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4)
好幾次,現在也快到極限了。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門鈴聲,肖芊芹吓得凝神屏氣,“厲風,有人來了……”,“厲風,停下……”,她叫了他好幾聲他都像着了魔似的完全不理,她的眼淚快被擠出來,“厲風……”,這一聲叫喚因為他突然加重的力道而在半空中支離破碎,之後她選擇閉上嘴默默地承受。門鈴聲還在響着,“總監,你在嗎?”,是岳園的聲音,“總監,我又找不到了肖肖姐了,她在你這嗎?”,“總監,我可以進來嗎?”厲風充耳不聞,那肖芊芹也只能當做沒聽見,現在她最關心的問題是門究竟鎖沒鎖。門外的一聲聲“總監”就跟催命符似的促使着厲風又加快了動作,每一下都帶着快要沖破雲霄的狠度和力道。肖芊芹受不了這裏外雙重刺激,淚眼朦胧地咬着牙,終于到達了臨界點,身體克制不住地一陣抽搐,腦子裏堆砌而成的那棟高樓在一瞬間轟然崩塌。
與此同時,岳園推開門進來。
門居然真的沒鎖。
眼前的一幕讓她頓足。
“總監……”
室內彌漫着難以言喻的味道,而兩位主角就坐在沙發上,豎放着的靠枕擋住了腰部以下的內容,男人背對着她,懷裏緊緊摟着一個女人,只隐約看見一個輪廓,但不難辨認出那是誰。
厲風從容不迫地回過頭,瞥了她一眼,“有事待會兒再說,你先出去,把門關上。”
那淡定的語氣,完全不像是被撞破好事後窘迫的樣子。
“喔。”岳園愣愣地點點頭,明顯還沒反應過來,“好。”
門被關上,房間裏又安靜下來。
肖芊芹眼睛濕潤,不知是因為委屈,還是因為适才那番太過激烈的運動,她眼帶埋怨地盯着厲風看:“你怎麽那麽壞。”
她本以為厲風會在最後關頭把她抱進浴室裏躲起來,可他真的就這麽坦赤地……讓別人看到了。
厲風語氣不以為意:“這種事情很正常,她也是成年人了,有什麽好奇怪的?況且她也沒看到什麽,我不是擋着你了麽。”
肖芊芹低頭咬着唇,沒說話。
如果岳園管不住嘴巴,這事在公司裏傳開了,同事們會怎麽看她?
她還是個剛來一個月不到的新人,就傳出這種影響不好的事,估計以後名聲都沒法好起來了。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厲風是故意的。
果然,在肖芊芹拖拖拉拉回到自己房間後,岳園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歧義。
肖芊芹張了張嘴,想跟她打聲招呼,只發出一個字音又猶豫了。
然而尴尬的情緒也不過就維持了一秒,岳園突然跳下床朝她撲過來,很好奇地問:“肖肖姐,你是什麽時候跟我們總監搭上一腿的啊?保密工作也做得太好了,怎麽一點跡象都沒有!”
肖芊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幹笑幾聲。
岳園又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聽說我們公司嚴令禁止辦公室戀情的,被發現就要開除,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保密的。”
肖芊芹咧了咧嘴角,最後幹癟癟地說了聲謝謝。
岳園接着說:“一開始我還以為咱們厲總監也是黃金單身漢呢,不過後來聽說他有女朋友的。”
肖芊芹心裏咯噔一下,張着嘴巴,好久才反應過來,“他……真有女朋友?”
