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四節課就沒回來
食品專區吸引,走進去發現不論正經餐飯還是風味小食,飲料茶水還是水果甜品應有盡有,雖然略顯粗糙但十足有趣誠意滿滿。
大多數小攤都有免費試吃,即使付錢也只是成本價,便宜實惠。
這只是食品區而已,隔壁不遠還有服裝秀和Cosplay,青春少年少女搭建舞臺勁歌熱舞和輕搖滾校園樂隊,更多的白村還沒來得及看,簡直嘆為觀止,白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白村現在開始期待下學期升三年級後的體育祭了。
白村什麽都沒吃什麽都沒碰,他來看學園祭純粹就是瞅瞅。
在游戲小攤的區域,白村撞見忍足和一位秀麗的長腿少女并肩同行。
忍足一身簡單不失細致的休閑裝,黑發在日光下泛着墨藍光澤,身姿挺拔,一雙掩在平光鏡後的狐貍眼風流蘊藉。
而他身旁的妹子秋天光腿穿着超短裙,不是一般的拼。
白村看見了裝沒看見,他在他們挺遠的地方,不刻意往那走不會遇上。
結果突然之間不知忍足笑意款款的說了什麽,妹子掩面而泣估計是表白被拒或者分手被甩,一邊哭一邊從包裏掏出秋褲套上,在衆人目瞪口呆中撥開人群橫沖直撞的飛奔逃走了。
白村也愣了,果然秋天還是得穿秋褲,讓妹子無敵的還是愛情啊。
妹子跑走之後忍足尴尬的摸摸鼻子,也看到了白村,向這邊走來。
圍觀群衆注意力還在忍足身上,見校園明星忍足朝一個超漂亮的美人去了,群衆接着強勢圍觀。
“白村業同學!”
忍足叫他沒應,反而圍觀群衆裏有人知道這個在冰帝一定範圍內臭名昭著成傳奇的名字。
白村眼皮一跳,轉頭就走,被忍足拽住。
白村:幸運的小子,你要不是跡部的跟班,我這一反擊你可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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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貼近白村耳邊道:“跟我來。”
即便偏頭,他說話時呵出的熱氣依然觸摸到了白村的臉頰。
登時白村就想宰了他。
說過白村喜歡的不多讨厭的很多,最讨厭的就是其他人的吐息,沒有之一。
但白村只是僵着臉跟忍足走。
忍足捏着少年纖瘦的手腕來到人少的一條小徑,放開手。
“叫住你其實……”
“你記住一件事。”
白村打斷忍足的話。
忍足這才注意到白村面無表情,臉色蒼白,眼下青黑。本就白的皮膚此時臉色白的不健康,血色盡褪。
黑發一邊軟軟垂下,另一邊挽在耳後,配上顫抖微阖的羽睫,掩住眼眸。精致得不真實的面容此時有種文弱的美感。
忍足以為自己以前對他的态度不好,吓到他了。
很快,沒等他道歉他就知道他這種想法錯的多離譜。
“別在我耳邊說話,我不是很喜歡別人的呼吸。”
白村擡眼,聲音極冷,仿若玉石相擊一般的清冷,态度被他自己一壓再壓勉強處于平淡狀态。
忍足後退一步,平光眼鏡反射過一道日光,他僵硬的轉頭,道:“我知道了。”
真危險啊,眼神超兇。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也許只很短幾秒,忍足嘴角挑起紳士和煦的微笑,語氣正常:“我正式為我之前對你的誤解和偏見道歉,對不起!”
