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四節課就沒回來
下,名叫……叫?
“老大你又看人家,愛上人家了,來上人家吧!”嬌滴滴的一把妖嗓,一身齊胸短至大腿的金黃小禮服,金發碧眼,事實上是染的頭發戴的美瞳,名叫翠西的妖豔賤貨。
翠西見美人不理她,浪'叫着甩掉一只高跟鞋用腳磨蹭少年的褲腳。
白村面無表情,向翠西長腿的方向移了一步。
“咔嚓”的骨裂聲在室內清晰可聞,翠西收回被踩斷的腳滿臉紅暈,發出高朝一般的尖叫,癱軟在沙發上嬌喘。
要不是這賤貨出人意料的好用白村一定不讓她來自己手下。
娘娘腔在角落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白村把粉嫩的小花扔到翠西的臉上,溫聲道:“翠花,滾出去。”
“人家叫翠西嘛~~~”
翠西把腳腕往回一正,小花往胸裏一塞,鞋也不穿打開門,風情萬種的躺下,翻着身子慢吞吞的咕嚕出去,還不帶上門。
而立刻有人敲了敲門,鞠躬行禮∶“少爺,開始了。”
白村揮了揮手,食指點了點右眼角,仿佛那裏應該有一顆淚痣。
便宜義父那種階層的大佬,上流社會真沒誰會不給面子,所以跡部不僅要來,還要備厚禮代父親未親自到場而致歉。
義父大佬簡單發幾句言,表示對義子的看中,感謝諸位捧場,當然都是客套,義父大佬認為他們到場理所應當,然後就是白村粉墨登場,雖然“粉墨登場”這個成語不是這麽用的。
白村從樓梯不疾不徐的走下來,悠閑程度直逼他的便宜義父,面上帶着純良的微笑。
甫一出場,看容貌簡直以為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年是大佬的情人,但是這樣的場合,這樣的萬衆矚目,這樣的坦然自若,不是傻的就不會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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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白村這段時間也有些威名了,比如心狠手辣、口蜜腹劍、不喜歡留活口、喜歡屠人滿門……之類可怕的傳言。
當然,不算謠言。
跡部差點一口飲料噴出來,好歹忍住了,一旁的部下也為他遮住了這小小的失态,跡部整理好心情視線重新回到宴會中心的少年身上。
神一般的效率啊,這麽快就爬到這等位置。
跡部更深的體會到白村只是黑眼圈加深的恐怖之處了,沒缺胳膊少腿重傷不治真是太好了也太厲害了。
原來這些天威名赫赫的黑道準太子是他啊……一時印象與實物落不到同一處。
白村在一衆貴賓中準确的捕捉到身上仿若盛放着光輝的跡部,不出所料的看到他吃驚的樣子心情愉悅,面上的笑容更加和善。
義父大佬領着白村接觸他的人脈,白村想交好一個人或一群人毫無壓力,義父大佬聽着各位老夥伴小夥伴誇他繼承人挑的好臉色更紅潤有光澤,要不是白村年齡太小看上去更小這會都能定下未婚妻了。
等轉到跡部面前的時候跡部一臉麻木的看白村一副萍水相逢文質彬彬的鬼樣子,差點忍不住糊他一臉。
跡部在這種場合的演技和禮儀十分過關,也陪着白村做戲客套。
“看來跡部小公子見過犬子。”
白村寵辱不驚的笑着:“還是瞞不過義父啊。”
瞞個鬼,白村住在跡部家的事,白村在道上瞞的很好,絕對沒人知道住進跡部家的人和黑道這個是同一人,但義父大佬這絕對瞞不住,白村在老狐貍那裏幾乎沒有秘密。
跡部的反應也很快:“如果可以真想當自己沒見過他,白村君除了您老誰也不放在眼裏,十分失禮呢。”
義父大佬哈哈大笑。
雖然不知道這老頭在笑啥,但是白村還是坦然自若的把話接下去,一場宴會賓主盡歡,義父的三個沒認證的繼承人忽略不計。
啊,其中坐着輪椅中途離席的是蹦噠最歡的一個,他以前沒高位截癱。
宴會結束,白村送走跡部,晚上沒回去,跡部上車之前狠狠瞪了白村一眼。
白村笑容可掬:“路上小心。”
第二天一早,跡部宅。
“睡得好嗎,哥哥。”
清晨一大早見到自家懂禮貌的可愛弟弟原本是跡部開始新的一天好心情的來源。
原來最近傳聞喪心病狂毒辣狠戾的黑道太子是自家萌萌噠的弟弟。
莫種程度上直接間接做好心理準備的跡部昨晚失眠了。
“為什麽不告訴本大爺,你知道本大爺會去的吧。”跡部慢慢劃着盤子裏的煎蛋,海藍眸子眼神犀利,抿着薄唇。
“因為……”白村撂下筷子,眼神特別真誠,“哥哥驚訝的樣子很可愛。”
“……”
跡部不開心了哦,超兇的哦!