“嗯。”岳園重重地點頭,眼睛古靈精怪地轉了兩圈,又說:“不過剛剛看他跟你那個樣子……嗯,可能已經分手了吧。”
肖芊芹驚奇道:“你不過比我早來公司兩天,居然知道的這麽多。”
“那當然了。”岳園自豪笑笑,露出兩排潔白牙齒,誇誇其談道:“想當年讀書的時候我可是級裏的八卦小天後,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大家想打聽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來找我的。哎呀,說偏了,咱們還是回歸正題吧。”
肖芊芹點了點頭,“嗯。”
岳園便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了解的都告訴她了,“聽說總監女朋友是他大學時的初戀,長得很漂亮,家裏又有錢,後來那個女生出國留學了,總監就一直等她等到現在呗。不過這也就是個小道消息啦,聽我們科室的幾個前輩說,跟總監同事了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他那個傳聞中的女朋友長什麽樣子,還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呢。要不是今天撞見你跟他……嘿嘿嘿,我都要懷疑總監是不是彎的了,然後故意打個幌子說自己有女朋友了,讓身邊的女人知難而退。”
岳園不好意思地撓撓腦門,說:“嘿嘿,肖肖姐,我是不是腦洞特別大啊。”
肖芊芹抿唇淡淡一笑,“沒有,你繼續說吧。”
岳園沖她吐了吐舌頭。
“唉……”岳園似乎頗有感嘆,“我一開始還以為真的在現實裏遇到了像小說中那樣癡心不改的男主角呢,又心疼又羨慕的,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太異想天開了啊,這不,肖肖姐你才來多久啊,咱們總監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哈哈哈,看來還是美人的魅力大啊。”
“……”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話肖芊芹聽了可能會不開心,忙又收斂了笑,改口解釋:“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覺得你們倆在一起挺合适的,畢竟異地戀多不靠譜嘛,而且這樣等下去得等到猴年馬月啊,還是抓住眼前的人現實點,肖肖姐,你說對不對?”
肖芊芹笑了笑,輕聲附和她的話:“嗯。”
**
兩天後,他們這次出差的所有行程便完成了。
回到公司後,她和厲風的關系也自然而然地回歸了正軌,自那瘋狂的兩夜之後,再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恰當的事情。在公司裏見面時兩人都是正正經經的,偶爾下班時間在餐廳裏遇到,也只是上司與下屬間相處的模式,客氣地打聲招呼便擦肩而過。
每每這個時候,如果岳園也在旁邊,就會沖她擠眉弄眼,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肖芊芹只是苦笑回應。
直到周五晚上下班前,厲風發短信問他,待會兒需不需要送她回家。
肖芊芹聽出他話裏有話,回了個好字。
等同事們都陸陸續續刷了指紋下班,他們最後才離開。
停車場裏,兩人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上了他的車後,不出所料,厲風壓根就沒問過她的意見,直接轉動方向盤朝自己家開去了。
到家後,在玄關處,他迅速脫掉她腳上那雙令他看不順眼的高跟鞋,又将她的包丢到一邊去,接着就将她按在客廳牆壁上直奔主題做了一次。這一次時間并不長,否則她連站都站不穩。
休息一會兒後,他去廚房做晚飯,她在旁邊打下手。她襯衣裏面已經被他扒光了,裙子下面也是空的,他忙着做菜雖然沒有對她做什麽,但手也一直不安分地摸來摸去。
吃飯時他喝了幾杯酒,卻不知醉沒醉。飯後他們一起清理了廚房再去洗澡,浴室裏有浴缸,他把她也拉進來,按進浴缸裏又上演了一次同樣的主題。
在客廳時他戴了套,這一次卻是直接進來的,肖芊芹沒讓,她輕輕推開他,小聲說:“去戴上。”他起初不肯,她又說:“我可不想事後再吃藥,好傷身體。”
他英俊的臉上因為灌下不少酒精而飄着紅,聽了她的話只是低低一笑:“傻瓜,我怎麽會真的讓你吃那種藥,那個是我随便買的糖騙你的。”
肖芊芹微微一愣,在她走神的這一小會兒功夫裏他已經進出了好幾個來回,她也只能無奈地随他去了。
浴室裏的狂歡曲結束後,時間不早了,肖芊芹手指上甚至泡出了好幾層淺淺的褶子。
他們回到卧室躺在床上,這次倒是真的安分地睡覺了。
厲風将她摟在懷裏,低沉的聲音裏有股耐人尋味的氣息:“你說我們現在這算是什麽關系?床伴?地下情?”
肖芊芹沒回答,她的态度卻是意外的正經:“厲風,我問你個問題。”
“嗯?”
“你真有女朋友?”
“是啊。”
“是誰?”
“不告訴你。”
“叫什麽名字?哪裏人?”
“關你什麽事。”
肖芊芹聲音頓了頓,又問:“是我嗎?”
厲風冷笑一聲,“呵,你是不是忘記你已經嫁人了,需要我提醒你嗎?”
