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寵妃又如何? (29)
越大,夜弄影便也越來越懶,大多的時候,都不願踏出昭陽殿半步。
而這時郭進襄那裏總算是傳來了消息,那就是,江岳帶領自己那五萬親兵,再聯合從耶律楚契那裏借來的五萬黑鐵騎,準備在封後大典那天逼宮,準備給夜止華等人來個措手不及。
聽完這個消息,夜弄影先是沉默,不急着把事情告訴夜止華,爾後又深思了一番,吩咐了菟絲一些事情,讓菟絲去着手準備。
她勢必要在江岳逼宮前,把耶律楚契給決絕掉,把江岳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裏。
絕不能讓江岳羽翼豐滿,若耶律楚契突然間死了,那麽他想要逼宮的計劃,定然也實施不了。
江岳雖然有五萬親兵,卻有三萬在關外,只有兩萬在京城,沒有夜止華的命令,那三萬的親兵是進不了京城,而剩下那兩萬自然不是夜止華的對手,所以只能借力耶律楚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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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微涼。
這一日,夜止華尚沒有回來,夜弄影松了口氣的同時,心裏不由得也有些失落,夜止華這幾日似乎很忙,總是很晚才回來,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麽,問韋言,韋言卻只說是朝廷上的政事,讓她別多想,可又真的是多想麽?
夜弄影嘆息了口氣,連她自己也不知曉。
但願只是她多想……
換上一身較為寬松行動方便的衣袍,夜弄影披上鬥篷,依照計劃安排好,便離開了昭陽殿,前往碧沁亭。
在亭子裏等了許久,才有一道黑影出現在夜弄影的跟前,銀色的月光下,不難認出眼前這個男子,是耶律楚契無疑。
“北韓王子你來了?”夜弄影連忙起身,看着耶律楚契怯怯的喊了句,小模樣在月色下頗為楚楚動人。
北韓王子點頭,見到夜弄影眸中閃過一抹欣喜,旋即便被他斂下,正了正色,一副道貌岸然謙謙君子模樣看着夜弄影:“不知靜昭公主深夜找我有什麽事情?”
更詫異的是,夜弄影怎麽找的到他?前一次在夜弄影失蹤後,以免被人發現自己的蹤跡,耶律楚契可是果斷的換了客棧,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連皇帝夜止華都找不到她,相反的是夜弄影竟然找到他了。
“北韓王子,我是想告訴你,趕緊離開東麒,皇兄和母後要殺你。”
夜弄影咬着唇,像是猶豫了很久才敢說。
聞言耶律楚契蹙眉,一臉的疑惑,夜止華想要找到他殺他他知道,但太後為什麽要殺他?要知曉,她們現在可還是有着交易的。
“靜昭公主此話是何意?太後為何要殺我?”耶律楚契一臉的不解。z
134 小小伎倆,能奈我何?
夜弄影一副為難的模樣,幾番咬了咬唇,都沒有說出口,反而是重新坐下了一旁的石凳上。更加讓耶律楚契疑惑。
“靜昭公主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怎麽這幅模樣?可是誰欺負你了?”見夜弄影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原本就愛慕着夜弄影的耶律楚契,彼時心都快化了,上前握住了夜弄影的手。
不着痕跡的把手從耶律楚契手中抽了出來,夜弄影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我前兩日聽母後與皇兄商量,說要抓了北韓王子您,再殺了北韓王子你帶來的那五萬黑鐵騎,好借此一舉殲滅北韓……”
“皇兄甚至還不相信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他知曉你曾經救過我,便以為我肚子懷的是北韓王子您的孩子,為此雖說要立我為後,卻又……又……納了許多妃嫔來羞辱我。”淚水唰唰的掉了出來。
耶律楚契的面色漸漸的陰沉了下來,黑得不得再黑。
心疼夜弄影的同時,耶律楚契更加氣忿太後也夜止華的所作所為。
太後也夜止華竟然這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這麽戲耍他。還想要殺了他的五萬黑鐵騎殲滅北韓?
微眯着的眼眸透着熊熊烈火,突然間想到了什麽,耶律楚契又回歸了一些理智,想想這事。驟然覺得并不太可能。若太後會聯合夜止華來殲滅他,又為何不早殺了他,畢竟太後要殺他,當初可是有不少機會的?
又何須還做出了這麽多的事情。浪費這麽多的時間來跟他演戲?而且,夜止華殺了江岳和太後那麽多的親信,若是做戲,這未免也太逼真了?
