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睡了
第13章
“嗯~~這肉可真香,哈~太好吃了,真的是太好吃了,再來一大盤,快點,把那個也放上,多放點。”
靳誠果然是太久沒見着肉星兒了,見着肉跟沒命似的緊着夾,緊着往嘴裏塞,鼓鼓的腮幫子還沒等嚼爛咽下,手裏的筷子就又夾了一大塊。
“你慢點,還有很多呢,吃急了不消化。”
當呂伯把肉拿上來,晴風就忙着烤,對面那人就忙着吃,根本沒給自己下筷子的機會烤好的肉就沒了。
他是既心疼,又好笑。
這得是多愛吃肉的人啊。
玉兒絕不會這樣。
也只有他靳誠。
等簡慕從武林盟回來,發現玉兒不在房內,找來青華一問,小徒哆哆嗦嗦的說是跟晴風師叔走了,他這話音剛落,那人已經飛上雲端。
不管他是玉兒還是靳誠,他都不想那兩個人單獨在一起。
這是心裏作祟,獨占的本能反應,一想到那兩人獨處,心就一陣抽搐,比以前還要難過。
飛到的時候,兩人吃喝正歡,靳誠更是興起唱上了歌,“這感情不值得我猶豫,不值得我考慮,不值得我愛過你,這種回憶不值得我提起,不值得想起……”
唱着唱着竟有眼淚滑落,是啊,如果不是和李真在樓上談分手的事,如果和客戶一起下樓,那麽也不會發生穿越這狗逼的事兒,到了這兒,想走走不了,想留又像個活死人一無是處,這裏的一切他都不喜歡,就像被關進了動物園,每天給吃給喝,卻像在籠子裏沒滋沒味,即使那個世界沒有了家,沒有了親人,但也想回到現代。
畢竟那裏是他熟悉的世界。
“靳誠……”晴風覺得他是想起了什麽傷心事,不然情緒不會變得這麽快,雖然這歌他沒聽過,但調調不像是開心的,伸手輕拍着他的肩膀,後又拇指輕撫他的耳垂和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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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蕩起一種壓抑已久的情緒。
如果他是自己的人,絕不會讓他有如此悲傷的情緒。
“玉兒…”簡慕眼裏的火燒的紅騰騰,兩三步就飛了過去,一把拽過靳誠半摟進懷裏,看他眼裏點點淚珠,心疼不已,但內髒又火燒火燎。
竟然在別人面前流淚,還這麽的不設防喝的一塌糊塗。
“呀,簡慕,你來了…哈哈~~來來,吃肉,吃肉,晴風的手藝真的很不錯,可香了呢。”
突如其來被人抱起,迷糊間看來人是簡慕,他沒心沒肺的沒看出這裏的□□味,笑嘻嘻的拽着簡慕就要坐下接着吃,可來人卻并不買賬,緊抓着他的手不放,意思再明顯不過。
“走,回家。”冷的氣勢如冰川。
簡慕只是進來時輕瞄了一眼晴風,之後眼波就一直停在喝的紅撲撲的靳誠臉上。
是的,玉兒不會這樣,即使飲酒也不會醉成這樣。
可是,那也不允許他在別的男人面前放肆。
“師兄。”晴風站起,“他喝的有點多,不如在谷內歇息片刻再走。”
簡慕未回頭擡了擡衣袖拒絕,幾步便踏上祥雲不見了蹤影。
遠去的瞬間背影,桌上零亂的盤食,心內酸澀不已。
還是不讓與我嗎?
即使他不是玉兒,是靳誠,也不讓嗎?
師兄,你為何定要如此?
……
“任少傾,你他媽混蛋你,你…有權有錢,找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幹嘛非得…跟我搶女朋友,你個大混蛋。”天上,簡慕把這個小醉鬼緊緊的摟在懷裏,生怕他掉下去,一面聽着他語無倫次的謾罵,一面忍受着他的捶打。
“你扣我房源,還搶我客戶,獎金随便找個理由就推遲,晚打卡一分鐘你都要扣我工資,晚上加班無數次你都看不見,周末只要你上班就讓我也跟着上班,你說,你不是混蛋,你是什麽。”又是幾下狠捶,震得胸腔轟響。
“好了,好了,我是混蛋,玉兒乖。”簡慕像撫小貓小狗一樣,一下下摩挲着他的頭發和後背聊以安慰。
他想,這絕對不是一只性子好的小貓小狗,烈着呢。
這和玉兒又不一樣。
“我好不容易過上了安穩日子,有了住的地方,有了工作,又差一點有了女朋友,這一切轉眼又他媽的沒了,這都怪誰啊,不該怪你嗎?如果不是你搶了李真,我就不會跟她談,我不跟她談就不會來這種破地方,你說,是不是你的錯。”
“是,是,我錯了,玉兒,我錯了。”
把他摟的更緊,唇至額頭,輕輕點點。
雖然聽着不是很明白,但簡慕理解了靳誠心中的苦悶,他的世界可能不是一帆風順的,也有着枝枝桠桠一碰就痛的苦衷。
這讓他更加心疼懷裏的人兒。
他也弄不明白,到底把這個人當成了玉兒,還是靳誠。
總之,這樣抱着,感受着他的溫度,汲取着他的呼吸,就心安。
靳誠是被熱醒的,感覺溶進了大火爐,馬上就要把自己溶掉了,嘴裏幹苦的不行,左右掙紮,又似有東西束縛。
眼睛澀的難以睜開,幾經努力,一條縫隙映出男人臉龐,他似也是剛剛醒來,惺忪中帶着迷霧般的溫柔,晶亮的曈孔映着自己癡傻的神态,甘美的氣息撲面而來,打在鼻尖處,掃在嘴唇上,眼裏的清流像要把他吸盡。
任少傾?簡慕?
