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外飛仙
第5章
經過幾天的折騰和心路歷程的煎熬,靳誠終于想開了。
既來之,則安之,無所謂,過去那麽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有吃有喝又不用幹活還有錢花的日子有什麽不好,過呗,在哪兒都是過日子,指不定哪時老天有眼自己又穿回去了呢也不一定。
他相信自己的适應能力,對現狀也完全能HOLD住,更知道書裏所說的那些想找個能穿回去的機關都是假的,因為要電沒電,要樓沒樓,難不成真要難為自己投個河或再墜個崖,或者找誰再拼殺一頓,最後讓人給刺死,萬一人死了,沒穿回去怎麽辦,那多虧啊。
所以,睡了幾天幾夜精神也養足了,人也睡飽了,頭腦也理清楚了,還是打開門出去走走逛逛,享受一天是一天吧,說不定時間長了,就會喜歡上呢,雖然沒手機,沒電腦,不能碰一碰,也不能跳一跳,但終歸是有人在吧,有人就行,不至于寂寞,最後還得慶幸沒穿到什麽深山老林去,如果在那兒,真連抱怨的機會都沒有了。
想着,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了門。
外邊果然好,沒有空氣污染,沒有霧霾,沒有車尾氣,藍天白雲晴的透亮發光,桃花紅,杏花白,梨花帶俏蝶間飛舞,時不時傳來的鳥鳴清脆悅耳,假山石後的涓涓溪流悠閑清爽猶如輕音樂,帶起的雲霧袅袅雲升萦繞在周圍,好一處清靜的安樂之處,世外桃源。
摒棄了城市的喧嚣與嘈雜,停止了匆匆而過的快節奏,這是一方你所想象不到的極樂靜土。
靳誠想,生活在這裏的人們是何等的快樂,又是何等的知足,沒有職場裏的明争暗鬥,勾心鬥角,時間就像停在了這裏,靜的渾身舒暢,心也跟着豁亮了起來。
正看溪裏的魚兒暢游出神,不遠處飄來一串清亮的笑聲,“哈哈~~早聞嫂夫人本體回真,今日一見,果然是真的不是玄乎,哈哈~~~”
靳誠聞聲望去,只見那人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唇紅齒白,濃眉下一對細長的桃花眼,望着你,像要陷進去一樣的深邃,烏黑的長發配以白衫淺藍滾繡延邊,遠遠走來,飄逸灑脫,俊秀不凡。
靳誠不禁感嘆,這古代的美男子為什麽這麽多,一個簡慕已夠養眼,這又冒出一個似是天邊飛來的仙人,竟是如此的超凡脫俗,熠熠奪目,照得人眼不忍離開。
這邊失神怔忡,那邊仙人已來到身邊。
“怎麽,是不是多日未見我的容貌讓嫂夫人想念了,後悔與師兄結蒂連理,無礙,如兄嫂反悔,我去與師兄說,讓他成全咱們便是。”仙人貌似戲谑,又貌似柔情款款的湊到靳誠面前,極盡百般的調戲之能是。
這裏靳誠回神正要發火罵他,你他媽誰啊,長的好看就可以戲弄老子啊,老子是男的,你眼瞎看不出來嗎,這也就在古代,要在現代,早打的你滿地找牙,還會讓你這麽放肆。
另外一方面又在想,這人肯定是簡慕的朋友,何況從他嘴裏還聽到師兄一詞,那麽他們就是師兄弟的關系了,由此更不可造次,既然現在的身份是玉兒,那麽就拿出玉兒島主夫人的身份,笑笑還人以禮,将要開口說話,被一聲嚴厲的斥責打破了他們之間的這種暧昧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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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風,又在這裏瞎胡鬧,玉兒他剛剛見好,別太煩擾他。”簡慕風塵仆仆的從側小門走來,臉上有些許微汗,這架式好像是從哪個地方剛剛趕回來,看見靳誠穿的不甚得體的就出來了,趕忙上前替他整理衣服。
“玉兒,怎麽穿成這樣就出來了。”把他胸前的衣襟挽了挽,掩上了裏面的內衣,“這是晴風,你的二師兄,我的師弟,晴風,玉兒的記憶有些遲緩,所以別再開他玩笑。”簡慕淩厲的眼裏有着不可抗拒的守護也有對玉兒的溫柔寵愛,不允許任何人對他的玉兒有不尊之舉,即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自己的師弟。
“記憶遲緩?也就是說玉…懷玉他有些事都想不起來了?”晴風對這個大吃一驚,從來沒聽說過的事情,果然剛才在逗他的時候,他沒有任何反應,要在過去,肯定會滿島的追着他打。
簡慕喚來青華,吩咐他帶靳誠去把衣服穿戴整齊,這樣出門實在不雅,青華了然,畢恭畢敬的跟島主施禮便帶着靳誠去了卧房。
雖然靳誠沒覺得自己的穿戴有哪裏不妥,哪也沒露,哪也沒敞,為什麽非要換什麽衣服,麻煩。
可回頭看看青華,又看看那個晴風,再看簡慕,的确自己的穿着跟人家不太一樣,自己只是随随便便的把一件大衫套在了睡衣睡褲的外邊,不修邊幅,甚至有些邋遢。
于是也沒說什麽跟着青華去了。
這裏簡慕帶着晴風去了偏廳會客室,命人斟了茶,淡淡的茶香瞬間鑽進晴風的鼻子,讓他好生自在。
“還是師兄這裏的茶好,哪天也贈一些給我可好。”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這茶香嗎?嫌它太淡沒滋沒味,你的那些濃的,豔的反倒最好。”簡慕拿起杯盞小口的啜飲着。
“濃情豔色多了也會膩的嘛,偶爾的調調口也助于身心,對了師兄,你發沒發覺懷玉他不單單是記憶出了差錯,行為上也和以前不一樣了,你确定還魂散敬天殇那個家夥給的是真的不是假的?”
