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
很好”,說着眼睛不禁流出眼淚,“兒臣就是這幾日有些不太适應,夫為妻綱,兒臣既然嫁到南炎國,從今以後南炎國就兒臣的家,兒臣會慢慢适應的”。
真是個識大體的女孩兒,淑妃心裏不禁暗想,要是亦寒能娶上這樣的王妃她也就沒什麽遺憾了。
“皇上,司徒将軍有要事求見”,一道尖細的聲音從外面跑進來說道。
“巧瑄,你帶玉珠去後花園品茶,朕跟淩軒晚會兒過去”。
“是,陛下”。
淑妃緩緩施禮,溫婉大方的拉着她的手向後花園走去。剛走出大殿門口,一個藍色身影從她眼前走過,兩人擦肩時,她對上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眸,只可惜,她的眼睛看不到,但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着一種非凡的氣質,然而,當她走過去的時候,“真吓人”,打顫的聲音随風飄進她敏銳的耳裏,如果沒猜錯,他應該就是司徒将軍。第一感覺,她讨厭他。
“玉珠,來,你慢慢坐下”,淑妃扶着她走到一處涼亭坐下。
“謝謝”。
一排宮女站在兩側,茶和點心早已擺放好。
迎面撲來陣陣花香,她端起淑妃遞來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真香”。
“母妃,母妃,你看我掉的大魚”,清朗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龍亦寒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拎着裝着魚的小桶看着淑妃,一回頭,“啊,母妃,壞女人,壞女人,讓她走”,龍亦寒大聲喊道。
“亦寒,不得無禮,這是你嫂子,還不趕緊道歉”,她長年閉關念佛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不要,母妃,她是個壞女人,我不要看見她”,龍亦寒撒潑似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桶也掉在一旁,魚滿地撲騰,“你讓他走”。
“亦寒,誰教你這麽無禮”,淑妃大怒,亦寒雖說癡傻,可心地卻善良,現在怎麽會變成這樣。
“母妃,我就是讨厭她”,龍亦寒撅着嘴可憐巴巴的看着淑妃。她身邊還有一個壞女人,上次還要掐死他,他剛要張口跟淑妃告狀。
坐在一旁的她突然哽咽着,“是不是我這副模樣吓到四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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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亦寒不懂事兒,玉珠,你別往心裏去”,淑妃趕忙解釋道,她生怕玉珠誤會。
“不,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這個樣子吓人”,她邊說邊摸着臉上的疤痕,“王爺,我吓到你是我的不對,我離開就是了”。說着滿眼淚水站起就要走。
“亦寒”,淑妃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龍亦寒也吓了一跳,“趕緊給玉珠道歉,不然罰你三天不許吃飯”。
“啊?”,原以為母妃能給自己出氣,可誰知道自己卻惹得母妃更加生氣,要是不道歉就三天不能吃飯,“對不起”,他小聲嘟囔着。
“嗚嗚嗚”,玉珠哭的聲音更大了,根本聽不見龍亦寒在說什麽。
“大點聲”,淑妃喊道。
“對不起”,龍亦寒咬牙大聲說道。
