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
聽着兩人的對話,司徒奕也知道他在裝傻,那麽就是說龍淩軒似乎是他倆的主子,他們暗中還有什麽身份,算了,先不想那些了,她突然眉頭一皺,眼淚含眼圈的問道:“亦寒,司徒奕”。
龍亦寒心中一哆嗦,她竟然叫他亦寒,這是頭一次她這麽叫他,她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司徒奕也沒見過她這麽樣。等着她的下文。
“這麽些年父皇賞給你們不少寶貝吧”,她突然說道。
“哪有”,龍亦寒趕忙回道:“我可比不上王兄這麽有錢,我很窮”。
司徒奕沒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回道:“賞過幾件東西”。
“亦寒,你不誠實,你看司徒奕多誠實”,她撅着嘴,聲音嘶啞的說道:“我現在缺很多錢,需要你們幫忙”。
“王兄府裏這麽多寶貝還不夠嗎?”,龍亦寒說道,那小小的珊瑚可就價值黃金萬兩。
“連你也不幫我”,她說着眼淚連線似得掉了下來。“我現在缺錢急用,你現在是我最親近的人,連你也不幫我我該怎麽辦?”。她的特異眼已經完全恢複,龍亦寒和司徒奕一點小動作都逃不過她的眼睛,特別是心髒跳動的頻率。還有不知道為什麽,她最近偶爾能聽到別人內心微弱的心聲,雖然自己也解釋不了,但她無所謂。
龍亦寒此時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她竟然說自己是她最親近的人,她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他看着她流下的眼淚,心中有許多不舍,很想上前去抱住她,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只要她不要流淚,随即說道:“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真的嗎?”,她突然破涕而笑,那速度讓龍亦寒來不及反應,說道:“那司徒大将軍呢”。
“我府裏也有幾件可以幫你應應急”。
還沒等他說完,只聽她對真世仲下令道:“你們馬上去他二人的府上,将值錢的東西都拿回來”,還沒等真世仲走,她突然又說道:“記住,是所有值錢的東西”。
龍亦寒眼看着真世仲的人離開,“二嫂,你總的給我留點啊,我總不能借錢吃飯吧”,他可知道他們一定會将他的王府搬個精光。
到是司徒奕剛反應過來已經晚了,他二人都被她的眼淚騙了。眼看着她心情超好的坐那兒品茶,那眉開眼笑的姿态,二人咬着嘴唇,都在恨自己怎麽就答應她了。
“王妃,這是我爺爺做的銀耳蓮子羹,您嘗嘗”,小寶從外面端了一碗羹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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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府裏還習慣嗎?”,她輕聲問道,小寶就是寧鴻豐在街上愚弄的孩子,她将他和他的爺爺帶回了王府。
“恩,您是我和爺爺的救命恩人,小寶以後就是您的人,我爺爺以前是宮裏的廚師,後來因為菜裏有一只蒼蠅被趕出皇宮,這銀耳蓮子羹是我爺爺最拿手的菜,很好喝的”。
知恩圖報,是個可造之材,她笑着接過小寶遞過來的碗,龍亦寒和司徒奕剛要制止,她看到二人要制止的動作,并且她聽到了他倆異口同聲的心聲,“不能喝,萬一湯裏有毒怎麽辦”。這湯是小寶爺爺做的,對于毒很敏感的她看得出來,湯沒有毒,可如果他們說出來對孩子的傷害會多大,随即對二人厲聲說道:“沒事兒,你們最好把心裏那句話咽回去,否則別怪我翻臉”,笑着嘗了一口,很清淡潤滑。
“真好喝”,她笑道,“你們要不要也來一碗,去去火”,平白無故沒了那麽多財寶能不上火嗎。