☆、二十章
“哥哥別生氣了嘛。”白村扯着跡部的衣角,在去冰帝的車上道了一路歉,“我好不容易閑下來了,我們一起玩吧!”
跡部冷着一張俊臉,閉目養神。
見跡部閉着眼,白村降低了聲音,加上小意的道着歉嗓音顯得軟軟的。
跡部下車,白村揪着跡部的衣角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跡部屁股後面。
跡部本來也沒生什麽氣,就沒甩開他。
白村知道跡部沒生氣,但是跡部沒生氣不代表不需要道歉不需要哄,跟男朋友對女朋友一樣,不然就會變成真生氣了。
這比喻好像有哪裏不對。
總之白村像個小動物一樣勾着跡部的衣角乖乖的墜在跡部後面,一起游最後一天的冰帝學園祭。
跡部的存在感高的離譜,即使在最後一天充滿外校學生的學園祭上也不斷的有人來打招呼。
“是你啊,不動峰的網球部部長橘吉平。”
“跡部君。”橘吉平帶領着縮了水的部員,中途被各式各樣的小攤吸引走了不少部員,沉穩的和跡部打招呼,“這位是?”
跡部淡淡道:“本大爺弟弟。”
“诶,跡部君不是獨生子女嗎?”
“父親友人之子,白村業。”跡部把發呆的白村從身後拎出來。
白村愣愣打招呼:“橘吉平君你好。”
“哦,白村君你好。”橘吉平覺得這個少年有點怪,也不知道是哪裏,就是奇怪,“跡部君的學園祭辦的很好,多謝邀請。”
“當然,本大爺是最華麗的。”跡部自信滿滿又自然而然的說出這種自戀又羞恥的話。
白村感覺很微妙。
回過神來不動峰一行人已經只剩……不二和乾?
這是換了一波人了。
“白村怎麽跟跡部一起?”不二歪頭。
“跟本大爺一起不行?”跡部聽不二語氣裏的不可置信稍微有點炸毛。
“我被跡部的父親收養,跡部是我哥哥。”白村笑着回答。
乾的眼鏡永遠閃着光,看不見眼睛,此時他嘴裏又開始報數據:“……原冰帝初中部二年級生,轉學青學,出勤率極低。”
“嗯,轉去青學一直逃課來着。”白村不在意的笑笑。
“白村的父母……”不二擔憂的看着白村。
“父母雙亡。”乾補充道,“白村不在意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但還是對不起。”
不二:“……”揭人家傷疤還斷言人家不在意。
“太失禮了。”不二笑眯眯的打圓場道:“乾不是有意的。”
跡部臉色不太好,但是他尊重白村的意願,并不開口說什麽,只看着白村。
白村眨眨眼:“這麽說我還是挺傷心的,嘤嘤嘤。”
乾:“……”好敷衍的傷心。
白村悠閑的晃了晃一直牽着的跡部的衣角,視線集中在跡部的袖扣上:“玩笑不好笑嗎?”
