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晉江獨發
顧靳這說的...到底是什麽話。
溫音在洗手間聽的面紅耳赤, 但電話那頭的男人卻不以為然，淡嗓勾人，道了個晚安。
身邊對着化妝鏡補妝的女人從鏡中瞥見她笑，大抵能夠猜到點什麽, 也勾唇笑笑。然後等補完妝, 扭着細腰走出去，挎住久等在衛生間門口的男朋友。
回去包間, 又呆了一會兒, 這飯局才算結束。
顧明軒整個人喝的站不住，需要秦茵和顧思博兩個人各扶一邊扶住。
而溫言因為也被勸着喝了不少酒, 臉上紅彤，延伸到脖頸。蔡舒舒不喜溫言喝酒，尤其是像今日這般過度無節制的喝酒。
所以只站在原地, 不時翻幾個白眼給溫言。
不過因為在現場, 也知道顧明軒今日确實勸酒過多，她心裏有不滿, 但到底不會說些什麽。而是跟秦茵他們打了招呼，還囑咐了顧思博回去開車的時候要慢行。
溫言喝酒無法開車, 蔡舒舒從桌上拿過車鑰匙的同時問溫音要不要回家。
溫音搖搖頭, 想到明日的安排...拿還有未收尾的工作當做幌子, 說自己打車回公寓就好, 後面有時間了再回家。
工作日的時候溫音還能逼迫自己保持正常的作息時間，以防上班的時候太困太累。
而難得的休息日，內心卻不自控的想報複性熬夜。覺得時間不夠晚, 總還有點時間可以用來做事。
洗澡收拾完畢後, 溫音穿着長袖睡衣，在小公寓裏面光着腳走來走去。
搬進來以後, 工作加上談戀愛的原因，她還沒得及好好收拾。
比如，還沒給小公寓裏面收拾出一張靠窗的大書桌，用來寫字用來喝酒用來傷春悲秋以及用來将腳丫子翹到桌面上懶洋洋曬太陽。
公寓裏面本來就有一張桌子，她吃力的将她從原來的地方往落地窗陽臺的地方移動，等移到她想要的位置以後，她又從搬過來的牛皮箱裏面找自己寫字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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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那些寶貝算不上珍貴，比如寫字的筆什麽的，只是因為她用久了，所以不忍割舍。但不影響她在保留這些古董之後繼續買些新玩意來嘗試。
折騰一會，把古董們和新玩意們都請到她落地窗邊的書桌上後，溫音在公寓開的暖橙燈光下眯着眼睛打量，滿意的彎了彎唇。
就差酒了。
還差點酒，她整個人便可以縮在沙發椅上，在書桌前潇灑一晚上了。
家裏剩下的酒還安穩隐在書櫃後面并沒有帶過來，因為實在有些重。
晚上吃飯的時候，看到爸爸和顧叔喝着酒，雖然一邊嫌棄他們酒品算不上好，喝了點酒就話痨不斷。但一邊躍躍欲試想要嘗一嘗顧叔口中頻頻提到的好酒。
可手只是剛摸上酒瓶子，就被溫言眼尖的看到。
“音音，這可不是你能喝的。”
“你和媽媽他們倒點果汁喝喝。”
喝好酒的期盼落空，整晚，溫音還真是只喝了點果汁。
剛幹完活，溫音急需點酒精放松。
手機上的外賣軟件什麽的倒是能夠買送貨上門，但需要不少等待時間，瞄了眼現在的時間，溫音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穿扮，打算戴個口罩去樓下便利店買點。
說是買點，可真當溫音去了便利店，發現這酒的種類還不少，手上便不自覺的多拿了些。
将近淩晨十二點鐘的時間，楊漾過了一會兒才從電腦游戲屏幕上擡起頭來。目光聚焦，發現剛進來的女生身上穿着睡衣一直停在酒水區，覺得還挺有意思。
他坐在收銀區，說道：“買那麽多酒，一個人喝？”
“對啊。”溫音眼睛還在仔細看着，還沒忘記蹲下身子看下層陳列的酒水。
這便利店面積其實不大，但是提供了小推籃。于是剛溫音進門的時候順手也推了個，頗有點逛大超市的感覺了，絲毫沒有擔心等會怎麽提回公寓這個事情。
所以等溫音付完款，看着整整一大袋子，她嘗試拎了拎，頗有點無奈...太沉了。
楊漾收完款，腦袋就又低下去了，等着新一局的游戲人滿了開。
“那個...”溫音将口罩又往上拉了拉，小聲問道，“這個小推車，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呀。”
“我明天出門的時候還回來。”
楊漾仰頭看她一眼，果斷拒絕道，“不行，老板不讓。”
“因為之前借過太多，都有去無回。”
“emm...”溫音好看的眼眸有着糾結，難道要将她的寶貝酒們退回一點回去嗎？
那可不能。
“你們這推車多少錢呀，我...”
