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敏感的覺察到他眼裏的厭惡感,可她很明确,自己沒有做過讓他反感的事情。
“希小姐,老爺子我雖然不是那種非要讓子孫輩的婚姻來個門當戶對的人,但離過婚的女人,是休想進我們年家的門的,更何況,你還沒有離婚!”年老爺子的話淩厲了起來。
希和的手一緊:“我今天來這裏,就是要跟我……前夫離婚的。”
“都已經是前夫了,何來離婚的說法?”
希和的臉色一白,這種的說法本是想在他面前撇開與慕靖桓的關系,但年老爺子顯然不會放過她。
她緊了緊手裏抓住的自己的衣角。
“您跟……瞿旸談過了嗎?”
“別拿瞿旸來壓我,他是我兒子,我說的話,他怎麽敢反抗!”
希和不敢吭聲了。
年老爺子眯了眯眼,面前的女人膽小又怯懦,他不明白,自己兒子是怎樣的眼光,非看上了她不可。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瞿旸要拿年氏一半的産業去給你那個所謂的前夫?”年老爺子不讓自己去看她楚楚的眉眼,冷冷的道,“你怎麽讓我相信,這不是你跟你’前夫’合起夥來演的一出戲!”
五年前,這個女人能狠心做那一切,今天,他怎麽相信,她不是再次別有所圖接近瞿旸的?
希和愣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年老爺子的意思。
他是擔心自己是和慕靖桓聯合,想要坑害瞿旸。
那是不是,只要這件事情沒有發生,自己就有希望?
她的心淺淺的松了松,連忙道:“您放心,我不會讓慕靖桓的想法得逞的。我剛剛已經跟他達成了協議,他馬上就會來這邊,我們的離婚,不會牽扯到瞿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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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不相信,她舉起了右手:“我發誓,我不會傷害到瞿旸,我會将芯瑜當做自己親生小孩一般的疼愛。”
“當做自己親生小孩一
般……”年老爺子的目光有些古怪,他的眼色很沉,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這樣的寂靜讓希和覺得忐忑。
忽然,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便有些羞澀的連忙将手機拿進了手裏。但年老爺子已經看到了電話的來電顯示——
親愛的瞿旸。
他的臉色更沉。
其實這不怪希和,是年瞿旸昨晚發現自己的手機號碼希和竟然沒有存,便自己給存了上去,順便臉不紅心不跳的用了這個稱呼。
年老爺子說不出自己心裏的感受。他死也不想讓家裏多出這麽一顆定時炸彈,可兒子的态度也擺在了那裏,讓他根本無法,最後竟然親自找了上來。
他的臉色因為猶疑不定而有些扭曲,希和咬了咬唇,幹脆接起了年瞿旸的電話。
“喂,婚離好了嗎?”那邊的男聲帶了一絲的煩躁。他今天跟人假相親,是因為礙不過希和的請求,想讓慕靖桓打消疑心。但實際上這一條根本就是多餘的,慕靖桓和他都清楚,希和對他來說的重要性。
但她的請求,他不忍拒絕。可坐在旋轉餐廳裏對着自己秘書室裏随便找的一個女人來做做樣子,他也一樣覺得有些不可忍耐。
希和想了想,輕聲道:“還沒有,現在,我跟你父親坐在咖啡廳裏談話。”
“我父親?”年瞿旸的聲音沉了下去,想也不想的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對面忐忑了好久的女員工吓了好大一跳,連忙也跟着站起來,條件反射的去拿自己的包包。
“你別想太多,我和伯父只是随便聊了一些,這個時間……你繼續和……嗯……她繼續吃飯吧。”
年瞿旸的臉色有些黑,但心裏卻止不住的擔憂,他父親會找上希和,不用想都知道是為了什麽,他的眉頭蹙了蹙,不動聲色的拿了自己的外套,朝外面自己的車子走去。
“好。”他淡淡的道。
希和說了句用餐愉快,便挂了手機。
對面,年老爺子嘲諷的道:“怎麽,忍不住要告狀了?希小姐,你跟別的女人也沒什麽不同,雖然現在還堅持着,可誰知道堅持得了多久?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的目的就別想達成,你也別想進年家的門,我是不會同意的!”
