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8)
往屋裏走。
龍淩軒則是詫異的看着華妃,從小到大,他很少見她笑的這麽燦爛過。
外面莊嚴肅靜,可冷宮內卻是異常喧鬧。
“我記得你小時候唱歌特別好聽,再給我唱一首吧”,也許以後再也聽不到了,自從穿越過來之後,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她已經習慣了。
琉璃已經完全醉趴在床上睡着,而龍淩軒卻略有醉意的看着微醉二人,華妃見過她,他們怎麽會認識,滿肚子的疑問被她遞過來的酒咽進肚子裏。
“你這兒有沒有樂器,我要有伴奏”,她看見遠處有一個古筝。喜愛樂器的她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就再沒有碰過樂器,被她一說,手忍不住癢癢。可龍淩軒在眼前,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能看見東西。
倪如煙知道她什麽意思,說道:“有,我這就給你取來”。
若吟坐在古筝面前,半眯雙眼,玉指輕揚,輕靈的聲音與這夜色交相呼應,時而委婉剛毅,時而靈透柔和,輕啓紅唇,唱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绮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時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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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戛然而止,“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這句話回蕩在他的心間。他從來都不知道她還還會彈琴,此曲只應天上有,都說寧語萱是天下第一才女,看來她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才女。
“好”,倪如煙邊鼓掌邊說道:“我還不知道你還會古筝”。可轉念又一想,蘇家的孩子從小就聰穎,什麽東西上手就會,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她笑着一晃一搖的走回來,一不留神,踢到一旁的主子,眼看就要摔倒,龍淩軒趕忙上前抱住她,她躺在他的懷裏對視着她的眼睛,“怎麽這麽不小心?”,看着她的紅唇使他産生想吻上去的沖動。
這是他失憶以來頭一次這麽溫柔的對她說話。
“恩”,倪如煙不忍心打斷二人,可畢竟屋子裏還有她呢。
兩人尴尬的起身,走過來,很不自然的坐下。
他仔細看着她的臉頰,為什麽她喝了這麽多酒,臉卻只有一面紅呢,使勁搖搖頭想清醒清醒,可能是自己喝多了。
“你不知道我自學成才嗎?”,若吟忍不住在親人面前說道:“真希望這是一個夢,要不你掐我一下,或者我掐你一下,咱倆現在是在做夢”。
“幼稚”,倪如煙笑道:“好好好,為了咱倆的夢再喝一杯”。
龍淩軒看着兩人把酒言歡,說着自己聽不懂的話,獨自拿起酒杯喝了幾杯,他看着她,你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真希望你能天天給我彈奏曲子,只給我一人彈奏。
夜靜悄悄的,酩酊大醉的三人東倒西歪的趴在酒桌上睡着了……?
☆、贏得第一
? “二嫂,這兒就是清雅居”,龍亦寒一蹦一跳的在前面帶路。
她從南霸風那兒聽說清雅居老板木凝竹正是設計皇陵的傳人,她猜想皇陵中一定有隐藏的密道,想要知道皇陵的密道,只有找到木凝竹興許會有希望。只好讓司徒奕和龍亦寒帶她來到這,而清雅居是南炎國最大的詩詞書院,來這兒的都是一些附庸風雅的才子,裏面也有很多才女。