“沒關系。”白村想都沒想,轉身便走。
完全不像是原諒了的樣子,好像得罪的更狠了。
“你不來找跡部嗎?他在那邊。”忍足秉着不得罪原則,稍稍刷點好感度。
“嗯,謝謝。”白村朝他指的相反方向走了。
忍足更無奈了。
忍足不懂,跡部是白村家長啊,他逃課被跡部大爺知道也不知會是個什麽态度。
先躲着點吧。
另一邊。
跡部身邊的跟班忍足十分不專業的被長腿美人釣走,跡部大爺便一個人巡視他一手締造的學園祭,即使策劃和行動他半分力沒出,但各部門的調配和組織可是學生會會長跡部——的副會長做的。
也沒跡部什麽事。
但冰帝毫無疑問是跡部大爺的地盤,跡部是支配者,所有人都是以跡部的喜好為标準,以跡部的期待為動力。跡部帝王只要端坐在那裏,他的臣民們便會為他獻上一切。
跡部就是有這樣誇張的人格魅力,坐擁數不清的腦殘粉。
當然以往都是跡部主持操辦這樣那樣的活動,所以積累了恐怖的人望,這一場是全員部下給跡部的三年級獻禮。
跡部是一路走來周圍的人無不矚目的發光體,早已适應處于視線焦點,沒有人過來打擾,甚至周圍人刻意壓低交談聲音以免惹跡部不悅。
同處于視線焦點的校園女神村上涼子,端莊大氣的走過來,聲如其人的冷質感:“跡部君,我有事要說。”
“啊嗯。”跡部瞥她一眼,率先向人群外走。
蕭索的小徑,學生不時路過,應跡部審美的裝點了些玫瑰花瓣的淺綠灌木叢和草坪,湛藍的天空雲朵散倦,人群的喧鬧聲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很抱歉,我無法出演舞臺劇了。”村上姣好的面容沒什麽表情的微鞠一躬。
“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只剩兩天半要另選一個唱德文歌劇的女主角?”跡部的眼神犀利的完全诠釋了“你可以去死一死”這一含義。
“确實,我任性了。”村上擡起頭來,一向面癱的臉上竟出現了波動,眼中閃爍的光芒堪稱狂熱,“我有必須去做的事!”
“明天和後天,LY樂隊主唱因故不能演出,由我代替,我将登上我一直渴望的那個舞臺!”
跡部:“……”突然感覺從來沒認識過村上。
“那個冰帝人氣很高的搖滾樂隊?”跡部沉思中。
“是的!只要讓我去唱犧牲什麽都可以!”村上表情恢複平靜,淺粉豐潤的嘴唇吐出的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跡部懶得吐槽端莊優雅面部表情缺失的千金大小姐去唱搖滾,考慮着舞臺劇的女主缺席怎麽解決,腦海中電光火石的閃過一個人。
“你去吧,舞臺劇這邊本大爺有辦法。”
“謝謝。”村上眼神一瞬間很哀傷,僅僅一瞬,她轉過身,“我曾經仰慕您。”
跡部愕然。
“我要和鈴木家的公子訂婚了。”村上身影漸行漸遠,不疾不徐,好像剛才表白的人不是她一樣,聲音沒有一絲顫抖,“請祝福我。”
“祝福你。你很好。”跡部不吝啬這時的口舌和溫柔。
真切的感受到村上這個女孩她這些年來默默為他分擔的班級和學校工作,她沉默的守護,她珍貴的心意。
跡部很感恩,但僅限如此。
感情不是一廂情願,一方無私付出就能圓滿的。
無情的事實,跡部有一刻想,自己若是能喜歡上村上也不錯。
然而事實上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不知為何又想起自家新弟弟送他玻璃珠時微笑的樣子了。
跡部每周把貓貓弄到獸醫那檢查兩遍,都沒找到吞掉之後就不翼而飛的玻璃珠。
看過很多水晶的珠子,冰藍,淺藍,深藍,沒有一顆像記憶裏的那一顆剔透閃耀。
沒有那一刻溫暖。
跡部轉過彎,不期然撞到了人,對方身形一閃,靈活至極的繞過他要逃,跡部反射神經優秀至極,一把就逮住了人。
說曹操曹操到。
跡部往旁邊一瞥就看見了忍足。
白村覺得忍足這人簡直有毒,不僅犯他忌諱,還專指錯路。
一連踩了他兩個雷。
做掉那小子……哥哥會不會困擾呢。
“你躲本大爺?”跡部揚眉,眼神狐疑。
“呃……”白村一只爪子還落在他手裏不敢掙開。
“正好,除了逃課問題還有另一件事跟你說。”跡部一手插兜一手拽人,目不斜視的往冰帝他專有辦公室去。
中途穿過熱鬧的人群,大多數都是冰帝的學生,見跡部旁若無人的牽着白村,兩人都是某層面上的校園名人,名聲處于兩個極端,很不巧白村還是因被誤解成跡部的變态跟蹤狂名揚冰帝的。
可以想見此情此景的沖擊力。
有少女當場哭出來的,一個個的眼神好像要把白村剝皮拆骨一般。
而一個個看他們跡部大人的樣子就像看見了英明神武的君王被狐媚禍水勾走的忠烈老臣一般痛心疾首。
跡部和白村都不甚在意。
人群一時寂靜異常,白村又一次享受到了人人退避三舍的待遇。
