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寵妃又如何? (9)
來了一聲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便見夜止華走了進來,腳上踩着雙一雙銀白色的靴子,身材修長高大,身穿一襲明黃色龍袍,龍袍上用金線勾勒出五爪金龍,腰系鑲着玉石的玉帶。
墨色頭發由金冠束住,深黑色的冷眸如寒潭般幽冷,鼻梁豐滿高挺,淡粉色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他目光犀利且深邃,眉宇間有一種搏擊欲發的剛強之氣。頭戴十二旒旒冕,旒冕垂下十二串白玉珠,冷冷的走了進來,霸氣側漏。
衆人惶恐從位置上下來,行跪拜之禮。
夜弄影同樣起身行禮,不過卻是微微屈膝,低垂着臉,重生過來這幾天天天跪天天跪,夜弄影膝蓋都快跪破了,也深知古代人的奴性是怎麽來的,恐怕都是像她一樣被虐出來的,跪着跪着都快習慣了。
“免。”冷冷的一聲,衆人才重新坐回去。
夜止華說幾句客套的開場白之後,婚禮便正式開始。
夜芷箐由兩名宮娥一左一右的攙扶出來,與耶律楚契拜堂。
在司禮要高喊“一拜天地”的時候,夜芷箐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那兩名就算是拜堂也要擒着她的宮人,一把扯下了頭上的紅蓋頭,朝着殿上的夜止華大喊:“皇兄,我不要嫁給耶律楚契,我不要和親到北韓。”
056 最是無情帝王家
宮人想要攔住夜芷箐顯然已經是來不及。
聞聲,衆人面色大變,模樣最為駭人的不過就是夜止華,也耶律楚契了。
“嬌晴。你可知道你自己再說什麽,給朕閉嘴。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朕金口玉言,事關兩國邦交,豈由得你胡來。”夜止華鐵青着一張臉,陰沉着喝道。
夜芷箐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上方的夜止華,她最親的皇兄,嘶吼道:“皇兄,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麽可以為了夜弄影那個賤人,就把我嫁到北韓。”
夜芷箐恨恨的指向一旁正端着茶杯甚是無辜的夜弄影,夜弄影朝夜芷箐無辜的睜了睜眼眸,“二皇姐。雖然你并不喜歡我,可您和親到北韓是北韓王子與皇兄的主意,又幹我何事。”語罷,夜弄影垂下了臉。咬着紅唇一副泫然欲哭的模樣。委屈至極。
“你這個賤人,你還不承認,耶律楚契明明要娶的人是你,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怎麽會是我要和親北韓。”夜芷箐面色猙獰,恨不得上前把夜弄影剝皮拆骨。
“來人,替公主拜堂。”冷喝了一聲,就有宮人朝夜芷箐靠近,夜芷箐突然間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把匕首,抵住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朝朝她靠近的宮人威脅道:“你們誰敢過來,我就死給你們看,你們都不要過來。”夜芷箐後推了兩步。
原本準備上前的宮人,皆是一副為難模樣,坐在下方的朝臣們都滿是驚駭,這個平日裏就刁蠻任性的夜芷箐彼時此舉。
夜弄影緊蹙着眉。亦是疑惑。紛紛都詫異的來回看着耶律楚契,夜芷箐還有夜止華三人的臉。
夜止華的面色鐵青,而耶律楚契則是更甚,陰沉的駭人。方才夜芷箐的話,無疑是在狠狠的打耶律楚契的臉,貶低了北韓,更是貶低了耶律楚契。
當當一國王子,竟是讓兩個女子嫌棄,雖身份是公主,可在別人眼裏,到底不過是兩個目光短淺的弱女子。
今日夜芷箐若能婚事取消便也罷,若不然,因了今日的事情,往後嫁給耶律楚契,夜芷箐這輩子就別想再過好日子。
正當衆人疑惑夜止華會怎麽做,或者是今日成婚是否要就此取消的時候,夜止華冷冷的喝道:“還不快給朕動手,難道要朕親自動手嗎?”