可若不是,夜弄影又怎麽會知曉這麽多?那五萬黑鐵騎,夜弄影是怎麽知道的?除了太後江岳幾人,可沒有人知道,他默默帶來了五萬黑鐵騎。
理智了一些,耶律楚契擰着眉問夜弄影:“靜昭公主是怎麽得知這些的?”
“耶律王子可是不信我?”夜弄影有些委屈,站了起身走到耶律楚契的跟前,楚楚可憐的凝視着耶律楚契。
“并非是我不信你,只是此事太過于蹊跷。我不得已不小心謹慎。”
“耶律王子言之有理,其實……”夜弄影欲言又止的看着耶律楚契,突然間腹部一痛,耶律楚契冷吸了口涼氣。
驀地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夜弄影,夜弄影順勢依偎在了耶律楚契的懷裏,手中的匕首更用力的往耶律楚契身上刺進去,汩汩鮮血流出,染紅了夜弄影的手。
在耶律楚契耳畔吐氣如蘭:“其實我也是瞎猜的。”眸中含笑,美的有些璀璨奪目,嘴角的狠厲灼傷了耶律楚契的臉。
“你……”耶律楚契面色有些扭曲,看着夜弄影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突然間噴了一口血,就倒在了地上,眼眸瞪大如銅鈴,斷氣了也沒有閉上,夜弄影大着肚子蹲不下去,冷冷的俯瞰着看着倒在地上剛斷氣的耶律楚契:“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生了不該生的心思。”
若當初耶律楚契不是萌生了那些不該生的念頭,帶着夜芷箐老老實實的回北韓,沒有生出想把夜弄影占為己有,又還想從中得利的想法。又怎麽會掉入夜弄影所設下的圈套,又怎麽會丢失性命?
還要怪就怪耶律楚契色膽包天吧,這個時候竟然還敢來見她!
“公主。”見耶律楚契倒下,菟絲連忙從暗處走了出來,擔憂的看向夜弄影:“公主你沒事吧?”
夜弄影搖頭,圈套是她所設,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中,她怎麽可能有事?
風千枭走了過來:“公主真是好計謀,令本王好生佩服。”微彎着唇角,勾着幾分意味深長。
“那也得多的逍遙王出手相助,不然又怎麽會這麽順利?”夜弄影意有所指一旁多出的十幾個侍衛,和那倒下了一地耶律楚契帶來的随從。
這一切都是夜弄影事先謀劃好的,若想不讓江岳成功逼宮,那麽就必定要先解決耶律楚契,把耶律楚契帶來的那五萬黑鐵騎遣回北韓;而最簡單粗暴的方法,那就是把耶律楚契給殺了。
剛開始聽到夜弄影這個計劃時,風千枭還有些不可思議,但沒想到,夜弄影竟然真的成功的把耶律楚契給殺死了。
可現下耶律楚契是死了,但若被人知曉,人是夜弄影殺得,那麽事情恐怕會更言重吧?
“公主接下來打算怎麽做?”狐疑的看着夜弄影,風千枭更加好奇夜弄影下一步怎麽走,畢竟風千枭可是 清楚眼前這個女人比狐貍還要小心謹慎,狡猾,不像是會做沒有把握事情的人。
“我自有安排。還麻煩逍遙王借兩個武功尚可的人給我。”夜弄影對風千枭笑道。
沉吟了一下,風千枭點頭,點了兩名侍衛過來給夜弄影,“這是張繼,孫忠,靜昭公主有什麽吩咐他們兩個即可。”
夜弄影颔首,給菟絲使了個眼色,便讓張繼孫忠攙扶起耶律楚契的屍體,去清和宮跟綠珠會和,繼續做安排。
“公主是想把耶律楚契的死嫁禍到太後的頭上?”風千枭皺眉問道,覺得眼前的夜弄影越來越不可思議了。
太後跟夜弄影的感情确實不好,但風千枭怎也不會料到夜弄影竟然有這個膽子,如此狠心的大義滅親。
“逍遙王,在這宮中沒有親情不是嗎?收起你那些驚詫的想法,我與母後,總有一個人的死,但是我還不想死。”夜弄影頗為雲淡風輕的道,但風千枭卻還是撲捉到了夜弄影眸中那麽自嘲難以掩飾的悲傷。
不由的對夜弄影心生憐惜,擡起手想要去拍一拍夜弄影的肩膀,給予夜弄影溫暖,但最後在夜弄影的注視下,卻是沒有那麽做,手僵在半空,風千枭給夜弄影捋了捋散落在光潔額頭上細碎的碎發:“這裏風大,靜昭公主還是早些回去安寝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便可。”風千枭抿唇一笑,狀做輕松。
夜弄影遲疑的看了風千枭一眼,最後什麽都沒有說,點了點頭,便讓銀月攙扶着回了昭陽殿,沒有注意到身後風千枭緊跟着自己的視線。
回到昭陽殿裏的時候,剛好碰上夜止華正大發雷霆讓人出去找夜弄影。
夜弄影神色恍惚了一下,這才走進去,“皇兄,何事發那麽大脾氣?”眼底含着半分不達眼底的笑意。
“這麽晚你去那裏了?”夜止華雙手搭在夜弄影的肩膀上,把夜弄影渾身打量了個遍,這才凝着眉問夜弄影,神情滿是擔憂。
想了想,夜弄影還是把剛才設計耶律楚契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夜止華,夜弄影眉頭皺的更死,把夜弄影緊緊擁在懷裏:“這麽危險的事情怎麽不告訴我?下次不許這樣了,你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你讓我怎麽辦?”