司徒奕跟在她身後,這時一個穿着豔麗的女孩兒跑過來,拉住司徒奕說道:“奕,好久沒看到你了,這些天你去哪兒了,我好想你”,她是寇縣令的掌上明珠寇雲雲,愛慕司徒奕三年了,可司徒奕只是跟她逢場作戲。
司徒奕看着前面停下來的玉珠公主,趕忙一手推開女孩兒,說道:“大庭廣衆之下別拉拉扯扯的”。
寇雲雲看着他異常表現,急于和她撇清關系,跟在那個醜女人身後,肯定跟那個醜女人有關系,不然,奕不會這麽絕情。
他們走到一處角落坐下,“各位,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詩詞大賽,木某再次謝謝大家的捧場,今年大賽的冠軍可任選我書齋一樣東西最為獎賞”。
坐在下面的人頓時吵吵雜雜,雖不知道木凝竹書齋的任何一樣東西都價值萬金。
一道飄香而至,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豔麗的女人,身着粉紅衣袍,略微挺起的肚子使得她更加洋洋得意,龍淩軒摟着她走到正中央的桌前坐下。
“寧語萱”,不知誰說了一句,“她來了,冠軍肯定又是她了”。
若吟皺了皺眉頭,她早就聽說,寧語萱已經是連續三年的冠軍,沒想到懷孕了不還不忘記出風頭。
木凝竹的随從敲了敲銅鑼,場內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各位,咱們每年都是以梅蘭竹菊為主題,今年咱們以酒來作詩一首如何,我請了鐵面判官嚴正四位師傅為監考官”,他最近很迷戀和酒相關的一切東西,包括詩詞。
“好”,衆人紛紛低頭暗自想着詩句。
過了約半小時後,衆人紛紛奮筆疾書,寫完挨個兒交給鐵面判官。
只見鐵面判官四位師兄弟看着交上來的詩詞時而長嘆,時而惋惜,突然,嚴正眼光一亮,他又将此詩遞給其餘三人,四人點頭面露微笑。将木凝竹叫了過去。
“各位,比試冠軍已經出來了,是……”。
“慢着”,她突然打住他,“我還沒交詩詞”。
衆人都向她看去。司徒奕和龍亦寒也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居然會作詩,怎麽看她都不像會做詩的人。
“好醜啊”。
“這麽醜還敢出來見人”。
“真不知羞恥”。
“……”。
“原來是姐姐啊”,寧語萱突然走過來,大聲說道:“妹妹不知姐姐在此,有失遠迎”。
真會說話,她反倒成主了。衆人這才看明白,原來她就是二王爺龍淩軒那個醜王妃。
“看二王爺陪着寧語萱,傻子也能看明白,她不受寵,下堂妻,今天來肯定是撒潑來了”。
不知那個女人小聲的一句話傳到她的耳內。
“你來這兒做什麽?”,龍淩軒緊皺眉頭問道。
“跟你有關系嗎?”。
她不去理會衆人的恥笑,對着木凝竹說道:“我現在寫,晚麽?”。
木凝竹沒想到她竟然不在乎衆人的恥笑,反而還想作詩,很想知道她是什麽水平,雖然不一定能贏了寧語萱,但既然敢來這兒,應該也不會差吧,說道:“當然,請”。
“我不會用毛筆寫字,直接說吧”。她喝了一口清茶,輕揚嘴角說道: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沈吟至今。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脯,天下歸心。
言罷,衆人驚愣,天下歸心,這是什麽樣的壯志情懷能做出這樣的詩,木凝竹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手上寧語萱那首是徑直扔在地上,嚴正四位師兄弟沉浸在她的詩內,寧語萱那首詩跟她的比起來簡直就不值一提,連可比性都沒有。
不知誰拍手鼓掌,衆人也跟着鼓掌。
龍淩軒更是驚愣在那裏,她一次又一次帶給他驚訝,寧語萱雙拳緊握,可惡,竟然搶走了我的風頭,這些掌聲原本是該屬于我的,可龍淩軒在場,她不得不隐匿真實情感。
“今年詩詞大賽的冠軍是……”。
“停”,她再一次打住木凝竹的話。
“木凝竹”,她直言對方姓名,說道:“我不想要你書齋裏的東西”。
“那麽你的意思是……”,他不明白,難道她什麽都不想要嗎?要知道他書齋的詩畫可都是真跡,就算皇宮也找不到。