“如果是假,玉兒就不會醒過來了,還魂散是我用藤蘿劍換來的,他敬天殇自知這劍的重量,如若騙我,我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屍骨無存,玉兒現在不是想不起來一些事,而是所有的都記不得了,包括我。”說到這兒簡慕眼裏閃過一縷憂傷。
這些天來靳誠除了叫他會睜眼,其餘時間一律都在睡,不跟自己說一句話,更沒有眼神交流,完全像陌生人。
這讓新婚的他,對玉兒如膠似膝的他怎麽接受。
早上簡慕又去了藏書閣查詢資料,想找尋喚回記憶的方法,書中只是簡單提到除非和傷者每天都有身體上的近距離接觸,否則激發不了阻塞的記憶通道。
近距離接觸?簡慕當然知道這是什麽,別說這個,現在就是靠近他,拉拉他的手都是難事,除非趁他睡熟,可簡慕又不想這樣傷他。
他太愛他了,不想玉兒有一點點的不适,更不想由此兩人結下深蒂結節,他想用自己的情去感化他,用自己的愛去融化他,可這兒又是一步難棋,因為玉兒整個人的性格都變了,一時讓他摸不着頭腦,也摸不清他的脾性。
“晴風,你今日怎麽得空來我這兒?”簡慕又給晴風斟了一杯,緩了緩神。
“聽聞懷玉已經醒了,正巧這幾日我在谷裏,就想前來看看,師兄,你這頭發……”
簡慕微微低了低頭,掩去所有的不快,“沒事,慢慢會黑的。”
晴風最知他這個大師兄,做事果斷也執着,沒人能動搖得了他,那一日與黑蝠魔一戰,他正在外游歷沒能趕上,回來便知懷玉墜崖噩耗,瘋了一般趕往慕心島,當看到冰棺裏的懷玉,方知這不是謠說,是真的。
他痛哭在尊享閣外足足求了三天,簡慕仍然紋絲未動,終是沒能得見,最後單槍匹馬去找敬天殇,對方很不屑的跟他說和簡慕的事已了,他給了簡慕還魂散,簡慕給了他一直想要的藤蘿劍,最好不要前來找事。
晴風一聽藤蘿劍,那是先祖留下來的稀世珍寶,有了它,就可擁有全天下最好的武功,自然也會擁有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財富。
之所以這把劍一直留存于他們天仁教,就是因為這個百年教派一直秉承天下滄桑,唯有和平的理念,不貪癡,不貪念,主持正道,伸張正義,可如今到了黑蝠魔的手裏,那麽以後的天下又該是何等的動蕩不安,晴風不敢想象。
但師兄為了救懷玉,舍出了稀世珍寶,他不敢說這是對還是錯,也許在相愛的人眼裏,唯有愛最大,其餘都視為黃土灰塵。
當下之策,實屬無奈之舉,師兄既以做了掌門,自有他的一番道理,所以沒和敬天殇多糾纏便回了谷裏。
如果這次不是聞得懷玉醒來,他這個大師兄估計這輩子都見不到人影了。
他們師兄弟三個,簡慕老大,晴風老二,懷玉是最小的師弟。
晴風自小羁傲放蕩,無拘無束,性格如怒海狂潮,奔放無所畏懼,偏偏懷玉性格溫和,又有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所以從小一起長大的三個人一起練劍,一起拜師學藝,一起降妖除魔保天下百姓平安,感情也一天天的漸篤。
簡慕與懷玉早已兩情相悅,情投意合,兩人暗暗戳戳也定下了終身,只是礙于師父生前有命,教內弟子不得通婚才把婚期延到了師父歸天之後。
晴風對懷玉自小也有意思,這簡慕也是知曉的,懷玉不想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以一直跟晴風都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那一日成婚,晴風大醉,毅然決然的搬出了慕心島,尋了一處幽蘭谷,作為現有自己的家。
看得到摸不到,還不如看不到一心兩淨。
其實對此,簡慕也有愧在心,他一直希望他們所有的島內弟子能團結,像一家人,不希望哪一個分幫獨立,在自己掌家做主之時,有辱沒門風之嫌。
可晴風在幾次他的勸說下都沒放棄要獨住的想法,懷玉就對簡慕說,二師兄游蕩已成習慣,以前師父在,他不可反抗,現在師父不在了,還是放飛讓他自由吧。
簡慕覺得玉兒說的有理,也就由他去了,但還屬同一門派,同一宗門,他們還是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