冰冷的目光掃過宮人和夜芷箐,兩名宮人遲疑了一下,便也不顧夜芷箐彼時正用到抵着自己的頸脖,上前趁夜芷箐還沒有緩過神的時候,再次抓住了夜芷箐的雙臂。
噙滿淚水的眼眸,頓時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從臉上流了出來,神情有些崩潰,的看着夜止華冷若寒川的眼眸。
夜芷箐知道,她再無反抗的餘力了,之前夜止華就禁足了她,不許她見他,更不許她拒絕這門親事,她忍了,她以為今日她當衆拒婚,讓夜止華看到她的不願,許夜止華還能憐惜她這個親妹妹,就會應允了她,可她卻忘了,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
這一回,她是徹底的把夜止華給惹怒了。
被宮人押着與耶律楚契拜完堂。
夜止華就讓宮人,把夜芷箐送回了宮殿。
一場喜宴,過的十分尴尬,衆人面色讪讪,但礙于今日是公主大婚,太後和皇帝都在場,誰也不敢說什麽。
夜止華舉起案桌上盛滿酒的酒杯,朝耶律楚契道:“耶律王子,今日朕就把朕的皇妹交給你了,往後還請你須要好好待她,莫要讓她受了委屈。朕祝你們幸福美滿,白頭偕老。”
耶律楚契的面色很不好,但夜止華敬的酒,縱然耶律楚契再不滿,也只能強笑着喝下,“承東麒陛下貴言,小王定是會好好待嬌晴公主的。”極力壓抑的平靜,還是透着幾分未平息的怒氣。
那一句“好好待嬌晴公主”的話聽的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不過倒也沒有人敢議論什麽。
一口爽快的把酒喝完,耶律楚契就放下了酒杯,舔了舔唇瓣上沾染着的酒跡盡數咽下,嘴角噙着冰冷。
氣氛尴尬的不行,緩和一下氣氛,耶律楚契的王妹,現下的绾德妃耶律绾心也端起了桌面上的酒,朝耶律楚契敬道:“四哥,我敬你新婚快樂,與四嫂幸福美滿。”
看了眼耶律绾心,耶律楚契便端起酒就喝下。
殿內安靜的有些詭異。
突然間,太後卻是發話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都別幹坐着了,該喝的喝,該吃的便吃吧。”
下面有人附和,便紛紛端起酒來互敬,而彼時,太後把視線轉向了夜弄影:“嬌晴這丫頭也出嫁了,影兒與嬌晴年紀相仿,也時候該找一個夫婿了。”
此話一出,下面頓時又炸開了鍋。
夜弄影緊蹙着眉,同樣的,夜止華還未撫平的眉心,又緊皺了起來,太後這話是什麽意思?
“母後,兒臣還小。”夜弄影低着頭嬌嗔了一聲。
“十五不小了,哀家像你這個年紀,都已經嫁給先皇了。”太後笑笑。
“蒼南使者,可曾有婚配?”太後話鋒一轉,看向了坐在一旁沉默着的宇文晔。
宇文晔驀地蹙眉,擡頭看向太後,如實答道:“未曾。”想起太後的上一句,宇文晔腦中不由有些希翼,但同時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宇文晔又把剛升起的希翼,給壓了下去,不解的看着太後。
“不知蒼南使者覺得影兒如何?”太後又笑意吟吟的問道。女嗎剛劃。
“母後……”夜弄影忍不住,咬着紅唇喊了出口。
太後輕瞥了眼夜弄影,笑了笑,并不打算理會夜弄影,只是直視着宇文晔等待着宇文晔的下文。
雖然不知宇文晔跟夜弄影是怎麽認識的,但身為過來人的太後,卻可以很明白的看出來,宇文晔對夜弄影是存在了一些心思的。
宇文晔抿着唇,幸福來的有些太突然,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剛欲回答,耳畔就傳來了夜止華冰冷的聲音:“太後,今日是嬌晴的大婚,太後今日問這些未免有些不妥吧?”
