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是他。”徐以青聲音都溫柔了一些,“他在我旁邊。”
“啊,那你帶他一起來啊。”林汶說,“好不好啊,你來聽吧。”
“我怎麽帶他啊。”徐以青說,“你演唱會外面大大小小的人盯着,我帶一個男的去……那他以後還怎麽辦。”
“你倆別手拉着手一前一後進來啊,你倆不會左邊門一個右邊門一個,然後慢慢摸黑進來嗎?”林汶身後有人喊他,他應了一聲,說道,“我要去彩排啦,說好了,你答應我來了啊徐老師,不來是小狗。”
“我……”
“就這樣,拜拜。”
這邊林汶挂了電話,那邊陳珏也挂了電話。兩人站在客廳兩端無奈地對望。陶函舉起手機晃了晃,笑道:“我學生喊我去聽演唱會。”
“林汶的。”徐以青說,“是吧。”
“嗯。”陶函說,“我這輩子還沒聽過演唱會呢。”
“想去嗎?”徐以青問。
“和你嗎。”陶函說,“我當然想。”
他慢慢走過去,手半摟着徐以青的腰,手臂收緊,靠到他肩膀上:“我還想去看你的……想看你站在臺上的樣子。”
“嗯。”徐以青雙手把他箍在懷裏,陶函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再等等我。”
“等不及了。”陶函說。
“那先去看看林汶的?”徐以青問。
“哈哈哈哈,好。”陶函笑着親了親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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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珏和于梓連,還有個陶函叫不出名字的男生站在場館門口。陶函的時候看見他們幾個,走上前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老師你今天好帥啊。”陳珏上下看着他,“你去約會了嗎?”
“是麽?”陶函低頭看自己的行頭,“第一次看演唱會,這樣穿合适嗎。”
陳珏給他發了張票,于梓連用肩膀怼了他一下手臂,擡擡下巴:“老師,你一路走過來被人認出來了,好些人拍你呢。”
“拍就拍呗。”陶函說,“剛還說我帥?”
“帥帥帥。”陳珏說,“我們趕緊進去吧,一會排隊了。”
算上之前那一次,陶函是第二次聽林汶唱歌。上次是白凡的生日,徐以青帶着他去的,那個酒吧的地方小,完全沒回聲,他當時記得聽完之後,那種久久不能回神的感覺讓他至今難忘。
之前聽徐以青說過,聽說林汶之前不在徐以青現在的娛樂公司,而是自己做工作室,吃了不少苦。陶函當時也不明白為什麽白凡不早點把林汶接到自己的公司去,而是等了那麽久,那不是不需要走那麽多的彎路吃那麽多苦了。
徐以青這樣告訴他,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的價值觀,他想證明的東西是給自己看的,而不是別人,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陶函覺得徐以青應該是挺喜歡林汶的,不是他倆之間的那種關乎愛情的喜歡,更多是羨慕,當個弟弟那樣的喜歡。
所以陶函也會跟着喜歡這種明亮的人,他和徐以青啊就是太不明亮了。
主要是他以前太不明亮了,小太陽這詞兒不适合他,他正在努力争取成為徐老師的手電筒。
……
演唱會六點開始,暖場結束之後,林汶上臺。
确實如陳珏所說,這是場安安靜靜沒有什麽波瀾起伏的演唱會,其實上座率也并不低。陶函聽了一會,完全被林汶的聲音吸引。
和雪地裏那個蹲着和他聊天的小孩一點都不一樣,是舞臺上唯一的耀眼的光。
下半場一半的時候,陶函和陳珏他們打了個招呼,從座位上站起來,假意是去上洗手間。其實是繞到了另一側的門,他和徐以青之前說好了,因為場館內信號屏蔽,進行到下半場的時候他們就在那個門見,那邊是最隐秘的VIP坐席,基本沒人拍得到他倆。
徐以青給他留了位置,陶函過去的時候,徐以青在黑暗裏把他拉了過來。
“你把你學生留那邊不要緊嗎?”徐以青說。
“那麽大人還能丢了麽。”陶函左右看看,湊近徐以青,“這真隐蔽?你确定嗎?”
“确定吧。”徐以青說。
“你和誰在這裏做過壞事兒沒被發現。”陶函伸手去掐他腰。
“之前我在這裏開過演唱會。”徐以青說,“據白總說,現在臺上那位當時在這個位置是坐他腿上看完的,第二天也沒見報,所以絕對安全。”
“真的嗎?”陶函說,“我倒是沒什麽,你……”
徐以青側過頭親了親他的嘴唇,然後傾身吻住了他。陶函被吻得在黑暗中有些臉發熱,直到徐以青放開了他,低聲問:“信了嗎。”
“……嗯。”陶函應了一聲,“你說你,在家裏也這麽主動不行麽。”
徐以青笑笑:“慢慢來啊。”
“什麽時候能和你,啊?”陶函說,“真的,我天天求你搞我,弄得我好像非常饑渴……”
“好了好了,打住。”徐以青無奈道,“我是有些……陰影,但我不是性冷淡好吧,你再挑……”
“晚上住哪兒。”陶函過去湊近他耳朵,還輕輕咬了一口。
徐以青頭皮都炸了,脊椎骨一陣酥麻。
“問你話呢哥哥。”陶函說,“不回答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住,住住住……”徐以青馬上說,“住我那邊。”
“行。”陶函滿意了,指指臺上,“聽歌吧。”
反應了一會,徐以青發現自己真是被陶函套路了。
演唱會快唱了兩個半小時,最後散場。徐以青起身看看陶函:“我去看看林汶,從後臺那個出口去車庫,你從前面跟着觀衆散場吧,車庫見。”
“行,我正好送送我學生。”陶函說。
“你确定還找得到他們啊。”徐以青摸了一把他的腰,從兜裏拿出墨鏡戴上,“回見。”
兩人出了坐席,依然還是要從旁邊的出口走。陶函和他走了反方向,他跟着人流出了場館,終于有了信號。
微信和消息跟瘋了一樣進入,電話也接連打了進來。
“陶老師啊,你上個廁所上一個小時啊!”于梓連在電話那頭道,“人呢!”