肖芊芹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他有些累了,聲音飄忽着,好像下一秒就會睡着:“幹嘛瞪着我,難道我說錯了麽?就許你找老公,不許我找女朋友啊?”
“……”
無言相對半晌,肖芊芹開口說:“厲風,你不問我為什麽去德國嗎?”
“這有什麽好問的,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像電視劇裏那樣告訴我其實你是有苦衷的。”他輕哼一聲,“我才想不知道為什麽,反正你就是跟別人結婚了,我只看結果,沒什麽好解釋的。”
肖芊芹抿了抿唇,說:“我跟陳言墨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其實他是我的弟弟。”
厲風眯着眼睛,只剩下一條縫半醉半醒地瞅着她:“什麽,什麽?”
她輕嘆一口氣,伸手撫摸他的額頭,緩緩道:“等你明天醒了,我再詳細跟你說。”
他也沒有異議,安靜地将頭埋在她胸前就聽話地閉上眼睛。
今日天氣比較涼爽,屋裏沒開空調,只有一盞窗戶微微敞開着,簾帳偶爾掀動。
窗外是夜闌風情,花前月下。屋裏是寧靜安詳,相依相偎。
不知道過了多久,肖芊芹以為厲風已經睡着了,她微微調整了個姿勢,卻聽到他在她耳邊呢喃了一句,像是呓語:“千斤,這次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嗯?”
她側過身子,在他嘴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不會了。”
☆、85|
第二天是休息日,兩個人都偷起懶來,一覺睡到天光大亮了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最後肖芊芹是被自己的膀胱無奈叫醒的,下床走進廁所,解決完再出來時已經沒有了睡意,便順手拿起手機打了個國際長途。
瞄了眼時間,北京時間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德國那邊現在應該還是清晨,也不知道人起床沒有。
第一通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自己挂斷了。不過過了幾分鐘後,華雲裳倒是主動給她打回來了。
肖芊芹三言兩語說明白了自己的請求,華雲裳沉吟片刻,明顯是不太同意她的意見。
肖芊芹嘆了口氣,又說:“媽,我不需要那筆財産,那本來就不是屬于我的,做人不能太貪心。”
“我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你和阿五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有雙手有勞動能力,我可以養活自己,不用你資助。”
“他很好,我會跟他坦白的,很感謝你這次讓我回來,以後我不想再辜負他了。”
兩人聊了很久,好說歹說之下華雲裳總算是同意了她的決定。
肖芊芹讓她幫忙訂一張近日回德國的機票,她想盡快回去把那件事辦了。
挂了電話後,轉過身,才發現一個高大的人影杵在自己身後。
肖芊芹險些吓得魂飛魄散,驚恐地大叫起來:“你吓死我了!”
厲風勾唇笑笑,沒說話。
肖芊芹問:“你在我背後站多久了?”
厲風打了個哈欠:“沒多久。”
他頭發蓬松,眼神散漫,确實是剛睡醒的樣子。
又用下巴指了指手機,問她:“在跟誰打電話呢?”
肖芊芹遲疑了一會兒,說:“……我媽。”
“你媽?”厲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說:“你回國這麽多天都沒回家看過吧,不孝女。”
肖芊芹沒接話茬,或許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神色顯得黯淡。
厲風見她不說話,以為自己話說得太重了,忙補救道:“我跟你開玩笑呢,你不開心了?”
肖芊芹搖搖頭,微笑:“我沒事。”
過了一會兒,她說:“厲風,我肚子餓了。”
言外之意:做飯給我吃吧。
厲風嗯了一聲,問她:“你想吃什麽?”
肖芊芹随意得很:“家裏有什麽就吃什麽。”
厲風走進廚房打開冰箱,一層層拉開看看有什麽食材。肖芊芹跟在他後頭,四處打量,突然感嘆了一句:“你家挺大的。”
厲風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大概有兩百平方米,一個人住綽綽有餘了。裝修是簡約到極致的現代風格,純淨的白和灰是主要的色彩,冷冷清清卻沒有家的味道了。
肖芊芹不禁回想起上大學時他們住的那個僅有幾十平米的破舊小房子,還養了幾條狗,地面遠遠沒現在這麽幹淨整潔,廚房更小,站兩個人都嫌擠,還是租的。晚上點亮一盞暗黃小燈,看着厲風在小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幾只小狗追逐着他的褲腳,那樣的畫面很容易讓人心生暖意。
肖芊芹忍不住打聽:“以前你h市住的那個房子怎麽樣了?現在還有人住嗎?”