他倆卻是很震驚的看着她,她怎麽知道他二人要制止她喝湯,二人詫異的喝了一碗,“好喝”。這是龍亦寒第一反應,比宮裏禦膳房做的好喝。喝完之後二人仔細打量着她,她既然眼盲,怎會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她很反常。
過了大半天,龍亦寒和司徒奕看着真世仲等人駕着滿載而歸馬車後,兩人相互對視一番,似乎馬上就要暈倒,她一臉奸笑的說道:“小寶,讓你爺爺在做一碗去火湯來,給王爺和将軍去去火”。
真世仲雖然不明白她要這些珠寶的目的,但看着龍亦寒和司徒奕的表情也禁不住偷笑。
望江樓內。
“你最好把她從我府裏拿走的東西再給我原封不動的拿回來”。
“對啊,對啊,還有我王府裏的珠寶,她那奴才竟然連我秀金線的長袍都拿走了,我穿什麽,我告訴你,如果不換給我,我的衣食住行就賴在你王府裏了”。
司徒奕和龍亦寒回府一看竟然比想象中還要慘淡,但凡值錢的東西全都沒有了。
“你敢,誰讓你倆去本王的王府裏,活該”,得知她雖然搬空了王府,可龍淩軒并不生氣,反而更加好奇她要這麽多錢做什麽,“我看你倆挺閑的,正好東麟和西池最近……”。
他還沒說完,司徒奕和龍亦寒像兔子一樣,同時說府裏有事,趕忙逃跑,他倆可不想現在被他派到東麟國和西池國去。都忘了跟龍淩軒彙報玉珠公主異常的地方。
“王爺”,魁劍上前問道,“用不用将他倆叫回來”。
“算了,有他們在她身邊,她至少能安全點兒”。
“無影樓最近似乎也有些異常,有幾個聯絡點一夜間消失了”,魁劍說道。
龍淩軒一手折上手中的扇子,說道:“繼續調查”,他面色凝重的看着前方,沒人知道,他就是雲鶴樓樓主,而司徒奕和龍亦寒正是他的左膀右臂。當初在迷失森林正是龍亦寒帶人來救了他,他從前不在乎太子做了什麽,只希望得到母後的認可,還有天下百姓太平,迦葉雖然不知道他是雲鶴樓的樓主,但是卻背叛了他,甚至在太子冊封大典上在酒中下毒,又趁他醉酒刺殺他,在迷失森林內又一次刺殺他,如果不是亦寒前來救他,他已經不在人世間,他懷疑太子,可卻沒有證據,只能暗中調查,而夢中那個背影最近越來越清晰,還夾雜着那句話,“便教緣盡今生,此身已輕許,捉月盟言,不是夢中語,後回君若重來,不相忘處,把杯酒,澆吾墳土”,夢中的影子是那麽的真實,可他只要絞盡腦汁的去想,頭只會越來越痛,他很确定,那個背影不是寧語萱。?
☆、赈濟災民
? 城外:
“慢點兒,都別擠,人人都有”,真世仲和其餘的随從站在一旁維持秩序。琉璃則帶領侍女們發粥。
衣衫褴褛的人群都擠在那幾個施粥處,她悠閑的坐在一旁品着淑妃送來的茶,她用兩天的時間将“搜刮”來的珠寶換成了米面,布施給從東麟國逃來的難民,又派人在不遠處蓋特大的簡易房,雖然簡陋,但至少可以遮風避雨。
龍亦寒突然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灰頭土臉的,就算是他父皇也不一定能呢個認出他來,“二嫂,不公平,憑什麽真世仲他們維持秩序,我卻要蓋草房,我不幹了”。他早上正在睡夢中就被派去的琉璃從王府“請”了出來,以為有什麽好事兒,卻沒想到竟然是讓他這個堂堂的王爺去蓋房子。
“你以為就你不公平”,司徒奕也不知從哪兒出來的,看他今日穿着似乎是精心打扮的,可現在卻如同泥猴子一般,頭上的幾根稻草還在随風搖擺。
兩人對視一番,同時忍不住相互笑了起來,龍亦寒看着他的着裝,小聲諷刺道:“你就算穿成花蝴蝶我二嫂也看不見啊,傻子”。
司徒奕甩甩手上的泥,使勁在龍亦寒的長袍上蹭了幾下。
“我的衣服”,龍亦寒不甘心對她喊道:“二嫂,你看你自己一個人品茶多孤單啊,我陪你聊聊天好不好”,自從上次的人彘刑罰後他對她心有餘悸,可今日知道她将他府上搜刮一空原來是幫助難民,他對她又刮目相看。
“世人都知道你龍亦寒是個傻王爺,如果你大搖大擺的在這兒跟我喝茶聊天,那麽你裝了這麽多年的傻王爺豈不是要露餡兒,倘若以孩子心态來想,喝茶聊天和登高上爬哪個更有誘惑力”,她并不需要有人陪。
“對啊,王爺”,司徒奕一臉奸笑的看着他,“您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小心,這裏說不定會有奸人的眼線”。有她在,他沒有直說太子。
