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戒指
白越澤跟着他的視線也看了一眼化妝臺, 見上面擺滿了普通的化妝品,沒看出意思來, 便道:“笑什麽?”
他今天只穿了立領的運動服, 仔細去看的時候能夠看到些于褚留下來的痕跡, 嘴角被咬腫的地方依然發着紅。十幾分鐘前,于褚還在挨個吻着那些地方。
于褚的胸口微微發熱。
杜明江在房間裏面, 他有種說不上來的占y欲。
有點像面對曾經讓自己狼狽不堪的情敵,當時是怎麽被全劇組撞見他們接吻的, 現在就想怎麽吻回來,當着所有人的面宣誓主權。
于褚自覺幼稚得好笑, 搖搖頭道:“沒笑什麽, 看劇本呢。”
白越澤在他旁邊的椅子裏坐下,跟他交待舞臺做了哪些調整、需要注意些什麽。聽起來都是很正常的工作上的話,于褚也正常的應着, 身邊這人卻在玩着他的手指。
一枚戒指被戴上了他的中指。
除了杜明江, 休息室裏還有戚敏, 還有其餘五六個同事,亂糟糟地很熱鬧。于褚看着那戒指, 腦袋裏面卡殼了一下,沒接上他的話。
白越澤眼睛裏帶着笑意,反過來還問他:“于老師, 你在聽嗎?”
“……聽着呢。”
于褚轉動手腕,把戒指來回看了一圈,沒什麽特殊的, 普通的素色男士戒指,戒身刻了一圈花紋,刻得有些抽象,一時間看不出來什麽。
正在給于褚試妝的化妝師被迫從頭看到尾,憋得耳朵都紅了。
白越澤又開始聊舞臺設計的事情,于褚的視線悄悄去看白越澤的手,果然,這是一對對戒,白越澤的那個帶在了無名指上。
于褚的心跳了兩拍,目光轉到他的臉上。白越澤突然湊過來了一些,就靠着他的耳朵,輕聲問了一句:“喜歡嗎?”
于褚透過鏡子看了一眼那頭的杜明江,後者沒有看這邊,正低頭翻着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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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是明白了,身邊這人比他還要幼稚,巴不得現在就氣死杜明江。
于褚勾了一下嘴角,由着他這點小心思,用正常的音量回答道:“還可以,就是太素了。”
白越澤道:“那就不用這幅畫了,還是換成首演的那幅吧。”
說完,白大導演心滿意足,站起身,去了舞臺的前頭。
巡演到第二十幾場,彩排已經沒什麽,大家走了個過場,更多的是為正式演出保留體力,尤其是于褚。
晚上兩人偃旗息鼓,沒有亂來,就坐在酒店裏的休閑吧臺前面,點了兩杯飲料聊天。
戒指于褚還帶着,沒有取下來,白越澤問他《化蝶》演完之後有什麽打算,于褚轉着手裏的高腳杯,沒有說話。
“昨晚夢到你在跟一個很溫柔的漂亮女人說話,”白越澤說,“然後驚醒過來,還好你在邊上。”
于褚愣了一下:“什麽樣的女人?”
“卷發,中等個子,皮膚白白的,笑起來有小梨渦。”
于褚偏頭看着白越澤的側臉,心尖被輕輕地紮了一下。
白越澤笑:“也不知道怎麽,總覺得你好像明天就要走了。”
“不會,”于褚勾住他的手指,“明天還要演出,最後四場了。”
白越澤捏着他的小指尖兒,來來回回地捏,又問:“你那天回J市只是跟于烨華吃飯?”
于褚不想說李勝強那事兒,道:“不然跟白焱吃飯?”
白越澤盯着他看了幾秒,突然道:“你想嗎?”
于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頓了頓:“想什麽?跟白焱吃飯?”
“嗯,”白越澤說,“帶你回家吃飯。”
于褚:“……”
他想起來,最開始跟小白炒緋聞的時候,被他老爸在家門口堵住,他曾經跟白焱說過一樣的話。
白越澤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事情,笑着靠過來親他:“你是于家的人,他不敢把你怎麽樣的。”
“……算了吧,”于褚說,“上次把你抓回去打成那樣,都跳樹逃生了,再帶我回家,不得把你捆起來?”
說完他又覺得有些奇怪,他們照理來說還是P友關系,短短幾天,怎麽都聊到回家見家長的事情了。
白越澤的眼睛微微彎起來,看着他笑。于褚跟他對視了片刻,慢慢回過神來了。
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又是送戒指,又是要帶他回家,說不定明天還能在劇場架個臺子,直接搞一出求婚儀式。
就是要光明正大地勾得他習慣他,最好理所當然地覺得他們是一對兒,再讓身邊的人都覺得他們是一對兒,讓他出去找新的P友都會受到良心煎熬的那種。
于褚“啧”了一聲:“你追了杜明江四年,怎麽沒把人追到手?”