厲風聳聳肩說:“早被政府推平了蓋高樓了。”
“……”肖芊芹不禁惋惜。
“那大汪二汪小汪呢?”
“還在,厲峥養着。”
肖芊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喔。”
厲風從冰箱裏拿出兩個西紅柿、三顆雞蛋,蛋殼在案板邊敲了敲,然後打進碗裏。一顆接着一顆,動作非常娴熟。
肖芊芹想起什麽,聲音壓低了點,湊近他問:“厲風,我給你留的那張紙條……你看見了嗎?”
厲風拿了雙筷子,一邊行雲流水地打着雞蛋一邊點了下頭,“看見了。”
肖芊芹喔了一聲,等着他的下文,她想既然她都這麽問了,他肯定會表達一下自己在發現那張紙條時的看法,可等了半天他卻遲遲沒有說話。
半晌,厲風将碗放下,扭過頭來認真地看着她:“不過我沒看懂,不如你就趁現在給我解釋一下是什麽意思?”
“……”
她說:“就是笛卡爾的情書啊。”
“笛卡爾的情書?表達的什麽含義,說來聽聽。”
肖芊芹的臉悄悄發燙,“就是……一顆愛心嘛。”
“哦,那愛心又是什麽意思呢?”
肖芊芹一開始以為厲風是真的沒聽說過這個故事,不過現在她已經可以十分的确定他是在故意整他了。
她擰着嘴不說話,他裝傻她也裝傻。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厲風的眼神深沉下來,他開口:“一句我喜歡你就這麽困難?”
肖芊芹垂下眼簾:“我不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這種事情情到濃時不就成自然了嗎?”
“等我以後臉皮厚一點……我再說給你聽。”
厲風執拗道:“不行,我現在就要聽。”
肖芊芹逃避:“回頭吧……回頭再說。”
厲風雙手扳着她的頭,迫使她把頭轉向另一邊,然後再轉回來。“好了,你已經回頭了,說吧。”
肖芊芹:“……”不帶這麽耍賴的。
她掙了掙,從他掌心裏逃脫出來,擡腳就往廚房外走,轉移話題:“你快點做飯吧,等填飽肚子再說。”
厲風雙手抱臂,眯着眼睛看她,一副你逃得過初一也逃不過十五的表情,“行啊,等吃完飯我們再好好說,那個時候你別再找借口。”
廚房裏的油漬聲響起,肖芊芹在客廳裏漫無目的地逛來逛去,最後腳步停在餐桌對面的大魚缸前。
這魚缸足有一米寬,雖說是魚缸,裏面養的卻是只烏龜。
魚缸裏生态環境造得很完善,有假山,有鵝卵石,有水草和貝殼,那烏龜整天就趴在一塊大石頭上睡懶覺,無憂無慮。
這大概是這套房子裏唯一有點生氣的地方了,肖芊芹俯下身子湊近看,睜大眼睛觀察那烏龜的一舉一動。
她問過厲風幹嘛要用這麽豪華的魚缸養烏龜,太浪費了,厲風的回答很簡單粗暴:“不容易死。”
後來她才知道他也曾經嘗試養過一些長得五彩斑斓、很漂亮的魚,但也不知道是沒找對方法,還是那些小魚生命力都太脆弱,總之都沒能陪伴他多久時間,還白傷心一場。
後來他就改養烏龜了,雖然長得醜了點,但每天下班回來後看到它安好無恙地趴在石頭上睡覺,感覺日子也不就是那樣,一晃一天就過去了,沒必要糾結太多鬧心的事。
肖芊芹正盯着那只不知活了多少歲的烏龜發着呆,背後突然有人大叫一聲:“吃飯了!”
