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晉江獨發
吃飯的過程以及吃完飯, 溫音的視線都故意偏了偏,不去看顧靳的脖子。
因為...雖然她咬的明明不重,但不知道他皮膚這麽不經碰,還是留了一點泛紅的齒痕, 距離近一點, 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所以那會顧靳去結賬的時候,溫音腦袋一直低低的盯着自己鞋尖看, 前臺小姐姐注意到男人脖頸上的痕跡, 下意識又看了眼他身邊的姑娘,彎唇笑了下。
顧靳則神色自若的結完款, 還禮貌的跟人道了謝。然後伸手去牽溫音,往餐廳大門走。
溫音步子邁的很快,嘴上小聲嘟囔着, “走快點走快點走快點。”
看她又紅了的耳垂, 顧靳隐着笑意,等上到車上, 給自己和溫音都扣上安全帶,才提起。
“現在知道害羞了, 那會兒咬我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會被人看到。”
車子啓動後, 開始正常行駛。
溫音偏頭去看窗外的視野, 心裏小小松了口氣, “也沒想到會留印,況且是你先咬我的...”
“嗯。”顧靳不置可否的點頭,“我咬的地方。”
“別人看不到。”
溫音:“.....”
“哎。”她有點喪氣, “再不咬了, 被人看到好尴尬。”
“沒事,咬在我身上, 我不怕人看。”
“.....”
溫音張了張唇,又合上,一時之間想不到如何接他這話。
Advertisement
等紅綠燈的幾十秒間隙,顧靳右手伸來隔着厚重衣物捏了捏她的胳膊。
怕她因為剛才那事一直惦記着害羞,便換了個話題。
“對了。”
“沫沫時常念叨着要見小溫老師,我給她說小溫老師很忙,等有空了再見。”
“這樣的幌子在她面前說的多了,她便也不提了,只是最近幾日好幾次看我都欲言又止的表情模樣,就還挺有趣。”
“啊,你怎麽這樣。”溫音說,“也怪我。”
“她周末放假在家對吧,要不這周末我去看看她?”
“嗯,不用問我,想來随時來。”顧靳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了敲,“還記得嗎?”
溫音目光從他的手指移開,去看他的眼睛,疑惑道:“你指的什麽?”
“我的住處,你來過的。”
她來過的....
“嗯。”溫音眼睫顫了下,去找自己水杯喝水,低聲回着,“那記得。”
“好。”
耳邊有低低啞啞的笑意,“記得就自己來。”
打算出發去顧靳家的這天上午,因為溫音出門前一直磨蹭,磨蹭着穿什麽衣服背什麽包。
明明是之前去過的地方,但還是免不了緊張...
等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又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蔡舒舒知道溫音最近創業又換地方,忙,不太敢打擾她。但畢竟是一家人,再忙,正常的聯絡見面總是要有的。
于是溫音便說下周就會抽時間回家和他們吃飯。
蔡舒舒眉目舒展開來,樂呵呵的應着好,又問溫音現在新工作室的進度,缺不缺錢,以及要給她打點之類的話。
富裕倒是不太可能富裕了,之前賺的一點點錢已經全部花在裝修上了還不夠,又拿學生期間做自媒體的錢補進去了,有點窮,但日子簡單充實,她那兩位老父親老母親工作一輩子攢的養老錢她可不敢糟蹋。
畢竟自己這好像一個又一個坑似,等費力精心裝好的工作室再次開張後,她下一步要努力的可能是想辦法把工作室的房子直接買下來了...
于是溫音小幅度的點頭,“夠的夠的。”
“對啦...”很多時候沒想好怎麽開頭的話,在聊家長裏短的時候反而更容易帶出來。
“我下次回家可能不是我一個人。”
“我帶個人。”
“給我和你爸找了女婿啊。”蔡舒舒聲調揚起來,“之前不是說不想談戀愛麽。”
“這是又談了?”
