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溺在懷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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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欽導演也是最後才知道林湛要求參演自己電影的。前期選角的時候，上面說沈平輿的角色內定，他還以為某個高層的未就業畢業生親戚來玩票，這個畢業生肯定有神經病，要不那麽多角色，怎麽偏偏選了個漢奸呢？

電影開拍前三天，林湛進組的通知才到他手裏，他簡直受寵若驚，打給總部無數電話确定自己沒有老眼昏花和白日做夢。

林湛去年宣布複出，非常低調的演了個網絡電影，可衆人期待中的林湛與黎蘇兩大影帝飙戲的場面沒有發生，匪夷所思的是索菲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總監跟林湛搭戲，最後因為審核問題不了了之。

林湛為什麽接他的戲？接這個連男二都算不上的角色呢？

容欽很少見的把劇本從頭到尾又讀了一遍，忽然發現這個角色有很強的可塑性。他找來編劇團隊，思索着如何給這個角色加戲，他估摸着能加到占電影總時長的二分之一。但加班加點把劇本改完，新劇本送到上面，被直接駁回，原因是林湛工作室那邊不同意。

林湛那個層次的人，國際大獎拿到手軟，能心甘情願的演個配角？

同樣疑惑的，還有徐冬冬。徐冬冬得知林湛出演，愣了好一會兒。之後是欣喜若狂。本來他曾有機會跟林湛搭當，因為那次轟動娛樂圈的視頻事件，《邪帝再臨》的主角換成了章華，與林湛搭檔失之交臂。這次，即使編劇把他的角色改成配角，他也是願意的。

這兩人聽說林湛進組，第一時間拿着劇本，來公寓找人。兩人在電梯口碰上，找到林湛的門牌號，敲門敲了半天，發現裏面并沒有人。

話說林湛大清早去段琦的劇組看熱鬧，他們的戲過幾天才正式開機，前期他的戲份不是很多。

段琦用的是廢棄廠房的後半區，置景特別簡單，怎麽落魄怎麽來，飄搖的旗杆，挂了個“籃球俱樂部”的大牌子。

熱鬧是熱鬧，但熱鬧的對象，似乎成了自己。

林大影帝現場指導的機會實在是千載難逢，《晚風》劇組全員圍着林湛要簽名，求合影，林湛被圍在中間，好容易得空，以去衛生間為名義，才逃脫出來。

“我說不來，你偏讓我來，”林湛洗一把臉，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完全賴段琦，“這兒好吧，你們劇組拍攝進度耽誤了吧！”

“恩，賴我。”段琦回應，“所以我決定補償湛哥，今晚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不好意思，你沒機會了。我們劇組幾個主要演員，今晚上碰頭，剛蘇則通知的。”林湛晃晃手機。

“在哪兒？”

“容欽的臨時辦公室。”

“我去聽聽，學習學習經驗，湛哥不會反對吧？”

林湛選擇不回答，他的反對也沒什麽效果，人家自家總監來自家劇組探班，天經地義。

就這樣，晚上《霜染淩天》劇組的工作會議，非常的嚴肅，在場人士正襟危坐，互動話語少的可憐，林湛作為唯一不緊張的人，就算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可獨角戲唱不下去。

徐冬冬沒來，陪來探班的謝小敏逛街去了。其餘的人，都是索菲簽合同的正式員工，自家總監聽會，誰敢開玩笑，就算是講戲也完全帶入不了真情實感。即使容欽跟段琦合作過，但想想曾幾何時對段琦指手畫腳，有個地縫就想要鑽進去。

女主是林雨桐，演過幾部電視劇，跟容欽合作過好幾次。二十幾歲剛剛畢業不久，林湛在她心裏，那是神一樣的存在，見到真人，更是激動的不行，她找的位子緊挨着林湛，想找機會與林湛說話，可段琦進來的最晚，拖了個板凳到她身邊 ，來了句“讓一下。”