她再次被吓得嬌軀一震,手指一松,手機就噗通一聲掉進魚缸裏了。
她心叫不好,趕緊伸手去撈,然而為時已晚,手機已經進水遭殃了。
她忙不疊去拿紙巾擦水,再搗鼓了幾下,感覺觸屏已經開始不聽使喚了。
氣急敗壞地轉過身,睜大眼睛瞪着可惡的罪魁禍首,埋怨道:“你看你幹的好事。”
厲風無辜道:“我只是叫你吃飯而已,怪我咯?”
“你不能小點聲啊?吓死人了。”
“我嗓門一直就這麽大啊。”
“……”
厲風摟着她的肩往餐桌邊走,安慰道:“不就是個手機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放在那裏,我明天幫你找人修。”
“萬一修不好呢?”
“那就重新買一臺咯。”他倒是說得輕松。
肖芊芹被按着肩在餐桌邊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一天之內被驚吓兩次,還吓得不輕,她到現在還驚魂甫定,幸好沒有影響食欲,她很給面子的吃了兩大碗飯。
填飽肚子後,她跟厲風倒在沙發上,随便找了部電影看,繼續享受悠閑的周末。
飽暖思淫欲,說得大概就是現在這個狀況。那部電影太無聊,全程都是尿點,厲風便開始打起肖芊芹的主意來了。他将她抱起來,面對面坐在自己大腿上,她今天依舊穿着大擺裙子,鋪在地上,他的手指輕松鑽入,四處點火。“肖芊芹,昨晚你說的話我可都記得。”“嗯?我說了什麽?”“你說不會再離開我。”“嗯。”“真的?”“嗯。”“那你不回德國了?”“不回了。”他将她身子放平,咬住她的唇,“那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肖芊芹的聲音遲疑了一會兒,“……不太好。”“為什麽?”她眨着眼睛:“給同事發現怎麽辦?”指腹隔着一層薄紗在最嬌嫩的花蕊上輕輕刮擦按壓,“你過來跟我一起住,我們可以每天都這樣……”她的大腦開始不受控制了,堅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小聲說:“好”。手指撇開布料的阻擋,淺淺探入,突然轉換了話題:“你喜歡我嗎?”她咬着唇不吭聲,他一節一節循序漸進,在深處停了下來,想起什麽,又問:“你昨晚說陳言墨是你的弟弟,怎麽回事?”她星眸微嗔,腮暈潮紅:“能不能不現在說?”厲風态度強硬:“不行。”她只好努力地理了理思緒,從頭至尾娓娓道來。她一邊說他還在緩緩地撥弄,這個樣子她怎麽進行得下去,又哀聲求他先別動,他在她耳邊低低地笑,“好,我不動了,你繼續說。”她腦子這才清醒些,勉強忽略掉那裏的異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講了一遍。肖芊芹原本以為他會因為她跟華雲裳之間的母女關系而震驚,然而她講完之後卻發現他在乎的根本不是這一點,“所以你嫁給陳言墨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是的。”他黑湛湛的眼眸裏閃爍着熾熱,“你不喜歡他嗎?”肖芊芹瞪他一眼:“你說什麽呢,他是我弟弟。”厲風笑了笑,“我以為你反悔了,變心了,背叛我。”“……怎麽可能。”“怎麽不可能?”他聲音加重:“你又不聯系我,毫無消息地就跟別人結婚了,你知不知道我有一段時間恨死你了。”她親吻他的鼻翼,聲音比小鳥還溫順:“對不起”。襯衣被推高,雪白傲挺之處一覽無餘,他低頭狠狠地咬,像是懲罰。他又讓她自己握住,她的手可比他小多了,兩只手握一邊都握不全。厲風說:“你從來都沒有鄭重其事地向我表達過你的心意,叫我怎麽安心?”說着,又低頭咬一口,那兩團還是那麽軟,像是棉花糖,形狀因為他的牽扯而任意改變,啜一口仿佛能在嘴裏化開。她不自覺地輕吟:“嗯……”“嗯什麽嗯,我在問你話呢。”“嗯……”“我說你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我。”“嗯……”厲風擺臉色:“你再嗯一聲試試看!”她滿不情願地開口:“我只是不說,你又不是不懂。”他暗罵:“你不說,我懂個屁!”兩條手臂被擡高架在頭頂,小腹被拉得平平坦坦,他一點一點地進入,又低聲循循誘導:“喜歡這樣嗎?”“嗯……”“喜不喜歡?”“喜歡……”,他動作慢極了,可肖芊芹卻覺得無比舒服,像是享受着最溫柔的按摩,她舒坦得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喜歡我嗎?”“嗯……”“喜不喜歡?”“喜歡……”“喜歡誰?”“……你。”