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裏面拖去。
“慕靖桓,你幹什麽!你發什麽瘋,趕緊放開我!”
沒有想到一直打不通電話的男人會突然出現,感覺到手腕刺疼得厲害,希和忍不住的擡起了慕靖桓始終不放開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感覺到嘴裏已經有了淡淡的血腥味,希和擡起頭,卻只看到慕靖桓此刻正深深的看着自己。
“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咬我兒子!”一旁有些楞了的慕怡蓮立馬反應了過來,嚷着要上前揪希和,卻被慕靖桓攔住了,他的眼睛下面有着一層青色,下巴上也滿是胡渣,聲音低沉黯啞,“媽,你先離開,我有事情要跟希和談談。”
“你還跟她有什麽好談的,讓她滾出我們慕家!”
“媽!”慕靖桓的神色裏帶了一絲冷清。
慕怡蓮抿了抿唇:“好,我給你時間處理掉她,靖桓,你不要讓我失望!”
慕怡蓮說完,便怒氣沖沖的走出了別墅。
偌大的客廳裏只剩下兩個人時,慕靖桓的眸光才深沉的看向了希和,他的視線先落到了她手中的盒子上。
那個盒子他并不陌生,當初希和從那個地方回來時,就帶着它。她當初也不記得這條項鏈是怎麽來的了,可即便這樣,她離開時也要帶着它,還是說,她已經知道了這條項鏈的故事了?
慕靖桓的眸光劃過一絲黯沉,他的視線從她手中的盒子落到了她的脖頸。
即便她遮得很仔細,脖頸下面淺色的紅印子依然很容易就看到。
昨晚,是另一個男人跟她翻雲覆雨!
慕靖桓的眸色黑如夜幕,手不由自主的将希和的手腕給抓得更緊。
“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眼圈微紅,希和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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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他!
從前,他在她眼中是一個認真、刻苦而又深情的男人。
可是,這些優點此刻離他那麽遠,她看到了一個偏執的極端男人。
“慕靖桓,我自認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憑什麽要那樣對待我!”
希和的聲音幾近沙啞。
從早上醒來時她一直想不通這個答案,這五年來他花名在外、緋聞不斷,她都沒有做過一件過激的事情,他是憑什麽!憑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慕靖桓死死的握着希和的手腕,而後他忽然松開了手,眼睛裏劃過一絲殘忍。
“你那麽聰明怎麽想不到,自然是有人願意出價,年瞿旸将娛樂城項目讓給了我,作為回報,我當然——”
p>“你無恥!”“啪”的一聲響,希和擡起沒有被他抓住的手,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身子直被氣得顫抖。
“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慕靖桓,我以為我們可以好聚好散的……以後,我們永不會再見!”
希和的臉色刷白,因為他這句簡單而又殘忍的話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可雙眸卻因為淚光而染上了一層柔弱的色彩。
“你要和我永不再見,那你是想和誰見?”慕靖桓被希和那一巴掌打得微微偏過了頭,轉過頭時,眼裏燃燒起了一股火焰。
他的計劃正在實施,明明他該感到愉悅,可為什麽他內心像是憋了一把火,無處燃燒?
看着面前的女人,女人的眸光似水,楚楚而又倔強,他腦海裏止不住的去想她昨晚在另一個男人身下的妖嬈。他昨晚揮不去腦海中纏繞他的奇怪感覺,去了醫院,向宋心澄求了婚,他一直沒有接希和的電話,可當接到母親的電話,說希和在家裏時,他還是忍不住的趕了回來。
彼此摩擦的身體立時有了反應,等到他回過神來時,他的身體已經遵循感覺,忽然重重的朝着希和的唇吻下去。
“你幹什麽!”希和驚慌躲避,卻避不開慕靖桓的蠻力,感覺到他的唇舌在她口腔裏放肆掃蕩,希和眼裏閃過一絲狠光,重重的咬了下來。
濃重的鐵鏽味道蔓延在兩人的唇齒間,慕靖桓看着跟前女人的眼睛裏有那麽一瞬間的迷離。
他吻過希和的唇的,可好像沒有哪一次,有這一次這樣甜美得讓他欲罷不能……
掌風呼呼吹過,卻停在了慕靖桓的耳朵旁。
他抓住了她再次舉起的手,重重的扔開,眼神邪魅清冷:“希和,我能忍你一次,不代表可以讓你為所欲為。”
“別假惺惺了,慕靖桓,我已經看透了你是個什麽樣的人!”希和強忍住淚水,不讓自己的氣勢輸下去,“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剛剛說的鬼話?什麽叫有人願意出價?別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你想讓我和年瞿旸發生矛盾,讓我去黑他?你想都不要想,不就是一夜情,連膜都沒有了,我還在乎什麽!”