“亦寒已經道歉了,玉珠,你就原諒亦寒的無理吧,本宮在這兒也替亦寒向你道歉”,她一臉誠意的說道。
“嗚嗚”,玉珠減小了哭的音量,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這副模樣——本不該出來見人”,她一副自卑心理使得在場的侍女都禁不住同情起她來,同時也都讨厭龍亦寒對她的無禮。
“玉珠,你是個單純善良的孩子,在本宮看來你很美,本宮能感覺到你心靈純淨,只要你心靈美,長相又算得了什麽?”,她這句話不只是說給玉珠說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謝謝”,她哽咽着。
“來來來,亦寒,你也坐母妃身邊,嘗嘗這今年的新茶”。
“咕嚕咕嚕”,還沒等淑妃反應過來,龍亦寒已經拿起一只杯子,一口全喝了,“母妃,燙嘴”。嘶嘶的聲音越來越大,可見那茶水不是一般的燙。“母後,舌頭——舌頭好疼”,說着眼淚都流下來了。
“亦寒,哪有這樣喝茶的?”,淑妃緊蹙眉頭,他燙在舌頭她卻是痛在心裏,如果亦寒沒有失心瘋該多好,她明知道亦寒為什麽會得失心瘋這麽多年卻不敢說,為的就是保住他的性命。
“快拿點白糖和醋來”,她突然對侍女喊道。
侍女氣喘籲籲的拿來,都不理解她為什麽要這些東西。
“先舔些白糖,然後在含點醋”,她焦急的說道。
“我不要”,亦寒賭氣道:“她是壞女人”。
“快點照她說的做”,淑妃發怒了,這孩子今天怎麽回事兒,“快點”,淩厲又威嚴的聲音讓亦寒有些害怕,結果白糖和醋,含過醋後,舌頭不疼了,他笑着說道:“母後,我不疼了”。
淑妃終于放下心來,說道:“玉珠,想不到你還這道這種法子”。
她有些不好意的笑着,“只是聽王兄說過”。
亦寒看着她,突然感覺她不那麽可怕了。
“老四也來了”,龍德元不知什麽時候來了,身後只跟着龍淩軒和司徒奕。
“父皇”,龍亦寒看見龍德元一臉興奮得喊道:“父皇,我會念三字經了”。
“亦寒會念三字經了?”,龍德元大為驚訝。
“真的,父皇,你聽着,人之初,性本善……”。
她一臉困意的聽着龍亦寒念完,這小子怎麽這麽有精力,還有他們竟還能一直不厭其煩的在旁邊聽。
“亦寒真是進步了,說吧,亦寒想要什麽賞賜?”。
“兒臣什麽都不要,只要父皇健健康康”。
龍德元從來沒有這麽放松過,哈哈大笑起來。?
☆、出謀
? “兒臣參見父皇”,和煦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嘴角不由得揚起。
“是淩澤啊”,龍德元臉上的笑容瞬間全無,“來,過來坐,父皇這幾天沒看見你,你去哪兒了?”。
“是”。他不情願的坐在龍淩軒旁邊。“兒臣思念母後,這幾日去了福澤寺抄寫地藏經,以佑母後在天之靈,兒臣聽說南方蝗災今早快馬加鞭回來”。
“你在寺廟倒是消息很靈通啊”,龍德元一臉憂愁的說道:“南方蝗災泛濫,田稼既盡,至于野草樹葉細枝亦盡”。
四周一片寂靜。
“啓禀皇上”,司徒奕首先打破沉靜,說道:“微臣這就快馬去南方治理蝗災”。
“治理?怎麽治理?拿嘴治理嗎?”,龍德元微怒:“吾南炎乃泱泱大國,竟連治理蝗災的辦法都沒有,難道還要像七年前蝗災一樣,糧食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
“這……”,司徒奕啞口無言。
“淩軒,你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龍德元問道。淩軒自幼聰明過人,國中棘手大小事都是他處理,希望他能拿出一個好辦法。
龍淩軒緊皺眉頭,他也沒有治理蝗災的辦法。“回禀父皇,兒臣還沒想出辦法”。
“父皇息怒,蝗災乃是天災,百姓們祭拜蟲神,兒臣鬥膽提議,不知當說不當說”,龍淩澤說道。