“哼”,龍亦寒撅着嘴說道:“我玩夠了,我要回府休息”。
“站住”,她冷聲喊住正要離開的龍亦寒。
“幹什麽,反正讓我蓋房子我就是不幹”。
“你們早上來的時候喝了我救濟難民的粥了吧”,她不留聲色的問道。
“喝了”,龍亦寒滿不在乎的回道,“總不能讓我空着肚子就給你做免費的小工吧”。
“我也喝了”,司徒奕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那就好辦了”,她突然伸出兩個手指,笑道:“兩個選擇,第一,回去繼續幹活”。
“我選第二個”,龍亦寒想都沒想的回答道。
司徒奕只感覺她在挖個坑等他倆跳。
“好”,她陰謀得逞似得說道:“第二,把早上喝的粥給我吐出來”。
“憑什麽?”,龍亦寒大喊道。
“就憑你喝進肚子的粥是我還錢買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如果吐不出來,那就給我去幹活償還粥錢”。
龍亦寒一臉驚愣的看着她,這是而二嫂嗎?“你不講道理,這粥錢裏面還有我一份,我也出資了,你陰險,我要告訴父皇你欺負我”。
她滿不在乎的說道:“好啊,看看到父皇面前咱們誰有理,或者說,你從今以後再也不想踏進我王府半步”。
“啊”,龍亦寒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威脅他,一臉不情願的喊道:“真世仲,我餓了,給我拿完粥,不吃飽怎麽有力氣幹活”。
“你沒長手啊,不會自己來拿”,琉璃朝着他大聲喊道:“想喝自己過來取,沒人伺候你”。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呼風喚雨的王爺嗎?在這裏人人平等。
二嫂欺負我,連個丫鬟也欺負我,龍亦寒憤憤不平的朝着琉璃走過去。
“司徒大将軍,你呢,也想罷工嗎?”,她輕抿一口茶,“好香啊”。、
“怎麽可能”,司徒奕看着她總感覺一種寒意湧上心頭,如果現在罷工,說不定她會用什麽辦法對付他,反正也是為了百姓,他自然不會推辭,最重要的可以借機陪着她,他只能把這份愛深深的埋在心底。“給我也帶一碗”,他朝着龍亦寒喊道,随即向那邊走去。
“主子,難民太多了,粥可能只夠幾天的,接下來怎麽辦?”,真世仲走過來問道,跟了一個好主子,此生沒白走一遭,雖然維持秩序很累,可心裏卻是非常高興,但一想到這些糧食只能堅持幾天,心裏禁不住又失落起來。
“讓我慢慢想想”,她說道。
“看起來他倆已經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了”。
一道冷酷的聲音傳了過來,龍淩軒走過來直接坐在一旁看着龍亦寒和琉璃嬉笑打鬧,而司徒奕則坐一旁靜靜的喝粥。
“話可真刻薄,怎麽能說是玩弄”,她反駁道:“他二人可是自願為難民服務,這種精神值得你學習”。
“難道我學的還不夠麽?我王府裏現在可被某人一洗而空了”,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去做小工。他心裏暗暗想到。
“我可沒想過讓堂堂的二王爺去做小工”,她聽到了他心裏的話回道:“這種粗活當然是他二人做的”。
龍淩軒驚訝的瞪着她,她怎麽會知道他在想什麽,試探性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可那雙空洞的眼神只看着前方,根本沒有一絲破綻。
她知道自己引起了他的懷疑,趕忙轉移話題,問道:“王爺,今兒天有些涼,您手裏還拿個折扇,不感覺畫蛇添足嗎?”,她幾次看見他拿個折扇卻從未用過,那把折扇很可疑。
他愣神一下,随即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手裏拿着什麽?”。
試探我,她輕笑道:“王爺忘了我雖然眼盲,可心不盲”,說着站起身,大聲喊道:“大家都靜一靜”。
她想做什麽,龍淩軒詫異的看着她的舉動。
難民們都紛紛向她這邊走來,“這位是南炎國二王爺龍淩軒”,他指着身邊的人介紹道。
“你想做什麽?”,龍淩軒小聲問道。