沒到回家那一天,所以溫音賣着關子,沒點頭也沒搖頭。
而蔡舒舒和溫言這幾日怕是有的猜。
溫音笑聲輕靈,抓緊又和媽媽說了幾句話,就挂斷然後出門了。
确實是記得地址沒錯,不僅記得,溫音記憶力好到居然還能記得上次來顧靳的住處是因為他在電話裏面聽到了她身邊的男生嗓音,有點生氣,所以她大半夜背着父母出來見面哄他。
但是那之後...兩人沒多久就分手了。
站在大門前,她久久沒有敲門,溫音搖了搖頭,去甩掉腦子不太好的回憶。
不一樣了,都不一樣了。
雖然時間只過去一年,但她已經不是還得偷偷瞞着父母才能見男朋友的小女孩了,他也不一樣了...
顧靳再沒有将心思隐的她東猜西猜,而是恨不得将整顆心抛出來給她看看誠意,也恨不得像個小狗異樣每天黏在她身邊。
這一次,他好像真的有在堅定的走向自己。
不是嗎?
溫音将手臂擡起,手指彎着,用指節去敲門。
只一秒,門立馬就開了。
顧靳的模樣出現在她面前,他穿淺灰色家居服,黑瞳如墨,站的懶散随意但依舊有點帥...
溫音愣了下,“你是怎麽做到我敲門一秒鐘後就開的,飛來嗎。”
“沒飛呢。”他一板一眼的答題似,“我在門口守了好久了。”
是在提醒她來遲到了嘛...
“不好意思呀。”溫音彎唇,“臨出門我媽給我打了電話,就和她說了會話。”
某種情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他嗯了聲。
然後彎身耐心去給溫音換拖鞋。
顏色是粉色的棉拖,沒有花裏胡哨的圖案,簡單利落,倒是很符合顧靳這個人的審美。
換好鞋子後,溫音就愉快的步子往裏走,嘴裏柔聲喊着沫沫的名字。
整個房子的布置及結構一目了然,和之前也來也變化很多。
之前來就是冷冷清清的裝潢,軟裝也過于簡單。
現在,大體的布局和家具沒怎麽變,但是多了好多随眼可見的具有生活氣息的物品。
比如玩具,比如繪本還比如狗狗吃飯用的食盆等...
....
顧靳安靜跟在溫音身後,看她去打量着房子。
落地窗開着,陽光灑進來好多束,也将兩人的身影一高一低的照映在大理石磚面上。
屋子裏沒有沫沫,顧靳騙人。
溫音轉頭想要去問顧靳沫沫人哪去了,卻撞進一個過于寬厚溫暖的懷抱中。
“哪兒有沫沫,只有我。”
他好像在笑,低低緩緩的嗓音在溫音耳朵骨邊上說着。
“騙人。”
他手在自己腰上,摟的好緊。
“是你說沫沫想我,我才過來的。”
“沒騙你。”他像是一匹溫柔耐心但又暗藏洶湧心思的狼,“但是小孩子意志力弱,稍微碰到點誘惑就把想小溫老師的事忘到腦後了。”
“但是我不會,我永遠把你排第一位。”
溫音嘆氣,“你又這樣。”
“拿小孩當幌子。”
“你就不想見我。”顧靳黑眸向下探,
“穿這麽漂亮,是為了穿給沫沫看嗎。”
現在天氣還是很冷,但是溫音穿了小香風和冬季的短裙,漂亮但是出不了室外。
心思被他點破,溫音眼睫一顫,小聲嘟囔着。
“你好厲害。”
“沫沫被你弄走了,連土豆帶着也出門了。”
他淡聲道,“不厲害,有別的厲害的。”
顧靳微微垂着頭,身上卷了沐浴露的淡香,混合着溫音身上的味道,融合後意外的好聞。
他把小姑娘牽到沙發上坐下。
沙發縱深很長,溫音坐下後,小腿便低低懸了起來。
客廳裏光線太好,窗簾沒拉,白日裏,顧靳便将自己那張生的極好的臉湊近她,皮膚上的細小絨毛甚至清晰可見。
他太想親她,也想和她就這樣親近的說些話。
于是現在就變成了,兩人一邊在沙發上接吻,一邊說話。
顧靳的唇好濕,眼睛也是,瞳仁裏面像是蕩有一波清澈的湖水,又像是裝了一兜星星。
“音音。”
溫柔沉磁的嗓音變了調,突然好低好啞,卷着很沉的呼吸聲,每一個字都讓溫音身子忍不住抖一下。
“其實我最開始也很擔心,或者說,是很怕。”
“怕什麽?”