“我只要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她一定要問出皇陵結構圖。
“您可能沒聽清我剛才說的話,我承諾只會給冠軍書齋內的一樣東西”。
“我選擇不要”,她頓了頓,冷冽的說道:“我要跟你比試一場,只要我贏了,你就必須答應我這個條件”。
“我要是不跟你比呢”。
“天下人皆知木凝竹是第一才子,站在第一的位置已經讓你的才華麻木,難道你不想超越自我,而我将是你超越自我的新生”。她在賭,木凝竹自從成為第一才子後,就再沒有人超越他,所以才創辦了清雅居。
木凝竹遲疑片刻,說道:“好,我答應你”,他很期待她真能贏得了他。“但我要跟你比試琴棋書畫”。
“啊”,衆人都抽口氣,她一個瞎子,她剛才已經說了她不會用毛筆寫字,又怎能贏得了木凝竹。
寧語萱一臉奸笑,醜女人,看你怎麽收尾,就憑你,還想跟,木凝竹比試,自不量力。
龍淩軒給龍亦寒使眼色,龍亦寒知道什麽意思,“二嫂,我餓了,我要吃飯”。眼下一定要帶她離開。
她知道龍亦寒的小算盤,對司徒奕說道:“你帶他去吃飯”,轉身對木凝竹說道:“好,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你想先比試什麽?”,木凝竹問道。
“一起來”,她的話讓人再次震驚。
木凝竹此時不知怎麽竟然有些緊張起來,他從來沒碰到過敢四樣一起比試的人,還是個眼瞎的女人。
随從将桌子擺好,琉璃扶着她走向臺上。
“默棋會嗎?”,她問道。
“當然會”,他回道。
鐵面判官也全都站在一旁。周圍靜悄悄的。
“那麽我先落子了,又三南十五”,她先下,說完琉璃扶着她走到另一旁桌子前,一掌拍在剛剛研好的墨中,用手開始畫了起來,臺下人看到的确是她一頓亂畫。
“又四北十五”,木凝竹一邊說一邊畫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二人同時畫好,又走到下一個桌子面前,木凝竹奮筆疾書寫下幾個大字,一邊說一邊自信滿滿的下着默棋,走到古筝面前,徑直坐下,緩緩地曲子在白蔥般手指輕撫下流淌而出。
約半刻鐘過去,她突然咧嘴一笑,“左七北十一”你輸了半子兒。
木凝竹愣住了,然而琴聲并未停止,她隐約聽出琴聲中夾雜着少許的慌亂。
她笑道:“勝固欣然,敗亦可喜,優哉游哉聊複爾耳,下棋無非是圖個樂趣,何必認真呢”。
她一手又沾滿墨汁,一手暗中用力,在大紙上劃過一個一字。
“哼”,寧語萱冷笑道:“瞎亂塗抹,就憑你還想贏過第一才子”,雖然木凝竹棋輸了,可還有琴書畫。
衆人也跟着笑了起來,不自量力,龍淩軒卻看得滿頭大汗的在想着怎麽幫助她解決一會兒輸掉的困境。
只見她拿過一支毛筆,用力使勁向古筝扔去,只聽一道刺耳的聲音,所有人都捂住耳朵紛紛向外面跑去。
“你毀了我的琴弦”,木凝竹大怒,這琴可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她竟然擲筆毀了琴弦。
随從直接上前緊緊抓住她,生怕她跑了。
“啪啪啪啪”,一道掌聲想響起。
“琴,王妃勝出”,嚴正一臉欣賞的看着她。
“什麽?”,木凝竹不敢置信的說道:“怎麽可能?她毀了我的琴弦”。
“妄你是天下第一才子,此曲名為驚夢,只有七音,卻能把七弦之音用上,你看剛才衆人的動作就知道了,此曲音域廣闊,故為驚夢”。
木凝竹聽後頓時面紅赤耳,他曾經聽說過驚夢,但從沒聽人演奏過,她竟然會。
嚴正等人又走到畫面前,說道:“王妃在勝”。
木凝竹如同定住一般,這不可能,他不可能在一次輸。
嚴正将她的畫舉了起來,一副氣壯山河的宏偉巨制映入衆人眼簾,山河氣勢磅礴讓人心神蕩漾,這種氣勢直逼人的心扉。
嚴正小心翼翼将畫放下後,繼而走到書面前,義正言辭的說道:“王妃,在勝”。
木凝竹徹底不敢置信看着嚴正将那個一字高高舉起,“書法貴在練氣,這簡單一個一字,筆法蒼勁有力,行勻氣足,放眼天下,有幾個書法家敢如此揮毫”。
木凝竹長嘆口氣,還未等嚴正将他的書畫拿起,一手搶過撕成兩半,說道:“你贏了”。