“看你挺閑,你就做些你力所能及的吧”,她奸笑着回道,随即大聲喊道:“他才是布施粥糧的人,二王爺心系天下蒼生百姓,你們放心,他跟大家承諾,只要他龍淩軒在一天,就不會讓你們流落街頭,頓頓有粥喝”。她特意将龍淩軒三個字咬重。
衆人看了看站在面前的龍淩軒,趕忙跪下磕頭,哭喊着:
“謝謝二王爺”。
“二王爺真是菩薩轉世”。
“謝謝二王爺”。
“……”。
龍淩軒瞪着她,龍亦寒和司徒奕都驚呆了,她竟然将這件棘手的事兒全推到龍淩軒身上,她簡直就是個惡魔。
“怎麽了?我說過,你是個做大事兒的人,可不能去做小工這點小事兒”,她一臉正義的繼續說道:“你現在是他們心中的活佛,你現在得人氣可在百姓們心中是極高的,太子往城外攆,而你在城外救,多好的機會,便宜你了”,她突然又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別忘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她說的确實沒錯,可這麽大個事兒總得事先跟他商量,她居然連說都沒說,直接就給百姓做出這樣的承諾,他這些天正在想解決的難民的難題,卻毫無頭緒,燙手的山芋已經在手裏只能接住,将龍亦寒和司徒奕叫了過來,她則在遠處默默的喝茶。
“雲鶴樓現在能拿出多少銀子”。
“雖然不多,但能堅持一個月還是沒問題”,司徒奕回道。
“好,把雲鶴樓能調出來的資金都調出來”,他說道。
“王兄,可這樣下去總歸不是個辦法”,龍亦寒說道。
“我自然知道”,龍淩軒繼續說道:“難民會越來越多,這樣下去坐吃山空總不是個事兒”。
龍亦寒剛要說什麽被司徒奕打住,琉璃扶着她走過來。
“怎麽樣?想到解決的辦法了沒有”,她問道。
幾個大男人搖搖頭。
“那你們看看我的主意如何”,她笑道:“給難民每人發五兩銀子,分散在各個村莊住下,南炎國這麽大,還能沒有他們落腳處嗎?”。她也是剛剛才想到的。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龍亦寒恍然大悟。
她笑着說道:“你左腦水,右腦面粉和在一起成了漿糊,還能想什麽”,轉身又說道:“某人可要破費了”。
龍淩軒充滿愛意的眼神看着她,司徒奕和龍亦寒見狀,趕緊離開,可此時卻聽見一道嬌滴滴的聲音,“淩軒,你怎麽在這兒”,寧語萱捂着鼻子一臉嫌惡的走了過來。
“語萱,你怎麽來了?”,龍淩軒趕緊收起愛慕的神情。
“淩軒,這地方好臭啊,我剛才醒了看見你不在,就出來找你,你怎麽來這種地方”,她緊皺眉頭打量四周,突地,她看到她,眼眉向上挑起,嘴角上翹,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背對着龍淩軒,他自然看不見她這副神情,“姐姐在這兒啊,姐姐近來身體可好”。
“誰是你姐姐”,她怒斥道:“別給臉不要臉”。
“淩軒”,她故作可憐的說道:“姐姐一定還在氣我,都是我的錯”,眼淚瞬間流下。
龍亦寒看着她虛假的面孔說道:“你是誰啊,王兄,我讨厭她,讓她滾”。
“亦寒,不得無禮”,龍淩軒說道:“你也是你嫂子”。
“什麽嫂子,我只有一個嫂子,她是個賤女人,不要臉”,他一副癡傻的樣子,就算是誰都不會因為他的言語不當怪罪于他,所以他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啊”,她突然喊了一聲,随即嬌羞的說道:“他踢了我一腳”,她一樣幸福的摸着肚子。
她懷孕了。
在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有了身孕怎麽還來這兒,回去好好休息”,龍淩軒摟着語萱,卻斜眼看着站在一旁她的神情,然而她面無表情卻讓他更加生氣,難道就不能為了我吃醋嗎?
“恩”,她嬌羞的說道:“我要你陪我”。
“好”。
兩人的打情罵俏一句不拉的傳進她的耳內,雖然心裏似刀割一般,可做了多年的傭兵她的真實情感早就學會埋藏這下心底。
“二嫂,你看那邊好像有野鴨子,走,咱們去抓野鴨子”,龍亦寒手舞足蹈的拉着她就往河邊跑去,司徒奕也跟在她倆後面。
這邊龍淩軒緊握雙拳,忍住心裏的怒火,摟着語萱回去……?