“你又在開完全不好笑的玩笑了。”披着遠動服外套性別為男的美人款款走來。
真田跟在幸村身旁,帶着帽子,兩人穿着立海大的運動服身姿筆挺。
白村∶很相配啊。
“……幸村。”白村以為不會再見面了,險些把這個人從記憶庫裏删除了。
“你們互相都認識?”白村問跡部。
幸村和不二跡部打過招呼主動回答:“還想問你怎麽認識跡部呢。”
“通過網球?”白村猜測,隐約有印象這是部運動番,這三夥還都是網球部的。
跡部點頭。
一堆人互相寒暄聊着天不知為何走在了一起,一塊逛學園祭。
跡部的部員們不是忙就是約會去了,跡部也十分幹脆的放生他們,桦地一如往常墜在跡部的後面白村的後面,為跡部大爺提着裝備外套之類的。
之前白村都沒怎麽注意桦地,也有作者忘了沒寫的原因,桦地的跟班範圍僅限冰帝和網球部活動,白村刷的是跡部家裏的日常所以沒有交集,不過主要還是太像一堵牆了吧。
但是跡部很信任這堵牆,對從英國追随他而來的桦地十分溫柔。
是那種不說出來用行動證明的好好對待桦地,作者要是把桦地畫的漂亮點估計絕逼就是官配了。
要說cp白村果然還是力推涼子嫂子,門當戶對,面冷心熱,相貌美能力佳。
忍足也不錯,優點同涼子嫂子,除了是男的以外。
“哥哥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輕松熱鬧的氣氛瞬間凝結。
除了幸村不二忍笑以外其他人都一臉懵逼。
跡部剛剛和不二有一搭沒一搭的讨論玫瑰花的種植和藝術作品之類,身後的一直不知道想什麽的白村發着呆被跡部帶着走,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話。
不止這個三校網球部的游園小團體,周圍路人和小攤主都嗅到了八卦的氣息紛紛停下動作。
場面一時十分尴尬。
跡部也不是等閑之輩,“邪魅”一笑,調侃似的語氣問道:“問這個做什麽?”
白村眼珠都不轉就回答:“我是幫忍足問的。”
忍足,接受本人的惡意和制裁的時候到了,背鍋吧!
校園另一邊尚在把妹的忍足打了個噴嚏。
“忍足為什麽讓你問?”跡部并不輕易上當,他才剛刷新了白村的心機和狡猾程度。
“沒想到忍足還有問不出口的一天吶。”這是攪混水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不二。
攪混水二號幸村∶“忍足君竟然害羞了呢~”
白村深以為然的道∶“忍足放下臉面求我幫忙問的。前天哥哥有看到忍足和我在一塊吧,就是那時候。”
忍足那時候為了臉面挑沒人的地方道歉反而讓他沒有人證百口莫辯。
忏悔去吧!小子。
白村一般不會生氣,一旦被惹到可沒那麽容易原諒人。
這也是為了哥哥和未來嫂子的人選出分力。
白村的眼神特別真誠,跡部竟然有點信了。
白村見跡部這反應,堅定了自己懷有主角降智光環的想法。
“所以哥哥的回答呢?”
跡部∶要說性向一定是正常的,但是被白村這麽一問竟然稍微不确定了。
“讓忍足少開這些無聊的玩笑。”
衆人∶“哦。”
跡部怒,為什麽全都一副失望的表情?
半路遇上了芥川慈郎,跡部的正選部員。
白村觀察過跡部對待部員的方式,怎麽形容呢,嚴厲又不失包容,像個老父親一樣。芥川就像家裏老幺,跡部的老來子一樣對芥川猶為寵愛。芥川也像個小動物,大眼睛,一頭綿羊一樣的橘色天然卷,嗜睡愛甜食愛網球,依賴跡部。
跡部最縱容芥川,白村尋思着,跡部要是喜歡他也好,萌萌噠的小動物。每一對cp都很萌,白村突然開始反省自己的腦洞,跡部會有自己的選擇,而白村能做的,只有觀望而已。
或許還有手動把所有選項點亮?