“小業,你又拉滿了仇恨值,冰帝的學生是忘不了你了。”跡部語帶嘲諷,他算是發現了,白村事到如今反而完全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生活磨練出來的好心态。
跡部把白村甩進他的專屬禦座,自己則靠在椅子對面的桌旁。
華麗歐風的寬敞辦公室簡潔明亮,纖塵不染,空氣中彌漫淡淡的玫瑰香氣,卻只有辦公桌前一坐一站的兩名少年。
跡部原本撞見白村心情不錯,此時仔細看白村的臉微微皺眉心下一緊。
這孩子怎麽照顧自己的啊。
跡部每天只有早餐時間能見到他,他今早臉色就不是很好,現在更差了。
白村的殼子天生自帶美顏濾鏡,不需要妝容都美的不真實。
蒼白臉色黑眼圈也無損美貌,就是風格往林妹妹方向靠攏了。
“也好嘛,某種意義上我的關注度成功上升到和哥哥同一級別了。”
白村态度簡直是喜聞樂見。
跡部已然不懂這孩子的心态怎麽扭曲成這樣了,之前還是個會害羞?有點呆?的正常好孩子。
跡部真的認識白村就是在白村穿越之初,不知為何白村在跡部這裏一開始留下的印象還不錯。
全錯了,一開始的印象。
現在他完全不是當初只會畫畫的那個小可愛了,反而混黑,拍戲,四處拉仇恨,沒臉沒皮。
不過,跡部知道的。
他本質還是那個執著堅韌的少年,為父母死亡的真相奮鬥,對同學和其它人失望但不去傷害,面對生活沉重一擊積極生活(積極的表現……比如拍戲),熱愛繪畫待人真誠的好孩子。
全錯。
白村要是知道跡部所想估計會有一丢丢愧疚。
跡部的辦公室開窗通着風,有涼爽的秋風卷進靜谧的空間,捎來喧鬧的人聲和音樂。
白村擡手理了理被吹亂的黑發。
鑒于劇本要求的黑長直,白村還想過要不要用什麽能讓頭發快點長長的藥水,後來嫌麻煩就懶得琢磨了,但這一頭烏亮如濃墨的黑發也不短了,過肩膀一點點到鎖骨。
遠看近看都看不出性別。
“小業身體沒事吧?”不等白村開心,跡部補充:“一臉腎虛。”
“……睡眠不足而已。”白村失笑,順着頭發的手轉而扶額,微閉着眼,困極了似的。
“要是不逛校園祭的話在這補一覺也吧。”跡部看白村的神态,該說皮相好連不太重人外在跡部都有所影響嗎,總之跡部語氣略微柔和下來,“還有,你來當本大爺的舞臺劇女主角。”
內容一點不客氣,“請”字都沒用,直接命令。
白村一下子睜開眼:“诶?”
“原來的演員呢?”
“殉職。”跡部毫不猶豫地回答。
“變成案子了?”白村驚奇。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練好女主角戲分。”跡部從旁邊堆積如山的文件裏抽出劇本撇到白村懷裏。
“嗨嗨。”白村無償無怨無悔的滿口答應,特沒操守的接受了男扮女裝。
畢竟是哥哥的要求,這個世上唯一肯定的人。
跡部顯然很受用白村的識相,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摸上那頭一看就觸感極好的黑發。
如跡部所想更好的柔滑觸感,白村一動不動的任跡部弄亂發型,烏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跡部。
哥哥的那頭發尾上翹的茂密金發看起來也很好摸,白村卻不敢上手。
跡部很快收回手,覺得報了點當初變成貓天天被撸的仇了。
白村本就瘦削的身體陷入跡部的椅子顯得更小,白村窩在椅子裏睡一覺不成問題。
跡部眼裏流露出擔憂,幫白村翻出一條毯子,關上窗子便輕輕帶上門走了。
白村手機設上鬧鈴很快陷入沉眠。
這些天雖然有所收斂,暗殺白村的人還是只多不少,殺手更專業,白村應付起來很困難,但是他自身在進步。
就是最艱難的時候白村不惜自傷都要讓來殺他的人有來無回,最近就更是如此,所以暗殺竟然還減少了。
白村自愈能力極佳,佳的不行。現在身上沒什麽有礙的傷口,疲倦卻是免不了。
☆、十九章
白村在千反田劇組的丁點兒戲分完成後,千反田還有大部分沒拍完,說是經紀人,千反田比白村的演藝事業忙多了。
千反田問過白村,所以即使千反田有大把資源奈何白村只拍戲,廣告、代言、綜藝、訪談、電影宣傳一概拒絕。
千反田其實也贊成這種做法,顯得清純不做作,特別有逼格,于是千反田一心紮進她的懸疑推理片拍攝。
岩崎老師家出現佐藤很正常,出現千反田很稀奇,出現千反田按到佐藤胖揍就十分獵奇了。
“敢睡我閨蜜!靠,老子搞死你!!!”千反田躲過佐藤掙紮亂蹬的腿,抄起凳子毫不留情“咵嚓”削佐藤屁股上。
“她自薦枕席……我我我的錯!我的錯!”佐藤雖然是男人但是完全不敵這瘋女人的瘋勁兒和狠勁兒,命喪于此也不難猜,但死亡的恐懼讓他垂死掙紮。“天使! 白村業!救命啊! 殺人啦!”