“說”,龍德元心中滿是希望的看着他,希望他作為太子能拿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兒臣以前閱讀野史,有一年蝗災,君主齋戒沐浴,下罪己诏,官員領導百姓祭拜蟲神,最後蝗蟲得以根治”。
“萬萬不可”,司徒奕铿锵有力的聲音讓龍淩澤一顫,“怎可讓皇上下罪已诏”。
原以為他能出什麽好主意,原來也是個馊主意,龍德元長嘆口氣,“罷了,若是真能治理蝗災,區區一個罪己诏又能怎樣”。
“蝗是天災,自亦修德”,龍淩澤補充說道。
“迷信”,若吟冷笑一聲。“可笑”。
衆人都向她看去,“不可無禮”,龍淩軒小聲訓斥道。
醜女人,一個小小的公主就連給王爺提鞋都不夠,長得醜也就罷了,出來吓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司徒奕嫌惡的斜眼看着她,他最讨厭看見醜陋的東西,特別是聽說她在婚禮上大鬧的傳聞,這回看皇上怎麽懲罰你。
不僅是他,龍淩澤也幸災樂禍的看着她,要是父皇懲罰她,那龍淩軒的面子可就丢盡了。
清風微微吹過若吟的面龐,她似乎享受般的微微抿一口清茶。
“玉珠,來,前日進宮一匹雪段,本宮瞧着很适合你,正好咱去量量,給你做套好看的衣服”,淑妃很得體的趕忙拉起玉珠。
“巧瑄想得很周到,順便帶亦寒吃點兒點心”,龍德元說道,若是他人說迷信二字他絕對要治她的不敬之罪,更何況是一個女人,但她是北冥國的公主,他也不好治罪。
“母妃,亦寒想吃凝香糕”,龍亦寒一聽點心兩眼發直,他最喜歡母妃做的凝香糕。
“好”,淑妃笑着一手挽着玉珠胳膊就要走。
“好香啊”,若吟一手拿開淑妃的手,随着香氣走過去。
“小心”,淑妃怕她摔倒,趕忙走過去扶着她。
“這是什麽花兒,這麽香”,她蹲下身子,手輕撫着花葉,慢慢向上摸去直到花瓣。
“金邊瑞香”,淑妃回道。
“牡丹花國色天香,瑞香花金邊最良”,若吟完全沉浸在花香中。
龍淩澤掩蓋住心中的怒氣,好你個玉珠公主,敢說本宮迷信,你以為你是誰?等本宮繼位後一定将你連同龍淩軒一并除掉。
“啓禀皇上,如若實在沒有解決辦法,臣可帶人去打蝗蟲,能打死多少算多少”,司徒奕說道。“您乃天子,絕對不可下罪已诏”。
“兒臣也請父皇同意,兒臣要和司徒奕一同前去南方除蝗蟲”,龍淩軒起身跪在地上。
“哈哈哈哈……”。
“大膽,還不跪下”,龍淩軒朝正在哈哈大笑的玉珠大喊道,真是無法無天,在王府鬧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在皇宮鬧。
“太好笑了”,若吟沒有理會龍淩軒的喊聲,“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打蝗蟲,你能不能在幼稚點兒”。
“她好大的膽子”,司徒奕氣得眼睛要噴火,她居然說自己幼稚。
“父皇,二王嫂可能是不懂宮裏的規矩,您要息怒”,龍淩澤說是在為她求情,實則是在火上澆油。
“放肆,堂堂北冥國的公主不懂宮裏的規矩”,龍德元剛才給了她一個臺階下,她居然還敢放肆。
“玉珠,還不趕緊跪下”,淑妃見狀趕忙跪下,一手拉着玉珠讓她跪下。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若吟收起剛才那種嘲笑的氣焰,跪在地上,哽咽道:“自古以來天災都是人為,怎麽能說修德、一紙罪已诏就能消滅蝗蟲,難道這不可笑嗎?蝗蟲泛濫,繁殖能力非常強悍,難道就像司徒将軍所說打多少算多少,可謂是目光短淺”。
“我目光短淺”,司徒奕征戰沙場,奮勇殺敵,赫赫有名的他如今被一個醜女人嘲笑,他忍不下這口氣。“那你說該怎麽辦?”。
“我一個女人家怎麽會有辦法”,她小聲說道。“這都是你們男人該處理的事兒”。
“二皇兄”,龍淩澤看着一臉怒氣的父皇,小聲跟龍淩軒說道:“看父皇這麽生氣,我也幫不了你了”。
“父皇息怒,是兒臣沒有教好她宮中的規矩”。