“A區1號門那邊。”陶函說,“我一下子忘記位置在哪兒了,随便找個門站着看了全程。”
于梓連從後面拍了把他的背,他回眼看見了陳珏于梓連他們三人。
“總算找到你了。”于梓連說,“哎,你回宿舍嗎?”
“不,我回家。”陶函說,“你們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點啊。”
“啊……我們還說坐你跑車呢。”陳珏說着,邊低頭刷着手機,忽然尖叫了一聲,“我去!!!我男神來看林汶演唱會了??”
“喲呵。”于梓連湊着頭去看,“四舍五入你倆一起看演唱會了啊小寶兒。”
“嗯嗯嗯嗯!”陳珏瘋狂點頭。
“你們聊,回去小心點,到了宿舍給發微信,不發集體沒有平時分。”陶函有點心虛,趕緊搖搖手道別,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以青的歐陸gt停在供藝人和團隊停車的地點,陶函真的進入了那區域,找到也不難。徐以青已經在車裏等着了,陶函上車之後,他直接發動了車子。
“喝水。”徐以青拿了瓶水遞給他,陶函順手打開了蓋子灌了幾口,又重新遞回給徐以青喝。
“聽說你被認出來了。”陶函說,“我們等會出去沒事兒麽?”
“應該不要緊。”徐以青說,“記者想蹲的還是林汶。”
“這樣。”陶函點點頭。
徐以青行駛上了高架,也确定沒有什麽車跟着之後,和陶函說:“沒事啦。”
陶函轉頭看他,眉頭松了松:“應該我來開的,你累一天了。”
“就這點路。”徐以青說,“一會就到了。”
陶函陷入座位中打了個哈欠,他是真的有點累了,聽見微信響了幾聲,擡起手來看。一看全是陳珏的消息。
陳珏:
——老師!!!!!!!!老!!!!!!!!!!師!!!!!!!!!!
陶函抽搐了一下嘴角:
——到家了?別太興奮了,趕緊睡覺。
陳珏:
——不,不是!我剛沒發現,別人提醒我才發現那是你!你和我男神同框了你知道嗎??
——[圖片]
陶函沒明白同框是什麽意思,但是一點開圖就了然了。一張模模糊糊的拍的散場在安全通道的照片,是從徐以青的側臉拍的。他戴着墨鏡穿着休閑外套,正向着外面走。啊……徐以青真的好上鏡,這麽随手拍的圖也這麽好看。
然後陶函看見了自己。
和徐以青反方向走,已經快出框了的一個側臉,他的臉比徐以青還要模糊,但熟悉的人也似乎能看得清五官。
陶函往後縮了縮脖子,這光影,這構圖,這模模糊糊的神秘感,他居然還覺得挺好看。
随手按了保存,發現陳珏的消息就沒停過,全是微博上的截圖,上面是網友們熱情如火地讨論着。
——你們看入框的另一個男的,是不是那個網紅大學教師啊!
——真的是!他們是在一起看嗎??還是湊巧入了一個框!
——我男神和男神同框了我的媽……還有我竟然憑空看出了一絲CP感。
——是濃濃的cp感啊!這構圖,這色調,什麽大型虐戀現場!
——應該不認識,否則次元壁就破了啊!但是我此刻多麽希望他們認識一下……
陶函一條條看下去,多數看不懂,但差不多也知道了意思。
陳珏:
——老師你這什麽體質啊,我也想偶遇男神同框啊啊啊。
陶函:
——那把我頭P成你的頭。
陳珏:
——……這可以。
——算了,四舍五入,我也和男神同框了。
陶函心想你怎麽什麽都四舍五入的,這麽四舍五入下去你還和他睡過了呢。
“徐以青。”陶函轉頭看徐以青。
忽然被叫了本名,徐以青吓了一跳:“嗯?怎麽了?”
“你不可以睡粉。”陶函認真地說,“你只能睡我。”
“……”徐以青張了張嘴,“我沒有?”
“沒有最好。”陶函繼續面無表情說,“也別老跑人夢裏。”
路上堵了會,去徐以青的住宅要四十分鐘,陳珏小朋友明顯還在興奮,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陶函聊天,陶函一晚上看了無數個“啊啊啊”,都快不認識這個字了。
陳珏:
——我去,陶老師,你們視頻都在B站有了!這才多久……
——分享:【拉郎】陶函X徐以青第一次的一眼萬年。[快剪,粗糙,請多包涵]
陶函馬上又發現了新名詞:
——拉郎?什麽是拉郎?
陳珏:
——就你倆不認識沒有感情基礎生拉硬拽湊成一對的意思。
陶函說出聲:“????這真不是。”
“什麽真不是?”徐以青問。
陳珏:
——而且老師你是攻也!
陶函:“這也真不是??”
“你在自言自語什麽?”徐以青終于轉頭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陶函:我們不是,我們沒有,你們別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