龍淩軒頓時松了口氣,他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多,寧語萱看着他目不轉睛的看着醜女人心生恨意,就算我愛的是你,可現在我在你身邊,你就不能看別人。
“太好了,二嫂贏了”,龍亦寒和司徒奕跑上臺,喊道:“二嫂贏了”。
“說吧,你想知道什麽?”,木凝竹問道。
“此事不着急,等我下次來再說”,她笑着走下臺。
寧語萱心一橫,醜女人,你今日搶盡風頭,我決不會讓你得逞,她想着便向她走去,突然,一個踉跄,徑直摔倒在地上。
“啊”,寧語萱大聲喊叫道:“淩軒,我好疼”,她特意肚子朝下用力摔在地上。她練過武功,知道該怎麽摔倒,原本這個孩子就是一個棋子。
龍淩軒趕忙跑過去抱起她。
只見裙子流出鮮血,她虛弱的說道:“姐姐,你為什麽絆倒我”。
若吟瞪着她,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竟然誣陷她。
“姐姐,我和淩軒是真心相愛,可孩子是無辜的,淩軒,我的孩子”,她歇斯底裏的哭喊着。
“你竟然做這種惡毒的事兒”,龍淩軒怒氣沖沖的說到,“孩子咱們還會有的,你要好好的”,他走到她面前,只聽“啪”的一聲,他扇了她一巴掌,“如果語萱出了什麽事兒,我一定要了你的命”,他說這句話,可心理卻在滴血,玉珠,原諒我。
她震驚了,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這一巴掌将她跟他的情分扇沒了,他竟然是非不分,連讓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二王爺,我的命就在這裏,你随時可以拿走,但是,我要是告訴你,從今以後,你我恩斷義絕”,失望的聲音充斥着他的耳膜。他多想此刻抱住她,求她原諒,可是他不能。
龍淩軒不敢面對她,趕忙抱着寧語萱離開,龍亦寒和司徒奕怕她想不開,一直将她送回府內看着她說找後才離開。
木凝竹則是一宿沒睡着,他看見了真相,不僅他看見了,司徒奕和龍亦寒也應該看見了,為什麽她不解釋,為什麽他們不說出真相,她真是一個奇女子,為什麽沒早一點遇見她,他看着牆上挂着她的書畫陷入沉思,她的身影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裏久久不能消失。
翌日,二王妃的才華傳遍南炎國,同時也被安上妒婦的惡名。?
☆、驚豔亮相
? “你确定要将臉上的疤痕去掉”,琉璃不敢置信的又問一遍。
“當然,今天之後所有的一切就都結束了”,她一手摸着臉頰,從小到大沒人敢打她,更別提打臉,龍淩軒那一巴掌就像一把利劍直刺她的心,她的心在滴血,蘇家的孩子都是硬骨頭,只要做了決定就不會回頭。“只是可惜,你還沒找到那個人”。
“無所謂了,跟你在一起經歷了這麽多,見識了人心,即便見到了又能怎麽樣?也許他已經有了家室,也許他的孩子也挺大了,我愛的不過是當年那個背影,與其見到後失望還不如将那個影子留在心裏”,琉璃說話的語氣如同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若吟忍不住笑了,小公主長大了。
若吟接過琉璃遞過來的藥水輕輕的擦在臉上,幾分鐘後,臉上的疤痕一塊塊掉了下來,“道具都準備好了嗎?”。
“真世仲正在那兒準備”,琉璃回道,今晚龍德元壽辰,會有各國使臣來慶賀,皇子大臣們都在準備壽禮,而她今晚要準備一個大禮。木凝竹還算守信用,将皇陵結構圖給了她,她不知道的是,如果換了任何一個人,木凝竹就算一死也不會說出皇陵密道。
“你真就打算這麽走了,我總感覺王爺對你并不是那麽無情,你還記得和華妃那夜嗎?”,半夜的時候她口幹舌燥想起來喝水,剛睜開雙眼卻看見龍淩軒一臉柔情的吻着她的唇,她從沒見過龍淩軒那種愛意濃濃眼神,就是對寧語萱都不曾有過的柔情
“不要再提起他”,她打斷琉璃下面的話,在她心裏除了七星劍一切都無所謂。
琉璃知道她的性子,只好閉嘴不語。
皇宮內:
“都這麽晚了,二嫂怎麽還沒來”,龍亦寒焦急的在門口等着,龍淩軒則破例将寧語萱也帶來了。