57 狗都不如
“靜昭還小,才剛及笄,并不急着出嫁。太後如此唐突,免不得讓人以為朕的皇妹靜昭嫁不出去。或身患隐疾……”
夜止華的聲音很不悅,就像是在說:朕才剛嫁了個皇妹,難道太後又準備把朕最後一個皇妹嫁出去嗎?
其不然,夜止華心裏想的是:該死的毒婦,竟然敢當着朕的面,想把朕的女人塞給別人,活膩了?
“母後,皇兄說的是,蒼南使者雖好,但靜昭還不想嫁,兒臣只想多在母後身邊承膝幾年,母後難道嫌棄兒臣了嗎?為何要這麽早便想把兒臣嫁出去?”夜弄影很是委屈。
淚水氤氲着眼眸,像是會随時都下來一樣。
太後緊蹙着眉,面色變了變。還未說話,一直沉默着的宇文晔卻是開口了:“承蒙太後美意,自古婚約該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靜昭公主年齡尚小。那我願意再給靜昭公主幾年時間考慮。待我回家請了父命,父母應允了此事,那時靜昭公主倘若未嫁,我定當八擡大轎。十裏紅妝來迎娶靜昭公主。”
見此,雙方都不同意,太後雖然不滿,但給夜弄影賜婚此事,也僅能作罷,不了了之。
咬牙暗恨,原以為宇文晔這厮會滿心歡喜的應允此事,沒想到她還是太高估宇文晔,和她的那個傻女兒了。
詭異的氣氛,太後有些呆不下去了,便找了個借口早早離開。
見此,夜弄影總算是松了口氣。心中更加疑惑。太後似乎一直想撮合她跟宇文晔,想把她們綁在一起,這到底是為了什麽?這裏面到底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弄影擡眸,發現夜止華正直勾勾的看着她,這一看,兩人的視線便撞了上來。
之前一直都有注意到夜止華時不時的總在看她,不過都被夜弄影給忽略,這個時候,面對夜止華的目光,夜弄影竟發現,心中仿似有個小鹿在亂撞,心裏有些不安,她到底是怎麽了?搖了搖頭,夜弄影避開了夜止華的視線,垂下臉,端起了杯子,卻發現裏裝得是酒,而不是茶。
頓時就給嗆到了,捂嘴輕咳了幾下,一旁的菟絲,連忙給夜弄影遞上手絹拭擦。
這一幕收入夜止華的眼簾,唇角翹起了一抹愉悅的笑意。似乎很滿意夜弄影這個舉動。
夜止華高興了,同樣有人不高興了。
宇文晔眸中噙着一絲跳動的怒火,突然間有些後悔了,剛才為什麽拒親,他該答應的,這樣這個女人就是他的了。
宴席在尴尬的氣氛中到了下半場的時候,夜弄影便也早早告辭,在回宮的路上,卻突然間被人給截住了,看清來人,竟然是風千枭。
夜弄影挑眉,這個風千枭什麽時候跑來這裏的?