他說完,便直接起身離開。
他那個兒子他自己清楚,此刻只怕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他現在滿肚子都是氣,不想和他對上。
希和心裏湧起一股無奈,目送年老爺子離開,她正想着要不要給年瞿旸打一個電話,讓他不要擔心,再擡起頭時,門口正氣喘籲籲的站着一個男人。
☆、99.099密碼是你的生日
從前的慕靖桓對希和來說,就是一切,她甚至願意為了他的一句贊嘆,辭掉自己的職業,甘心去做個幼兒園老師。
可是此刻,人來人往的咖啡廳門口,她和他彼此對視着,卻突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你怎麽樣,那老頭子有沒有為難你?”慕靖桓先一大步走到希和跟前,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有些粗重的喘着氣道崾。
應該是跑得急了,他額前的碎發上還帶了絲汗水。
如果不是因為很清楚慕靖桓深深愛着宋心澄,她都要以為他愛的是自己,此刻正十分的擔心自己了。
她将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淡淡的道:“你多想了,我一個将要離開的人,老爺子會為難我什麽?”
慕靖桓感覺到自己手中的空落,愣了愣,而後很快便斂了眉眼。他掃了希和一眼,從前她對着自己時可不是這樣冷冰冰的态度,知道有什麽已經流逝,慕靖桓狠狠的握了握手心,沉聲道:“希和,你就這麽急着跟我離婚?”
希和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言,嘲弄的笑,“慕靖桓,你做出這些事情,不就是逼得我跟你離婚嗎?廢話不多說了,我知道你急着要為你的心上人正名,我也不耽擱你寶貴的時間。”
她說着,朝外走去躏。
慕靖桓在她身後沉了眸光,良久,才擡起腳跟上。
離婚很順利,超出希和預計的順利。拿着本子站在外面臺階上時,她一時愣住了,有種神色恍惚的感覺。
慕靖桓眼神複雜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走到了她的身邊,漫不經心的道:“我送你吧,這裏不好打車。”
他幾乎是有些煩躁的将那個本子扔到了自己的褲兜裏,剛剛簽字的那麽一瞬間,他的手遲遲不落筆,一個工作人員還勸他們:“年輕人,要懂得珍惜婚姻,別因為小矛盾動不動就離婚,以後,會後悔的。”
他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希和的神色,但還來不及看到她的表情,已經聽到了她毫無起伏的聲音:“不用了,我們已經沒有了感情,也沒有小孩做牽絆,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那一刻,他的心似乎顫了顫,很想挽回什麽,但理智拉住了他。
希和不動聲色的跟他拉開了距離,她将本子放到了自己的包包裏,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她的心情裏滿是複雜,這一場婚姻,終于結束,這一切背負,也終于可以放下。
她疾走了兩步,仿若根本沒有聽到身後男人的話。
慕靖桓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本想要過去拉住希和,可宋心澄的電話适時的響了起來,他頓住了腳步,接起了電話,而後轉身朝自己的蘭博基尼走去。
希和沒有打車,她順着街道慢慢的往前走。
今天年老爺子的話還在她的腦海裏回響,年老爺子的态度很堅定,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剛剛處理了一個煩惱,又有一個新的煩惱來困擾她。
希和輕嘆了口氣。
旁邊适時響起一陣車子喇叭的聲音,很熟悉。
希和轉過頭,車子恰停了下來。
駕駛座上,煙灰色的玻璃窗被緩緩的降了下來,露出一張漠漠的俊臉,五官分明線條硬朗,空閑的左手正夾着一只香煙,見她看過去,他挑了挑眉,淺淺的笑:“上車。”
似乎每次一個人外出,都能被他逮到在哪裏。
希和的嘴角彎了彎,眉心的煩躁因為看到他消散了不少,也沒有猶豫,直接走到了副駕駛座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是她上車上得最幹脆的一次。
男人體貼的俯過身子要幫她系上安全帶。他将手中的煙蒂扔進盒子裏,俯過身時,身上的煙草味和薄荷清香都竄進了希和的鼻子裏。
希和的臉因為這個親密的接觸一下子就紅了,她輕咳一聲:“我自己來吧。”
伸出手要接過安全帶自己系上,男人卻避開了她的手。他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滿帶着戲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以前也系過,現在更能系了不是麽?”
