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簡慕受傷
第16章
擂臺結束,晴風提議去街上逛逛,看看街上有沒有店鋪招收夥計,他覺得靳誠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行,畢竟兩人是不同時代的人,如果把固有的思想強加給別人,這不是晴風的作風,所以,他寧願被簡慕罵,也不想做那個桎梏靳誠的人,當然了,他也有自己的小想法。
自那日在晴風那兒吃了鹿肉後,就再沒沾過肉星兒,更別提穿到這兒來已有月餘逛過什麽街,吃過什麽小吃,所以主意一出,立刻引來靳誠的高呼贊同,快樂的像個孩子跟着晴風走了出去。
還沒走多遠,靳誠突覺心髒一陣鈍痛,像遭到了什麽重擊,慌的不得了,臉色難看的像要死過去一樣,他預感到一定是有什麽不祥之事要發生。
“怎麽了?”晴風看他捂着胸口,冷汗順着額角不停的往下流,晴風被吓得夠嗆,連忙攬住他的肩膀攙到了道邊。
“我心好痛,晴風,我要…回去找簡慕。”說完,不顧一切的大步的踉跄着往回跑去。
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像暴雨般突襲,晴風站那兒愣了半天不得其解,剛才還好好的,還興致勃勃的要吃什麽豆花,糖餅,怎麽突然間就這樣了。
難道又是中了邪?不過看他那樣,似乎是真的很急很擔心的樣子。
沒肖多想,随後跟着靳誠跑回到擂場,見到的就是簡慕倒下的那一幕。
心疼果然是有預兆的。
靳誠感覺心都要掉出來了。
他以前從沒有過的,但自從兩人那一次通房後,他發現這樣的心系相連的事情至少發生了好幾起。
比如某日,他感覺簡慕會在花園鈴蘭亭等他,就想驗證一下,一去,那人果然在。
又日,飯間,他覺得桌上肯定不會有他不想吃的綠扁豆,菜上齊,果真未見,一問,簡慕答知道你不愛吃,所以吩咐廚房沒做。
他怎麽知道自己不愛吃,自己從來沒說過也沒表現過啊。
再有,午睡時分,故意不蓋被子假寐,他心裏冥冥中知道簡慕肯定會進來幫他蓋被子,還用指腹輕輕撫他的面頰,還有那溫熱的軟唇貼覆上來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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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統統的在他的腦袋裏會預先的演一遍,而後也都一一成了真。
是真的心有靈犀,還是心意相通,甚或是完全的巧合。
這一次,他心疼的厲害,有人生扯着似的疼,他就覺得肯定是簡慕出了事,一去果然又應驗了,甚至簡慕每痛苦一分,他的心也跟着抽緊一分。
看着滿頭大汗,臉色發白的簡慕,靳誠頭一次這樣的為一個男人擔心,他怕,怕這個人有個三長兩短,怕,失去他。
為什麽?
他也不知道。
反正是怕的要命。
“青華,快去請醫仙。”靳誠急的差一點掉淚,聲音顫抖的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簡慕,簡慕,你挺住啊,晴風,這怎麽辦啊?”
雖說晴風對師兄的毒也很擔心,但看靳誠的樣子,似乎中毒的是他而不是簡慕。
這心疼之色如果受傷的是我晴風,你也會這樣嗎?