“對啊,皇上”,淑妃鬥膽走到龍德元面前,說道:“你看她吓得眼淚都出來了,她肯定已經知道錯了”。溫婉的聲音讓龍德元心中怒氣微微逝去。然而,龍德元畢竟是帝王,他感覺她現在就是裝出來的可憐樣兒。她眼瞎心不瞎。
“玉珠,朕給你兩個選擇”。他想試探試探她。
“父皇請講”,她哆哆嗦嗦的說道。
“面壁思過半年……”。
他還沒說完,只聽若吟快速打斷他,說道:“我選擇第二個”。
衆人大驚,她沒聽完就敢當機立斷選擇第二個,她到底在想什麽,也許第二個選擇她根本做不到那不就是欺君嗎?她哪來的自信。
“你還沒聽朕說第二個選擇呢”,龍德元相信自己的感覺,她絕對不是表面上這樣,“你就不怕第二個選擇是讓你以死謝罪”。
“啊”,若吟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兒臣雖然害怕,可——可是——兒臣不想面壁半年”,讓她面壁半年沒有自由,那怎麽去盜七星劍,她只能選擇第二個。
“拿出治理蝗蟲的辦法”。龍德元老謀深算的看着她。
“皇上,她根本不可能有解決的辦法”,司徒奕趕忙說道,他斜眼看着她,皇上一定是太着急了,病急亂投醫,這個醜女人怎麽可能有辦法。
“對啊,父皇,國家大事兒怎能讓一個女人想辦法”,龍淩澤猜不透父皇在想什麽。
“父皇,兒臣這就帶她回去面壁思過”,龍淩軒說着走過去就要拉着若吟離開。
“慢着”,若吟甩開他的手,說道:“皇上,您說話算話”。
“朕一言九鼎”。
“好,用火”,她信誓旦旦的說道。
“火?”,龍淩軒很詫異的看着她,這他倒是沒有想到。
“蝗既解飛,夜必赴火。夜中設火,火邊掘坑,一邊燒一邊埋葬”。
龍德元如同看到希望般的說道:“當真能解決”。
“以命擔保”。現在預防蝗災是噴灑農藥,而古代她曾經在書上見過,火燒。
“若想徹底根治蝗災,就在發生地種植大豆,果樹,或其他的樹木,一般蝗蟲發生地地勢較低,可将地塊改造成池塘養魚,養雞鴨等禽獸”。
“你一定是在騙人,目的是拖延時間”,司徒奕不相信她的辦法會有效。
“敢問司徒将軍,我拖延時間對我有什麽好處”。
“你怕皇上治罪于你,好回去求你皇兄幫忙”,司徒奕說道。
“哈哈哈哈”,她冷笑道:“有沒有效,你一試便知”。
“好,司徒奕,朕就派你立即去試試此法,若是真能根治蝗蟲,當真是國家之幸”,龍德元此時心裏一團烏雲瞬間全無,他相信她。
“遵旨”,司徒奕滿臉不滿的退下,走到若吟身邊時,輕哼一聲,扭頭離去。
“若真能根治蝗災,二皇嫂真是百姓的貴人”,龍淩澤一臉笑容的看着若吟,可惜若吟根本看不到他虛假的笑容。
“對了,淩澤,你也不小了,是時候給你選個太子妃了”,龍德元話鋒一轉,說道:“你母後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
“父皇,兒臣心中已經有一個女孩兒,她聰明善良”。
“是嗎?”,龍德元笑道:“哪天你領來讓父皇看看”。他為淩軒找到一塊寶貝,甚感欣慰,雖然她一會兒哭,一會笑,這絕對不是她的本來面目,想知道她是什麽樣的女孩兒,只能看淩軒以後怎樣對人家了。
龍淩澤沒想到父皇居然沒有反對,轉念又一想,父皇就是為了母後終其一生,淑妃只是個意外,父皇自然也不會逼着我娶我不喜歡的人。
“回去面壁思過”,馬車上,龍淩軒冷冰冰的說道。
“憑什麽?”。
“朝廷大事豈由你一個婦道人家摻和,在父皇面前,不守宮中規矩”。龍淩軒繼續說道:“等司徒奕書信回來你也得面壁思過,早也得面壁,晚也得面壁”。
“父皇還沒治我罪,你現在沒有任何權利讓我面壁,還有,沒有人可以逼着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哼”,龍淩軒暫時不想跟她吵。
半個月後,南方蝗災全部消滅,司徒奕如同打了一場勝仗似得凱旋而歸,百姓們夾道歡迎,沒有人知道,出這個主意的是二王爺的王妃,畢竟她是一個女人,不可以參與國事。?