希和知道他在暗示現在他們是名正言順,她的臉微紅,別開了頭,看窗外的景色,任他在自己的身邊動作。
“我和他離婚了。”她低低的道,雖然覺得沒必要說,但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出來。
“嗯。”年瞿旸淡淡的應了一聲,仿佛這根本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希和知道和慕靖桓的事情不該在年瞿旸面前老提,反正也已經離了婚。但這一次能這樣輕易的讓慕靖桓放過年氏,也是讓她意外了。
可從側面,不也說明,宋心澄對慕靖桓來說,果然很重要麽?
從前想起這些,心都還會生生嘞嘞的疼,如今再想起,心中已經只剩一片悵然了。
年瞿旸見她愣愣的不說話,以為她正在想慕靖桓,眉頭微微蹙了蹙,幹脆順手捏了捏她腰上的肉。
“嘶——”希和輕呼一聲,扭了扭身子要避開他作怪的手。
他身上煙草味的氣味很濃,幾乎快壓下了薄荷的香氣,希和想到她剛剛看到他在抽煙,忍不住的又轉回了頭:“以後少抽點煙吧,煙對身體不——”
“好”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忽然湊上來的男人狠狠的吻了吻唇瓣。
希和有些愣住,下意識的将手抵到了兩人的胸前。他将她摟得很緊,唇齒間全是他的味道,重重的吻了後,卻又小心輕柔的舔着她的唇瓣,希和抵在兩人胸前的手又收了起來,并沒有推開他。
這個吻來得有些猛,去得也有些快,年瞿旸用額頭抵着希和的額頭,輕輕的喘了口氣,而後笑了:“這麽快就開始管我了?”
他的眼裏滿滿都是調笑的神色,希和的心顫了顫,佯裝悶悶的別過頭,卻被年瞿旸抓着又吻了吻,輕聲在她唇邊呢喃:“才分開這麽久就開始想念了,怎麽辦,希和,我真想将你栓在褲腰帶上,這樣走哪裏,都可以帶着你了。”
希和哭笑不得:“年瞿旸,你正經點好不好,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麽事?”年瞿旸卻并沒有放開她。
車子的車窗大開着,來來回回的行人都有些好奇的朝他們這裏看過來。希和臉皮薄,看着有人指指點點的看着自己,連忙去推年瞿旸。
年瞿旸見她臉紅到了脖子根,幹脆将車窗給升了起來,連前面的車簾都給放了下來。
希和的臉更紅,這樣遮掩着,就好像裏面的人要幹什麽事似的……她佯裝生氣的瞪了他一眼,但那一眼太過沒有殺傷力,在年瞿旸的眼裏反而像是帶了絲撒嬌一般,他心癢癢的攬住了她的腰,親了親她的耳垂:“無非就是老爺子去找你的事,他說了什麽,你都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相信我。”
他的聲音帶着蠱惑和寵溺,希和的心被他說得無限柔軟。她頓了頓,搖了搖頭:“他的心思我其實能理解,瞿旸,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好女人——你別打斷我的話,有些事情我有自知之明。”希和轉回頭,直視前面被遮掩的車窗玻璃,除開和慕靖桓的婚姻,她還曾有過一段不光彩的人生,雖然那段經歷她記不起來,可後來懷着的那個孩子,一直是她心頭的痛,“我從前不是好女人,但我不會停下能跟你站在一起的腳步。老爺子他現在不接受我,并不代表将來也不接受我。我……我有信心的。”
她說到最後,微微閉上了眼,睫毛輕顫,似乎有些難為情,卻也直接說了出來。
年瞿旸的心裏像是有一把小刷子在刷似的。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用逃避來處理一切事情,突然為了他堅強起來,他反而有些愣住了。
希和沒有聽到回答,有些忐忑的睜開眼,卻見年瞿旸滿臉的複雜,她拉了拉他的袖子,手卻被男人給反手握住了。
“誰說你不是好女人了?”年瞿旸輕嘆一聲,将她擁進了懷裏,“你是我最想要也是唯一想要的女人,如果你不好,那也是我的眼光不好。希和,你今天能說出這些話,我真的很高興。”
從來沒有一刻,有現在此時般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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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年家的大宅陷入了一片暴風雨之中。
年瞿旸回了家,想帶着芯瑜離開,被年老爺子給阻止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你翅膀硬了,你要娶那個女人我管不着了,但你想要帶着芯瑜過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那個女人,連自己的女兒在哪裏都不知道,她還好意思說出今天那番話!