不,老婆還要哥哥自己追才行。
芥川求助在他眼裏無所不能的跡部∶“部長,那個!你看那個!”
白村努力忽略掉那種令自己不舒服的感覺,手指履平一直揪着的衣角上不存在的褶皺。
這個人是需要小心翼翼對待的,他連他的衣角都不想弄皺。
轉頭順芥川指的望去,不同于一般射擊小攤的最終獎品是超大玩偶,那是一套包裝精美的典藏版少年漫畫。
哪個慶典都會有射擊游戲的攤位,也總會有主角去裝逼。
芥川挑戰最終難關失敗了好多次,跡部就如救星一般的出現了。
跡部大爺十項全能,射擊不在話下,但跡部沒聽進去芥川的話,他順自己空蕩蕩的衣角朝後望去,白村低着頭站在那,發絲垂下看不清他半分神情。
跡部喚他一聲∶“小業。”
場面又因他陷入沉默,白村緩緩擡起頭來,輕輕一笑,道∶“芥川君,我來吧,射擊我很有自信哦。”
原來只是想玩射擊游戲嗎?不對,跡部推翻毫無說服力的理由,他剛剛是怎麽了?
付了錢後,白村拿起攤位提供的玩具槍颠了颠,問∶“用自帶的玩具槍可以嗎?”
攤主小姑娘甜甜一笑∶“可以呦。”
十米開外繞圓盤轉動的三個葡萄大小的目标一個靶子,事實上那就是葡萄,通關需要打五個這樣的靶子,難度相當高。
小姑娘應言把轉盤的速度調到最高,轉盤像風扇一般轉動起來。
芥川在一邊安慰白村∶“這個難死了,跡部弟弟不用有壓力也不用逞強!”
白村偏頭,似乎不解他說的話,從寬大外套袖口滑出一把“仿真'槍”,掏出兜裏的消音'器裝上,拉開保險,另一只袖子滑出一個彈夾,随手似的五個靶子上的十五顆葡萄就在十六聲輕響中悉數爆裂,之後立刻換下空彈夾。
跡部幸村真田乾不二∶“……”
這仿真'槍好逼真。
把第一發子彈打到哪裏去了!
不要以為我們初中生好糊弄!
芥川∶“哇!好厲害!怎麽做到的?”
好吧,個別有好糊弄的。
白村把槍揣回懷裏,一早接住彈殼揣兜裏,順帶一提,各種槍的後坐力對一身怪力的白村無效。并拿手機發了條短信告訴手下方位去收屍,盡量回收子彈以免造成不利影響。
幸虧小攤後面沒有人,誤傷很麻煩的。
他的仇家是不是缺錢啊,白村剛覺得暗殺的人的質量有長進,就出現了一個這麽水的狙擊手。
白村剛才感覺不大舒服,俗稱第六感發作,還沒等白村像其他智障主角一樣自我安慰“一定是錯覺”,狙擊'槍就反光到白村這了,找出那蠢貨的位置不要太容易,竟然還尼瑪在手'槍射程範圍,蠢出天際了。
雖然這附近合适的狙擊點确實少的可憐,那個狙擊手也太過依賴狙擊'槍了。
所以白村陰郁了一下是因為又被過于弱小愚蠢的對手傷了心。
不二∶“白村射擊很強呢,不過……”
白村躲回跡部身後,臉不紅心不跳∶“我這把玩具槍特別逼真吧。”
跡部∶太明目張膽了吧。
只要不說出去,也沒什麽,這會兒都人群被另一處的搖滾演出吸引,除了他們四周無人,連攤主小姑娘都把獎品扔給芥川,狂叫着“涼子大人啊啊啊!”狂奔而去。
白村轉移話題∶“嫂……村上小姐的搖滾演出,一定要看啊!”