☆、裝傻
? 醉仙樓內,她和琉璃二人正大吃着剛出爐的烤鴨,“真香,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烤鴨”,琉璃滿嘴是油的說道。
她聽着琉璃的話,無奈的笑着,轉念又想,她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現在卻對她鞍前馬後的伺候着,也是難為她了。
“我醉仙樓的烤鴨吃着怎麽樣?”,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連招呼都不打直接進來。
“不懂規矩”,她冷聲說道:“你是老板?”。
“我就是這家酒樓的老板,我等你很久了”。
“琉璃,你先出去”,她下令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既然說出這話,一定是有備而來。
“他……”,琉璃看他腦滿腸肥的,一臉色眯眯的看着自己,心裏就是讨厭他。
“沒事兒,你出去”。
琉璃慢慢退出屋子,當他關上門那一刻,酒樓老板突然雙手抱拳請安,說道:“屬下南霸風,在此恭迎主子”。
她腦海裏浮出無影樓三個字,“你是無影樓的?”。
“是”,他接到的命令是一切聽從擁有無影樓樓主信物的人指揮,不得擅自行動。
她心裏暗喜,這無影樓的人如果再不出現,她都忘了這個戒指,下意識的摸摸手上的戒指,“除了醉仙樓,還有什麽聯絡點”。
“回主子,聯絡點全部都銷毀了,現在只有醉仙樓這一處”。
“我記得還有一個雲鶴樓”,她突然想起這個組織。
“根據屬下調查,望江樓似乎有些異常,如果沒猜錯,那兒應該是雲鶴樓的一個聯絡點”。
望江樓,她暗暗想到,龍亦寒似乎好幾次請她吃飯都在那裏,他會不會跟雲鶴樓有關系,現在還只是猜想,“去探皇陵的內部結構,我要皇陵一切資料”,她必須要拿回七星劍。
南霸天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麽要皇陵的資料。皇陵裏面難道有她想要的東西。那麽那個東西是什麽?難道是傳說中的寶藏?
她最近對周圍人心裏話越來越敏感,不經意間就能聽到他人的心裏話,難道自己在特異眼恢複之後又會了讀心術,天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異常,“皇陵裏面有什麽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做好我安排的事兒就行”。
“是”,男霸風心裏一震,她怎麽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太可怕了。
“琉璃”,随着她的喊聲琉璃趕忙跑了進來,急匆匆的說道:“龍亦寒很狼狽的向這邊跑來”。
“沒你的事兒了還杵在這兒做什麽”,她冷聲說道。就算他是無影樓的人也不能讓他知道龍亦寒不是傻子。在這兒,她誰也不相信。
南霸風趕緊離開,這時,龍亦寒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坐了下來,說道:“幫幫我”。
只見後面龍淩澤也跟了進來,“亦寒怎麽跑得這麽快,為兄都快追不上你了”。
“原來是太子殿下”,她冷冽的聲音讓人心中略有寒意,“怎麽?你們兩個兄弟在玩躲貓貓嗎?”。
“對啊”,龍淩澤笑道:“很久沒跟亦寒玩耍,亦寒長大了,為兄都追不上了”,說着走到龍亦寒面前,面露殺機的小聲說道:“亦寒,告訴為兄,你剛才看見什麽了?”。