年瞿旸的眸光很沉。
即便今天他和希和彼此在對待他父親的态度上,都保持一副輕松的神态,但他很清楚希和心裏的沮喪,只是她不說,他便跟她一起演。
但是芯瑜,是她的心頭肉,他是一定要帶去的。
他的眼光淡淡的掃了一眼芯瑜,拉着行李箱的芯瑜便微微顫了顫身子,心不甘情不願的邁出了一腳。
當知道希和那個女人跟自己爹地講和,并且有可能要嫁給自己爹地後,芯瑜真是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感受。
她應該是恨那個女人的,雖然現在知道她有苦衷,可是她連丁點掙紮都沒有的就将自己出賣了,她心裏也難受得厲害。可當爹地讓她收拾東西,以後都要跟她住在一起時,她的心裏其實滿是雀躍的。就算要原諒那個女人,也不能這樣輕易的就原諒了她。年芯瑜是這樣想的。
她剛剛走出去一步,就被年老爺子給拉住了,語重心長的道:“芯瑜寶貝,別怕你爹地,他不敢對你做什麽。那個女人要是嫁給了你爹地,就是你的後媽,後媽都是要折磨後女兒的,你去了,她肯定不會好好對你的。就留在爺爺奶奶家裏,你就是爺爺奶奶唯一的掌上明珠!”
年芯瑜想說,就她那個智商,指不定是誰折磨誰呢,但看到她爺爺有些扭曲的臉色,她沒有說出來,只是垂着頭,假裝委屈的默不作聲,小手指卻一直摳着拉杆箱上的
保護膜。
“陳連已經到了,我會經常送芯瑜回來見二老的。”年瞿旸淡淡的道。
年老爺子見他直接忽略了自己的話,一張臉氣得漲得通紅,連“你”了好幾個字,被年老夫人給拉住了:“你這個老頭子,到底是怎麽的,我就很喜歡希老師啊,對咱們家芯瑜又好,兒子又喜歡,就算離過婚又怎麽樣,年輕的時候,誰不走幾個彎路,你以前做的事,難道就都是對的嗎?!”
有關年老爺子曾經和慕怡蓮的事情,雖然知道是被人設計,可一直都是年老夫人心中的痛。
她說着說着,眼圈就紅了,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
“我都不計較你,你憑什麽要計較別人?”
年老爺子被年老夫人的哭聲給弄得心煩:“怎麽又提那件事了,不是說好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的嗎?!”
想到這件事,難免會想到那個男人,而希和,又曾和他牽扯不清,謀劃害他的小兒子……
年老爺子的心情更加沉重,他掃了自己的小兒子一眼,一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姿态。從前他就知道,他的癡情終會害了他,千防萬防,一直阻礙希和的消息傳出去,誰知道,還是沒有阻礙得了。
“怎麽就不能提了,你的錯你不讓人提,我兒子要找個女人過日子而已,你怎麽就那麽揪着別人的錯不放了?”
年老爺子被年老夫人哭得有些受不了,又不能說出以前的事情,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爺爺。”年芯瑜拉了拉身旁年老爺子的手,擡起了小臉,“你不要擔心,爹地不會讓她欺負我的。”
年老爺子說不出自己心底是什麽感受。
到底是血緣的關系在那裏,這麽多年,他不知道給這父女倆找了多少女人,不說大的不要那些女人,就連小的也沒有給那些女人好臉色。這才回來多久,就已經對那個叫希和的死心塌地了。
“走吧走吧,別再呆在這裏礙我的眼。我還是那句話,想要進年家的大門,是不可能的。我留不住自己的兒子和孫女,以後如果再遇到什麽事情,別再回這個家門,我丢不起這個臉!”