剎那間的疑惑。
簡慕的一頭白發只一夜之間變了黑,再配以那張精致的臉龐,要說第一眼見他時認作是任少傾,那麽此時的他簡直和任少傾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重合度,那百分之一是他的長發。
沒有比這更像的了。
他就是任少傾啊。
靳誠感覺如鲠在喉,憋悶的一陣猛咳,像要把肺咳爛。
這個世界他是越來越不懂了。
怎麽會這樣。
如果說他和玉兒是借屍還魂的話,那麽眼前的這個和任少傾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又怎麽解釋。
原搬我的世界,為什麽不把其他人也搬來,偏偏來了他。
難道‘死也不會放過你’的詛咒靈驗了,這樣的狗血CP就得捆綁銷售,不能拆分?
這什麽人生,什麽世道。
這個問題還沒等想清楚,下一個問題來了。
自己竟然…被人抱着,還特麽這樣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夜。
紅紗帳暖,軟緞柔床。
不用想了,再明顯不過,但還是得質疑。
靳誠一個冷激靈騰躍起身,腰部随之傳來電流一般的極速酸軟,尾椎骨沒堅持兩秒重又倒回簡慕懷裏。
不偏不倚,四片唇掃到了一起。
細滑,溫熱,令人心悸。
等轉身發現了更大的問題,那裏空空如也。
這…這…怎麽回事?我的下-面怎麽是…光着的?
還有…那裏…怪怪的也非常的不舒服。
難道質疑的成真了?
就算靳誠不理解他們這個異族人是怎麽結婚過那個的,但都是成年人,再笨也知道兩男的在一起,在現代社會那就是同性戀,尤其那兒還疼,就更加确認不已了。
羞惱騰空而上,氣血上湧,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力度之大,手腕都隐隐發疼。
從靳誠睜眼的那一刻起,或者說從昨晚決定把這個人徹底占有開始,他就有被打的準備。
畢竟他不是玉兒。
可這一段時間以來,雖然靳誠坦明來歷,自己也從各方面不得不承認他的身份,但每每的看到這張臉,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與他親近,甚至近距離的坐坐也好,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混亂的思緒,理智忽前忽後的來回跑,煞是折磨他的心神。
而此時懷裏的人兒泥鳅一樣的游來游去,趴在肩頭又哭又咬,他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撩撥和挑逗。
也想給他一點教訓,看你還敢跟別的男人來往親密。
待他欺身上去,看着靳誠眼裏的煙波飄渺,耳邊的紅紋痣異常的泛着豔色,那水潤紅唇似在輕喚他的名字,“簡-慕。”他承認,日裏的他那一刻不存在了,一切只有最原始,才能表達他的心情。
理智崩于欲望之前,一觸即發,天昏地暗。
他不管了,不管他是誰,不管他的臉,他的過往,他的世界,就想這樣的要他。
他就是自己的。
誰也搶不去。
簡慕的沉靜永遠都是他內心狂熱的面紗,任誰也看不到他的另一面,唯有玉兒。
颠簸的速度如履崎岖山路,期間迷蒙之時靳誠似乎看了他幾眼,可轉眼又被欲望吞噬,只留下流轉非常的美妙鈴音繞于耳旁。
他想,他是瘋了,就算靳誠醒後把自己碎屍萬段也認,誰叫他把自己的心勾得死死的。
嘴也硬的死死的,就像那刻,叨住就不放,狠的要命,嘬的帶勁。
回到當下,簡慕沒動,巴掌過後一個新鮮的紅印如水彩畫般慢慢暈出,火辣辣,紅豔豔。
他能承受,什麽都能,只要這個人不離開他。
怎麽說也是自己的錯。
畢竟玉兒的臉,靳誠的心。
他,還沒有愛上自己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