他一點一點細致啄着她唇角飽滿凸起的唇肉,
“怕你會排斥這個孩子。”
“沫沫是我之前去福利院,沈姨提到的,說她聰明好學,性格也好,就是命不太好。”
“後面我就特意去看了她,買了很多吃的,她接到後第一反應就是要和別人分,分到最後自己都沒有吃的了。”
“我就想,那就帶出來養吧,讓她吃最好的,受最好的教育。”
“而且,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沫沫時想到了什麽。”
溫音現在有點承認顧靳是比她厲害一點了...
至少她不太能夠一邊舌頭被他纏住,一邊分出心思來想東西講話。
于是只懵懵應了下。
顧靳笑了下,“想到你。”
“她生在那個環境,但是眼睛還是亮晶晶的,有光一樣,而且,她看上去好像很喜歡我。”
“那種喜歡确實看眼神就能夠看出來,之前你也是這麽看我的,之前你也喜歡我。”
“我現在也喜歡你。”溫音說。
“那太好了。”
顧靳不在親她的唇,而是向上去親她的眼睛,她的睫毛。
雙手托起她的臉頰,小心且虔誠。
“音音,還好你喜歡小孩,還好你不排斥沫沫。”
“讓我覺得目标好像又近了一點。”
溫音眼睛睜不開,只嗫喏重複道,“目标?”
親吻的動作好像停了一下,顧靳眼眸專注。
“結婚。”
“結婚啊,音音。”
......
溫音伸手推了推他硬實的胸膛,顧靳腦袋乖乖離開了一點。
空氣中氛圍寂靜了好幾秒。
顧靳眼中的欲.意未褪,黑沉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一直以來,結婚這兩個字,像是禁忌,兩個人之間從未提起,溫音一直覺得,顧靳雖然年紀不小,但是男人嘛,畢竟和女性不一樣,所以大概不急着這件事。
所以...其實他心裏是有想的嗎。
她沒個回應,顧靳斂了斂睫,再次湊近。
“沒親夠。”
大概是男女體溫差異,剛進屋的時候,她穿着小香風外套有點冷,但現在他的溫度包裹住她,甚至讓她有點熱到想脫外套的沖動。
她唇被密實堵住,說不出來話,只能鑽空從喉尖發出幾聲低低軟軟的嗚咽。
規規矩矩坐着的姿勢又變成了她整個身子都在他腿上。
嘴巴再次能夠呼吸的瞬間,溫音循着顧靳的動作去看了眼,下一秒,心跳一滞。
“顧靳。”
“現在做壞事都不做彙報嗎。”
然後男人便又仰頭,用濕漉漉的順毛小狗眼神看她,問她可不可以。
是口頭禪嗎。
他總是喜歡對溫音說可以嗎這三個字。
像是抓住了她的某根軟肋,知道自己沒多大出息,根本受不住他這樣。
電影有前後場的氛圍轉場,現在屋子裏的氛圍好像也有。
前半場的溫情聊天結束,後半場兩個人都不在說話。
空氣中混合着清甜、粘膩以及濕漉漉的氣息。
溫音不知道什麽時候,顧靳起身赤腳走路,将她整個發燙的身子抱到一張柔軟的床上。
房間窗簾閉着,周圍視線昏暗,她聽到好重好沉的呼吸聲,看到他那雙深邃勾魂的眼睛。
有潮水湧來,身體不自控的一波又一波的被海浪打濕後翻滾,她死死咬着唇,但是聲音卻從喉嚨溢了出來。
意識與理智搖搖欲墜,床邊好像開了一盞夜燈,恍惚視線中,她看到男人頭發濕了,長指捏起一小包東西,撕開。
平日裏都有衣服掩着,現在清薄而分明的肌理就清晰擺在眼前,長發順在耳邊,溫音臉頰紅着,像醉酒,像也沉溺在這場被勾引陷入的情.事裏。
顧靳氣聲低沉,一邊動作一邊耐心溫柔的問她舒不舒服。
還讓她不舒服要及時給他說。
這個人...
一直都是他在指引,明明是第一次,居然就能摸索到她身上所有的敏感點。
顧靳還有力氣說話,但溫音喉嚨疼到話都說不出來。
耳邊男人啞聲低笑着,張口,去咬她的耳垂尖。
“小貓聲音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