☆、語萱出現
? 太子大婚,普天同慶,她作為他的王妃前來參加太子的婚禮,所有人都在等着太子妃的花轎,沒人注意她,琉璃特意放下她的一縷頭發擋住臉上的疤痕。
外面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聽說太子妃是禦史的親妹妹,南炎國第一美女,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以後一定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人們争相恐後的來一瞧未來的皇後。
若吟對這并不感興趣,只因礙于二王妃身份才來的,琉璃識趣的站在一旁。高堂上龍德元端坐在上面。
突然,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一定是太子妃來了,等了一會兒,一對兒璧人從外面緩緩進來,龍淩軒面無表情的看着二人。
太子妃蓮步輕移,她的光環照亮了整個大堂,明珠生輝,美玉瑩光,金黃色禮服異常華麗,肌如白雪,宛如仙女下凡,衆人都呆愣在那裏,早就聽說第一美人名號,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好漂亮”,坐在一旁的龍亦寒喊道,他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
太子妃随着他的聲音向這邊看來,突然,她停住腳步,眼神呆呆的看着龍淩軒,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似得,向龍淩軒走來。
“淩軒,終于看見你了”。
對于太子妃的失态,衆人愣住,難道她和龍淩軒還有說不清的關系,天哪,這可是大事件。
“本王不認識你”,龍淩軒繼續說道:“別忘了你的身份”。
“淩軒,是我,難道你忘了我了”,她柔情似水的問道。
“不認識”,冷冷的三個字讓她的眼淚瞬間如同洪水泛濫。
若吟聽着這幾句話似乎似曾相識,好像在自己的大婚上她也這麽說過。
“語萱,我是語萱,你怎麽可以把我忘了”,她哭喊道,“我等了你這麽長時間,你忘了我們在迷失森林發生的一切了嗎?”。
“語萱?”,若吟疑惑的問道:“你是誰?你說你是語萱?迷失森林?”,這是她在迷失森林跟龍淩軒說的假名字,她一定有問題。
“迷失森林?”,龍淩軒愣住,“你再說一遍”。
“淩軒,我是語萱,你忘了我們在懸崖上的事情,我還活着,我還活着”,她刻意重複着。
“你說你是語萱,你有什麽證據?”,若吟冷聲問道。
語萱看着若吟,炯炯有神的眼神似乎是一口明汪汪的水井,蘊含着波瀾不驚,從容淡定,“淩軒,你一定記得我,你忘了我們在那裏的日子嗎?我們的孩子沒了”。
“啊”,衆人倒抽口氣,太子妃竟然跟二王爺還有個孩子,這可是天大的醜聞。
龍淩軒一陣沉默,他在努力的想着迷失森林的事情,可就是想不起來。
“姑娘,王爺回來後失憶了,他已經記不起迷失森林裏發生的事情”,魁劍解釋道,那天蒙面人将他送回來把他也吓一跳,但聽禦醫說王爺失憶,這也許是命中注定王爺不該想起迷失森林的事情。
他的話讓若吟一震,原來他不是聽不出她的聲音,他是失憶了,那他只要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一定能人出她的,她突然心裏燃燒起希望的火苗。
“淩軒,不可能,老天爺,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讓我和淩軒要經歷這種痛苦”,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如果你已經忘了我,我還茍活有什麽意義”。
龍淩軒總是在夢裏看到語萱的背影,每當他想看她的臉時,突然就會驚醒,“孩子?你說我們之間還有個孩子?”。
“對,我掉下懸崖的時候,孩子也流産了,那是我們的孩子”,語萱哭訴道。
周圍竊竊私語。
“語萱,你說的這是真的嗎?”,龍淩澤呆滞的問着她,神情裏充滿痛苦。
“太子,求你放過我吧”,語萱突然跪在地上爬到皇上面前,說道:“皇上,您是最慈悲的皇帝,求您成全我跟淩軒的愛情吧”。
龍德元氣的勉強在支撐着,皇家的顏面全丢盡了。
“滾開”,龍淩澤過去一腳将語萱踢開,“辱我皇室顏面,父皇,應誅九族”。
這女人非奸即盜,她竟然還知道還懷孕的事情,那只能說她跟太子有關聯,如果她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龍淩軒眼前,以龍淩軒的性格一定不會承認她,而她在今日以這麽一個方式出現,一個女人不為了權力只為追求真愛不惜背上罵名,龍淩軒一定對她是語萱的身份深信不疑,在場這麽多人都是見證,不管有什麽陰謀,龍淩軒是跑不掉了。
“公主”,琉璃怒氣沖沖的就要上前去,若吟适時抓住她的手,小聲說道:“不可”。
“難道你就要讓她冒名頂替你”。
“忍”。她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耍什麽花招。
“語萱”,龍淩軒似乎想起這個名字,走到她面前,“我會對你負責”。
“淩軒”,龍德元眼見現在場面無法收拾。
太子要殺她,龍淩軒要保她,所有人都在看着龍德元。
“父皇,對不起”,龍淩軒跪在地上說完後起身,拉起語萱向外走去,他不知道為什麽,他只要一想起那個夢中的背影心裏就有無限的痛,侍衛沒人敢阻攔他離開,紛紛讓開一條路讓他離去。
龍德元卻看着玉珠公主,他想知道她這樣聰慧的女子眼前的情況她會怎麽辦?