“是呢!”慈郎顯然很期待冰帝女神的颠覆性演出。
白村過去拉着已經變成戰友的慈郎的小手∶“再晚去擠不上好位置了!”
“嗯!快跑!”
兩人一起朝搖滾舞臺的方向狂奔。
跡部被搶了後宮……不,不是,跡部被撂在原地,心情不爽,以他的特權階級,同不二幸村幾人一起漫步過去也會有好位置讓出來,一點不急。
現在上午十來點鐘,剛開場就人擠人,人氣爆棚,演唱樂隊是冰帝高中部的前輩們。主唱被經紀公司單獨簽走了,村上不知怎麽頂了主唱的缺。
不去想那些,此時的三分之一人氣來自村上,臺下齊呼“涼子大人”,而村上正在舞臺上俯瞰衆人,睥睨之勢勢不可擋,氣場強大。
村上平時精心打理的一頭黑長直此時紮成高馬尾配着她精致冷漠的面龐更是說不出冷峻,英姿飒爽,宛若将要上戰場的武士。
舞臺上的樂隊共五人,村上抱一把電吉他,信手彈起前奏,眸中盛的冰雪漸漸融化,迸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電吉他彙合其他樂器在少年少女手中演奏出煙火般絢爛精彩的旋律。
村上開口,場下狂熱的人群一瞬間的寂靜,而後便是瘋狂的歡呼尖叫。她唱後搖并不如她人一般冷清空靈,反而是柔潤溫醇,音域寬廣,唱出了草原天空的遼闊和少年人生命的火熱。沒有女子的嬌軟,那是大氣冷靜的,氣息控制的極精準。她定定站在舞臺正中,氣勢如虹。
觀衆在歡騰悠遠的音樂中漸漸沸騰,場面火爆的像天王巨星的演唱會。
“村上果然很厲害啊!”白村聽到慈郎如是說。
白村心中也感嘆,嫂子超強,全部身家押哥哥嫂子股。
一首接一首,場面已然失控,所有人都在這個秋天,這個日頭正中的時候,不顧汗水和形象的同樂隊一起搖滾。
告一段落的最後一首,樂隊的原創歌曲,偏向抒情,村上靜靜的唱着,額上汗珠滾滾而落,輕喘微微,馬尾晃動。
歌畢,音樂聲落下,她閉了閉眼,睜開雙眼炯炯看向場下一處,嘴角勾起一抹笑,冰雪初消,爽利帥氣,本來猝然安靜的聽衆又傳來尖叫。
村上沉下聲線,中氣十足的大喊∶“鈴木修!”
場下立刻人群湧動騷亂起來,一個少年孤立了出來,應該就是村上所叫的人。
那少年在此情況下卻氣定神閑,氣度卓絕,眼含笑意,清俊如竹。
村上竟撇了撇嘴,像是不滿他的淡定和裝模作樣。
但是她都沒意識到自己會因他露出不同的表情。
村上眼睛一眯,一字一句道∶“鑒于婚約,我,村上涼子請求鈴木修——”
光速打臉的白村被這發展驚呆了,村上明顯是喜歡哥哥的,也許是不滿家族擅自定的婚約吧。心中默念,請取消,請取消,村上是哥哥的。
“和我交往!”