夜弄影走左,風千枭就走右,夜弄影走右,風千枭就走左,勢必要擋着夜弄影的路,夜弄影怒了。
不悅的看着站在她跟前的風千枭:“逍遙王可是有事嗎?”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盡量平緩,讓自己不要跟風千枭這個瘋子計較。
“唔……沒事。”
“無事的話,還請逍遙王讓一下。所謂好狗不擋道,逍遙王是個人,定然也不會連狗都不如的對吧。”磨牙。
“啧啧,以前怎發現,你竟然如此牙尖嘴利,跟個小野貓似得。”微眯着桃花眼,不緊不慢地,調侃着夜弄影。
“是啊,以前我怎麽也沒有發現逍遙王的臉皮竟然這麽厚,連狗都不放過,都想超越。”比狗不要臉。
風千枭不單止沒有生氣,反而是兀自笑了,“你越發越不像你了,夜弄影。”
夜弄影的面色變了變,轉而笑吟吟的道:“人始終是會變得的,不是嗎?譬如你,逍遙王。”
風千枭頓時,眉心驟然皺起。夜弄影趁風千枭沒有緩過神的時候,道:“靜昭就不打擾逍遙王,先告退了。”在夜弄影錯身過風千枭之際,風千枭突然間抓住了夜弄影的手臂,還未說話,只見夜弄影眼眸一眯,一個過肩摔就把風千枭摔了個狗吃屎,冷冷的睥睨了眼躺在地上的風千枭。
就帶着身後的宮人菟絲暖冬離開徑直離開。
徒留風千枭躺在地上疼得呲牙咧齒,嘴裏不滿的嚷着:“女人,你要不要這麽狠。”
唇角微勾卻不以理會。
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兩個看着她滿臉詫異震驚的宮人暖冬菟絲,有些無法相信,夜弄影一個嬌小女子竟然把風千枭一個七寸男兒給放倒在了地上,還是如此的幹淨利落。
**
夜色蕭條。
夜弄影躺在床榻上,突然間,傳來一陣細小的聲音,很快便沒了動靜。雖然沒有了以前的武力,但是聽力和視力卻不見得下降。
微眯起眼眸,旋即才道:“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藏着。”
剛坐了起身,忽而一個黑色身影驟然出現在了夜弄影的跟前,是宇文晔無疑。
沒有太多的詫異,夜弄影挑眉道:“你怎麽來了。”女嗎團扛。
宇文晔盯着夜弄影,抿唇:“剛才金銮殿上……”
“方才的事情就別提了,你是該拒絕的。”太後想要撮合的,就算是看着再好的事情,夜弄影也都不會認為真的如同表面上看着那麽好,不過都是糖衣炮彈罷了。
夜弄影神情淡漠。唇角微勾,宇文晔便也不再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總有一天,他會用行動來說話。
“你的傷,好些了沒?”宇文晔問夜弄影。
宇文晔不提夜弄影倒也不記得自己身上受傷的事情:“不過是皮外傷,無妨的。”
“那天,你不該拿自己來冒險的。”為了讓自己逃脫生天,夜弄影兩次拿自己的性命來冒險,宇文晔想不多想都不能,自己也着實窩囊,竟然要一個女人兩次犧牲來救自己。
“不過是皮外傷罷了,你不用多想,我這麽做都是為了我自己,與你無關。”聲音有些冷淡,夜弄影再次強調。
宇文晔勾了勾唇,只道是夜弄影口是心非。
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乳白色的小瓷瓶子遞給夜弄影:“這是玉容膏,用來塗抹傷口,只要三天便能痊愈,不會留下傷疤。”
拿在手中端詳了一眼,夜弄影收下,道了聲謝謝。
突然間夜弄影想到了什麽問宇文晔:“宇文晔,你可認識我母後?在此番來東麒之前。”
