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秋鳴

第57章

陳南山沒跟賀秋鳴說他和梁婉木已經見面了的事，那邊賀秋鳴卻跟他說了一件他好奇的事。

事情還得從上個星期說起。

雖然陳南山從梁婉木那出來後，他的心情就不算太高，但是在和賀秋鳴相處時，他還是會注意自己的情緒的，怕被賀秋鳴察覺不對。陳南山自以為自己做的很好了，可是賀秋鳴還是察覺出來了，當然他沒有明說，只是問他出不出去玩玩，正好他周末有假，準備跟晁年一起出去轉轉。

陳南山自然是應好的，還問了他怎麽突然想出去轉轉了，而也就是這會陳南山知道了賀秋鳴早就知道了他最近情緒不高。

他說，“看你最近不開心，想帶你出去散散心。”

只一瞬，陳南山鼻子就酸了起來，身邊那麽多人，只有賀秋鳴能夠看明白他的心情，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以為他是開心的。

因為要出去，晁年就拉了個臨時群，他在群裏說他開車過去，讓他們兩個別開車了，兩人無可無不可。

周末清早，晁年開車到陳南山在的小區接人，賀秋鳴已經坐在車上了，兩人都坐在後排，車內回蕩着流行歌曲。

陳南山因為昨晚趕稿，此刻精神不是太好，加之晁年放的歌曲很是舒緩，陳南山就靠着窗戶睡了過去。晁年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陳南山，好死不死的對上了賀秋鳴的視線，晁年咳嗽，不着痕跡的移開了視線。

“聲音調小點。”

晁年啧啧，聽話的把聲音調小。賀秋鳴把視線從外邊收了回來，停在陳南山身上，嘴角挂着淺笑。

晁年是帶他們來泡溫泉的，說這樣能讓人身心放松。陳南山聽了只是一笑，随便找了個地方就不動了，而賀秋鳴和晁年則在另一邊泡着，陳南山無心去看他們，心裏堆着事和身體的疲憊，讓陳南山渾身疲憊不堪，心累異常。

那天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回來的車上晁年在旁邊說個不停，賀秋鳴也不打斷就安靜的聽着，而陳南山則是靠着車窗，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賀秋鳴，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進了市區沒多久陳南山就下車了，賀秋鳴是跟着他一起的，晁年奇怪的看了賀秋鳴一眼，但什麽都沒說，開車走了。

陳南山看賀秋鳴也跟着他下來了，以為他是有事，沒成想賀秋鳴看了看他，帶他去了上次楊淮帶他去的地方了。陳南山心中疑惑，不知道賀秋鳴這是要做什麽，只好跟着他往前走，也不多問。

一路上陳南山想了很多，甚至還想過賀秋鳴是不是來跟他攤牌了，他的确是來挑明白事了，但卻不是他想的那件事。

梁婉木說的那件事，他在賀秋鳴這得了解釋。

賀秋鳴說梁婉木讓他去參加了一個聚會，但實際上只是想讓他去認識一個人，那個人是梁婉木帶的學生，她希望兩人會有後續。賀秋鳴沒有辦法，只好獨自去了，而那次陳南山在那裏遇到他，也是在梁婉木安排下他才過來和那個人見面的，至于所謂的相談甚歡，也不是什麽對他有了好感，純粹是聊到了專業問題。

在聽了賀秋鳴的解釋後，陳南山心裏有一點點甜。

“......這下你該開心了吧？”賀秋鳴在笑，還笑的頗為無奈。

陳南山在賀秋鳴這樣的視線下，覺得有一絲不自在，參雜着些許不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心中的郁悶也好了不少。

“你...”陳南山猶豫，他不覺得賀秋鳴會無緣無故就跟他說這些，同樣地他也不覺得賀秋鳴說這些是出于喜歡，“怎麽想起來跟我說這些了？”

賀秋鳴眼裏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快到陳南山都沒能注意到他這個反常。“不想看你受委屈，”賀秋鳴一笑，自然道，“也不想你不開心。”

陳南山覺得賀秋鳴在撩他，還是那種一本正經的撩。

更可怕的，是他還可恥的有了反應，上了賀秋鳴的鈎，不用看陳南山都知道他現在肯定是個大紅臉。先前還算清醒的腦袋，在此刻也變成了一團漿糊，只感覺到臉在冒熱氣，沒有更多的精氣神讓他去思考此情此景。

陳南山別過了頭，并不知道賀秋鳴看着他發紅的耳垂眼神微變。

......