年芯瑜敏感的抓住了“再”這個字,想要問什麽,已經被年老夫人給抱住了身子,阻斷了思緒。
“芯瑜,去希老師那裏了,要乖乖聽希老師的話知不知道?不要淘氣,不要給爹地制造麻煩,有什麽事情解決不了,就回奶奶這裏來,奶奶幫你解決知道嗎?”
年老夫人的眼圈有些紅腫,兒子終于找了個女人,孫女也有了個媽照顧。
雖然這女人不盡如意,但她有接觸過希老師,知道她的性子還算溫順,兒子和孫女都不會吃虧的。
“嗯,我知道了,奶奶。”年芯瑜乖巧的道。
她走到了年瞿旸身邊,發現爹地破天荒的朝自己伸出了手,她有些驚喜的将手放進他大大的手掌裏,跟着爹地走出了年家的大門。
身後,一直神色難看的年老爺子,忽然複雜了神色。那對父女,從來就沒有像此刻這樣正常的相處過。
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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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和知道年瞿旸是去年家接芯瑜回來後,忐忑了很久。
她讓他将自己放在了商場門口,進去采購了很多東西。
因為不知道芯瑜喜歡什麽,洋娃娃買了好幾個,讓一旁的年瞿旸扶額無奈的道:“她不喜歡這些,買些小鴨子就行了。”
最近,她的房間裏他看到多了很多小鴨子。
希和愣了愣,心裏驀地湧起一絲柔軟。沒有想到,那次她不過是随手放進的浴室裏,她竟然就喜歡上了麽?那她還別扭的想要将小鴨子給扔掉。
因着這句話,希和買了好幾種不同神态的小鴨子。也買了很多食材。
兩個人并肩逛在商場地下的超市裏,像是尋常的夫妻般,看着來來回回別的戀人,希和有那麽一刻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想什麽呢,小心手推車。”
一輛手推車差點将她給撞到,年瞿旸微微蹙眉,連忙将她護進懷裏。
希和回過神來,見他的西裝外套給弄起了褶子,吐了吐舌頭:“會小心了。”
走去收銀臺,小姐甜美的道:“一共是四百二十五塊整,請問是結現還是刷卡。”
希和本來将自己的錢包拿了出來,一張卡已經先遞到了收銀小姐面前:“刷卡。”
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收銀小姐羨慕的看了一眼希和,刷了卡後,快速的将POS機給遞了過來:“麻煩這位太太輸入一下密碼吧。”
希和愣了愣,這個時候也沒顧收銀小姐稱呼的錯誤,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卡的密碼。後面的男人已經擁住了她的腰:“密碼是你的生日。”
超市裏人很多,希和被他這個動作給吓了一跳,想要去推他,後面的男人卻紋絲不動:“再不
輸入密碼,後面排隊等着的人該着急了。”
希和看到收銀小姐善意的輕笑了一聲,她朝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趕緊輸入了自己的生日。一張打印條很快就出來了,男人的聲音繼續傳來:“你簽字。”
希和無奈,只能自己将字給簽上,而後微微掙開身後的男人,提着兩大袋東西就朝前快速走去。
她走了一會兒,發現男人沒有跟過來,便停在原地等。袋子裏的東西很沉,剛剛不過是憑着一股氣一直往前走,此刻停下來,才發現手心上勒了兩道紅痕,癢癢的。
等了一分鐘後,男人才悠悠的走了過來,似乎将手中的什麽東西給揣進了西褲兜裏。來到了她的面前,掃了一眼面前的東西,而後将東西給提了起來,肩膀碰了碰她的肩膀:“這種事情是男人該做的,怎麽自己提着東西走了呢。”
似乎從昨晚開始,他就不斷的對自己做這些親昵的小動作,希和的臉又紅了,她使勁的瞪了他一眼:“還不是因為你!”
“我又怎麽了?”年瞿旸無辜的問道。
希和抿了抿唇,耳朵通紅,當然不會說他大庭廣衆之下對自己這樣影響不好。她瞧了一眼他微微凸出來一塊的褲兜,好奇的問道:“裏面是什麽?”