場面陷入死寂。
被請求的少年,鈴木修,他仍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村上倔強的與他對視。
突然,鈴木把手從兜裏拿出來,從自己的襯衫上扯下第二顆扣子,最貼近胸口心髒的那一顆扣子。起先快步走向村上,人群完全散開通道後,他便跑向她,短短十幾米路,來到村上面前時鈴木的呼吸卻亂的不像樣子。
鈴木把還帶有體溫的扣子鄭重而溫柔的放到村上手上,握着村上的手,讓她把扣子握緊。
“不該由你來請求我的。”鈴木的話語順一旁的立式話筒傳遍整個場地,“我完全沒有不答應的理由啊。”
鈴木守護村上的時間比村上追逐跡部的時間長的多。
村上感到鈴木握住她的手的寬厚和堅定,看到鈴木眼中不容錯辨的深情,聽到鈴木失去往昔鎮定的沉重呼吸。
村上掙開了他的手,鈴木一瞬間臉上血色盡退,手足無措。
村上微窘,把握扣子的手抵在心髒的位置。
鈴木一愣,一下子笑了,溫潤如春風般的喜悅笑容。
鈴木也是校園王子級別的人物。
村上當機立斷,伸手就要把自己襯衫上的第二顆扣子揪下來,鈴木大驚失色∶“喂喂,涼子,女孩子不用的!”
會走光的!
村上心裏尴尬了一下,面上自然的放下手,解下吉他牽起鈴木便走∶“餓了,你請客。”
鈴木被她牽着走,寵溺的應和她。
臺下一衆聽衆被強行塞了一嘴狗糧,有戀人的都覺得心涼,單身狗更是淚流滿面。
女神男神圓滿的走到一起了,其實也不錯。
但是就不能偷摸的或者隐晦的,不要這麽虐狗好不好!
白村倒沒啥感覺,目光尋找貴賓席的跡部,跡部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白村轉開視線,哥哥虧大了,涼子小姐那麽優秀的白菜被別人拱了。
白村憂愁的望向遠處茂盛小樹林,樹下兩只可愛的柴犬互相追對方的尾巴嬉鬧,恩愛非常。
以後也不能說自己是單身狗了,狗都不單身,人家甚至有後宮。
樹上的葉子稀稀拉拉,黑褐色的樹幹,明年春天樹梢會結滿浪漫可愛的粉色櫻花,冰帝變成一片櫻花花海,如雲的花朵又紛紛落下……能一年一年的活到那時候就好了。
白村總給便宜哥哥物色嫂子,并不是他吃飽了撐的。
而是哥哥很孤單,白村在跡部家住,和跡部相處至今,見面的時候不多,有時候只有早餐能一起吃,他也看得出來,跡部身邊沒有親人,老管家和藹慈祥也填補不了那份空缺,雖然有部員、手下和腦殘粉,和其他世家公子卻只是泛泛之交,能和跡部站在同一立場,同一高度的只有忍足,也是勉強而已。
跡部的事物和心情都沒有人理解,跡部也習慣了隐而不發。所以白村想,哥哥有個能夠訴說,在心靈上體貼他的戀人就好了。
跡部是個多好的人啊,有強大的心靈,有自己的考量,有他特有的溫柔,可強大不代表不會累,總覺得無論學業、學生會、社團、財閥繼承都一定做到最好的跡部的那根弦一直都是緊繃的,天才如跡部,為達到自己“華麗”的标準十分努力,偶爾肯定會累的吧,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安慰鼓勵跡部的人,跡部不一定那麽需要,但有份觸手可及的溫暖不會不好。
白村做不到,他和跡部之間隔了一個世界。
慈郎從後拍了拍白村∶“跡部弟弟,我們一起去和跡部彙合吧,正好舞臺劇我也有角色。”
白村∶“你也參演了,演誰啊?不記得彩排見過你啊。”
慈郎笑笑∶“屍體。”
白村∶“怪不得。”
“因為我太喜歡睡覺了,今天下午難得沒困呢。”
白村眼睜睜的看着慈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昏睡過去,懷裏還緊抱贏來的典藏少年漫。
随時随地倒頭就睡,不會是猝倒型猝睡症患者吧,摸脈象沒問題,這反而是個問題。
白村猶豫一秒,不再追究,他這個狀态對演屍體沒有障礙就不叫醒了。
大家被強行秀了一波恩愛後都內心凄涼的去吃午飯了,跡部打算等一等白村,不二幸村等人打算等白村慈郎過來一起吃午飯。
很快就看到掉隊的兩只了。
比白村體格大一點身高高一點的慈郎被白村輕松無比的公主抱帶過來。
跡部一臉麻木∶“桦地,把慈郎接過來。”
不二不是很意外∶“白村在網球部時展現過驚人的力量呢。”
幸村感興趣的問∶“白村打網球?”