,他每沒入頂端一次,就要拿出來看看粉撲撲的地方因為他的填充而沒來得及合閉的模樣,然而過不了多久那裏又再次合上,就像它的主人一樣不勝嬌羞,他反複琢磨,樂此不疲,又說:“至始至終都只喜歡我一個人嗎?”“嗯……”“是不是?”“是……”“喜歡誰?”“你……”“說出來。”“你……”她纖長的脖頸往後仰着,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後背微微拱起,說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活。他抱緊了她,“說完整的。”“……”擺動在悄無聲息中加快了,“快……告訴我。”“快說呀。”“肖芊芹!”“告訴我,告訴我。”他的汗水一滴滴打在她的臉上,胸口,仿佛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在她心裏一圈圈擴散開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彌漫全身。她仰起頭,長發流瀉在沙發上,終于張開嘴,費力地喘息着,話語伴随着嘤咛聲一起出來:“喜歡你,我喜歡你。”他鎖住她雙腕,一個大力地貫穿,好像要深深烙進她五髒六腑裏,落在她發間的吻卻是溫柔如水,濃情蜜意,“我也喜歡你。”
晚上吃完飯後,他們手牽手下樓倒垃圾,順便散散步。
肖芊芹雙腿酸脹,走得慢。厲風則耐心地等着她,他一路上心情高漲,甚至還罕見地哼起了調子。
是首老歌,周傑倫的。
我輕輕的嘗一口你說的愛我
還在回味你給過的溫柔
我輕輕的嘗一口這香濃的誘惑
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
他聲音低沉而舒緩,哼唱的時候并不像原曲那麽歡快,但也出奇意外地很好聽。
歌聲就那樣随着夜晚的風飄進肖芊芹的耳朵裏,鑽進心裏,引起她一陣暗暗臉紅。
☆、86
周二,工作時間,肖芊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背客戶資料。
接近中午時,厲風突然打了通專線給她,讓她進他辦公室一趟。
她放下電話,腳步靜悄悄地朝他走過去,背過身小聲關上門,沒有驚動其他同事。
“什麽事?”肖芊芹走到他面前問。
厲風從抽屜裏拿出一臺白色手機,遞給她:“修好了。”
她笑了笑,伸手接過,“效率挺高嘛”。
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兩下,手機反應跟剛買的時候一樣靈活,信息也沒丢失,看來是真的修好了。
她再次笑笑:“謝謝你啦。”
厲風坐在轉椅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
她又問:“還有什麽事嗎?沒事我就繼續去背資料了。”
話問出口後等了幾秒鐘都沒等到他的回應,她便以為是自己可以走的意思了,剛要轉身,厲風突然叫住她:“坐下。”
他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
肖芊芹回頭狐疑地瞅了他一眼:“怎麽了?”
這一眼看過去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厲風身周氣壓似乎不太對勁,兩瓣嘴唇也是緊緊抿着的,這說明他心裏有事。
她依言在他對面坐下。
厲風視線陰晴不定地釘在她臉上,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問:“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肖芊芹不知所雲地眨了眨眼睛:“什麽事?”
厲風不動聲色,唯獨一雙黑漆漆的眸子長久地盯着她。
她沒被他盯得一顆心忽上忽下的,忍不住問:“到底什麽事?”
厲風用陳述句的口氣說:“你近期要回德國。”
肖芊芹微愣,“……你怎麽知道?”
厲風說:“今天早上你的手機來了一條短信,是你的航班信息,我看到了。”
她明白過來,點了點頭說:“是的……不過我沒打算瞞着你的,只是沒來得及告訴你。”
厲風冷哼一聲,“八月十號的飛機票,就在後天,你到現在都不告訴我,這還不叫瞞着我?。”
肖芊芹張了張嘴,一時語塞。她确實沒有要瞞着厲風的打算,只是一直忘記跟他講了。
然而這種事情,她主動告訴他和他自己發現是有很大區別的。
“前幾天才答應我不會再離開,現在卻給我整這麽一出。”他神色沉重,陰影盤踞在皺起的眉宇間,“你是不是又要一個人一聲不響地消失好幾年,讓我像個傻瓜一樣什麽都不知道的等着你?”