雖不解夜弄影的意思,宇文晔老實搖頭:“沒有,怎麽了嗎?”略有些疑惑。
“沒什麽,只是以為你們認識罷了。”夜弄影随口答道,并不打算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宇文晔。
見此宇文晔便也沒多問,只道,“我明日便要回蒼南了,承諾你的事情我不會忘記,你若有什麽需要,到時候托人拿着這塊玉佩來找我,便可。”宇文晔拿下腰間的玉佩遞給夜弄影,橢圓形的玉佩雞蛋般大小,雕刻着精致的龍紋,上面刻着一個‘晔’字。
“好。”
應了聲。宇文晔盯着夜弄影的臉許久,這才離開夜弄影的宮殿,走到窗前的時候,又回頭,緊緊的凝視了夜弄影一眼,這才離開。
這依依不舍的情景,怎麽看起來像一對小情侶離別時的場景?夜弄影搖了搖頭,一定是她想的畫風不對。
另一邊,青雲殿。
四周挂着紅色的紗簾,窗戶和紙糊的門上都貼着大紅雙喜字。
殿內卻是一片狼狽,桌子椅子散落了一地,到處都布滿着碎了一地的瓷片。
而那本該是擺在桌子上,寓意早生貴子的蓮子花生也被灑的滿地都是。
偌大的宮殿一個宮人都沒有,只有穿着一身紅色嫁衣,披散着三千青絲抱膝而坐,把頭埋在膝蓋上痛哭流涕的夜芷箐,淚水哭花了精致的妝容,有些狼狽。
這時,外面突然間傳來了一陣聲響,夜芷箐原以為是她的皇兄命人來放她出去了,欣喜的擡起頭,沒想到進來的卻是一臉陰霾,喝的有些醉的耶律楚契。
058 暴力傾向
眸色頓時大變,下意識的夜芷箐後退起身,就見耶律楚契用力的關上門之後,朝夜芷箐走了過去。
“你……你不要過來。你給我滾出去。”夜芷箐害怕的朝耶律楚契吼了一聲,連連後退。
被耶律楚契逼得倒在了身後的床榻上,耶律楚契冷笑了一聲,想起方才夜芷箐讓他在殿上顏面盡失的事情,耶律楚契陰沉的眸中,透着幾分嗜血。
陰沉的模樣,更讓夜芷箐膽寒,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拿起床上的枕頭就朝耶律楚契扔過去:“本公主讓你滾出去,沒聽到嗎,你個北韓蠻人,給我滾出去,你不要過來,信不信我讓皇兄砍你的腦袋。”女嗎系扛。
腦中亂成一鍋粥。夜芷箐把以往威脅人的話都給搬了出來,但對耶律楚契來說,顯然沒有一絲的威脅性質可言。
玉枕不偏不倚砸在了耶律楚契的額頭上,頓時就滲出了血跡。耶律楚契擡手去觸碰了下。看着手中沾染着的鮮血,整張臉黑的,堪比張飛包公,微眯着眼眸。嗜血的看着一臉懼怕,哭的梨花帶雨的夜芷箐。
“夜芷箐,本王尚未嫌棄你,你倒是膽敢嫌棄我。不要以為我願意娶你,若不是東麒陛下,本王不屑于看你一眼,你連給靜昭公主提鞋都不配。你三番四次害我顏面盡失,看在東麒陛下的臉面上我不跟你計較,你倒是當我耶律楚契好欺負了。”頗為咬牙切齒,陰沉着臉一步一步的朝夜芷箐靠近。
夜芷箐吓得不由得吞口水,往身後挪動,很快就堵在了牆上。想找東西捍衛,床榻上除了還剩下一張喜被,什麽都沒有。
面對耶律楚契的步步緊逼,夜芷箐花容失色,喃喃的重複着:“你不要過來……”
耶律楚契一把把夜芷箐從角落裏扯了過來,毫不留情,疼得夜芷箐嗷嗷直叫,卻怎麽也掙脫不了耶律楚契的魔爪。
任由夜芷箐掙紮,耶律楚契瘋狂的撕扯夜芷箐身上的血紅嫁衣,夜芷箐對耶律楚契又踢又踹,“你這個瘋子,你個蠻人,你放開我,我要讓皇兄殺了你。”驚恐的掙紮,夜芷箐惡狠狠的威脅耶律楚契,語氣中又滿是嫌棄。
“撕拉”大手一揚,耶律楚契扯下了裙子上的一大塊布料,“敢罵本王蠻人,那我倒是要叫你在我這個蠻人身下欲仙欲死。”俊朗的五官扭曲,面色猙獰。