夜止華又突然間放開夜弄影,緊緊的與夜弄影對視,若是平時,夜弄影定然會笑着戲谑:那麽咱們到陰間在做夫妻啊。
可現在,對着夜止華神情的眼眸,夜弄影卻是笑不出來,更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者說她想逃避,逃避夜止華的深情。
“下次不會了,下次靜昭就站在皇兄的後面。”夜弄影擠出一絲笑。
夜止華非但沒有松一口氣,反而眉頭蹙的更重,總覺得,夜弄影似乎有什麽事情在瞞着他一樣,不過見夜弄影明顯是不想說,夜止華便沒有多問。
這一夜,兩人睡得都極其不安。
接下來的幾天,夜止華又開始忙了起來。
原因去,第二天夜弄影與其它妃嫔去給太後請安的時候,發現了死在院子裏耶律楚契。
事情詭異,不由得開始展開了調查,出奇意外的是,太後竟然極其冷靜,并未做出什麽慌張之舉,更沒有為自己辯解半分,只讓夜止華調查真相。
因為耶律楚契是北韓王子,理應回到北韓的人,卻突然間死在了東麒太後的宮殿裏,實屬詭異,夜止華想不鄭重查也不行,勢必要在北韓人來前,想出一個給北韓的滿意答案。
耶律楚契死後的第四天,太後宮的人來傳召了夜弄影,道是太後想要見她。
沒有拒絕,簡單的換上了一身衣裳,夜弄影就去了清和宮。
太後坐在清和宮設的佛堂裏,衣着樸素,手裏拿着佛珠,嘴裏念念有詞。
“靜昭見過母後,給母後請安了。”夜弄影在離太後還有七步之遙停下,俯身請安。
太後悠悠的睜開了眼眸:“來了,坐吧。”
“諾。”應了一聲,夜弄影乖乖的在一旁坐下:“不知母後找靜昭所謂何事?”夜弄影問太後,語氣不急不緩,少了平日裏面對太後的怯弱膽小,卻也沒有盛氣淩人,平靜的讓太後都有些詫異。
“你倒是變聰明了不少。”太後不冷不熱的譏嘲了句。
“是母後教導有方,所謂虎父無犬子,身為母後的女兒,靜昭自然不能太笨。”
“哼。好一個虎父無犬子,果然如那人一樣的奸詐。”
那人?原主的親生父親?
