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臨近天亮,蕭寧把靠在門上睡着的沈雲階抱回床上時,才發現他雪白的亵褲上落了些許猩紅。蕭寧以為自己又将人弄傷了,他不知道旁人是如何做夫妻的,這樣的事本該是兩個人的快活,為什麽沈雲階回回傷在自己手裏。
為此,蕭寧兩天沒給過沈雲階好臉色。沈雲階沒辦法,忍着小腹墜痛到了夜裏主動求歡,企圖能夠平息少爺的怒火。可蕭寧鐵了心要生氣,嘲諷沈雲階不知廉恥。
不知恥的沈雲階只能抱着小沅在暖閣睡了兩天。
這天,天色尚早,蕭寧将鋪子裏的活兒丢給沈雲階,只留下句:“晚飯不必等我。”
“少爺要去哪?”
蕭寧只道:“與你無關。”沈雲階有些不放心,但還是沒有跟着蕭寧,只是把剩下面揉了,留着明天打燒餅。
到了傍晚,沈雲階正準備收攤子時,那街頭王阿婆拎着籃子過來,探着腦袋看了一圈,問道:“小沈啊,怎麽就你自己在這兒?”
沈雲階把最後兩個燒餅包給王阿婆,道:“表哥他出去了。”
王阿婆接了燒餅,也不急着走,問他:“去哪了?”
沈雲階邊和面,邊輕聲道:“許是去打酒了。”
王阿婆往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小沈,阿婆同你講,剛才我家老三下工回家,說是看到你表哥在南九巷。”
沈雲階揉着面,輕應了一聲。
王阿婆趕緊把籃子放下,腦袋又湊近了一些,急道:“小沈啊,你可知道南九巷是什麽地方?”
沈雲階怕王阿婆一頭栽面缸裏,忙伸手扶了她一下,道:“不知道,我平日不怎麽出門的。”
王阿婆嘆息一聲,一拍大腿:“你別怪阿婆多嘴,阿婆是看你一個人帶着孩子不容易,那南九巷是男人找樂子的地方,那裏頭哎呦……說不得說不得哩!”
沈雲階神色平靜:“或許是看錯了。”
“我家三兒子可不是個胡亂說的性子呦,不過阿婆也就是跟你這麽一說,你也別太往心裏去。你模樣生得這樣好,又體貼能幹,你表哥也不會虧待你。”王阿婆擓着籃子,邊走邊回頭道:“別多想,這些半大的小子就仗着年輕胡鬧,過些年就好了啊。”
沈雲階眼底溫度淡去,擡眸看了眼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他想到當年金陵秦淮畔,麗燭高照,繁華盛景都未能迷了少爺的眼。又想到這幾天蕭寧待他冷淡,若非真的嫌他不經事,自去尋歡作樂了。想的多了難免心緒難平,牽扯得下腹鈍痛更甚,他只得扶着門框緩緩蹲**去,捱過一陣才勉強起身将鋪面收了。
天色晚時,南九巷才剛開始熱鬧起來。
蕭寧找到這條街最大的花樓擡腳就進,鸨母臉上漾着笑去迎:“小哥頭一回來,面兒生呀。”
蕭寧沉着臉,随意捏了把金珠子塞進鸨母手裏,直入正題:“我要你們這經驗老到,功夫最好的倌兒。”
這年頭有些銀錢的都愛附庸風雅,點些個能吟詩作對,會彈琴作畫的來作陪。像蕭寧這樣直白的倒是少。老鸨收了金珠正是歡喜,連連點頭道:“爺您放心,保證讓您來這趟通體舒爽,您樓上請。”
樓上倒是安靜,蕭寧坐在房裏耐着性子等着,不一會兒就有人推門進來。
來人看起來年紀不小了,朱紅薄衣,脂粉濃香。他走到蕭寧面前,彎腰給他倒酒,松松垮垮的衣領下是一身細白皮肉。
“爺,我叫……”
“行了。”蕭寧擋住倌兒遞來的酒,不耐煩地皺起眉頭,道:“你坐遠點。”
那倌兒臉上的媚笑僵了一瞬,但還是乖順地坐下。
蕭寧打懷裏掏了個小簿子,從一旁桌上順了支筆,道:“我問什麽,你老實說。”他想了想又從腰間摸出幾顆金珠子,道:“不準跟我胡說八道,好好回話,這些都是你的。”
小倌瞬間坐直了身子,恭敬道:“爺想問什麽?”
蕭寧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口悶下,臭着臉問道:“平日裏行房事的時候,怎麽才能叫人不那麽痛?”
小倌愣了半晌,才開口道:“爺啊,這裏面門道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