林雨桐反應的功夫，段琦已經擠進兩人之間的狹窄空間，擺上凳子坐好。

林湛看了看委屈兮兮的小姑娘，心嘆還是原來的段琦好，又善良又可愛，連搶個角色都猶豫不決，現在橫行霸道欺負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段總監……您看……”容欽好容易發言完畢，“您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說完了？”段琦擡頭，眯起眼睛，他剛在玩手機，玩的是林湛的手機，他自己的沒帶。兩人住一起的時候，他就把林湛手機的屏保設置成他的照片，林湛懶得删，因為他嘗試過，段琦過幾天還會給他改回去。

“散會吧，”段琦把手機裝口袋裏，站起來伸個懶腰，“容導，湛哥就請你多照顧了。”

容欽忙是是是點頭。他總覺得，段琦跟林湛之間，有點什麽非常親密的關系。

娛樂圈這種事多了去，林湛現在剛剛複出，選擇攀附上索菲總裁也不為過，再有名的明星也是觀衆與媒體捧起來的，沒有後臺的資金與公關運作，持續性大打折扣。

林湛問鼎娛樂圈這麽多年，還不是靠着賀潤的後臺？他跟江名然之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概是類似未婚夫劈腿閨蜜一類的狗血劇情男男版本。

容欽腦補的功夫，演員就飛一般的各自夾起劇本，各回各家了。

林湛聽了半晚上講座，早就昏昏欲睡，以往演員交流會，讨論到激烈，往往一個通宵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可是今天，短短兩個小時就完結，內容還異常的無趣。

還不如跟段琦回去看新聞聯播呢。

電梯裏，林湛與段琦并排站着，天氣微熱，段琦把襯衣扣子解開兩個，露出精致的鎖骨，皮膚緊致的發亮。林湛餘光剛好掃過，微微偏着頭去看，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湛哥，看什麽？”段琦把臉湊過去。

林湛的眼前突然冒出來個大臉，吐出的氣息被他吸入，氤氲靡靡。

噗通，噗通……

兩人的距離極近，差一點就能貼到彼此的鼻梁，林湛按上段琦身後的最下層的電梯樓層按鍵，同時一把抓住段琦襯衣的白領口，咬住吞吐氣息的軟肉。

噗通，噗通……

段琦側過身體，雙臂自然環住林湛的後肩，不退不進，微微後仰，讓林湛以最舒服的姿勢吻他。他享受着冰涼的齒痕，輕巧的把舌尖探入對方的喉腔，尋取甘露之甜。

林湛沒有失去意識，他無比的清醒自己在做什麽。

他想要吻段琦，這種心情，他已經通過行動印證了。

唇齒分開，林湛單手覆在電梯上，另一只手還停留在段琦的衣領，他摸着沒有扣住的扣子，臉龐微露出無奈的笑。

“我記得，湛哥這個電影裏沒有吻戲的。”段琦閉着眼睛，嘴角半張，說，“還是說湛哥想要臨時加一段？先跟我練習？”

這話，是林湛之前編過的理由。

“我……”林湛緩緩松開手指，電梯下行的一分鐘，他從沒這麽認真的思索過他與段琦的關系，永遠想不明白的很多事，往往在很短的時間就能得出結論。

“不是演戲，是喜歡。”