陳南山揉臉，不禁暗自想道，都說春天是戀愛的季節，那他這樣動不動就想賀秋鳴的行為也能夠合理解釋，只是現在都快冬天了，他還動不動就想賀秋鳴，而且一想還面紅耳赤，那就有得探讨了。

大概賀秋鳴就是他的那個春天吧，讓他一想到就會覺得甜甜的，想要戀愛。

陳南山聽了會院長講話，思緒不由得又飄遠，在心底反駁了先前他想的那句話。不是說賀秋鳴是他的春天，而應該是有賀秋鳴的每一天，他都想戀愛。

賀秋鳴是陳南山的愛情。

臨近出卷，學校裏的會是一場接着一場。陳南山聽的疲憊，不明白他這個不要出卷的人，怎麽也被拉來開會了。楊淮坐在他旁邊，在教案本上飛快的記着重點，楊淮注意到陳南山的視線，抽空回頭看了他一下，見他教案本上什麽都沒有，吃驚道，“你什麽都沒記？”

沒等陳南山回答，楊淮又說了句，“羨慕了啊陳老師，哪知道今年出份試卷還這麽多要求。”

陳南山笑笑，沒有回楊淮的話，而是在他幽怨的眼神下，掏出手機開始摸魚回消息。先前會議還沒開始，陳南山覺得無聊，就拍了張照片發給賀秋鳴，跟他吐槽會議的繁瑣，所以這會陳南山才會收到賀秋鳴的消息。

賀秋鳴問他什麽時候散會，他好過來。

陳南山甜滋滋的打字回複，說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結束，等結束了就給他打電話，賀秋鳴回了個行。楊淮趁院長在講解案例，順勢偷了個閑，打量一邊在摸魚聊天的陳南山，這一看就讓他驚訝不已。

“陳老師，你笑的這麽開心，莫不是戀愛了啊？”

楊淮的話拉回陳南山跑遠的思緒，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嘴角，的确如楊淮說的那樣呈現上揚的弧度。陳南山對着楊淮笑笑，沒有解釋他說的那個戀愛話題，因為在他看來，最近賀秋鳴對他真的是好的不行，就像今天，賀秋鳴發消息問他什麽時候散會，其實是想帶陳南山去鄉下買點新鮮的菜，然後回來做飯給陳南山吃。

所以他心情能不好嗎？

陳南山往前看，見院長已經收拾東西準備下臺，于是問楊淮，“結束了？”

楊淮低頭翻他做的筆記，“差不多了。”

本來楊淮還想多問兩句的，但是一擡頭就看到陳南山低頭打字在回複別人，嘴角是失了控的笑容，他只覺得沒眼看。

楊淮止不住想笑，剛才他那樣說也沒覺得陳南山會回答他的問題，至于那個答案他也早清楚了。就這個短短的開會時間，陳南山坐在他旁邊不知道摸了多少次手機，臉上的笑更是沒停過，渾身都散發着戀愛的酸臭味，他想不多想都難。

都這個樣子了還說是單身，誰會信啊.楊淮搖了搖頭，不欲多想。

再說陳南山，知道快結束了，就彎下腰去給賀秋鳴發語音，說馬上結束。那邊的賀秋鳴也回複的很快，他讓陳南山等他，他馬上就過來。

陳南山說好，叮囑他開車小心，然後開始期待接下來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