若吟面無表情輕抿嘴唇,她心裏是非常高興的,淩軒只是失憶了。
司徒奕走到她面前,等着她随時到下,然後送她回王府,自從蝗災過後,他對她已經改觀了,她雖然很醜,可卻是很聰明,如今又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一個女人一定會傷心欲絕倒下,然而,事實卻是相反,她不但沒有倒下,臉上沒有一點悲痛的神情。
“二皇嫂”,龍亦寒嘟着嘴說道:“二皇嫂領亦寒去吃好吃的點心”。
“玉珠”,龍德元聲音微微嘶啞的說道。
“兒臣在”,琉璃扶着她走到龍德元面前。
“朕欠你一個答複”,他繼續說道:“那天朕答應你一個願望,你随時可以像朕提出來”。他将決定權放在她手裏。
願望,皇帝竟許諾她一個願望,那不就是說寧語萱必死無疑,她一定會讓皇上殺了寧語萱的,所有人都這麽想着。
莫須有的願望,皇帝可真奸詐,竟讓無中生有一個願望讓她來善後,美死你了,我才不管,低聲說道:“父皇,兒臣還沒想好,等兒臣想好了自然會跟父皇說的”。
“父皇,我要跟二皇嫂去吃糕點”,龍亦寒撒嬌說道。
“好好”,龍德元又說道:“淩澤,你是南炎國太子,未來的一國之主,切不可為此事兒傷心”。
“是,父皇”,龍淩澤緊握雙拳,目光沖火瞬間又熄滅,說道:“只是今日掃了父皇的興,兒臣有罪,還請父皇懲罰兒臣”。
“罷了,罷了”,龍德元有氣無力的回皇宮。
“二皇嫂,走”,亦寒拉着若吟樂呵呵的走出去,“咱們去望江樓吃好吃的”。
司徒奕呆呆的看着玉珠,龍亦寒離開,他越來越想了解她,她就像一個魔咒吸引着他,現在,他看到的不再是她的外表。
來到望江樓,龍亦寒拉着若吟快速走上他專有的包間兒,點了他最喜歡吃的幾個菜肴。
“沒外人了,你也別裝了”,若吟冷冷的說道。
“啊?”,龍亦寒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難道還要我點破嗎?”,她成親那天就知道他不是外表那樣癡傻,每次都挑在關鍵時刻發瘋,“第一天見到你我就知道你并不傻”。
“公主,你說的什麽意思?”,琉璃瞪着眼睛問道,難道他不是傻子。
“嫂子,這個蝦仁做的可好吃了”,他說着夾起一個蝦仁就要吃。
“既然你沒誠意,那我也沒有跟你吃飯的必要,告辭”,說着起身就要離開。
“哎呀,二皇嫂,說破了多沒意思啊”,龍亦寒嬉皮笑臉的說道:“沒錯,我不傻”。
“原來你是裝的”,琉璃恍然大悟。“好好一個王爺,為什麽要裝傻?”。
龍亦寒沒有說話,他不知道守了這麽多年的秘密該不該對她說,他連母後都瞞着,畢竟他對她還不是很了解,就是感覺她有些地方莫名的吸引着自己。
“琉璃”,玉珠怒斥道:“不該問的別問”,他既然裝了這麽多年,一定有不能說的理由,她也不會強人所難。
“謝謝”,他松口氣。
“借花獻佛,喝了這杯”,她說着拿起杯子說道。
“既然喝,咱們就喝酒吧,我知道你一定心裏很難過,一醉解千愁”,龍亦寒像是很了解她似得說道。
她搖搖頭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說着一飲而盡。
龍亦寒見此也不好在勸喝酒,随即也仰頭喝盡。他突然不想跟她僅是君子之交。
“哇,這裏的菜真好吃”,琉璃一邊吃一邊說道,“在王府天天吃青菜,我都快成青菜了”。
“你怎麽坐下了?”,龍亦寒看着她,“不知道尊卑有別嗎?”。
“在我這兒人人平等,收起你那套尊卑有別”。若吟反駁道:“原以為你跟別人不一樣,原來是我“眼拙”了”。
龍亦寒悔的想咬舌頭,自己怎麽能說出這樣混賬話,“二皇嫂別生氣嘛,剛剛只是跟她開個玩笑而已”。他似乎突然想起什麽,拿出一個荷包,說道:“這是你上次掉的,我一直沒有機會給你”。
“啊”,琉璃大樂,因為丢了這個荷包她哭了好幾天,現在失而複得,“原來在你這兒”。
“看你的樣子這個荷包一定是情郎送給你的”,龍亦寒問道。
原本還挺感謝他的,哪知卻說出這樣一句話,她冷哼一聲,不再理他,繼續吃飯。
“如果你心痛的話可以哭出來”,他在婚禮那天就有種預感,她跟二王兄一定認識,而且關系還不一般,他能看得出來,她在乎二皇兄。
“沒必要”,她一點也不想哭,現在只想好好吃一頓飯而已。?