寧語萱心中暗喜,那一巴掌一定讓她這輩子也不敢出來見人了,她今晚倒要這些人看看,到底誰才是龍淩軒的女人,蓮花步移,緩緩走進來,拖地煙水百花裙,袖間碎花,妖嬈迷人,烏發插刻碟金步搖,耳垂南海珍珠,腰帶上幾顆藍寶石閃閃發光,刻意擡起一手,露出清透玉镯,從她的裝扮上,可見龍淩軒有多麽愛她,就算她懷孕流産,也沒人能奪走南炎國第一美人稱號。最重要的是今晚将會有一場翻天覆地的戰争,這場內戰她将是主角。
大臣的女眷紛紛走過來巴結她,希望她在龍淩軒面前說些好話,誰不知道老皇帝多麽寵愛龍淩軒,而男人偷偷斜眼打量她的光彩,太美了。
就在宴會剛要開始的時候,龍亦寒大喊道:“二嫂來了,二嫂來了”。
寧語萱冷笑,醜女人,今天你還敢來,看我怎麽羞辱你。
衆人都向外面看去,傳聞她贏了天下第一才子木凝竹,也不知是真是假。
伴随着淡淡的香氣她緩緩走了進來,她在來之前喝了幾口青田酒,衆人瞪大眼睛,誰也不敢大聲喘氣,生怕将眼前佳人吹走。
一身粉色雪緞,雙肩披着一條粉色紗緞,給人一種飄逸感覺,十指芊芊,膚若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紅,青絲随意挽成美人髻,随意斜插一只碧玉簪子,白紗遮面,舉止間閃現動态清靈之美,恍若傾國傾城,似是飄然如仙。
“她不就是那個醜女人嗎?”,寇雲雲一句話打破沉靜,她父親趕緊捂住她的嘴,這孩子說話怎麽這麽不知深淺,寇雲雲也滿面通紅的看着衆人。
寧語萱輕咬嘴唇,嫉妒的火苗燃燒着她的理智,她又一次搶盡了她的風頭,不過,不要緊,我一定會想辦法掀開你的面紗,讓你在衆人面前出醜。
“參見父皇”,她落落大方的請安。龍亦寒像個尾巴似得緊跟在她的身後。
“玉珠真讓父皇大吃一驚啊”。
“玉珠祝父皇天天有個好心情”。
“父皇,兒臣給父皇準備了一個禮物”,太子打斷兩人的說話,他不能讓龍淩軒的人搶占風頭。就算是龍淩軒在這個世界最後一天他也不允許他占了先機。
“是嗎?什麽東西?”。
龍淩澤打一個手勢,随從拿出鑲滿珠寶的盒子,遞上前去,“父皇,這是兒臣尋遍天下找到的玉如意,世間僅此一件,兒臣希望父皇長命百歲”。
龍德元皺皺眉頭,擡起頭,瞬間滿面笑容,說道:“淩澤有心了”。說着一擡手讓龍淩澤退下。
“哼”,龍淩則暗暗咬牙,老皇帝,我永遠比不上你那讓你驕傲的兒子龍淩軒,好,今日我就讓你死在你最驕傲的兒子手裏。一場無煙的戰争彌漫在衆人之間。
“父皇,兒臣這幾天去烤鴨店幫忙,這是兒臣親手給您做的”,龍亦寒笑着跑到龍德元面前,拿起一片片好的鴨肉喂到龍德元嘴裏,唇齒留香,還是亦寒實在,不會整那些虛僞的東西。
“真好吃,亦寒想要什麽賞賜啊?”。
“兒臣什麽都不要”,龍亦寒一手抓着鴨肉也吃了一口,說道:“兒臣和二嫂一樣,希望父皇天天有個好心情”。
“父皇,這是兒臣給您的壽禮”,龍淩軒拿出一個盒子,遞上前去。
龍德元打開一看,竟是一顆飽滿的麥穗兒。
“父皇,今年五谷豐登,這是兒臣親自去采摘的,在您的治理下,百姓收成好,生活富裕”。
龍德元哆嗦的拿着那個麥穗,還是淩軒懂他的心,只要百姓生活好,他也就安心了,這也同時是給使者看的,南炎國國泰民安,深得民心,這是他今年收到最好的禮物。
若吟算算時間,真世仲應該去了冷宮,現在所有人都在這兒,正是救出如煙阿姨最好的機會。
“淩軒,你親自釀的酒拿出來啊”,語萱在一旁提醒着,這酒是龍淩軒親自釀造的,而她在裏面加了一味無色無味的劇毒,只要老皇帝喝了,那麽在場這麽多人見證下,龍淩軒弑父之罪他就算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自從在迷失森林回來之後,龍淩軒做事兒特別謹慎,除了魁劍沒人能近身,更別提下毒,所以太子才派她冒充那個女人,只有他最信任的人他才會放松警惕,按照太子的計劃,太子繼位,她就會是皇後,皇後,一國之母,放眼天下,除了她沒人有資格做這個位置。
龍淩軒接過她拿過的奉上。
“淩軒,真還不知道你會釀酒”,龍德元很驚訝。
“兒臣跟一個朋友學的”