龍亦寒突然癱坐在地上,說道:“我——我什麽也沒看見”。
“真的?”,龍淩澤擡高聲音問道,“你真的什麽也沒看見”。
“沒有,我真的什麽也沒看見”,龍亦寒害怕得縮成一團。
“那你看見我跑什麽?”,他不相信他說的話。
“你追我我當然趕緊跑了,誰知道你是不是要把我抓進皇宮跟母妃告狀”,龍亦寒撅着嘴繼續說道:“皇兄好吓人”,說着哭了起來,“皇兄,我再也不尿床了,你別告訴母妃好不好”。
原來是因為自己尿床才跑的,他應該什麽都沒看見,龍淩澤頓時放下心來,拉着龍亦寒站起來,和藹的說道:“只要亦寒再也不尿床,為兄絕對不告訴母妃”。
“真的嗎?”,他不敢相信的問道。
龍淩澤點點頭。
龍亦寒看到了什麽?她有些好奇,龍淩澤身上散發出一種殺氣,如果龍亦寒此時有一丁點破綻,龍淩澤一定會不擇手段殺了他。
龍亦寒哽咽着坐到凳子上,她說道:“醉仙樓的烤鴨很好吃,一起坐下來吃吧”。
跟你這個醜女人同桌倒我胃口,想着随即說道:“本宮還有些事兒沒處理,你們吃吧”。說着走出門口,突然又回頭說道,“亦寒,想吃什麽盡管點,本宮付賬”。
“真好”,她看龍淩澤離開後說道:“你來的真是時候,多虧我沒付錢,琉璃,告訴老板,再給我做十只烤鴨帶回府去”。
“你還真好意思啊,連吃帶拿”,龍亦寒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剛才看見什麽了?”,她直奔主題。
“你怎麽知道?”。
“你倆說話那麽大聲想不知道都難”。
“閑得無聊去太子府溜達,一不小心看見寧語萱和太子在……”,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嗎?”,她随口說道。
龍亦寒頓時臉紅,“你還是個女人嗎?哪有女人在男人面前說得這麽□□裸的?”,他喊道。
“哼”,她冷哼一聲,古人真是做作,“之後太子就發現了,然後就要追殺你”。
“正是如此”,龍亦寒喝了一口湯壓壓驚,“你別說,他怎麽跑得這麽快,我都跑虛脫了”。
“那麽請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嘿嘿”,龍亦寒笑道,“你忘了,司徒奕那家夥有賊心沒賊膽兒,只要有他在,你肯定就離的不遠,最重要的是”,他看了看琉璃,笑道:“她昨天好像說想吃醉仙樓的烤鴨來着”。
“你屬狗的啊”,琉璃不滿的喊道。突然又大聲笑道:“我不知道你還有尿床的本事啊”。
“二嫂,她吼我”,龍亦寒滿臉委屈的說道。
“要麽坐下老實吃飯,要麽滾回你的王府去”。
龍亦寒撇撇嘴,什麽時候說話跟王兄一個腔調兒了。
寧語萱原來還真是龍淩澤派來的,這下證實了她的想法,那麽寧語萱肚子裏的孩子,也有可能就是龍淩澤的,哈,龍淩軒,你可帶了一個大綠帽子啊。?
☆、把酒言歡
? “好香啊”,上次難民事件龍德元更加看重她随時叫她來宮中聊天,從龍德元那裏出來後感覺心裏頓時無比輕松,兩人在諾大的宮裏迷路走不出去了,她聞着花草的香味,空氣中隐約還夾雜着一種奇異的味道。跟随着異香走了過來。
“這裏好冷清”,琉璃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四周雜草叢生,宮門破舊,牆皮在風中搖擺。
她看到裏面有一個女人正在清洗壇子,便推門而入。
“你留在外面”。
“好”,琉璃看着四周寒意充斥着內心,她可不敢進來這麽陰森的地方。“可你……”,她畢竟眼盲,萬一撞到柱子或摔一跤怎麽辦?