“可即便知道這些,希和,難道你要否認,你心裏已經不愛我了?”慕靖桓忽然嘲諷的笑了。又忽而,他突然深了一雙眼鏡,眯了眯眼,“我們是要離婚了,可如果你願意,我不介意自己身邊養一個女人——”
☆、85
“哐”的一聲,有什麽掉到了地上的聲音傳來。
兩個正彼此死死盯着對方的男女轉過頭,便看到宋心澄虛弱的站在門口。她的臉色很蒼白,嘴唇此刻沒有一絲血色,本來就是從醫院趕過來的,應該是傷口還沒有好。而地上,是一塊被摔壞了一角的手表。
看到兩人都朝她看過來,她有些勉強的朝着兩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只是……”她目光空洞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手表,深吸了一口氣,“我只是看到靖桓忘了帶手表,于是給他送過來……”
說到這裏,她說不下去了,往後退了兩步,而後轉身,飛快的拔腿跑了出去。
眼見得慕靖桓的臉色驀地一變,身子微微動了動,希和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忽然一把将慕靖桓的衣角給拉住了,她的神色帶着一絲解脫般,像是在終結着什麽疑難雜症。
“慕靖桓,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雙酷似宋心澄的眼睛,你當初還會向我求婚嗎蹂?
回答她的,是他急切追逐另一個女人而去的腳步和彭然關上的大門。
這一切終于結束。
希和嘴角難得勾起一抹不明情緒的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在慕怡蓮回來之前,先離開了這裏。
走出慕家,沿着山路往下,一路上的景致她再熟悉不過,可已經物是人非。
從前她是怎樣期待着住進這裏,現在她的心情便是以相反的方向,南轅北轍着。
忽然街道旁響起一陣車喇叭的聲音。
希和沒有轉頭,徑直朝前走着。
身後那輛車悄無聲息的跟了過來,跟了一段,發現希和确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車主忽然發了脾氣,将車飛快的開出,又在超過希和時狠狠的踩了剎車,橫在了希和面前。
年瞿旸從駕駛室的車窗處探出,挑了挑眉:“這裏沒有出租車,上車,我送你。”
“你一路跟蹤我?”希和很平靜的問道。
不然,他不可能知道她最後到了這裏。
年瞿旸嘴角弧度上揚:“你不讓我送,我總有別的權利吧?”
希和捏緊了身上的包包帶子,她的腳步頓了很一會兒。
眼見得她又要朝前走,年瞿旸眼裏的深意更滿。
“你這樣急着逃避是因為什麽?如果你對我沒有感覺,大可以上我的車,就跟普通朋友一樣。”
聽得出他話裏的意思,希和心裏升騰起了一股惱意,冷冷的道:“有些人,連普通朋友都是不能做的。”
“那剛好,我也不想跟你做普通朋友。”後面低沉好聽的男聲帶了絲戲谑的笑意。
希和知道他意有所指,想到昨晚,臉色一瞬間漲得通紅,狠了狠心,還是朝前走。
身後男人的目光淺了一些。
“希和,如果你抗拒我只是因為慕靖桓這個前車之鑒,對我很不公平。”
有前車之鑒麽,确實是一個原因。
可希和心中始終有種怪怪的情緒缭繞着她。
不知道為什麽,她雖然有懷疑他,可下意識的卻會相信他,雖然相信,卻又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要靠近他。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在指引着她,告訴她不要随着自己的心意走。
她又走了兩步,年瞿旸不說話了,只是車子一直在她身後跟着。
年瞿旸那樣的人,越是抗拒,他越不會放過。
走了兩步,希和忽然站定,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往回走,視死如歸般的上了他的車子。
見他彎着唇,眼裏滿是深意的要俯過身子來幫她系安全帶,她連忙自己拿了安全帶,扣上。
“看來我的話,你還記得。”年瞿旸的眸光因為她的上車柔了柔,他的手并沒有放過她,只是臨時轉了方向,理了理她的領子。
視線不經意間落到了她紅腫的唇瓣上,她此刻唇角處還帶了一絲的紅色,很明顯是被別的男人吻過了。
眼裏一瞬間變得暗沉如墨,年瞿旸的手忽然從領子上抽開,染上了一抹幾不可見的怒氣,撫上了她的唇瓣,動作有些粗魯的重重刮擦她的唇瓣,像是要将上面屬于另一個男人的味道都抹去。
希和吓了一跳,正要伸手推他,她一只手中的盒子給推了過去。
男人本來有些陰沉的臉色,在看到了那個盒子後,眼裏一閃而過很快的一點暗芒,重重擦着她唇瓣的手溫柔了許多。
“你回來是為了來拿這個東西的?”對着她時,他的語氣總是會柔和上一些。
希和垂眸也看了眼那個盒子,剛剛在跟慕靖桓糾纏時,盒子本來摔到了地上,但幸好盒子扣得緊,裏面的東西沒有摔出來,完好無損。
希和的手死死的抓着盒子,沒有出聲。
等到她擡起頭時,年瞿旸才發現她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微微蹙了蹙眉:“怎麽了?”
