戰鬥力的人的目光中旁若無人的笑夠了,公主抱起自己哥哥∶“大家都喝醉了,我就帶哥哥先走了。”
飲料喝醉個鬼。
關上門,幸村和不二對視一眼,白村惹不起,乾嘛……
乾被兩個腹黑這麽盯着不禁連連後退,聲音顫抖∶“喂,幹什麽……不,不二,我們是隊友啊啊啊!”
乾被不二用用柔道技巧鎖住,幸村捏住乾的下颌,笑吟吟的将自己原封未動的乾汁倒進乾嘴裏。
乾,OUT。
幸村出于知情不報坑了自己幼馴染(竹馬)真田的行為尚且有一絲良心,在不二掏出相機之後幸村只照了真田一張醜照,然後就把真田扛走了。
真的只照一張,特別有良心。
幸村臨走前道∶“真田的洗出來請給我,拜托。”
不二高風亮節的應了,然後接過相機,咔咔咔把網球部的都照了一遍。
不二早就想看看乾摘掉眼鏡什麽樣子了∶“多虧了白村,大豐收啊!”
回程白村一本正經的對司機解釋跡部太累了睡一會。
竟然信了。
司機好(傻白)甜啊。
已是深夜,霓虹燈閃過後,重重樹影倒映在車窗上。
這是一條靜谧的林蔭大道,臨近午夜零點,路上沒有行人車輛。
跡部安靜的躺在白村腿上睡着。
白村把跡部扶起讓他靠坐着,迅如閃電的把刀抵在司機脖子上,輕輕道∶“先生,靠邊停車。”
那種鬼話司機信了才不正常。
司機果然很甜啊,從一開始就渾身寫滿了不安。
“目标是誰?”
司機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滿頭冷汗的降速,車将要停下時脖子一歪。
白村無所謂目标是誰,憑纖細的身板輕松跨進前座,一手控制方向盤一手把抹了脖子四處噴血的司機扔到副駕駛,重新啓動車子。
這個沒啥本事的司機應該負責把目标帶到通往跡部宅路上某一處,找個車抛錨之類的理由在提前埋伏好了狙擊或殺手或綁匪的地界逃走,但動腦子想想司機怎麽都沒有不被殺掉的理由,白村也好收買司機的人也好。
車上裝了幹擾信號的裝置,白村把那東西找到摳出來捏碎,還在旁邊找到了口香糖,聞了聞舔了舔沒問題便塞進嘴裏嚼。
跡部車子的定位在保镖團那該恢複正常了,等他們過來有點晚。
白村應該把車開到別處,開到警局也行,但是他未成年無照駕駛怎麽辦,得做個知法守禮的好少年啊,不能給警察叔叔留下不好的印象!
都是借口,白村就是想沖過去和目标可能是自己的那一夥人死磕。
看司機似乎總體智商不高的樣子,就怕跡部有意外。
白村不應該拿哥哥冒險。
于是白村靠邊停車,回後座把跡部的頭用外套包成沙特阿拉伯婦女狀畢恭畢敬的放到車座下面,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然後把車迅速開往跡部宅的方向,一邊聯系下屬。
路上會有什麽呢?千萬別讓他失望。
路上肯定有人監視進展,車中的異狀也許暴露了,他們現在沒有輕舉妄動,但會有所警惕才對。
白村最後确認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心情不錯。
當駛過一片居民區時白村平穩的把車開進樓與樓之間一條狹窄的巷子,是條死胡同。
雖然這麽形容很玄乎,但白村切實感到空氣中充滿了不詳的緊張氣息。
在最意想不到的居民區行動,真是一夥膽大包天的狂徒,不惜把無關的平民卷進這場綁架或暗殺,完全不在意引起騷動和具規模的傷亡。
難以想象這夥人是以誰為目标,暗殺還是綁架。
警方事後一定會介入這種動搖民心的恐怖事件,事情變得複雜又惡劣了。
白村最好現在退縮,或者束手束腳單槍匹馬的和這夥人展開戰鬥。
然而很不巧的,白村和這夥人是一個德行。
事後隐去自己參與事件的痕跡不難。
造成傷亡完全推給那夥人也不難。
車子開進巷子停下——這一反常事态肯定足以引起敵人注意和行動了。
給跡部含上兩粒安眠藥确保他睡個好覺。
白村倚在巷子口牆壁的陰影處,呼吸輕緩,槍還裝着消音'器握在右手。
有人朝這裏來了。
白村聽見了這個附近空無一人的地界,出現了混雜在過往一輛車發動機和壓過水泥路面聲音中不同于普通人的腳步聲。