“肚子裏的孩子,是夜止華的?”太後的聲音又傳了來。
夜弄影沒有否認。
“果然啊,夜家的男子可真是厲害。”自嘲了句,太後突兀的站了起身,高傲的俯瞰着夜弄影,出口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你果然還是太年輕了,今日你不該來見哀家的。”
“母後只是什麽意思?”夜弄影狐疑的看着太後,太後突然間拔下了夜弄影發髻上的發簪,冷笑的看了眼夜弄影,不待一絲遲疑的插在了自己的胸口左側,成功的避開心髒。
夜弄影再笨,也看出了太後想要做什麽,果然,下一秒,就聽到有人喊道:“來人,殺人了,快來人啊……”
很快就有宮人跑了進來,看到倒在地上衣裳被鮮血渲染的太後,就連忙大喊了起來:“太後,你怎麽了太後娘娘……”女投土號。
夜弄影緊蹙着眉,突然間茵姑姑指着夜弄影就怒斥了起來,“靜昭公主,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就算太後從前再有不對,但太後終究是你的母親,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幾言不合,竟然想殺了太後,你怎麽可以如此蛇蠍心腸。”
“茵姑姑那只眼睛看到是本公主動的手?”夜弄影反應很平淡,從最初的驚訝中出來,目光犀利的反駁回了茵姑姑。
“這宮殿裏就只有公主你一個人,不是公主動的手,莫不成還能是太後娘娘自己動的手不曾?”茵姑姑一副怒急了的模樣,一口咬定是夜弄影動的手想要殺害太後。
“玉姑姑若再不給母後尋太醫,恐怕不需要本公主動手,母後也該流血而死了。”冷冷的譏嘲了一聲。
夜弄影走到太後的跟前:“母後,你以為這點伎倆,能奈我何嗎?我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
盯着太後,夜弄影冷笑了一聲,就帶着站在一旁的菟絲銀月離開清和宮,留下一竿詫異的人。
“公主,你打算如何做?若此事傳出去,對公主大有不利,就算不是公主您做的,弑殺親生母親這個罪名,公主也是百口莫辯。”出了清和宮菟絲擔心的問夜弄影。
“你讓人把消息封殺下來,再把往年太後是如何待我的消息散發出去,三天內,必定要滿城皆知。如今只有先發制人,把太後那些計劃扼殺在牢籠裏。”夜弄影凝着眉說道。
怎麽也沒有想到太後竟然也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招數,不過想想,太後也是女人,會用也是正常,沒有什麽值得去深究的。
菟絲有些遲疑,又聽夜弄影道:“放心,太後的消息沒有這麽快能傳出去的,如今她身邊能信得過的也只有那幾人,宮中現在太後的人已經所剩無幾,只要咱們把宮中各個關口把緊,太後是沒有辦法可以聯系到江岳的。”
“奴婢明白了。”
想到了什麽,夜弄影又對銀月吩咐:“既然母後這麽喜歡自殘,就那麽銀月,你去交代一下給母後看病的太醫,讓他好好伺候母後,不若的話,小心他頭頂上的官帽。”
135 夜弄影五年前就死了
銀月也早就看不慣太後了,見夜弄影這般說,要給太後點顏色看看,銀月頓時就來了興趣。洋洋得意的應了聲“是”便匆匆的往太醫院去了,彼時去的話,應該趕得上在茵姑姑跟前。
今日夜弄影的心情格外好,太後今日之舉,真是太沖動了,竟然想出這麽個方法來算計她。
她當現在還是當初麽?
心情甚好的夜弄影不急着回昭陽殿,想起那日沒有心思賞的扶桑花,夜弄影便去了冬麗園,賞花。
挺着個大肚子,夜弄影走的有些慢,路上的時候,不想竟然遇到了沈妤歌,對于沈妤歌夜弄影是有些印象的。
“沈昭儀不必多禮,還請起吧。”夜弄影淡淡的道了句。
沈妤歌便起身。問夜弄影:“公主怎一個人?可也是要去冬麗園賞花?”聲音淺淺,帶着淡淡的笑意。
皇宮一共有四大花院,分別是春天的桃灼宛,夏天的夏裳宛。秋天的沁梅苑。和冬天的冬麗園。
如今正值初冬,夜弄影往北邊走,正是冬麗園的方向。
夜弄影颔首,又聽沈妤歌道:“聽說禦花園裏的扶桑花正開的燦爛。不知妤歌可有榮幸與公主一起同行?”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吧。”道了句,兩人便一起前往冬麗園,路上的時候,沈妤歌便徐徐道:“進宮有些日子妤歌都沒有去探望靜昭公主,靜昭公主還請不要介意。”
“沈昭儀言重了。”淡笑了句,兩人又是無言。
“沈昭儀進宮也有些日子了,不知在宮中過的可還習慣?”
