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以德報怨看夫人
奚洛眸光變得銳利，和剛才弱弱的氣勢截然不同，有一種天生高高在上的王者鋒芒。
就在這時，王爺府門口，一輛華麗的馬車停靠，簾子拉開，映入她和希城眼睑的人正是二王爺北堂黎。
奚洛有些疑惑，他怎麽來了，頓時上前請安。
“二王爺。”
看到奚洛如此生分，北堂黎有些失望，扯出一抹溫柔的笑意，“本王找四弟有事相商，不知他可在府內。”
“很不巧，王爺不在。”
看面前的女子臉色有異，北堂黎好奇的問了一聲，“王妃，你這是……要出府？”
提到這個她就來氣，希城未免也太聽北堂宿話了吧，偏偏自己的武功不如他。不過，這北堂黎來得真巧，不如讓二王爺幫自己一個忙吧……
“二王爺，我要出府，這個侍衛不讓，你可否幫個忙？”
見美人有求，北堂黎一陣驚喜，點點頭，讓奚洛站到了他的身邊。
希城想動手，卻顧忌對方的身份，只能作罷。
“希城，不用擔心我，我就去一下将軍府，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奚洛交代了兩句，便上了北堂黎的轎子。
馬車上，北堂黎關切出聲，“如今時疫橫行，這寧安城人心惶惶，王妃怎麽在這個時候回将軍府？”
奚洛輕嘆，“夫人病了，聽下人們傳，有可能患了時疫，我不放心，想去看看她。”
她的話，讓面前的男人有些吃驚。
大家都知道，這蕭氏并非奚洛親母，關系也相當冷淡，卻沒想到奚洛會如此重視。
北堂黎深看了一眼奚洛，目光灼灼，有些挪不開眼睛。這麽美好的女子，為何不是他先遇上。即便成了四王妃又怎樣，總有一天，他會把她搶過來。
奚洛感覺自己被人緊盯着，渾身有些不自在，幹脆閉目養神，這樣，對方也不好再找她說話。
太子妃奚娟同樣也收到了自己母親患病的消息，火急火燎趕到了将軍府，在蕭氏的房門口，她被丫頭們硬生生攔住了。
“娟兒，不要進來，我怕自己的病會過給你。”
“母親，我不怕。”
“不可以，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懷的是皇家子嗣，不可以……以身犯險……”
奚娟眼角的淚，止也止不住。都到這個時候了，母親還想着自己。哥哥不在，父親不在，她是母親唯一的親人，她不照顧誰照顧。
“母親，皇上已經讓四王爺跟進時疫的事了，寧安城那麽多大夫，一定會有辦法的，所有，母親一定要堅持啊。”
蕭碧玉虛落的搖搖頭，“都幾天了……我這把老骨頭……怕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不許您這麽說。”
說着，奚娟又往前踏了兩步，驚得床上的女人一口氣提不上來，“不要進來，走……”
蕭氏的臉漲紅一片，不停的咳嗽，手絹上激動得咳出了一口血。伺候她的丫頭立刻把手絹丢入炭盆燒了，然後拿布替她擦拭嘴角。
“好，好，我不進去，您別激動……”
一個轉身，奚娟泣不成聲，每走一步，腳都格外沉重。
很快，二王爺的馬車停了下來。奚洛向他道謝以後，北堂黎便先行離開了。
下馬車的時候，她見另一輛馬車匆匆離去，好奇的問了問管家，“來福，誰來過了？”
“回四王妃，是太子妃娘娘。”
她恍然大悟，原來是奚娟。一邊得顧及皇家骨肉，另一邊又得顧及自己的親母，倒是委屈那個人了。
剛進蕭碧玉的屋子，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湯藥味，奚洛不禁蹙了蹙眉。
“四王妃。”丫環行禮。
蕭氏愣了一下，沒好氣的出聲，“你……你來做什麽？看我什麽時候死嗎？”
“夫人，你又何必動怒，跟自己過不去呢。”這種惡劣的态度，早在奚洛的意料當中，反正蕭氏一向如此，她也見怪不怪了。她仔細打量了一下蕭氏，臉慘白得如同一張白紙，便轉頭問向伺候的丫環，“醫館有人來看過了麽？”
“來過了，是“向仁堂”的程大夫親自來的，開了一劑緩和病情的方子，吃了一劑卻不見什麽成效。”
奚洛輕嘆了一聲，“還有嗎？”
“還有。”
“去端來。”
丫環把剩下的一碗藥從藥罐中倒了出來，遞給面前的女人。奚洛接過，緩緩走到蕭氏的床前，毫無顧忌的坐在了床沿。
“你不怕我把病過給你？”蕭碧玉囔囔出聲。
“反正我從小就是個藥罐子，連閻王爺都怕了我，不肯收我，我有什麽好怕的。”奚洛不以為意，舀了一湯勺，吹了吹，讓蕭氏嘴邊送去。
蕭氏轉過頭，別扭的不肯喝藥，滿臉的鄙夷，“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沒必要裝腔作勢。”
“夫人覺得我是在裝腔作勢？”奚洛頓了頓，解釋道，“你錯了，你好與不好，與我何幹。我在乎的，是父親，是哥哥。我承諾過他們，要看着你，不能讓你出事。就算是為了他們，你是不是也應該把藥喝了？”
想了想，蕭氏乖乖的張嘴，一口一口，任由奚洛喂着。這一刻，她五味陳雜，沒想到到頭來，這個丫頭會以德報怨。
與此同時，北堂黎在西郊找到了北堂宿。
北堂宿眉目一冷，幽幽開口，“二哥，我們已經證實，報信江城大旱的驿使，在途經一個叫玲珑鎮的小鎮時，與感染時疫的病患有過不少身體接觸，正是他把時疫帶到了京都。”
“京都尚且如此，那玲珑鎮豈不是更加嚴重。”
北堂黎也被這肆意蔓延的疫情驚住，這絕非尋常的疫病，若再不能對症下藥，夏國和雪國很可能趁火打劫，涼國岌岌可危。
“二哥放心，我已經讓屬下去玲珑鎮跟進了，也分流了一部分太醫過去，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還是研制解藥。”
似乎想到了什麽，北堂黎随意問了句，“将軍府夫人蕭氏，聽說也出事了。”
“嗯，已經讓程乾大夫親自過府查看了。”
“四王妃也去了，希望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北堂宿聞言，整個人驟然一僵，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誰，一個躍身，騎上馬飛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