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徐以青沒有說話。
完事後,陶函把水關了,用浴巾擦拭他的上身:“一年前?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時候,記得嗎,那天回來我們倆大吵了一架那一次。”
“記得。”徐以青說。
“我看見了你茶幾下的藥。”陶函說,“舍曲林?帕羅西汀?我記不住名字了,氯丙嗪用量大,其他的你并不怎麽動哥哥,我一直以為你會告訴我這件事。”
他擦幹自己,毛巾搭在頭頂,看不見眉眼,只能看見他嘴唇起合:“但你沒有,幾次吵架我都憋不住想說……我又不想給你壓力。”
徐以青走出浴室,陶函拿了吹風機給他吹頭發,兩個擦幹後,徐以青抱着他躺在床上:“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說。”
“沒關系,想好了再說。我又不是你的壓力。”陶函揉了把他的頭發,看着他覆蓋在眉毛上,因為長期一次性燙染,被各種定型噴劑摧殘的已經栗色發枯的頭發感嘆,“原來你劉海放下來是這樣的”
他手指摸了摸徐以青眼下的卧蠶。
“是不是有細紋?”徐以青問。
“誰沒有啊。”陶函說,“你素顏的樣子真好看是另一種好看。”
“你也很好看。”徐以青溫柔地笑笑,“小時候就覺得,一條弄堂的小姑娘都沒有你好看。”
“真的?小時候真好啊。”陶函躺倒在床:“全沒啦。弄堂、小學、初中我們的老房子,都沒了。”
“是啊。”徐以青說,“不過想回去看看也是可以的,雖然那片拆了,還有很多痕跡。”
“還有什麽啊,什麽都沒了。我出了個國,身份證還變成了絕版310103,盧灣區都沒了。”陶函嘆了口氣。
徐以青笑道:“可不是絕版麽。”
“多笑笑哥哥。”陶函擡手勾他嘴角往上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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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都會好的。”陶函說。
都會好起來的是一句,非常鼓舞人心又沒什麽用的話。
徐以青早晨四點走的。
似乎接了個電話就翻身起床了,宿舍的床想沒有動靜都難,陶函睜眼想起來送他,被徐以青壓回了床上。
那一刻陶函覺得自己和床訂死了,連睜眼看一眼戀人都費勁。
“哥哥。”陶函喊了一聲,也不知道徐以青回應自己了沒,他閉着眼繼續睡,一覺睡到鬧鐘響。
“……”陶函坐起來摁掉手機,雙手抓着頓自己頭發,手觸了一下床,徐以青都走了三個小時了,冰涼的。
陶函走到衛生間裏刷牙,叼着牙刷拿着手機給陶函發微信:
——回去了嗎。
——我說的話記住啊。
徐以青沒回複,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面對面相處就和諧得不行,一打字打電話三句不對就吵架,陶函想,要不搬一起住得了。
但徐以青願意嗎,他不知道。
還有徐以青的病,陶函昨天為止都只是猜測,看他半承認了,自己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了一半。
陶函拉開窗簾,看着外面陽光普照的天自言自語:“哪裏要下雪的樣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話陳珏大型見愛豆現場(不是
*盧灣區是上海一個老區,11年還是12年并區消失了,所以那個區的身份證是絕版身份證,陶函在這期間出的國。
隔壁文也在連載,喜歡看玄幻滴可以去試試鴨(是甜文,敲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