白越澤拿杯子的手僵了一下,有些無奈:“能不提他嗎?”
過了片刻,他把牛奶杯的糖攪均了,還是道:“沒怎麽喜歡過人,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對他的感情裏面,欣賞的成分更多些。”
說着,他頓了頓:“……而且也的确不知道該怎麽追人,遇到你之後才明白的。”
“……”于褚認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怎麽勾.引的白大導演,“我是不是要收學費?”
白越澤道:“請你吃飯吧,演完《化蝶》回J市吃,我那家沒有名字的酒店換了個新廚子,晚蝶也重新裝修過,吃完飯可以睡.我。”
于褚看着他:“睡你?”
白越澤更正了一下:“陪你睡。”
于褚喝完了杯子裏的果汁,笑着站起來,道:“到時候再說。”
他沒明着答應,白越澤心裏進了根小刺,但也沒繼續追着問,陪于褚回了房間裏面。
Z市最後的四場公演,從周五演到周日,演得整個劇組都有些疲了,觀衆們卻一場比一場熱情,結束之後還久久不散場,都等着想見于褚一面。
正常的舞臺劇結束之後會有簽售周邊的環節,白越澤怕于褚出去被粉絲吞了,把簽售取消,但奈何不了觀衆一兩個小時都不肯離開,外面的保安說要不讓幾位主演露個面,把人都勸回去。
找了一圈,只找到了杜明江和戚敏,沒有找到于褚,也沒有找到導演。
問助理,于褚的助理也很茫然,打老板電話沒人接,公演結束之後只把外套扔給了他,然後再沒見到過人。
還是一個化妝師小姐姐說:“于老師在休息室洗澡吧,他今天出了好多汗。”
助理道:“一個多小時還在洗啊?”
化妝師給了他一個白眼:“還要卸妝,換衣服,很麻煩的,你以為是你在家洗澡呀。”
助理“哦……”了一聲,轉頭看邊上的杜明江。杜明江也是剛換的衣服,一身常服,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道:“那我跟戚敏出去一趟吧,等于褚出來了跟他說一聲,劇組裏面晚上要一起聚餐。”
于褚背靠着化妝間裏冰涼的鏡子,在白越澤的肩膀上咬出一排整齊的牙印。
皮膚的溫度很高,鏡子上起霧了,很快又被蹭掉,映出來于褚修長漂亮的後頸,還有白越澤半截發紅的耳朵。
“腰疼,”于褚啞聲說,“今天跳舞的時候扭着了。”
白越澤把人往上抱起來一些,讓他能夠整個挂在自己身上。化妝臺面的高度恰恰好,于褚坐上去之後能夠輕而易舉地纏.住他的腰。
“你那天看着我笑……”白越澤緊緊貼着他的側臉,“是不是在想這個?”
于褚眼睛裏面帶着水汽,微微仰着頭,被化妝間裏的燈照着,眼尾眯起來,蹭了蹭他的臉頰:“是啊……”
白越澤被他勾得快沒魂了,他想起以前跟嚴導拍過的劇本,古時候有一尾青狐,晚上的時候會變成人,引得青年男子神魂颠倒的時候,再變成原型一口把人吞掉。
于褚不吃人,光吃心髒。
白越澤把人用力地頂在了鏡子上,鏡子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混着于褚含糊不清地聲音,還有凳子上嗡嗡嗡響個不停的手機。
“有人找你,”白越澤在他耳邊說,“一直打你電話呢。”
于褚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上面跳着助理的名字,很快那個名字變成了杜明江。
白越澤空出一只手來,拿起手機,看着于褚笑,聲音裏面聽不出情緒:“杜明江。”
于褚低聲說了一句“別理他”,找到了白越澤的嘴.唇,湊過去慢慢地含。那頭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喂?于褚?”
于褚一個激靈,頓時睜大了眼睛,盯着白越澤的手,無聲地罵道:“我操。”
白越澤把手機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睛裏帶着濃濃地笑意,把他用力掂了一下。
于褚差點沒喊出聲,用力地咬住嘴唇,聽見杜明江的聲音就在耳邊:“于褚?你人在哪兒。”
他眼角發紅的瞪着白越澤,白越澤做了一個口型“說呀”。
“我……在化妝間。”于褚聲音有些發抖,“什麽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于褚忍得差點咬破了嘴唇,白越澤居然湊過來吻他,舔.着被咬出了牙.印的地方。
“晚上劇組要一起吃飯,”杜明江說,“車差不多要走了,你什麽時候出來?”
于褚恨得牙癢癢,照着白越澤的嘴角便是一口,咬得他極輕地哼了一聲。他心裏一跳,又怕電話裏頭的人聽見了,很快道:“馬上。”
“白導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他……”
于褚把電話按了。
“白越澤,”于褚低頭盯着眼前人的臉,用手捧起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喜歡小白啊想睡(危險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