☆、毒誓
? “二嫂,找到二王兄了”,亦寒興奮的跟她喊着。龍淩軒已經失蹤四天了,至今還沒回王府。
“是嗎?”,若吟高興的問道:“他現在在哪兒”。
他不忍心跟她說實情,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說啊,他在哪兒?”。
“城南破廟”,龍亦寒小聲說道,“可他就是不回來,他說他已經跟寧語萱拜了天地,除非父皇答應不殺語萱,否則他就不回來”。
這幾天城內戒嚴,都在搜尋二王爺,皇上下旨,見寧語萱格殺勿論,二王爺必須給帶回來,可找是找到了,二王兄拼死護着寧語萱,司徒奕實在是沒有辦法,現在還僵在那兒。
“帶我過去”,她冷聲說道。
不一會兒,幾人便趕到破廟,只見寧語萱被龍淩軒摟在懷裏,一手拿着刀,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還好,她看不見,龍亦寒和司徒奕一同想着。
“龍淩軒,我一定會讓你恢複記憶”,她心底一個聲音告訴她,看着他摟着另一個女人,心裏如同刀割一般。
“你怎麽來了?”,龍淩軒面無表情的問道,“是想來殺語萱嗎?”。
“我在你心裏就是這般嗎?”,她反問道:“如果今日是皇上要殺我,你是否也會這樣護我”。
“不會”,龍淩軒冷眼如同萬道冷箭射向她,繼續說道:“在本王心裏,除了語萱,再不會有別人值得我去守護”。
“好”,若吟忍痛說道:“希望有一天你還能這麽堅毅的跟我這樣說”。
她這是話裏有話,龍亦寒直覺不會錯的。
然而龍淩軒卻聽不出來她的話意,“本王對語萱永遠不會變”,這幾日他聽了語萱掉入懸崖後的種種遭遇讓他膽戰心驚,他不想再失去她,只能在夢中看見那個背影,所以,他一定會誓死守護她。
“寧語萱”,沒有人注意到她眼眸裏透出冰冷的目光。
“你想幹什麽?”,龍淩軒緊緊地摟着她。
“別怕,我只想問她幾句話而已”,她輕哼一聲,“我問你,你敢對天發誓,你就是語萱”。
寧語萱滿臉柔情的看着他,“淩軒,經歷了這麽多,生死我早已度之在外,沒事兒”,說着拿開緊緊摟着她的胳膊。她跪在地上,說道:“我寧語萱對天發誓,我就是語萱,如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真毒啊”,司徒奕不禁說道。
“我讓你發誓,你就是迷失森林那個語萱,如有半句虛言,活着生不如死,死了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她倒要看看她的膽量。
“我,我”,寧語萱瞪大雙眼,“淩軒”,她回頭看着淩軒說道:“淩軒,我好怕她”。
這女人更毒,司徒奕猜不透她在想什麽,皇上許諾她一個願望,她完全可以殺了她。
“怎麽?心虛?還是你并不是那個語萱”,若吟步步逼近。
龍亦寒有一種感覺,她一定知道真的語萱在哪兒,不然她不會這麽确定她不是語萱,還讓她發這麽毒的誓言,魂飛魄散,對着老天爺說的話,那可是收不回來的。
“誰說不敢,我語萱就是迷失森林的語萱,如有半句虛言,活着生不如死,死了魂飛魄散”,她不相信說謊話真有天譴。
“好”,若吟反倒在一旁鼓掌,“我真佩服你的膽量”,沒人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的話卻讓語萱有些膽怯,她一定知道她不是真的語萱,否則怎麽會這樣。
“你敢發誓你真的愛龍淩軒嗎?若虛假,生生世世為chang妓”。、
“毒婦,你夠了”,龍淩軒實在聽不下去,她怎麽會有這麽狠毒的心,人長得醜也就罷了,心也這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