兩人,成年男子。
他們試探着往白村所在的牆壁開了一槍,即使裝了消音'器也在這個夜涼如水的寂靜夜晚格外刺耳。
他們放松了一點警惕的邁進巷子,在槍轉進其內人緊随其後的動作下白村選擇了左手冷兵器解決。
先行一人手腕一涼,腦中想着扣動扳機,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一齊失去了手和槍,大睜着眼睛被捂住嘴巴,匕首又同時送進了心窩。
不到一息的時間,其後另一人沒等聽到同伴血液噴濺的聲音便有了動作,白村深感安慰和滿足的側頭避過子彈割斷了他的喉嚨。
兩人都是外國人面孔,白村對他們的反射神經和戰力還算滿意。
守在這條巷子誘敵比較有利但不是他風格。何況不小心被突破跡部會有危險。
白村走出去,整個居民區還算開闊,街道在這時候只偶爾幾輛車經過。
無論目标是誰,白村現在走出來都能成功吸引注意力。
車子鎖死、防彈、不被注意。跡部那裏沒有後顧之憂。
白村走進一片樹木稀疏又沒有路人的地方嗅到了殺氣。
四個人隐蔽着包圍過來了。
三男一女。一去不返的同伴讓他們謹慎起來,不知是不是看見白村被他外表迷惑了,兩個男人不做僞裝的沖過來。
當白村躲過兩人的第一擊,餘下兩人立刻開槍瞄準白村的四肢來掩護,果然謹慎。
因為怕誤傷自己人兩人瞅準時機才開槍,圍攻兩人的身手不錯,不過白村的力氣還是詭異,躲不過的子彈就拿他們的身體擋,幾回合後白村左腿被槍擦傷了一點便結束了戰鬥。
這種無足輕重的傷血都不會流太多。
随手挑了個屍體當肉盾,收起匕首,剩下的兩人看見白村拿出槍迅速躲在掩體之後。
一直沒什麽表情的白村臉上露出一絲放松,沒逃,對手還預備着戰鬥,真是太好了。
拎着一具豬一樣的肉盾絲毫不損速度,男殺手只能心驚膽戰的看着那個少年不被火力壓制一點一點縮短距離。遠處的女殺手第三次冒頭射擊時被爆了頭,男殺手決定打出所有子彈撤退,一直以來穩穩端着槍的手在強敵和死亡的恐懼下微微顫抖,換好彈夾擡頭後他整個人好像血液逆流一般劇烈顫抖,目眦欲裂。
少年眼含歉意的把槍抵在他額頭。
由于裝有消音'器只發出“噗”的一聲輕響。
白村側身,炸裂的腦漿和血液還是濺到了一點。
突然一陣心悸,白村被這不舒服的感覺救了不少次。閃到樹後,子彈掀起大塊樹皮,拇指抹掉臉頰上的一滴血液,吐出了口香糖按到土裏。
子彈這個角度和威力,是狙擊手。
又一次與死神擦肩,白村垂着頭腼腆的笑了下。
那麽是打算綁架不成鎖定性命來的了。
摸了摸屍體,有他想要的東西。
環顧四處,理想的狙擊位置不少,但移動起來略麻煩。
鑒于白村孤身一人,狙擊手應該不會轉移。
他們還剩同夥嗎……這幾個人的本事不錯,外國人,計劃倉促,包含狙擊手在內預計不剩五人。
白村向狙擊手位置移動。
看見最先兩人的人種就應該想到的,他的仇家暫且沒發展到海外去,要加油了……這不是重點。跡部的父親在歐洲,這夥人的目标是跡部。
在接近狙擊手所在的那棟居民樓時又收到一顆子彈。
白村矮身伏在灌木叢後,腳邊子彈崩起的泥土有一點進到他鞋子裏。
情況不大允許他把沙子倒出來,這就很煩躁。
路邊又開過一輛車,黑色進口轎車,車上四人。不同于一般路過的,這顯然是後援。
殺氣是個雷達一樣的好東西,可惜白村沒有。
白村感謝他們的殺氣這麽濃,看着就像黑社會。
這默劇一樣的戰鬥不夠爽快。
白村把摸來的東西往那輛正下來人的車一扔。
在這安寧靜寂的夜裏驟然炸響。
一棟棟樓的燈一盞盞亮起,午夜熟睡的人們紛紛驚醒起來或戰栗或罵娘或報警。
白村嫌棄的撣下落到他身上的肉塊和組織,趁着爆炸引起的慌亂前往狙擊手潛伏的樓層。
人也許要跑了,但肯定還在這樓裏。
第二場爆炸結束。
真是個優秀的狙擊手。
白村鎖定了他的樓層後便不得寸進,無奈只能把這一層炸了。
回到那條巷子,有人坐在跡部的車上,旁邊也站了幾個人。
白村跨過巷口那兩個男人的屍體∶“沒異狀?”