不過千反田稍微還有點理智,抄起刀只捅了幾刀,白村打的救護電話也到了。
千反田居高臨下的俯視癱在地上渾身是血形如死狗的人,扯起一邊嘴角,配合她一邊臉頰沿嘴角上翹的細疤,宛若惡鬼:“你知道的吧,你這是第三次觸碰我的底線了,我今天留你一口氣,再有下次,我還會留你一口氣——并斷了你的孽根,讓你生不如死。告訴我,你不會告我故意傷害,是嗎?”
佐藤痛得要死喘氣艱難,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告不贏的,這女人有精神病,她前兩次被告,在精神病院沒待滿一周就圓滿“康複”,而佐藤得知她出院擔驚受怕了好幾個月,何必自讨苦吃。
上次佐藤也以為自己要死了,神奇的是他疼得不行,傷一周就能出院了。
千反田那個恐怖的女人完美的避開了致命傷。
白村也看出來了,佐藤的傷看上去吓人實際沒大礙。
注意力都被這樁慘案吸引,沒注意岩崎老師在角落裏端着一杯清茶,神情悠然的把熱鬧從頭看到尾。
岩崎老師微笑:“來來來,小業,我們上課吧。”
這一屋子人都很強啊。
無論是淡定的兩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是行兇的千反田,更有不長記性一再撩撥千反田虎須的佐藤。
佐藤被拉走搶救,千反田開始清理原本散發清幽茶香的茶室地板上的血泊,不讓別人插手幫忙,因為:“我有點出格了,岩崎前輩,親手打掃幹淨才能減輕一點我弄壞椅子和沒在動手前鋪好塑料布的愧疚。”
只愧疚這個啊……
白村上完課抽空把舞臺劇劇本反複看了幾遍,這出現象級歌劇《特裏斯坦與伊索爾德》大體情節不變,臺詞改編,增加的劇情與原劇本糅合的恰到好處,不得不說冰帝的小編劇真是個人才。
劇本署名是村上涼子。
白村簡直想認嫂子。
好期待村上來演女主角,和哥哥演情侶,因戲生情不是很浪漫嗎,何況還有場吻戲……诶?雖然肯定是借位,但讓白村上也很難為情啊。
發散思維一下,白村扭頭發現他之後的那部電影也有吻戲,和男的。
再回想自己之前演繹的少年犯角色對男主也有很大興趣。
哇哦。
這麽下來白村都要懷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白村覺得自己還沒彎,嘛……至少還能搶救一下。
不管那麽多,把臺詞記好,聽幾遍歌劇原聲。第二天周六上午白村稍晚跡部一步出門,毫無壓力的去彩排了。
哇,長得太有辨識度加上紅名标志怎麽減弱存在感都不管用,劇場裏沒人能不注意白村,全部用眼神對他發射死亡光線。
又一個劇務少年路過時狠瞪白村一眼,同樣說明“變态狐貍精怎麽不去死”一情感。
一般來說,這種與全世界為敵的情況都得忍耐,以一己之力能改變什麽呢。
白村也不得不向現實妥協,向所有人妥協。
才怪!
“喂!”白村叫住他。
那少年不屑的回身,用眼角看白村不耐煩道:“叫我做什麽?”
“不服就上,能動手就別斜眼,跟腦幹萎縮似的。”
白村語氣裏的不耐煩比之少年更甚,比少年矮一截的身高明明是仰視卻讓人感覺他在俯視你。
“天呢!這麽嚣張!”