耶律楚契不顧夜芷箐的掙紮三下兩除的就把夜芷箐剝了個精光,壓在身下。
粗糙的大手掠過夜芷箐吹彈可破細膩的肌膚,獨屬于男人的氣息和濃郁的酒氣充斥口鼻,夜芷箐惡心的想哭,朝耶律楚契在她口中的舌頭狠狠的咬了下去。
耶律楚契吃痛,放開了夜芷箐,重重的摔在床榻上痛得呲牙咧齒。
咽下口中的腥甜,耶律楚契的酒醒了幾分,目光更加陰霾的盯着夜芷箐,帶着幾分暴戾。
看的夜芷箐更加心驚,不顧自己渾身赤果,往身後退了退,有些懼怕耶律楚契。
耶律楚契俯身,掐住了夜芷箐的頸脖,窒息感襲來,夜芷箐拼命的掙紮,斷斷續續的說着:“你這個瘋子,快放了我,你要是殺了我,皇兄不會放過你的。”
盯着夜芷箐恐懼的眼眸,耶律楚契這才狠狠的把夜芷箐摔在床上,不過不解恨,耶律楚契又抓起還沒有喘直其的夜芷箐,暴戾的甩了夜芷箐兩個耳刮子,夜芷箐暴脾氣一上來,心一橫,竟然跟耶律楚契動起了手來,原本本就噙滿怒火的耶律楚契,被夜芷箐這一個舉動徹底給激怒了。
對着夜芷箐就是拳打腳踢一陣,很快雪白的肌膚就成了青青紫紫,傷痕累累,看着一身傷痕,眸中恐懼的夜芷箐,耶律楚契非但沒有憐惜,反而嗜血的因子跳動的更厲害,扼着夜芷箐雪白修長的頸脖,脫掉自己身上的衣袍,耶律楚契就把夜芷箐壓在身下,啃咬着夜芷箐雪白的肌膚,強行破了夜芷箐的身子。
夜芷箐痛呼了一聲,狠狠的咬住了耶律楚契的肩膀,屬于女子的尖叫聲,劃破整個東麒後宮的天際,如雷貫耳,極為凄厲。
在宮中巡邏行走的禦林軍或宮人都忍不住往聲音的來源出看了一眼過去。
熟睡中的夜弄影都免不得被這尖叫聲,吵的蹙了下眉。
婚禮第二天,在耶律楚契要把夜芷箐帶回北韓的時候,夜芷箐卻是哭着喊着鬧着的要見夜弄影,皇帝憐惜夜芷箐,看了夜芷箐派了這麽多人過來,怎也是自己的親生妹妹,自己也曾答應過自己的親生母後元皇後會好好照顧夜芷箐,不好做的太絕情。
便心軟了一下,夜止華便讓人去把夜弄影請到夜芷箐的青雲殿,讓兩人見上一面。
但怕夜芷箐的性子會對夜弄影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夜止華又派人盯着兩人,若是夜芷箐有什麽動作,立馬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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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縮在床榻上,狼狽的女人,夜弄影倒是險些認不出來眼前這個宛若瘋子般的女人,竟然是往昔那個明豔照人,嚣張跋扈的夜芷箐,嬌晴公主了。
這才一個晚上,就變得如此狼狽了?
“皇兄說你要見我?”盯着夜芷箐緩緩開口。
驀地,原本低垂着頭的夜芷箐聽到夜弄影的聲音,慌忙擡了起頭,磕碰着朝夜弄影爬了過去,抓住了夜弄影的手腕,眸中流轉着希翼,欣喜的道:“影兒,你來了,你要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不要去北韓,耶律楚契他是個瘋子,我不要嫁給他,我不要去北韓……你幫幫我好不好?”眼中閃着淚光,夜芷箐幾近哀求的看着夜弄影,一把鼻涕一把淚,想博得夜弄影的同情可憐。
眉頭微蹙,“二皇姐說笑了,你已經嫁給了耶律王子,又與其圓房了,怎麽能說不嫁就不嫁,悔婚呢?”