“沒有。”
“少爺又逞能。”翠西撩着她大波浪的金發,“總把屬下用來善後自己享受戰鬥,太任性了~”
白村接過另一人遞來的幹淨衣物∶“滾去善後。”
翠西∶ “……是!”
又一屬下報告∶“跡部氏的保镖團之前被錯誤的信號引去郊外,現在快到了。”
将近冬天穿的厚,白村一邊換掉外褲外套,一邊道∶“這次事件的目标是跡部景吾,叫翠花盡量抹掉我參與的痕跡就好,屍體……”
下屬補充∶“集中在一起炸掉?”
“有進步。”白村把換下來的衣褲和鞋子遞過去坐進車裏把跡部撿起來,“跡部紳人估計得提前回來,副駕駛屍體不用動,這個事他也會兜着,今後不必過度介入。”
“留個人開車,其他人散了吧。”
“是!”
☆、二三章
跡部一如往常在昏暗房間的大床上醒來,又閉上眼緩了緩微微刺痛的頭,回想起昨晚的事,跡部頭更疼了。
那個味道他這輩子都不會忘。
絕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味覺極限。
“哥哥早上好。”
跡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床上不止自己。
昨晚全體食物中毒,連自己都沒幸存,這孩子……參與了吧!
跡部一時間都沒在意白村怎麽在他床上。
白村頂着跡部銳利的視線悠悠抻了個懶腰,下床把窗簾拉開,陽光驟然灑滿整個房間,他做了個深呼吸又回到床上∶“昨天晚上出事了,跡部先生今天下午飛機回來。”
“哈?”跡部瞬間不計較乾汁的事,“什麽事?”
白村沒太睡醒似的眯着眼睛,坐在跡部松軟的床上一彈一彈∶“昨晚我們回來路上險些被殺,我提前發現司機叛變,就得救了。”
跡部∶“……”
司機叛變和得救之間中間空了好大一塊。
讓他這麽一說完全沒緊張感。
總覺得缺失的那部分很讓人在意啊!
跡部被他晃的眼暈,伸手按住他∶“既然父親提前回來,那麽絕沒有你說的這麽輕松。”
白村消停下來∶“發生了三場爆炸,新聞報道死者三十二人,傷者十五人。”
這是結果,過程呢?最重要……第二重要的過程呢?
話說不是錯覺吧,這小子變活潑了點。
跡部狐疑∶“你好像很開心?”
昨天那真是場不錯的戰鬥,白村的情緒就一直很好。
白村咬咬下唇,眼睛閃亮亮∶“因為保護了哥哥。”
跡部聽到爆炸事故和父親提前回來都毫無波動的心境波動了一下,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白村見跡部感動了,立刻趁熱打鐵,杜絕跡部以後翻舊賬的機會,深鞠一躬∶“不過,昨晚對不起。”
跡部想起白村在慶功宴上的欲言又止,果然和他有關!即使無關他也肯定知情。
白村又蹭回距離跡部一米處,委委屈屈的開口∶“我看到乾不大對勁,想告訴哥哥可能有問題,但是飲料和乾汁以前的顏色氣味都不同,我就以為我想多了……我應該跟哥哥報告的。”
跡部信了一半,沉吟道∶“那小業你怎麽沒事?”