肖芊芹連忙按住他的手,輕聲安撫:“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麽樣?”
“我回德國是為了辦離婚手續。”
這回輪到厲風頓了頓。
肖芊芹接着說:“不會太久的,最遲一個星期就回來。”
“……”
“……”
兩人面面相觑。
半晌,厲風把視線移向一旁,臉上有些挂不住,“你怎麽不早點說,害我抑郁了一上午”。
肖芊芹歉意笑笑,“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他卻沒有放松警惕,“你說的是真的?一星期就回來?”
“嗯。”
“不準騙我。”
“當然不騙你。”
厲風握住她的手,不肯放開,聲音低沉下來:“我很害怕,怕這幾天都只是我做的一場美夢,等我睜開眼睛,你就不見了。”
肖芊芹付之一笑:“不會的,等我處理好那邊的事情,就回來找你。”
他沉默良久,托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輕輕一吻,“我再相信你一次。”
她倒拘謹起來,羞赧地把手抽回,“辦公室呢,注意點,小心被人看見。”
厲風臉上終于展露出些許笑意。
兩天後,j市機場,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停車場裏,車內坐着兩個人。
車裏很安靜,既沒有交談聲,也沒有音樂聲,主駕駛和副駕駛上的人靜坐着不動,相對無言,這樣的姿勢不知維持了多久。
時間就在安靜的氛圍中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距離登機只剩下半個小時了,然而肖芊芹還沒辦手續、過安檢,甚至還沒有從厲風的車子裏下來,只因為他的手一直牢牢地握着她的,不肯放她走。
他在想什麽她很清楚,只怕這一別,又是遙遙無期。
肖芊芹拿他沒辦法,說“你快讓我下車吧,再晚就趕不上飛機了。”
他閉嘴不動,只是手還緊緊地握住她的,表達着無聲的倔強。
半晌,他終于說出心聲:“我不想你走。”
肖芊芹笑容更加無奈:“說什麽呢,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他想着什麽事情,半晌終于輕輕地嘆了口氣:“你答應我你一定會準時回來,我可等不起第二個第五年了。”
肖芊芹鄭重地點了下頭:“好,我答應你。”
他又問:“返程的機票定好了嗎?”
“嗯,訂好了。”
“什麽時候回來?”
“下個星期五,大概下午五點到。”
“好,那我那天不去接你了。”
“……行。”
“我在家等你,你七點鐘總能到吧?”
肖芊芹想了想說:“應該沒問題。”
他又說:“我會準備好巧克力、老冰棍,還有很多你愛吃的菜等你回來,但是過時不候。你要是不準時到,我真的就去找我女朋友了。”
肖芊芹撲哧一聲笑了,點頭說好。
厲風這才安心地下了車鎖,放她走。
“回見。”
“回見。”
回到德國後,離婚手續倒不是太繁瑣,唯獨陳家長輩那一關卻比較難過。
說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勸他們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矛盾就釀成大錯。
雙方僵持不下好幾天,兩個小輩仍舊堅持己見,老人家勸不過,最終只好同意他們把這事給辦下來了。
肖芊芹自認為愧對于人,更沒臉面對陳言靈,出于這種愧疚心理,她沒拿陳家一分錢的財産。
這個龐大雄厚的家族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光是她知道的那幾條就足以颠覆陳家目前的狀況,她只想做個簡單快樂的人,以後的日子盡量離那些勾心鬥角遠一些。
而華雲裳,她挽留過肖芊芹一次,但并沒有強迫她。
臨行前,華雲裳說知道自己對厲峥做的那些事是不可彌補的,委托肖芊芹代替她向父子倆道個歉。
肖芊芹的意思是這種事情任何人都不能代替她去說,必須她本人親自當着他們的面說才有用。
華雲裳抿唇不語,良久才說:“給我點時間考慮下”。肖芊芹點頭:“好。”
五天後,肖芊芹回國,沒帶什麽行李,只背了一個雙肩包,一身輕松。
那天陳言墨送她去機場,兩人一路交談都僅限于吃穿住行,陳言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