“嗯。”沈妤歌低低的說了句:“皇宮雖然是悶了些,但對于女子來說,到底是換了個牢籠罷了。”嘴角噙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被夜弄影捕捉,卻沒有說什麽。
盯着夜弄影圓滾滾的肚子。沈妤歌幾番欲要問什麽,到底沒有問出口,見此,夜弄影便也不多言,對于肚子裏的孩子,夜弄影并不需要一遍遍的解釋。
外面許是不知夜弄影懷孕,但朝廷那些官員,又有幾人不知她夜弄影彼時懷的是夜止華的孩子?
如此,進宮的這幾位朝廷重臣家的女兒,又怎會不知?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很快就到了冬麗園。對于這個慎言知輕重的沈妤歌,夜弄影便也多了幾分好感。
剛進冬麗園,夜弄影看着裏面的一幕,頓時就怔住了。
扶桑花旁,那一男一女的不是夜止華,和那日的白衣女子還能有誰?
那女子依舊是一襲白衣落落大方,飄逸如塵,在明黃色衣袍的夜止華跟前翩翩起舞,如銀鈴的笑聲,相隔甚遠,仍舊傳進夜弄影的耳裏,女子的笑容灼傷了夜弄影的眼,笑聲充刺着夜弄影的感官。
“公主,是皇上。”沈妤歌在一旁提醒了句,看到白雲裳時眉頭微蹙了下對于白雲裳沈妤歌是認識的,只是白雲裳不是失蹤了嗎?怎麽還會出現在皇宮裏?
而且竟然還跟皇上在一起,看夜弄影的模樣,夜弄影似乎并不知曉白雲裳的存在。
不安的感覺再次襲了上來,夜弄影沒有回答沈妤歌的話,朝夜止華三步做兩步的走了過去。
“皇兄。”臨近前,夜弄影抿着唇喊了夜止華一聲,夜弄影不是弱者,對于愛情同樣是,她絕不會允許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同樣的,她的男人同樣也不被允許,不管眼前這個白衣女子是誰,與夜止華是什麽關系,夜弄影勢必要捍衛自己這名不正言不順的身份。
“影兒?”看到夜弄影的出現,夜止華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但又很快的被他斂了下來。
“皇兄,她是誰?怎麽之前沒有見過?”夜弄影凝着眉,微眯着眼眸看着夜止華,語氣中多了幾分莫名。
熟知夜弄影的夜止華,見夜弄影這個表情,頓時就知夜弄影是不悅了。
微怔,還沒回答,夜止華身旁的白雲裳見到夜弄影的出現,由最初的疑惑訝異,到憤怒,連忙攔在了夜止華的跟前,“夜弄影,怎麽是你……”
夜弄影蹙眉,眼前這個女子認識她?
見夜弄影沒有說話,白雲裳的視線落到了夜止華的身上:“阿華,她怎麽在這裏,夜弄影五年前不是死了嗎?”白雲裳滿臉的詫異,她明明記得夜弄影死了的,可怎麽……
“皇兄,她這是什麽意思?”夜弄影的面色變了變,有些聽不懂白雲裳的話。
她死了?五年前就死了?這是什麽意思?
夜止華頓時有些百口莫辯,“裳兒,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以後再跟你解釋。”
“裳兒?”一句親昵的稱呼,夜弄影更加詫異,詫異的是女子的身份。
眼前這個女子是裳兒?是梅淑妃口中的那個嗎?一連串的疑惑跑了出來。
“五年沒見,你不認識我了嗎夜弄影?”白雲裳不滿的瞪着夜弄影,臉上的氣憤更讓夜弄影不解。
“皇兄是不是該告訴靜昭,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不理會白雲裳,夜弄影的視線,從始至終的在夜止華的身上,她只要聽夜止華怎麽說,旁人與她何幹?
“影兒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裳兒,并不是……”
“不是什麽?皇兄是心虛了嗎?”