他心知這毒性之大,白墨幽有些日子沒出來露面了,早聽說他在煉制一種新毒,今日一見,必是這種。
那人心狠手辣,不達目的不罷休,他知道這個毒如果不致簡慕死,也會讓他好受不到哪兒去。
就是想這樣的折磨他,逼他服軟,開印取出寶藏。
但晴風也知道,他這個師兄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更不會輕易的向惡勢力低頭。
不然,有過那麽多次的交手,早把事情擺平了,也不至今日。
簡慕面無血色,從發際邊緣開始漸漸有黑色開始漫延,像一層黑雲罩下來,越來越暗,解衣一看,小臂小腿也開始有黑色素滲出,如果走到心髒部位,那麽也就證明……
看到這兒,晴風沒敢說明,因為會怕靳誠受不了。
也多虧簡慕武功高深,有真氣護體,又阻止了毒液流動的速度,要擱一般普通人,早一命嗚呼了。
“青華,你不必去請醫仙,醫仙沒用的,我去請毒王師祖,你們在這兒好好照顧師兄,我去去就來。”話落,人已飛出尊享閣。
靳誠把下人遣散出去,只留自己在簡慕身邊。
嘴唇越發的變紫,臉色白的如一張白紙,額頭不斷的滲出汗珠,無論靳誠怎樣呼喊,那人一如死了一般的沉靜。
如不伸指探息,真以為他已經不在了。
“簡慕…簡慕…你別吓我…”一行熱淚滑落下來,滴在簡慕的嘴唇上,順着那好看的下巴流進脖子裏。
靳誠想忍住的,不想在他面前表現的太柔弱,以往那麽難的日子,被人打,被人罵,都沒掉過淚,而這一次,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
有時,自己的內心自己也不清楚。
總之,他不想這個人死。
這個人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這個人護他,愛他,體貼他,即使做的很隐秘,但他知道,也感受得到。
他承認,自那一次之後,他的心裏就有了變化,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來而已。
而今,這個人命在旦夕,他不想再控制自己。
他要告訴他,他不想他死,他要他好好的活着。
無論把自己是當玉兒還是當靳誠,他都無所謂,只要這個人活着就好。
“簡慕,簡慕,我是玉兒,我是你的玉兒,你不要睡了,你快點醒過來,你醒過來好不好,嗚~~”靳誠心如刀割,小聲的嗚咽着,握着對方的手,撫着對方的唇瓣,一絲溫度都沒有,冰涼的直刺人心,不自覺的湊上去,親吻他,舔舐他,希望這樣能給他熱量,給他溫度。
自己也沒想到平時兩人并沒有多親密,可見這人靜靜的躺在這裏,他是這樣的撕心裂肺,做着這樣的動作并沒覺得多惡心,多麽的反感,反倒覺得只要他好,自己做什麽都行。
這種情感的轉變,在哪一天,哪一時變的他都不知道。
只知道此時此刻,像剜了他的心一樣的疼。
“簡慕,只要你醒過來,把我當成誰都行,玉兒也好,靳誠也罷,我什麽都聽你的,不會不理你,也不會再遠離你,更不會躲着你,就算是你想那…那什麽,我也願意,簡慕,你快點好起來吧,別吓我。”
靳誠越說越臉紅,越說心髒跳的越厲害,為了能讓簡慕好起來,他也是下了決心以後要怎麽面對他。
也許一直以來自己就是一個缺愛的人,就算嘴上再硬,行為上再表現出抗拒,深夜裏,那個人輕輕的來,親吻後又輕輕的走,他還是會咚咚的心悸個不停,慢慢撫上嘴唇,臉頰,屬于那個人的氣息似乎還在,熱度也在,酥酥-麻麻的感覺萦繞在身體裏久久的不能平息下來,這些,他都清清楚楚。
被人疼愛總是好的。
況且名義上,他還是那個人的妻子。
不知不覺中,他這樣安慰着自己,給自己找一條能說得通的出路。
也許不通,也是源于自己,畢竟在外人的眼裏,他靳誠就是簡慕的紅紗帳內人。
青華有對他說過,島主很愛夫人,兩人青梅竹馬,夫人想要任何一樣東西,島主都會盡全力的弄來讨好他,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只要能摘,都會毫不猶豫的去摘。
聽到這裏,靳誠還一度的嫉妒過,兩個男人能好到哪兒去。
可後來他發現簡慕的确如青華所說,哪怕是自己随口一說,不喜歡什麽什麽,那麽馬上這東西就會消失在他眼前;說不想同桌吃飯,那麽就吩咐廚房做些他愛吃的叮囑青華給端到卧房裏;說不想同睡,那人就搬到偏廳的客房獨守冰屋;說不喜歡單一的衣服顏色,就派人去各地搜羅各種顏色的绫羅綢緞,做着自己喜歡的修身式樣;天熱,有清涼膏,有冰絲被,不會讓你感到任何不适,天涼,會默默的走進寝房,親手為你掖好被角,撫去額前青絲……
這種種種種,他靳誠不是傻子,抑或也不是那冰凍之人,怎不感知,簡慕就是典型的臉上冷,心裏熱的漢子,心細的不得了,有時雨天晴天換哪雙鞋都要關照到,他又怎會不知。
所以,這種情,靳誠老早就有發覺。
只是,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更不想相信。
如果有一天,他們分開了,要怎麽辦。
所以,他抑制着自己,控制着自己不去向深淵走去。
更何況,人家到底認作他是誰,他還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