“那個學長可是柔道社來幫忙的,他慘了。”
“那個狐貍精就是欠揍!”
這一手仇恨拉的精準穩健,又毒又辣。
連路人都看不慣白村的态度。
頓時四周的人全都眼神不善的圍過來了,十分有圍毆的趨勢。
“呵,一起上啊。”白村語氣慵懶,無聊的卷着長發。
嗓音讓人聽了身子酥一半,不是聲控的圍觀群衆都心一跳。
竟然有超級大反派的邪魅風範。
“你,你以為我們像你一樣無恥,變态!男狐貍精!”
“勾引引跡部大人的混蛋!”
“恩将仇報,跡部大人幫你,你卻勾引跡部大人!”
顯然冰帝的孩子們惡心白村但還是有矜持的,沒好意思這麽多人圍毆他一個。
那小身板,柔道社前輩解決綽綽有餘。
“一群盲人,虧你們走的出家門。”白村懶懶散散,悠悠道,“我勾怎麽引你們大人了?誰看到了?我哪裏錯了?能不能少啰嗦,動手啊~”
對啊,白村仇恨拉的太6以至于他們忘了白村就跟蹤過跡部大人一段時間,後來一直被欺負的很慘,然後……跡部大人就開始幫白村,和他來往密切。
震驚!
難道,憐憫弱小的跡部大人是他們一手推到白村身邊的?!
白村一開始挑釁的少年對白村的冷嘲熱諷忍無可忍,上前想揪住這個小子的領子威脅他一下,讓他少嚣張!
“你小子,說話客氣點!”
圍觀群衆不忍直視的幸災樂禍。
“砰!”
柔道選手那健壯的不像初中生的龐大身軀被一個過肩摔撂地上。
圍觀群衆:“……”
秒殺!
白村:就喜歡裝這種逼。
白村拍拍手,一腳踏在地上人背上,柔道少年剛起來就被踩趴下,白村這下真正俯視他:“垃圾。”
平緩的語氣偏偏讓被白村目光所及之處的人心裏一陣突突。
腳下少年牙都要咬出血了。
白村像是安慰他腳下被賦予屈辱的人一樣:“我不是針對你哦。”
“我是說,在場的諸位,都是垃圾。”
群衆:卧槽!
“都說了,能動手就別像癱瘓在床一樣只動眼睛瞪人。”
群衆:誰打的過你!
“打不過還不收斂!” 白村嗤笑一聲,“我又不是你們爸爸,慣着你們呢!”
周圍的少年少女齊刷刷低下頭。
危機感引起的應激反應讓一衆向黑惡勢力低頭的孩子們感受到了和被踩少年一樣的屈辱。
“呵,懦弱的草履蟲們。”
“啊啊啊!和你拼了!”好幾個人受不了的大吼着沖過來。
幾秒之後,白村站在五六個人疊起來的肉山上:“誰都別想逃。”
沒那武力值白村也不會裝這個逼。
幾個想遠離戰場的孩子一個激靈停住腳。
“記得嗎?諸位貴族少爺小姐。不是你們做的,但是白村業付出心血的畫集被毀;被人堵在角落打出暗傷住過幾天院;從手臂裏取出過縫衣針;被全班聯和惡作劇;父母一夕雙亡又被勒令退學……冰帝,呵,冰帝直到現在都沒有我的半步立足之地。”
白村這幾天慢慢的夢到一些記憶片段,都是痛苦的。
難免暴躁了點,但是也沒想把誰怎麽樣,逞逞嘴兇罷了。
“真正的惡魔是堅信自己是善人,對落入絕境之人付諸惡意、惡語、惡行的善良路人。正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鄙視我的各位。”
迎着所有人不忍不可置信或心虛怔愣的動搖表情,白村平靜的接着道:“你們不記得也不知道我所遭遇的,你們只看到完美無缺的跡部大人被一個不配的人卑微的心意莫須有的玷污了。”
“一群睜眼瞎。”
在場有舞臺劇工作人員,原本沒在事發現場的也過來看熱鬧,還有被舞臺劇工作人員邀請來看彩排的,整個劇場上百號人,或遠或近的聽着這個深受痛苦的少年諷刺的話語,寂靜無聲。
跡部從始至終都在幕布後靜靜看着。
跡部從不知道自己會這麽心疼一個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能跳動的這麽快。
白村所經歷的一切與他密不可分,但白村從未借助于跡部半分。
這才是一個人真正強大的樣子。
“都這麽看我幹嘛?”白村順口一說,随口開嘲諷,站的高了才發現他被一劇場的人團團圍住,沒想到這麽多人聽,還有人被“罵”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淚流滿面的女生說。
白村:“诶?”