“影兒當我求你好了,你去幫我求求皇兄好不好,我不要嫁給耶律楚契那個瘋子,只要你幫我,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我知道以前我不該那樣對你的,我錯了,你就原諒我一回好不好,我跟你磕頭道歉。”
說着,夜芷箐就欲要去給夜弄影磕頭,但被夜弄影給攔住:“二皇姐你這是作甚,我可受不起你這個禮,皇兄金口玉言,決定了的事情,又怎麽會聽我一言兩語,就會做了改變,既然嫁給了耶律王子,二皇姐就安心的跟着耶律王子吧,耶律王子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定然會是而二皇姐的兩人的。”
夜弄影看着夜芷箐到現在還紅腫着清晰手掌印的左臉,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影兒我錯了,你幫我去求求皇兄吧,皇兄這麽喜歡你,只要你去求皇兄、皇兄一定會聽你的。耶律楚契他就是魔鬼,他怎麽可能會是我的良人。”
夜芷箐帶着哭腔說道,忽然間拉開了薄薄衣裳,露出只穿着肚兜的身軀,雪白的肌膚,勸都是青紫的印跡,還要咬痕:“這都是他昨夜留下的,他根本就不是人,是惡魔是魔鬼,他這麽殘忍,我怎麽能嫁給他,他一定會殺了我的,我不想死,我不想過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不要去北韓,當我求你了影兒。”紅腫的眼眸,哭的淚水漣漣。
“二皇姐,請恕靜昭無能為力,靜昭勸不了皇兄。”夜弄影狠着心拒絕,淡然的态度,有些不可置信。
夜芷箐不肯相信夜弄影真的會那麽冷血,可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卻寫滿了認真淡然。
夜芷箐一下子放開了夜弄影的手,跳了起身,指着夜弄影突然間破開大罵:“你這個賤人,我知道我從前對不起你,欺辱過你,可你怎麽能這麽心腸歹毒,把我推下火坑。耶律楚契原本要娶的本就是你,我會嫁給他,都是你從中作梗,若不是你這個狐媚子勾引皇兄,迷惑了皇兄,皇兄這麽疼我,又怎麽會讓我嫁給那個瘋子蠻人。我要殺了你夜弄影,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夜芷箐突然間掐住了夜弄影的頸脖。
菟絲暖冬上前要把夜芷箐拉開。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聲音,“住手。”陰沉的聲音有些駭人,可夜芷箐卻仿若瘋魔了般,不單止沒有放來緊掐着夜弄影頸脖的手,反而更是用力死死的掐着夜弄影的頸脖。
窒息感傳來,夜弄影微眯着眼眸,剛想掙脫,而這時,耶律楚契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到了兩人的跟前,一掌把夜芷箐打倒在了地上。
厭惡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狼狽的夜芷箐,陰鸷的眼神,像是随時會把夜芷箐給戮殺,極為駭人。
轉而便噙着幾分溫柔的看向蒼白着臉,漂亮的臉蛋上還沒有恢複血色的夜弄影:“你沒事吧?”
夜弄影搖了搖頭,勉強的擠出一抹笑意,“我……我沒事。”聲音有些怯怯的:“只是二皇姐她……”夜弄影擔憂的看着夜芷箐,欲要去攙扶起夜芷箐,卻被夜芷箐給甩開,“賤人,你這個賤人不要碰我。”還欲對夜弄影動手,卻被耶律楚契喘了一腳,正中心口,疼得夜芷箐直咧牙,鮮血從嘴角溢出。
方才夜芷箐那番話,耶律楚契可是一字不少的聽了進去,心中燃燒着的熊熊烈火尚還未褪下,怎容得夜芷箐再在自己跟前造次。
“靜昭公主不用擔心,有本王在她死不了的。”耶律楚契道了句,直白的話,讓夜芷箐絕望。
夜弄影面色微白,心中則是冷笑,夜芷箐三番兩次的惹惱辱罵嫌棄耶律楚契,而且還是當着耶律楚契的臉,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絲毫不給耶律楚契留一絲顏面。
是任何一個血性男兒都無法忍受的,往後夜芷箐的日子,恐怕是當真不好過的了。
耶律楚契見夜弄影面色有些白,以為是自己方才的話吓到了夜弄影,連忙又道:“靜昭公主放心好了,等下小王會給嬌晴請太醫的。”
夜弄影笑笑點頭,看耶律楚契還是有些怯怯的,特意跟耶律楚契保持距離,顯然不想跟耶律楚契靠得太近。
越是這樣,耶律楚契就越發渴望得到夜弄影。
“嬌晴能有靜昭公主這樣的皇妹,真是嬌晴的好福氣。”
這句話,險些沒讓還躺在地上的夜芷箐,氣的吐血,奈何心口痛得夜芷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呼吸都是極困難。
尴尬的笑了笑:“二皇姐只是任性了些,其實二皇姐的性子不壞的,二皇姐嫁給了耶律王子還請耶律王子要好好待皇姐,若無事的話,靜昭就先回去了。”從耶律楚契抓住自己的鹹豬手中不着痕跡的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夜弄影福了福身,就帶着宮人離開。
一刻都不想多呆在青雲殿。
身後傳來夜芷箐嘶吼般的聲音:“夜弄影,你會不得好死的,你這樣對我你會下地獄的……”
直接被夜弄影無視。下地獄?若只是這般就要下地獄,那她前世她所做的,該她下多少次地獄了?