龍德元拿起酒杯剛要喝,只聽龍亦寒說道:“父皇,兒臣和司徒奕,還有二嫂給您準備一個節目”。
“哦?”,龍德元很驚訝,這三個人怎麽湊到一起去的。
司徒奕走到臺上,坐在一旁,龍亦寒蹲在舞臺一旁,随從往二嫂帶來的幹冰上澆水,而他那個大扇子,将冒出的白煙扇到舞臺上。
随着優美的笛聲響起,屋內所有照明都熄滅了,僅留下舞臺上幾根蠟燭,她從半空中飛過來,借着夜色将她身上的繩子隐藏,緩緩落在舞臺中央,龍亦寒的煙霧也正好飄散到舞臺上,
不知道的都以為是天女下凡,玉手揮舞,數十條粉色彩帶輕揚而出,她淩空飛到綢緞之上,纖足點點,宛如淩波仙子,笛聲驟然轉急,她舞動越來越快,綢緞在她手中讓人眼花缭亂,旋風般急轉,又如同鴻雁飛舞在半空中,音樂戛然而止。
衆人似木樁般一動不動定格在那兒,龍淩軒更是看呆了。
“這舞叫什麽名字?”,龍德元看着她腳下的煙霧漸漸散去,這煙霧如煙曾經在一道菜肴上用過,自從那日之後,如煙在沒用過,她怎麽會用,他表面笑容可掬,內心卻波濤洶湧。
“回父皇,此為驚鴻舞”。
“啪啪啪”,大堂燈光四起,衆人掌聲不斷。龍亦寒走到她面前說道:“二嫂,憑什麽他伴奏,我卻要幹這個體力活”,他滿頭大汗不滿叫道。
“伴奏,你會嗎?”,她冷哼一聲。
司徒奕從沒見過她跳舞,兩天前琉璃交給他一張琴譜,讓他練習,當他練了一遍,立刻被她的才華所吸引,如果你沒嫁給龍淩軒該多好,他站在龍亦寒身旁,雖然只能遠遠地看着她,可他還是感覺很幸福。
“普天之下,除了王妃,沒人可以稱得起天下第一才女這個稱號”,一個大臣稱贊道,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的舞。
“确實,以前聽說王妃不好的傳聞,原來都是虛假的,今日一見,當真是傾國傾城”。
“寧語萱是南炎國第一美女,可跟她比起來卻有些小家碧玉”。
“一個凡人跟一個仙女能比得起麽”,不知誰家夫人随口說道。
“姐姐跳得真美”,語萱上前說道,她已經氣炸了,醜女人,看我怎麽揭穿你醜陋的面容。嫉妒使使她喪失了唯一一點的理智,忘記了太子交代的任務。
“離我遠點”,她冷聲說道。她很讨厭這個髒東西。
“姐姐,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她說着走向前去。哽咽道:“姐姐,我可以跟王爺商量,妹妹可以跟你共侍一夫”。
“哼”,古人就是這點讓人悲哀,就你那點心計還不配讓我動手,她沒有理會她,徑直向前走去,就在這時,只見寧語萱不漏痕跡的伸出一腳,她一個踉跄,眼看就要摔下臺去,司徒奕跑上前還為抓住她,龍淩軒适時接住了她,面紗掉落一半,寧語萱奸笑,我看你怎麽辦?你以為一個面紗就能遮住你醜陋的臉。
龍淩軒面無表情看着她,将她扶起,一手将快要滑落的面紗給她系上。他不想放開她的手,想永遠這麽抱着她,如果此時時間能靜止該多好啊。
龍淩軒他在做什麽?寧語萱看着龍淩軒将她的面紗系好,心裏更加憤怒。
“走路小心點兒”,他冷冽的聲音略帶一絲柔情。小聲在她耳旁說道:“玉珠,只要過了今晚,咱們重新來過好不好”,他放下王爺的身段求她。過了今晚一切都結束了,太子今晚要借他的手暗殺父皇,僞裝了這麽多天,就是為了讓太子相信他已經完全信任寧語萱,好讓太子現出原形。
“滾開”,她小聲說道,你以為給我戴上面紗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苗都幹死了,你才想起來下雨,“晚了”。
沒有一絲溫度的兩個字讓龍淩軒心如刀割,龍亦寒上前扶着她走出去。
龍淩澤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他沒想到她竟然會讓人這麽驚豔,寧語萱根跟她比起來頓時黯然失色,準确的說是根本沒法比,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得到,他恨自己當初的無知,為什麽當初娶玉珠公主的不是自己,雖然她相貌醜陋,可戴上面紗卻是傾國傾城。他趁着衆人把酒言歡,悄悄離開這裏,這一切,卻又被寧語萱看在眼裏。她怒火沖天的跟了上去。?