全員腦補了一出平凡草根少年暗戀光芒萬丈的風雲人物,只能靠每天悄悄觀察用畫筆繪于衣角書本,來記錄自己的心情,卻遭到誤解和偏見,被虐的遍體鱗傷卻擦掉血與淚,咽下心酸苦楚,勇敢而雲淡風輕的站起來,好不容易獲得了心上人的認可卻被全世界敵視……的年度同性禁斷逆襲虐戀。
“只是喜歡跡部大人而已,你沒有錯!”另一個雙眼放光捂臉的姑娘泣不成聲道。
連腳下都有人微弱的聲音傳來∶“對不起……誤會了你。”
白村∶神經病啊!
這群人都是M(受虐狂)嗎?
我做了什麽?
我不是,我沒有!
白村跳下肉山,人群自動分出一條路。
白村一陣惡寒,被劇場上百號人圍毆白村不懼,但上百號人對他露出忏悔愧疚和慈母般憐惜的眼神就很不好了。還都七嘴八舌驢頭不對馬嘴的道歉安慰起他來了。
“呃……耽誤彩排了很抱歉,開始吧,我來頂替女主角的。”
所有人一時語塞。
空氣突然安靜。
雖然被通知原女主角涼子大人追夢去了,但沒想到今天會看到女裝play啊!
是這種級別的極品美少年呢!
天吶,白村抖了抖,他們的眼睛放綠光了……
神奇的一天,神奇的一群冰帝腦補帝。
劇場是能容納幾千人的場地,音響服裝道具化妝即使由學生提供也都很專業,畢竟冰帝的學生們是出了名的壕。
化妝小姑娘抽抽噠噠一邊抹鼻涕一邊給白村化妝。
白村全程盯着她鼻子,忍不住看她鼻涕什麽時候抹到衣服上。
當小姑娘陶醉的捧着臉告訴白村化好了的時候白村還在聞粉底液确定裏面沒硫酸之類的腐蝕性東西。
“真美……你擡頭呀!”小姑娘着急的拽白村中世紀天青色華麗棉質長裙的袖子。
黑發編了兩縷裝飾上淡雅的嫩粉小花松松紮在腦後,面容清楚的露出來,臉沒上什麽妝,卻更出彩了,尤其那雙眼角似翹非翹、眼神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水紅的唇色更豔,雪白的肌膚更剔透。
“……啊。”憑這張臉,白村如果能回原來的身體,肯定追他。
白村業少年真愛,他穿越而來說不定是和白村業少年互換身體成就跨國跨時代的姻緣,反正白村決心一旦回原來身體就娶他!
他不是顏控,但是擁有這樣的面容,他想娶白村業少年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空間又安靜下來。
化妝間只有他們倆,白村對這條裙子評價極高∶“這條裙子是誰做的?”
天青色棉質地九分袖長裙,領口只露出鎖骨,剪裁修身順暢,細節處有俏皮的小設計,柔軟而田園,清新少女又不失尊貴優雅。
“村上小姐。”
啊,嫂子全能。
化妝小姑娘轉了好幾圈只找到兩個早飯剩的大饅頭。
塞進白村胸前仔細調整,裙子略抹胸的緊身設計完美的掩護了饅頭假胸,小姑娘長嘆一聲飄飄然道∶“絕代佳人吶。”
白村戳了戳軟綿綿的胸前,隐約還能聞到幹糧的香氣。
竟然天衣無縫,而且,起碼是B杯吧,哪買的這麽實惠的大饅頭?
跡部開門進來,小姑娘特識時務的退下了。
“哥哥。”白村回頭。
跡部∶“……啊,嗯。”
跡部此時此刻,也想娶他。
要說什麽來着?