“我和不二前輩喝了都沒事。”說着白村流露出忐忑擔憂的神色,“也不知道跡部先生怎麽看待我……”
話題跳度略大。
跡部暫且信了白村關于乾汁的說辭。
跡部嘴裏發苦,接過白村遞過來的水喝了幾口∶“不用擔心,父親不會為難你的。”
看着外面風和日麗,湛藍天空,正午日頭當空照,跡部突然想起∶“……今天上學。”
“請假了。”
“哦……”
“早飯好了。”
“啊……嗯。”
跡部剛睡醒的呆毛塌下去,果然不對勁,這家夥。
吃完午飯,跡部又想起來了∶“父親回來了也會帶貓貓回來的。”
完全忘記是貓貓是哪個的白村∶“真好吶,我會尊敬她的。”
跡部∶“……”不,你為什麽尊敬“她”?你沒理由尊敬“她”。
“在(作者完全忘記出場貓的)幾周前本大爺把蠢貓送去父親那裏,由外國的獸醫治療,小業你全忘了。”
跡部∶好歹你撿回來的!
白村∶诶?什麽時候,我撿過貓?
“那我就放心了。”
白村在電腦上敲敲打打不知做什麽,漫不經心的回道。
跡部大爺翻開報紙靜等父親回來,聞言∶“放心,蠢貓老了但還能活……”幾年。
“差點以為跡部先生領後媽回來了。”
跡部咬牙平靜,把報紙卷起來——
“砰!”
“疼!”
白村配合的捂腦袋∶“不要用報紙打頭啊。”
跡部扔掉報紙卷∶“腦袋裏都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太不華麗了!”
最後鄙視的看了一眼他的腦袋,跡部以一種狂傲和不遜于白村的欠揍态度說∶“不敲頭你也長不高。”
“不是這個原因,”白村摸摸自己的腦袋,“人老覺輕,我怕影響睡眠。”
跡部∶“……”你還真敢說。
槽點太多無從吐起。
白村望着清理掉報紙殘骸的管家的背影∶“還有,那份報紙我想看……來着。”
跡部∶“……”
該說什麽?
跡部∶“活該。”哼!
跡部先生回來了。
跡部先生還有十秒到達戰場!
白村∶“那個,我混黑也有些年頭了……”
跡部∶一年個零頭?
“我是有天賦又有能力的黑道經營者,哥哥相信我的戰鬥力吧?知道真相的時候就不用驚訝什麽的……”
跡部從父親書房出來時眼神複雜的……瞪了白村。
跡部從父親那裏得知了昨晚發生事情的全貌。
倒不是介意自己曾身處險境,而是想∶小業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強的不像話了。
跡部先生調查和被告知的真相被白村加了一層濾鏡,略去白村任性的領沉睡的跡部犯險的神奇原因,變成情勢所迫必須決一死戰的悲壯原因……其他白村沒隐瞞,也沒什麽好瞞。
白村端正的坐在剛才關了跡部一個小時的書房裏。
跡部先生人看上去還算溫和,和跡部面容不大相似,比跡部沉穩,此時盯着白村視線沉沉倒看得出來跡部鋒芒畢露時的壓迫感來自于誰。
“不錯。”跡部先生往椅背一靠,意義不明的誇了一下。
“我父母的事……”
“我一無所知。”跡部先生平靜的打斷白村的詢問,“多年以前,我欠過你父親一點人情,後來他突然聯系我說讓我收養你,然後他們夫婦就……”
不說也明白了。白村業父母出事前就知道他們會死,托孤跡部先生。
“謝謝,那麽父親和您的具體聯系時間?”
跡部先生還以為這孩子就算不誇張的大聲質問為什麽不救他的父母也會震驚自己父母死于人為,至少會沉默一段時間。
沒想到他就像談判一樣,冷靜理智,邏輯分明,揪住線索盤問,窮追不舍。
就像跡部先生一開始說的那樣,這孩子“不錯”,比起縱橫商海幾十年的自己來也不錯。
“七月三十號二十三點左右。其他沒說太多。”他也沒問,即便話裏話外透露出命不久矣的托孤意味。
跡部先生是商人,肯承多年前的情分,在他再三保證這個孩子身上不會降臨任何麻煩的情況下,照顧陌生人的孩子就是極限了,在他這個位子不能任性的把自己甚至家族卷進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