楊漾的心思再次被人分開，這幾秒的時間，他才看清買酒這小姑娘的模樣。
大半張臉被白色口罩蓋住，可漏出來的皮膚裏，是不難看出的細膩白暫，像破殼的雞蛋。最讓人無法忽視的是那張眸子，太幹淨了，眼白無雜質，杏眸微彎，長發好乖好順的散下來。
呵，是哪家的乖女兒大半夜的不睡覺，偷偷做壞事跑來買酒喝。
楊漾眉毛挑了挑，唇翹着，突然改變了主意。
“拿吧，給美女開個特權。”
這話聽來，若是換個人講，肯定止不住的油膩和嫌惡。
可收銀的這男生長得清秀，嗓音也敞亮，且說完話又低了腦袋。
目的得逞，溫音笑着，又不好意思拿着人東西就跑，便又客套兩句。
“你這上班還挺爽的，還能打游戲呢。”
游戲開始了，楊漾手不停，頭沒擡，只回道，
“那不然呢，這是夜班姐姐。有時候一晚上都沒一個人。”
“況且老板讓的。”
溫音開心的拉着小推車走，走到店門口，落了句。
“看來你還挺聽你老板話的。今天謝謝你啦。”
說獎勵自己潇灑一晚上，溫音還真就潇灑了一晚上。
這晚，公寓裏放了整晚的歌，中英文歌單穿插着放。她在書桌上放了一盞明亮的臺燈用來照字。
平日裏沒有整塊的時間，所以她都只用小紙寫幾個小字便作罷。
可今晚黑夜漫長，且有星辰作伴，她有的是時間。
溫音鋪開大張的宣紙，邊角處拿酒瓶子壓住，開始抄《上林賦》。
前段時間，網絡上突然流行一句話——“寫上林賦，得心上人。”
其實大多人都是一看即過，但對于書法圈子裏的人，這句話的影響卻舉足輕重，甚至起了抄上林賦的風。
原文裏生僻詞極多，認都難認全，寫起來也困難，好多字的架構，需要書法底子特別好的人才能寫得好看，溫音自認自己底子不錯，可真等寫的時候，卻還是遇到了困難。
有一個字寫的不滿意了，她便換張新紙。從頭開始。
像是對這方面有着自己的固執，她甚至在書桌前姿勢
坐的板正起來，才終于開始寫順。
這一夜，她基本都是清醒的，鋪的大張宣紙留下一大半筆墨，可離抄完，還遠的很。
在天徹底亮起來，陽光打到溫音身上的時候，她才終于困極，搖搖晃晃幾步走到床跟，身子骨倒下一秒鐘沉沉睡去。
等再清醒，就已是下午。
溫音發絲亂了，她揉揉腦袋，緩了幾秒去摸手機，一下子驚到了。
微信裏，顧靳一個人給她發了三十多條消息。
還有兩條柴心儀發的，但估計是看她沒有回複，便沒有再發送。
溫音吸了口氣，點進和顧靳的聊天框。
最早的一條，是在溫音睡下不久後的七點多。
顧靳：【醒了，打算處理下工作，你醒了給我說。】
後面基本上是每隔一個小時兩三條的消息，消息內容非常的重複，無非都是問她起了不。
....