☆、假死
? “衣服放那兒你就出去吧”,她對龍亦寒說道。
“琉璃呢,她怎麽沒跟你在一起?”,琉璃一向跟她形影不離,從她進了大殿之後就在沒看見琉璃:“那小丫頭是不是偷溜哪兒玩兒去了”,他笑道。
“你還挺關心她啊”,她一手拿起衣服,見他還沒走,冷聲吼道:“你難道想看我換衣服嗎?”。
“啊?”,龍亦寒頓時感覺不好意思,趕忙說道:“哪有,我出去就是了,琉璃不在,我去門口給你看着”。
“這是淑妃的寝宮,除了淑妃誰敢進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想要進入皇陵就必須死,而“殺”她的人就是龍淩澤,在離開南炎國之前,她要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報仇,今晚龍淩澤必須被起這個黑鍋,根據南霸風調查,龍淩澤非常喜歡看女人跳舞,曾經為了一個舞女跟人大打出手,剛才在大殿上,她已經成功的吸引了龍淩澤,誘人的魚餌已經抛出還怕他不上鈎嗎?這就是她今晚來給龍德元祝壽的原因。龍淩軒剛才在她耳邊說的話似乎有弦外之音,但她此刻不想去想,唯一的目标就是七星劍。
龍亦寒只好離開,不死心的說道:“二嫂,你真不需要我幫你看門”。
“不用”。
龍亦寒不甘心的走了出去。
她換好衣服走出來,拿下面紗,雅致的玉顏畫着淡淡的梅花妝,拿下玉簪,一頭青絲散散披在雙肩上,這才是她的本來面目,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相貌有多麽驚豔,靜靜的坐在桌前,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走進來。徑直向她走來。
“是誰?”,她似驚弓之鳥般問道。
他在她面前停下,屏住呼吸,打量着她,“原來是你”,他沒想到這個王妃竟然就是那日刺殺母後的妖女。
魚兒終于上勾了,問道:“你是太子?”。
“正是本宮”,龍淩澤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清靈的面孔上,“想不到本宮還能再碰見你,看來這就是緣分”。
“太子不在大殿陪父皇,卻一個人進後妃的寝宮裏,不怕惹人非議嗎?”。
“那又怎樣”,龍淩澤放聲大笑,“本宮如果沒跟過來,又怎會看見你的仙姿”。他真後悔當初娶她的人為什麽不是自己。
“我可是你二嫂”,她提醒着他。
“二嫂”,龍淩澤冷笑道:“明天就不是了,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讓你做我的皇後”,說着一手抓住她的手。
“你放開我”,她大聲喊道。
“你只是一個女人,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玉珠公主,更不在乎你曾經是誰的妃子,我只在乎以後,我喜歡你”,他□□裸的話讓她感覺惡心。
“你放開我”,她是用力甩開他的手,說道:“太子請自重”。
“本宮真的喜歡你,你跟了本宮,本宮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龍淩澤□□熏心,來這兒之前只想跟她說說話,但看見她真正的容貌後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本宮一定要得到你”。說着一手抓住她的手就要親她的粉潤的唇。
“太子自重,來人,快來人”,她大聲喊道。
“今晚所有人都在大殿,這個偏殿距離父皇那兒很遠,你喊吧,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龍淩澤一邊說雙手向她衣服扒去,生米煮成熟飯,殺了老皇帝,天下就是自己的了,還有什麽可害怕的。
“救命啊,來人救命啊”,她歇斯底裏的哭喊着,她早已跟琉璃商量好,讓她找個借口将龍德元請來。
“叫吧,叫吧,你叫的聲音越大,本宮越興奮,我的皇後”,她的外衣已經被龍淩澤撕扯下來。
“不可以”,一聲尖叫傳進來。
“淩澤,我才是你的皇後,你怎麽可以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