“餐巾紙。”年瞿旸淡淡的回道,臉不紅氣不喘。
希和想到大概是超市贈的什麽,見他往前,便也跟着往前走了。
等到年瞿旸将她送回了家,他便掉頭說去接芯瑜回來。
☆、100.100我爹地的品行是多麽的好(附贈遲來的兒童節小劇場)
在回去的路上,陳連在前面開車,父女倆坐在後面。
年芯瑜沒什麽事可做,便翻出自己的手機玩憤怒的小鳥,車裏時不時的能聽到幾只豬的笑聲。
忽然,年芯瑜停下了手中的游戲,朝着旁邊仿佛已經維持一個姿勢很久了的爹地看去。
此刻夜幕已經四合,車內開了一盞燈,但燈光很昏暗,年瞿旸微微舉着雙手,将一枚古樸的銀質戒指湊到胸前,淡淡的打量。
借着昏暗的燈光,芯瑜能大致看清那枚戒指。那是希和又從她手中拿回去的那枚銀質戒指,說是她和她前夫的結婚戒指,她要還回去的崾。
聽說那女人已經跟她前夫離了婚了,那這枚戒指,怎麽會在自己爹地的手中?
想了想,芯瑜翻開自己的包包,将撿到沒有還回去的,自己爹地的那枚戒指給拿了出來,遞了過去:“喏,爹地,這是我上次從你卧室裏撿到的,一直忘了還給你。躏”
說最後面那句話的時候,她有些心虛,梗了梗脖子。
年瞿旸的視線掃過芯瑜手中的那枚戒指,瞳孔很快的緊縮,但嘴角卻漸漸的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這笑容,只有每次他想到她媽咪時,他才會這樣笑的。但從今往後,這個笑,都将屬于希和那個女人了……
年芯瑜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但她很清楚,裏面絕對沒有憤怒和生氣,反而,有種隐隐的松了口氣的感覺。
年瞿旸從女兒手中接過本該屬于自己的那枚戒指。這枚戒指,上次在絕望之時,他一氣之下随手扔了它,後來後悔後一直找不到。本來以為是保姆打掃房間時不小心給弄丢了,卻不想還能找到。
他将這枚戒指和在南山度假村撿到的那枚希和的戒指并排放在一起。屬于他的那枚戒指上刻了一個字母L,而屬于希和的那枚戒指上則刻了一個Y。如果單單只拿着其中一個戒指,根本不會知道這字母代表着什麽。
“咦。”年芯瑜此時湊過了腦袋,指着兩個戒指刻着字母的地方,“這字母是什麽意思?”
顯然上次她自己對比的時候,沒有發現這個小小的特別之處。
年瞿旸朝她淺淺的笑了笑,沒有回答,收起了戒指:“等會回了家,乖一點。”他破天荒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年芯瑜有些驚恐的瞪大了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這……這還是她那個随時随刻都散發着冰塊氣息的爹地嗎?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好可怕!
父女倆回家後,家裏是亮堂的一片。
楊媽還沒有從老家回來,只有希和一個人在家裏。
停下車,等到父女倆下了車後,陳連便開了車離開。
父女倆一前一後走到了別墅內門門口。
裏面的燈光從旁邊的窗戶和門下的縫隙裏滲透過來,連着廚房裏正煲着的湯的香氣也在空氣裏飄散。
兩人不由自主的都停下了腳步。
一大一小或許從來都還沒有過這種感覺。下班或者放學回家,家裏的女主人做好了豐盛的飯菜,開開心心等兩人回家。
在這一刻,這個家,似乎才有了家真正的味道。
掏出鑰匙,年瞿旸将房門給從外打開。
一大一小兩人動作相仿的在房子玄關門口換鞋子。
希和聽到開門的聲音,又是着急又是開心又是忐忑的從廚房裏跑了出來。
她面前挂着小黃鴨的圍裙,手上還拿着個鍋鏟,長長的頭發挽在腦後,只餘前面留了兩絲調皮的卷發,幹淨而又讓人覺得舒服。
“你……你們,回來了?”她有些幹巴巴的道,視線從男人偉岸的身影上一掃而過,直接看向男人旁邊撅着小嘴,一副不高興神色的小人兒身上。
看到她的目光看過來,小人兒冷冷的哼了一聲,換好鞋子,将行李箱随便往玄關處一扔,就大搖大擺的朝着樓上走去。
“小瑜……”希和往樓梯走了兩步,被随即走過來的男人給摟住了腰,帶着她往廚房走,“別管她,鬧鬧脾氣就好了。”
“可是……”希和心裏還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年瞿旸有沒有幫自己說好話,看到年芯瑜,她多想去告訴她,自己那時并不是真心不要她的,又怕她不想聽到自己的聲音。
“我保證,她肯過來住,就說明已經原諒了你。”
“真的?”