對夜芷箐往後的生活,夜弄影更是不得不為夜芷箐捏一把冷汗,嫁給了耶律楚契這樣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男子,以後的日子方還能好過?
對于夜芷箐夜弄影沒有絲毫的同情憐憫,夜芷箐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夜弄影身後的菟絲,蹙着眉沒忍住回頭看了眼狼狽凄慘的夜芷箐,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剛出青雲殿,夜弄影便見韋言站在殿外,見到夜弄影出來,韋言就迎了上去行禮:“奴才韋言見過靜昭公主。”态度恭敬。
“韋公公客氣了。”淡笑了笑,夜弄影挑眉疑惑的道:“韋公公在這裏可是等人?怎不進去?”
“奴才在等的便是公主您啊,皇上怕公主您有事,特意讓老奴在這裏恭候動靜。”
夜弄影笑笑:“勞皇兄挂心了,韋公公回去跟皇兄複命吧,我先回昭陽殿了。”
韋言微怔:“公主不去騰龍殿看看皇上嗎?”詫異道。
“不了,韋公公待我向皇兄道聲謝謝便可。”微微颔首,夜弄影就帶着宮人朝昭陽殿的方向回去。
絲毫沒有打算有要去騰龍殿看夜止華的心思,夜止華一個大活人有什麽好看的?
見回來的只有韋言一人,夜止華挑眉:“她沒有來?”
韋言點頭,不敢多言。
凝着眉頭,微眯着深邃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韋言擡頭小心翼翼的開口:“皇上可要去昭陽殿?”
“罷了,不來也好,免得給她樹敵太多。”夜止華喃喃的說了句。俨然沒有忘記前幾天禦花園發生的事情。
深知其中意,韋言便也不多問,退了下去。
第二天,耶律楚契就帶着不甘不願的夜芷箐回了北韓,聽宮人回來禀報,夜芷箐是被宮人給綁着上的轎子。
把夜芷箐從青雲殿,上花轎的事情,詳細說了遍,說的繪聲繪色。
夜弄影拈起了一塊糕點放進口中,嘴角輕輕揚起一抹不着痕跡的笑意。心情尚好的夜弄影大方的給那宮人打賞了銀子,便讓宮人給退下。
這時,菟絲從外面回來,夜弄影便使了個眼色,屏退了所有的宮人後問菟絲,“有消息了?”
菟絲颔首,掏出懷中的紙條遞給了夜弄影,邊道:“郭大人同意了公主的建議,讓公主尋個機會碰面商議此事,不過郭大人說郭公子撐不住幾日了,還需公主殿下你盡快聯系到那個高人給郭公子治病,只要醫好郭公子的肺病,郭大人以後便全部聽公主您的差遣。”
抿着粉唇,“知道了,你可有門路把消息傳到宮外?”
菟絲點頭,“公主可是要……”
“你讓人傳消息給郭進襄,今夜子時,我會到郭府。”
菟絲有些詫異,“公主可是要親自到郭府?”
“嗯。”
菟絲還欲要問什麽,便被夜弄影掃了一眼,便閉上了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