“結婚……不。”跡部嘗試挪開目光失敗了,于是搓搓發熱的耳垂,絞盡腦汁想起來了,“你剛剛說的事本大爺才聽說。”
“我也才想起來。”
跡部∶“……”無言以對。
跡部堅持說下去∶“惡劣程度已經構成故意傷害了,你可以告他們。”
白村也想過這件事,可是∶ “我不記得那些人的臉。”
“……”啊虧你能想起來你經受過這些事,吐槽完跡部又心疼起來,聽說人受到極大傷害會選擇性忘記一些事,白村他也是精神不堪負荷自我保護的無奈之舉吧。
跡部站在門口,這個狹窄單人臨時化妝間的空氣又一次靜谧下來,對面的殊麗佳人專注的看着跡部,烏黑的眼珠純稚清透,映着跡部身着盔甲的英武身姿,唇角微彎,潋滟翦瞳。
話題終結者白村表示話題不夠眼神來湊。
“準備好上臺。”
“砰!”
跡部摔上門,在門口捂着胸口呆立幾秒。
第一幕是男主的戲,跡部回去彩排。
各方工作人員加上托工作人員進來的無關人員齊聚一堂坐等開演,場面比之前還要熱鬧。
本來以跡部的人氣,這出戲無論多爛都有人跪喊666,何況真是出彩的臺詞劇情,優秀的道具服裝,以及一幹演員,也沒幾個演員,跡部男主,男主侍衛,男主的君上,君上的侍衛,白村女主,女主女仆,女主未婚夫,女主國王父親。其他都是沒戲唱沒臺詞的雜魚。
在坐了上百人還空蕩蕩的劇場,所有人都沉浸其中,這出戲劇是和《羅密歐與朱麗葉》齊名的愛情悲劇,其感染力和藝術魅力被一班人員完美的保存了下來,令觀衆為之動容。
而女主的初次亮相便驚豔全場。
行動間比任何名門小姐都要端正淑女,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
尤其容貌,能和所以傾國傾城絕世美人字眼對上號。
在那樣的故事情節和演員形貌之下,恍如從一場大夢中醒來,彩排結束所有人都暈着出劇場的。
忍足扮演男主侍衛,謝幕之後在後臺圍着白村轉了好幾圈:“你不會一直以來都女扮男裝吧?為什麽這麽做?”
白村嬌媚一笑,迷的四周的少年少女七葷八素,又低落下去道:“其實我是烏茲坦達爾的公主,我的國家發生叛亂,父王悄悄把我送出國,我們被亂黨所截,随從的侍衛最終只剩一人,逃到這個國家,他把我僞裝成男孩,逃過一劫。”
四周未散的後臺工作人員都停下動作聽這可悲可泣的故事,一臉冷漠:……編的吧?
忍足本來開玩笑的,但看到白村越來越哀戚的神情,怆然淚下的哽咽道:“我身為公主……茍且偷生,我的國家,我的子民,我的父母……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不如以死明志!”
那張面孔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弱柳扶風的身姿做西子捧心狀,哀痛似亡國之人。
衆人:雖然很扯淡看上去好像是真的。
忍足慌張不已:“真的?!不,你不要想不開!”
白村滿臉淚痕,從胸前掏出一個猶帶體溫的饅頭,一邊吃一邊斜眼看忍足:“你很滿意我編的故事嘛。”
忍足:“……”
衆人:差點信了。
白村簡直懷疑自己帶有主角降智光環,能強制降低路人及配角智商,怎麽說什麽都信啊?
還是白村演技太好。
白村只有一邊胸啃饅頭的造型終于讓一衆沉迷美貌不能自拔的人們清醒了點。
不過還是沒人敢上去搭讪,跡部糾結的看着白村,稍微想躲他幾天,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沒理由躲這二貨。
“喂,可以走了,明晚正式開幕。”
雖然跡部冷着臉但白村還是神情不變的道別,換了衣服便走了。
白村疑惑跡部突然不爽的心情是怎麽回事,但不覺得和自己有關,心安理得的回組裏準備晚宴,就是正式成為所謂黑道太子的見面會晚宴。
跡部也會參加,但是他不知道主角是白村,白村沒告訴他自己都做了什麽達成了什麽,讓跡部發現也沒什麽,總之白村只是好奇跡部的表情,想看到跡部驚訝的樣子。
惡趣味發作了。
白村在穿衣鏡前整了整領結,一身修身高定黑西裝,發絲梳到腦後,指尖拈着上午彩排時戴的一朵小花。
“把花放下,這樣很娘耶~”娘娘腔造型師在一邊捏着蘭花指疊衣服。
白村一個眼神掃過去,還想唠叨幾句的娘娘腔不吱聲了。
組內出名的那個攪屎棍和色鬼現在是白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