白村不好意思∶“知道規則的初學者程度罷了。”
不二搖搖頭∶“不,白村很有潛力。”
白村把慈郎交給桦地,淡淡道∶“我很多方面都有潛力,網球只是其一。”
呀,又裝逼了。
不二微笑,笑容清新又溫柔∶“幽默吶~白村真是。”
跡部反而不覺得白村說的太過,雖然聽上去确實欠揍。
幸村已得知白村住跡部那裏,此時看跡部的反應深感有趣。
乾一直在小本本上記東西,并把乾汁準備好待會去和白村品鑒請教。
乾随即取消行程,他沒想到學園祭落幕的壓軸大戲,白村參演女主,并不太意外。
白村午飯後的一下午就在練習走位,布置道具中迎來晚上的戲劇的正式開幕。
白村特別欣慰,原來他有三套戲服換着穿。
昨天排練穿的是最簡單的一套。
白村發絲接長之後被化妝小姑娘松松挽起,兩頰邊留下一縷發絲,是個莊重知性的發型,又帶上一個銀色金屬鑲嵌了不知真假閃閃發光的藍寶石的纖巧王冠。
夜幕降臨,觀衆為全體校內外學生及部分不知道人士湧入劇場,絕大部分都被學園祭壓軸和跡部大爺吸引而來。
☆、二一章
觀衆們素質不錯的在拉開幕布後全體安靜。
也有被震撼了的原因。
一開場便是戰争場面,舞臺,不,戰場上屍橫遍野,戰争已進入尾聲,跡部飾演的特裏斯坦甲胄披身英武善戰,手持一把長劍橫掃敵人。
特裏斯坦最後與桦地扮演的敵國愛爾蘭勇士莫羅爾德纏鬥在一起,險勝一籌,殺掉了敵人。但他也受了重傷,劇情接着發展,通過臺詞對話交代了故事開始特裏斯坦所在國家康沃爾與愛爾蘭的戰争。
忍足飾演特裏斯坦的仆人庫文納爾護送重傷的特裏斯坦去愛爾蘭尋求醫術出衆的敵國公主的救治,庫文納爾送特裏斯坦到敵國愛爾蘭的都城便回去了。
這一幕完全是故事背景,但萬能的涼子姐姐為了故事的娛樂性和豐富性增加了這一段。
學生演員們生動的表演和古久的時代感以及精致的服裝道具完全将觀衆們帶入這一場戲中。
臺下的人們和工作人員都全心期待接下來的劇情,編劇的涼子姐姐剛結束搖滾樂隊的演唱也和新出爐的男朋友坐在第一排觀看。
跡部各校的網球對手們都在欣賞這出戲劇,有的還特意帶了望遠鏡,比如乾。
幸村聽說白村演女主,午飯後去買了一個望遠鏡。
不二也表示帶了攝像機,把女裝照下來。
白村沒臉沒皮毫無壓力,反正挺像那麽回事,扮相很好看嘛。
憑自己的降智光環說不定說女裝的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妹妹都有人信。
第二幕的幕布緩緩拉開。
認識不認識女主角,劇場遠近處的能看到不能看到女主角臉的人全部屏住了呼吸。
按理來說看不到臉怎麽驚豔,但還有氣質和氣場,以及主角光環。
一個美麗卓絕的倩影立在舞臺一側,燈光柔和的打在麗人的身上,她身姿挺直,下颌微揚,保持着高貴而不高傲的微妙弧度,此刻她的美貌在古樸而輝煌的舞臺背景和燈光渲染下難以言喻,周身氣度讓人想不出血統最高貴禮儀最完美的公主還可能有別的樣子。
愛爾蘭國王高高端坐在上首的王座之上,他唯一的公主伊索爾德攜侍女布蘭甘特晉見。
同頭上的公主桂冠一般銀色偏白的華麗長裙仿若月光凝成的匹練,古井無波的純黑眼眸,端莊優雅的行走與行禮姿儀。
國王告訴伊索爾德這場戰役的惜敗以及她的未婚夫戰亡這一消息。