毫無道理，簡單直白。

段琦反身壓回去，上半身的重量幾乎都落在林湛胸前。他希望電梯門永遠不要打開，他與湛哥能被困在電梯裏一輩子，就這樣緊緊抱在一起，吻着彼此的氣息，撫摸着肌膚的溫度。

兩人都漸漸有了感覺，奈何電梯音響裏傳來溫柔的提示音，監控的指示燈還一閃一閃，林湛适可而止，公共場合，還是低調些，印證自己的心意就足夠。

林湛先松手，用眼神示意下還靠在他身上的段琦，快到樓層了，他可不想電梯門一開，明天上頭條。

段琦沒有挪動，電梯門緩緩打開，外面沒人，他右手輕輕按上最上面的樓層按鍵。電梯從下行變成上行。

VIP電梯，直通樓頂會議廳與停車場，中間沒有別的樓層。電梯上走，段琦就着身子，接着堵住林湛要說什麽的嘴唇，一手沿着林湛後背的脊柱緩緩向下，滑到腰間。

唔……林湛覺得癢，但很舒服，這種微妙的矛盾感，他從未體驗過。

段琦把手伸進他襯衣的裏面去，林湛繼續感受着手指的按摩，自己的手也沒閑着，胡亂摸索着對方的前胸，趁機解開了好幾個扣子。

電梯到達頂層，門又打開，外面沒人，段琦一腳勾住電梯将要再次合并不鏽鋼門，用手臂的力量把林湛帶過來。

段琦用後背頂住電梯活動門，雙手抱着林湛更緊，膝蓋微彎，吻着林湛露出襯衣的皮膚。

沖動是男人的本能，林湛勁兒一上來，本能的忽略了電梯還可能再次開門的部分，對方如此熱情，他該怎麽回應呢？根本不用想，他拍了這麽多年愛情片，各種肢體動作信手拈來，加起來能寫本葵花寶典了。

電梯一直保持在頂層，兩人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扔到電梯之外，電梯因長時間關不上門而報警的紅燈，閃爍的頻率越來越快，正如電梯裏激烈沖撞的兩個成年男性的體魄，伴随着撓人心脾的虛喘。

無邊無際的攪動充斥着他的全身，初時的痛處漸漸伴着溫熱的液體消失，取而代之的如夢似幻的懸崖峭壁之旅，這種感覺像蹦極，餘味無窮，爽快極了，體內的不适化作柔腸溫意，把那份真摯的浴火緊緊的裹緊。

林湛如同身在夢境，他從沒想過，會把自己的身體，交付給另外一個男人，還是連個床跟椅子都沒有的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半露天環境！

人生而孤獨。衆生千萬，交錯無數，他與段琦的莫名其妙的緣分，終于開花結果，或許，能走的更遠些，相伴一生，白頭偕老，亦或許，只有片刻或者瞬間，僅限于此時此刻。但無論短長，林湛都覺得值得，值得記憶千世萬世。

“上輩子，我一定是欠你的。”林湛有氣無力的半趴在段琦胸口，自知已然淪落深淵，無法回頭。

段琦拂過林湛的黑發，藏在裏面的，是一條深深的疤痕，他輕輕用力拉低林湛的脖頸，吻上林湛的前額。

“湛哥，湛哥……湛哥……”

眼前，是他的珍寶，他的夢。

……

話說另一頭，把記事本落在會議室的容欽容導演，在整整等了半個小時的電梯，才發覺電梯停留樓頂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他打通修電梯師傅的電話，因為是深夜，電話那頭的師傅睡得朦朦胧胧，氣憤的表示，“前天剛修過又壞了！進口電梯才買了一年！沒有電梯還有樓梯！什麽？二十八層太高爬不上去？鍛煉身體吧肥豬！”

容導演氣的不行，爬樓肯定不行，他非累癱了不可，想想還是明天吧，順便讓助理打投訴電話！

就在他要轉身離去的時候，電梯的樓層顯示，竟然變化了！

電梯下到停車場，門打開，容欽與林湛差點撞一起，“林……”林湛發行有點亂，襯衣也皺皺巴巴的，上面幾塊灰痕跡明顯，手腕紅紅的一圈。

被打劫了？？？他剛想問發生了什麽，就看見林湛身後站着的是誰。

段琦的襯衣扣子錯了個扣，下面連着都是錯的，最後多出一個。脖子上還有點紅腫的淤痕。

自家總監這是……也被打劫了嗎？

“剛打了一架，讓你見笑了。”林湛拍拍容欽的肩膀，說，“哥們間的矛盾，通過打一架來解決，打完了睡一覺，明天起來又是好哥們。”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容欽咽口水，重新腦補了一個兩男争一女大打出手的爛俗劇本。但那個幸運的女人是誰呢？頓時，八卦之心如雜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