夜弄影的聲音有些嘲諷,一步步放夜止華逼近,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夜止華。
僅有兩步之遙的時候,白雲裳突然間推了夜弄影一把,夜弄影猝不及防,“啊……”的尖叫了一聲,直直摔了下去。
這一幕超出了大家的意料,就算夜止華反應的快,還是沒能接住夜弄影,摔倒在地上的夜弄影頭磕在了一個石頭上,昏了過去,雙腿間有鮮血流出,染紅了夜弄影的衣裙。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這一幕,都詫異的說不出話來。
白雲裳的雙手還僵在半空中,看着倒在地上,裙擺紅了一片的夜弄影不由的搖了搖頭,“阿華,我……我不是故意的……”白雲裳吸了吸鼻子,眼眶頓時就紅了,搖着頭聲音顫抖的看着夜止華。
夜止華彼時那裏還有時間顧及那麽多,緩過神,便連忙俯身去抱起倒在地上的夜止華,就要回昭陽殿,腳步邁出去的時候,夜止華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眼一臉惶惶不安的白雲裳:“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讓韋言去請太醫之後,就抱着夜弄影揚長而去。
徒留緊蹙着眉的沈妤歌,和一臉慌張的白雲裳。
匆匆的回到了昭陽殿,夜止華把夜弄影放在床榻上,常年不見情緒的臉上彼時一臉的慌張。
“皇上,公主她怎麽了?”形單壯着膽子上來問道。
“快讓人去準備毛巾熱水。”夜止華盯着形單冷冷的道了句。
形單打了個冷顫,連忙退下。
坐在床沿,夜止華緊握着夜弄影冰涼纖細的手,心裏一陣懊悔,滿是擔憂的看着夜弄影滲滿冷汗,面色蒼白如紙的夜弄影:“影兒你千萬不要有事,否則的話,你教朕該怎麽辦。”
夜止華原本想找個機會再給夜弄影說白雲裳的事情,但這些日子一直在忙于朝政,又沒有合适的機會,遲遲沒有跟夜弄影說起白雲裳的事情,卻沒有想到今日竟然會被夜弄影給撞見了,而白雲裳竟然還失手推倒了夜弄影。
若夜弄影因此受傷,若不慎失了孩子……夜止華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只能祈禱夜弄影不要出什麽事情。
等了少頃,韋言這才把太醫給請了回來。
鄭太醫先是給夜弄影診斷施針……
搗騰了将近兩個鐘,這才搗鼓完。女投投巴。
剛出來,就被夜止華攔着問道:“如何了?影兒有沒有事情?胎兒可否安好?”相比于夜弄影肚子裏的孩子,夜止華更在乎的是夜弄影,孩子沒有可以在懷,但若夜弄影沒了,夜止華到哪裏還去找這般女子?
“皇上請放心,公主并無大礙,只是受到了撞擊昏迷罷了,等一會就醒了。只是腹中胎兒雖已逐漸成形,但方才公主情緒不佳,受了刺激,加上剛才摔了一跤,有些流産的跡象,這幾日千萬可不能再受什麽刺激,不然的話,這胎兒可就真的保不住了。”太醫身上凝重,輕嘆了嘆。
在平城的那幾天一直都是鄭太醫在照料夜弄影,對夜弄影的性子也算是知幾分,倒是個知書達理,聰明睿智的女子。
站在那個角度,鄭太醫都是希望夜弄影安好,平安生下腹中的胎兒,自然不願見夜弄影流産的事情。
想起方才的事情,夜止華還心有餘悸,沒有忽略鄭太醫口中夜弄影受了刺激和心情不佳,點了點頭。
鄭太醫又道:“那臣去給公主開藥了。”
見夜止華再次點頭,鄭太醫這才退下去。
坐在床沿,夜止華再次緊握住了夜弄影的手:“對不起,是朕沒有及時告訴你,才對導致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向你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影兒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的,跟我們的孩子都要好好的。”
昏迷中的夜弄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夜止華的話,緊皺的眉頭總算是松懈了一下。
136 有她沒我,只能留一個
夜止華就這樣一直守着夜弄影一直到了晚上都沒敢離開半步,就連韋公公來道白雲裳要見他,夜止華都是讓韋公公去回絕了白雲裳,守候在夜弄影的身旁。
一直到了戌時。夜弄影才漸漸的醒了過來。
入目的便是夜止華一張擔憂的臉,夜弄影沒有來得及去深思些什麽,抿唇看了眼夜止華,夜弄影下意識的就去輕撫自己的肚子,嘴裏還念着:“孩子……我的孩子……”語氣中滿是慌張。
她在确定她的孩子有沒有離開她,在輕撫上那圓滾滾的肚子時,夜弄影這才松了口氣。
昏迷中夜弄影一直都有聽到有孩子的聲音一直在喊她“娘”那聲音軟軟糯糯的,聽的夜弄影心都快要溶化了,所以無論如何,夜弄影都不想這個孩子離開她。