可以從伊索爾德的反應看出她對國家戰争失敗很在意,對一旁擡進殿的未婚夫的屍首十分冷漠,只象征性驗屍一樣的看了看致命傷,還是出于醫者本能。
知情的人誰能相信這個一舉一動都優雅動人嗓音清甜的柔美少女是男孩子呢,一定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妹妹。
伊索爾德行禮退下,國王與臣下商量了些事,隐約表達戰後議和的意向。
伊索爾德已經換了衣服再次登臺,彩排時的服裝造型,此時她不是在國王面前那麽沉穩拘謹,成了一個真正的少女,清麗而天真,未婚夫的死亡讓她如釋重負,面帶淺笑的和侍女散步到了海邊。
簡單的衣裙和随意的發型都使伊索爾德容貌和氣質不再那麽高不可攀,也讓被盛世美顏(主角光環)閃瞎眼的惡毒女配清醒過來,這不是村東頭那誰家那小誰嗎?
伊索爾德在海邊發現了前來就醫重傷撲街的特裏斯坦,心地善良醫者仁心的伊索爾德指揮侍女把他搬到公主海邊的秘密基地小屋裏,侍女嬌滴滴的小姑娘當然搬不動,伊索爾德上前和侍女一起。
惡毒女配這時候就不樂意了,徹底爆發,她估摸着別人應該是沒發現女主妹子是白村那變态扮的,只要自己揭露出來開個頭,就能把那惡心的變态轟下臺,全場觀衆的意向跡部也無可奈何,反正她不是跡部的腦殘粉,不在乎砸了跡部的場子,相反她因為校園暴力白村時被跡部抓包受了處分,一向完美無缺的她竟然被白村這個賤民和跡部那個傲慢潑上了污點。
惡毒女配同志的鬥志和膽子都高度膨脹,被主角光環無限降智而不自知。
她拿起手邊的礦泉水瞅準了砸向彎腰扶特裏斯坦的伊索爾德,大喊∶“白村業!死變态!滾下去!”
原本還想加幾句“放開跡部大人”之類的話煽動跡部腦殘粉的情緒,她卻是沒聽說昨天白村那一出演講,也沒料到觀衆沉浸在公主救勇士劇情被打擾的不爽,以及……白村的反應。
特裏斯坦身上有關鍵道具——佩劍。
伊索爾德少女黑眸寒光凜冽,抽出勇士的劍,一揮,劍尖滑出優美的弧度,礦泉水瓶被一分為二,裏面的水潑灑出唯美的形狀在暖黃色調燈光照耀和提心吊膽的觀衆們人眼濾鏡加慢鏡頭作用下,這一幕成為了亮點,觀衆被公主這反應能力和劍技驚呆了。
臺下觀衆一齊驚呼之後立馬變成熱烈的掌聲喝彩。
跡部一早料到白村順利解決小菜一碟所以盡職盡責的裝死,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看戲。
伊索爾德公主面無表情将手中的劍挽了一個劍花向滿頭大汗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惡毒女配一揮,任誰都能感到公主那一劍的力度,劍氣似乎都能把惡毒女配的劉海掃成中分。冷若寒冰的俏臉,卻讓人不敢調侃一句冰山女王,因為那雙警惕而滿含殺意的森冷黑眸,萃了冰碴的聲線∶“惡毒的賤民。”
惡毒女配此時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麽傻逼的事,大家好像也不讨厭白村了,此時連她自己都要被公主帥哭了。
伊索爾德公主慢條斯理的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