“真的……”看着她一雙澄澈的雙眸,年瞿旸忍不住俯下身攫住了她的雙唇。
煲鍋裏“咕嚕嚕”的沸着湯,廚房裏溫馨的香氣彌漫,年瞿旸覺得這一切再美好不過。他不由得加深了這個吻,眼睛裏是滿足的笑意。
“打擾一下。”忽然一道童稚的聲音***了這個溫馨的氛圍。
希和的身子一僵,連忙将身前的男人給推開,看向門口臉有些黑的小人兒。
“什麽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她的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暈,有些羞
惱的瞪了一眼面色平淡的男人,走到年芯瑜跟前。
年芯瑜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走到自己爹地跟前,抿了抿唇:“爹地,我房間的門門被鎖着了,你去幫我開一下。”
年瞿旸挑了挑眉,看了希和一眼,才看向自己的女兒,攤了攤兩只手:“是嗎?可是我也找不到鑰匙,不知道楊媽放在哪裏了。”
“!”年芯瑜恨恨的瞪了自己爹地一眼,有了女人,就忘了女兒!別墅裏的門鑰匙,楊媽有備用的,另一套,就放爹地的書房裏的!
希和卻不清楚父女倆在想什麽,聽到年芯瑜那樣說,連忙跑上了二樓,去開了開·房門,發現果然打不開。
別墅二樓一共有六間房,一間是用來放雜貨的,一間是年家二老來時要用的,一間是書房,一間是年瞿旸的卧室,一間是客卧,最後一間就是芯瑜的卧室。
此刻芯瑜的房間打不開了,就只能先睡其它屋子。
“我要找開鎖匠來開門!”年芯瑜不悅的瞪向自己爹地,明明就是被他算計了!
年瞿旸聳了聳肩:“随便你。”
說完,便摟着希和下了樓。
希和戳了戳年瞿旸的腰:“你要下去你先下去吶,我先幫着芯瑜找找門鑰匙。”
年瞿旸被她戳得腰上一片癢癢,忍不住就将人打橫抱了下去:“不識好人心,不是想和芯瑜培養感情麽,她進不去自己的屋子,不是只能來找你了麽?”
希和一愣,随即抿唇笑了笑,她摟住了年瞿旸的脖子,輕聲的道:“明明她才是你女兒,你卻這麽偏心,我會被人說是後媽的。”
年瞿旸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忽然道:“她和我都是一個性子。”
希和見他說到一半不說了,忍不住的問道:“什麽性子?”
年瞿旸卻不說了,他怎麽會告訴她。在對待她的事情上,他女兒和他一樣,她越是不理睬兩人,兩人就越是忍不住要主動靠近。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犯賤。
果然兩人恩愛的享受着晚餐,反襯得樓上獨自呆在爺爺奶奶房間裏的年芯瑜無限的凄涼。
她剛剛恨恨的跟奶奶打了個電話,将希和說得一無是處。
“很懶!非常懶!讓她幫忙給我找下鑰匙都不幹,只知道和爹地親熱!……我好餓,可她都不管我,只知道自己吃飯!……是只狐貍精,将爹地迷得神魂颠倒的,眼裏都沒有我這個女兒了!”
年老夫人呵呵笑了兩聲:“這樣吧,我讓你陳叔叔将你接回來,爺爺奶奶這裏不愁吃不愁穿,還有保姆伺候你,絕對比在你爹地那裏住着舒服。”
年芯瑜噎了噎,随後悶悶的道:“還是算了,我要上學起得早,怕打擾爺爺奶奶休息。”
年老夫人也不戳穿小孫女的心思,挂了電話就給年瞿旸打了個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年瞿旸示意希和接起來。
希和本想推脫,可年瞿旸一副你不接我也不會接的樣子,還是接了起來。
“喂,年老夫人,我是希和。”希和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