“沒事兒”,她笑着說道:“我失明這麽多年了,可不會輕易摔倒的”。
琉璃轉念一想也是,只好站在外面。
她徑直向那個女人走過去,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可以讓我嘗一口嗎?”。她問道。
女人遲疑了一下,擡眼砍了她一眼,“這冷宮已經好久沒人敢進來,你不怕麽?”。
“怕什麽?”,她半開玩笑的說道,“怕你會殺了我不成”。原來這兒是冷宮,那麽她一定就是那個被皇帝打入冷宮的華妃。
她非常利索的給她倒了一杯,遞給她,動作一氣呵成,她看在眼裏,拿着杯子,輕輕聞了片刻,“好香啊”,輕啓紅唇,抿了一小口,瞬間滑入,唇齒留香,沒錯,這就是青田酒,跟她小時候喝過的一模一樣。而且,她的身形還有說話的聲音是那麽的熟悉,心中劃過一道疑問,随即問道:“你知道東方神話中有六獸嗎?我很喜歡其中的朱雀”。
女人手裏拿的勺子直接掉在地上,驚愣的看着她。周圍一切都靜悄悄的,時間慢慢劃過,兩個人相互對視,誰也沒說話,“我也喜歡朱雀”,女人沉穩的說道:“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兒?”。
“我從小天生眼盲,去國外尋了好多醫生,都治不了,索性也就放棄了”。
話剛落音,她哆哆嗦嗦的問道:“你——你認識——蘇家小姐——蘇若吟嗎?”,她顫抖的問道,不會錯的,國外?天生眼盲?還有她眼盲卻沒有人攙扶就能自己走到這裏,這一切只能說明她就是若吟,可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确定一遍。
“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問我”,若吟回道。
“怎麽可能,你是怎麽穿越過來的?”。
“七星劍”,她知道自己穿越過來一定跟七星劍有關系。
“我也是因為七星劍穿越過來的,只可惜……”,她後面話沒有說出口。
“只可惜你在這裏動了真情”。
“唉”,她長嘆道。
“以你的身手想逃出這個皇宮不難,為什麽不離開”。
“在這兒也好,回到現代也罷,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如同行屍走肉”,她空洞的看着酒壇。
她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南炎國的資料,龍德元最愛懿仁皇後倪如煙,可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倪如煙,當年龍德元将華妃柳纖纖打入冷宮,想到此,她心生寒意,當日見到的懿仁皇後才是柳纖纖,她是易容成倪如煙。她摸着倪如煙坑坑窪窪的臉,忍住眼淚,問道:“你的臉……”。
“我生了淩軒之後,宮裏發生火災,被人下藥昏迷,醒了之後,臉已經被燒毀,柳纖纖易容成我的模樣,而我身上卻穿着她的衣服,就這樣,華妃因嫉妒皇後生子,意圖燒死皇後,哪成想那晚東風,正好将火苗吹向自己的寝宮,結果,被龍德元打入冷宮”。
她聽着她說的這些,朱雀阿姨,這些年你是怎麽過來的,“龍淩軒是你的兒子?”。
“對,之前還有一個孩子,還沒過百天夭折了”。
“龍德元口口聲聲的愛你,可他竟然沒有看出來自己床上的女人是假冒的”,若吟頓時火冒三丈。
“算了,一切都過去了”,倪如煙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熱度,說道:“因愛生恨,可随着時間的流逝,已經恨意全無”。當初沒有揭穿柳纖纖只因為對龍德元徹底失望,所以才隐匿再次,清淡的度過餘生。
“是他有眼無珠”,若吟一字一句說道:“柳纖纖已經死了”。她随即将假懿仁皇後的事情說了一遍。
“是嗎?”,她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不感覺可疑嗎?柳纖纖會這麽輕易的死嗎?她不擇手段努力接近龍德元,難道目的就只是做皇後嗎?”,她不相信柳纖纖會死。
她的話讓若吟懷疑起來,“那她假死有什麽目的?”,突地,她想起一樣東西:“藏寶圖”。
倪如煙點點頭。
“言歸正傳,七星劍已經葬入皇陵,若想回現代,必須拿到七星劍”,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必須帶你一起走”。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我不在乎在哪兒度過餘生,只要你安全回去,我就放心了”。
“你怎麽會在這兒?”,略有怒氣的聲音傳過來。
什麽時候出現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出現。
“淩軒”,倪如煙小聲說道,瞬間又收回下句話。
她冷哼一聲,“我上哪兒是我的自由,這青田酒很好喝,你嘗嘗”。
他接過她遞過來的青田酒,一飲而盡,“你倒是很會享受,這裏是冷宮,不是你該進來的地方”。
“你不也進來了嗎?”,她反駁道,“我喜歡這裏,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可以搬出你那個倒黴的王府,住進這裏”,想不到在這個世界還有親人,一股暖流湧入心田。
“淩軒,你們認識?”,倪如煙輕聲問道。
“她就是我的王妃”,龍淩軒解釋道。他小時候就喜歡偷偷往這裏跑,雖然大家都說華妃肯殘忍恐怖,可從小缺少母愛的他卻感覺華妃溫婉大方,他很喜歡華妃。
“你們,你們這是真的嗎?”,倪如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自己早已看破紅塵,可眼前的事實卻讓她心中波濤洶湧一般,老大的女兒竟然嫁給自己的兒子。
“如你所想”,她雙手向上一攤。“難得大家在一起,可不可以獻出你的好酒,我讓琉璃準備些小菜,咱們把酒言歡”。
“好啊”,倪如煙說着趕忙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龍淩軒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