“影兒,別怕,孩子沒事,孩子不會離開你的。”夜止華連忙安撫不知不覺已經淚水漣漣的夜弄影。
手還放在肚皮上,夜弄影冷冷的睨着夜止華。半響都沒有開口,冰冷的神情,讓夜止華有些陌生,如寒冰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影兒……你可還是在生我的氣?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樣。我與裳兒并沒有任何的關系。”
“皇兄不必解釋那麽多。靜昭什麽都沒有想。靜昭只是想保護好自己的孩子罷了,沒事的話,皇兄還請回去吧,以後沒什麽事情就不要來昭陽殿了。”夜弄影直接下了逐客令。
将臉扭過一片。不再去看夜止華,并沒有注意到自己語氣中不知不覺已經充滿了哭腔。
夜止華知道夜弄影定然是氣急了方才的事情,否則又怎麽會說這樣的話?夜止華自然不會聽信夜弄影這些氣話。
時下還是哄媳婦要緊。
強勢的把夜弄影拉了起身,迫使夜弄影與自己對視:“看着我影兒。”夜弄影咬着唇,想要推開夜止華,卻被夜止華抱得緊緊的,怎麽也掙脫不開。
“我與裳兒并非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我的心裏只有你,只有你一個人,裳兒我一直都只是把她當成妹妹而已。你聽我解釋好嗎?”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夜止華略帶祈求的看着夜弄影。
抵不住夜止華的攻陷,夜弄影的理智也回來了一些。咬着牙:“那你說啊?那裳兒是誰?你們是什麽關系,為什麽你要瞞着我?你們的關系還這麽親密。”夜弄影緊蹙着眉眼,一字一句的問道,聲音不覺得提高了一個分貝,神情有些激動。
之前她可沒有忽略白雲裳可是一直在叫夜止華“阿華”,夜止華是皇帝,就算是當初梅淑妃雪貴妃這般受盡榮寵,身份尊貴,都得老老實實的叫夜止華一聲皇上。
可白雲裳一個憑空出現的女子,無名無份,卻可以叫夜止華‘阿華’,說他們兩個沒有關系誰信啊?不管誰信,反正夜弄影無論如何都不會信。
“她是梅淑妃的妹妹白雲裳,我一直只把她當成妹妹,并沒有別的關系。她之所以出現在宮裏,是因為她重病剛愈,留在宮裏養傷,平日裏她甚少出門,今日是她生辰,她最喜歡扶桑花,我才會陪她到冬麗園裏賞花。”
“事情就是如此,并非是你想的那樣,我并不知道她會突然間對你動手,影兒你不要生氣了可好?我與裳兒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事先告訴你,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我知道錯了,影兒你原來我可好,絕不會再有以後了。”
夜止華急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焦急不安的看着夜弄影,只期盼着夜弄影能相信自己的話,能不再生自己的氣,原諒自己。
梅淑妃的妹妹白雲裳?果真是梅淑妃口中說的裳兒?
半信半疑的盯着夜止華,夜弄影抿了抿唇,“那她之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五年前我死了?”
“影兒你忘了嗎?五年前你生了一場大病,曾經被送出宮去治病,過了三個月才被送回來,那時候太醫斷言你的病治不好了。裳兒也是在那個時候病倒,她便以為你死了。方才才會那樣說。”
五年前她生過病嗎?怎麽一點都不記得了?不過記憶始終不是自己的,許是時間太久給忘記了。
但若是照夜止華所說,和之前白雲裳的反應,她亦或者是原主應該是認識白雲裳的才對,怎麽一點記憶都沒有,就好似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般。
“真的是如此嗎?”夜弄影盯着夜止華,黑白分明的眼眸帶着幾分質疑。
夜止華堅定的點頭。
“要我原諒你可以,但這宮中,她和我只能留一個,皇兄你自己掂量着吧。若她尚還留在宮中,那麽皇兄以後都不必來昭陽殿了,等生下腹中胎兒,靜昭會帶着孩子離開。”
夜弄影的态度堅定,有她沒我,勢必要夜止華做一個選擇。
對白雲裳夜弄影始終有着幾分警惕和不安,她絕對不能留着這麽一個随時會跟她搶男人,會傷害到她孩子的人留在宮裏與她朝夕相處,想起之前白雲裳險些讓她流産,夜弄影都尚還心有餘悸。
夜止華沒有料到夜弄影會突然間提着個要求,頓時就怔住了。
“怎麽?皇兄可是不願?若不願的話,靜昭不逼皇兄,皇兄還是早些回去吧,若是耽擱了明日的早朝,冷落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