溫音目光快速掃過這些消息內容，然後手指将屏幕往下滑動，來到顧靳時間最近的一條消息。
是在二十分鐘前。
顧靳發來幾張照片，溫音看着這地方覺得無比的眼熟。
顧靳：【你人丢了？】
顧靳：【到你小區門口了，但是我他媽的不知道具體的樓棟房間號！溫音你最好快點回我。】
溫音：....
她側臉瞥到書桌上以及旁邊地上的酒瓶酒罐，光着腳起來将其全部收進垃圾桶內提出來扔到廚房。
至于沒喝完的酒，公寓裏面沒有書櫃，于是她将其收進了偏角的收納櫃。
家裏是收拾完了。
可她自己還沒收拾。
素面朝天、披頭散發...
救命，她為什麽就不能在顧靳來之前早30分鐘醒來。
這麽想着，顧靳果然沒耐心般，又打了電話過來。
溫音找了個口紅匆忙塞進睡衣口袋，然後才點了接聽....
和平時見他的模樣對比，她覺得自己今天确實有點醜。
不精致..還有點邋遢。
一路上，溫音都牽着他一側的胳膊悶頭往前走不說話。直到上了電梯。
溫音腦袋還是低着，知道顧靳找了自己挺久的，心裏有點愧疚，實話實說道。
“昨天晚上沒那麽早困，一時興起想要練字，便抄了整晚的字...所以和你的時間完全錯開了，剛睡醒。”
她這模樣确實像剛睡醒，可這個年頭，還真會有這麽年輕的小姑娘練字練整晚？
大半天沒找到她人，說實話，顧靳是有點煩躁。
尤其是剛才都已經到她小區了，但是不知道門牌只能傻傻等她回複的時候。
哦對，她小區還有兩個女人經過搭讪他。
給顧靳的煩躁更添了把火，當時便打算直接開車走了，等小姑娘主動來貼他。
“嗯。”顧靳淡淡道。
和顧靳相處這麽久以來，溫音發現這男人雖然年紀是不小了，但暗戳戳的還是挺愛生個悶氣的，需要哄。
公寓密碼門推開，溫音側着身子先讓顧靳進來。
還好的是，昨晚窗戶都打開了，她身上以及屋子都聞不出有酒味。
“喏”溫音低頭去撿掉到書桌地上，寫錯的廢稿。“沒騙你，真的抄了一夜。”
剛出去的路上，溫音沒來得及塗口紅。
她側着臉，聲音輕輕軟軟。
“他們說，抄上林賦得心上人，我就是起了這個興，才熬夜的....”
“可是那太長了，我抄了一夜也只抄了一小半，顧靳，你說這心上人，我是得沒得到呢。”
顧靳黑睫一沉，仔細去看她寫的字。
字跡行雲流水，收尾精巧，複雜的字架構也不失美觀。
他說，“厲害。”
“真厲害啊，溫音。”
聽顧靳誇她，溫音反而皺眉，因為他沒回她的話。
剛想說些什麽，身子卻忽地一輕
她被顧靳抱到了書桌上，壓着的是她昨晚操勞的成果。
唇舌順了進來，但溫音卻在分心。
“嗚嗚嗚，我現在醜...嗚嗚嗚，坐到我寫的字了。”
“不管。”顧靳力使大了些。
窗簾沒有拉，窗外天光大亮，有人忍不住，不止步于親吻，開始摸索別的。
溫音喝了那麽酒都沒能醉，但顧靳這會兒帶着情緒的親她，就輕易的讓她整個人飄飄然。
大片雪白的肌膚落下紅梅，男人指節寬大纖長，輕易的向下蜿蜒，溫音卻在僅剩的一點理智中叫了停。
“不行，那裏。”
她耳朵紅的滴血，“那裏..髒。”
顧靳：“不髒。”
“我最近這個時間不太正常...我的意思是，我又...”話點到這裏，顧靳确實已經懂了她的意思。
黑眸染了欲色，他緊緊咬牙，“不管。”
溫音心一跳，勾着人脖子，又喊道不行。
....
男人微斂着下颚，呼吸聲漸重，眼眸裏沉浮未定，嗓音啞的像含了沙。
“溫音，我是個正常男人。”
“它停不下來了。”
“你得想想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