“沒什麽。”希和淡淡的出聲,“我要去幼兒園。
”
年瞿旸又看了她一眼,他的嘴角始終微勾着,即便希和上了車後并沒有多餘的表情。
路上希和忽然接到了一條短信,彼時車子停在紅燈路口,年瞿旸眯了眼轉頭看向她,她的眼睛裏滿是複雜的光芒,而後察覺到了年瞿旸的目光,她不動聲色的收起了手機。
“謝謝。”到了幼兒園,她伸手去推開車門,意料之中的被旁邊的男人阻了阻。
希和的眉頭微微不悅的蹙了蹙,剛要回過身時,卻忽然被他壓在了椅背上。他步步緊逼,眼神危險至極。
“我不是開玩笑,既然彼此有了關系,不如更進一步。我有個女兒,你見過,并且很喜歡。對我,你本身不太抗拒,既然如此,希和,你為什麽還總是想要躲着我?”
他的言辭懇切,眸光深情。
他是年氏的繼承人,淮城海外歸來的黃金單身男人,明明有無數佳麗等着他慢慢挑選,他的眼光卻獨獨放在她的身上。
希和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麽感覺。對于女人,她的虛榮心得到了一定的滿足,可……她握緊了手中的包包帶子。
“如果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談這種事情,那我只能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年瞿旸,我還沒有正式離婚。”
“不會太久了。”年瞿旸抿了抿唇,見她确實一臉疲憊的樣子,想了想,忽然在她唇角落下一個吻。
希和的身子僵了僵,但沒有太過激烈地拒絕,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見他不再禁锢着自己,便轉身打開了車門。
“芯瑜和我,都等着你的答複。”身後傳來年瞿旸淡淡帶着笑意的聲音,希和的手死死的握緊,而後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車子停着的這一片地區。怕自己再停留一秒都受不住他的深情攻擊。
她并沒有直接進幼兒園,走進了幼兒園附近的一家文具店裏,在店裏呆了大約十分鐘,才拿起剛剛順手挑的一幹東西去結賬,出來時,那輛黑色的賓利已經不見,幼兒園門口倒是停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車窗緩緩落下,而後一雙鷹眸很精準的朝着她看了過來。
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跟年瞿旸的很像,高挺的鼻梁帶着天生的貴氣,一張薄唇淡淡的抿着,臉部輪廓線條深刻而又立體。是一個将霸氣和貴氣交融得渾然天成的一個男人。
看到他,不用去問,希和就知道他是誰。
剛剛她的手機裏來了一條短信,落名是年瞿深,一聽便和年瞿旸有着血緣關系。
她頓了頓,便直接朝着車子走了過去。
見他看着帶着審視的目光看着自己,希和猶豫了下,而後先道:“你好,我是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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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心澄頭一晚的心情很複雜,半夜護士突然将她叫醒,而後一場盛大的求婚儀式低調的在醫院中進行。
說不震撼和感動那是騙人的。
慕靖桓用了一顆璀璨閃亮的鑽石向她求婚,羨煞了醫院裏一幹的護士們。
但她們不知道的是,在只有兩個人的求婚房間,在背景美好的氛圍中,慕靖桓是這樣對她說的——
“心澄,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你求婚,你可以拒絕,但再也不會有向你求婚的慕靖桓,如果你要考慮,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想通了,可以來找我。”
在甜美的糖紙包裹下,卻并不是一顆足夠甜蜜的糖果,慕靖桓是在威脅她。
☆、87.087我是哪裏做的不好嗎?
明明是在威脅她,但她發現自己慌了。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演戲。他是來真的,人總有對人對事厭倦的時候,慕靖桓快要厭倦她了。
這種想法讓她很不好受,見慕靖桓要走,她下意識的拉住了他的手,将他留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愛的是年瞿旸,可是慕靖桓呢?為什麽知道他要放棄自己了,會是這樣的難受?
她是故意出的這場車禍,可是結局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給年瞿旸打了電話,但他從來不會接她的電話,她打給他的助理陳秘書,陳秘書也總是跟她打太極。
其實在那個時候,她心裏更多的是憤怒,因為他從不正眼看自己,從來不在乎自己,更因為她追逐了他那麽久卻始終得不到他蹂。
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年瞿旸在她心中一直是最美好的那個。
但慕靖桓,她也不想放手……
早上,慕靖桓的手機一直在響,而後他接起一個,接了電話後,就說有事要離開。
她剛剛就在旁邊的洗漱間裏,門被她故意打開了一條縫隙,雖然聽不清具體都說了什麽,但她聽到了“希和”兩個字的。
上次,慕靖桓就說過不想和希和離婚了。她雖然看得出來他話裏更多的是在逼迫她,但她卻感覺到了一種危機,直到借口送表追到慕家,聽到慕靖桓對希和說的那句話,她才徹底慌張起來了。
慕靖桓對希和說:“我們是要離婚了,可如果你願意,我不介意自己身邊養一個女人——”
他想讓希和做她的情人,他對希和并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害怕和擔心沖破重重阻礙,她震驚自己對慕靖桓的在意程度。讓出租車甩開了後面跟着的蘭博基尼,在市區繞了幾圈,她還是讓司機開車去了年氏。
她想最後試試。
在大廳裏,她被攔了下來,但很快,年瞿旸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跟着陳秘書,一路正低聲的跟他彙報着什麽消息。
他身材颀長氣場強勢,只是淡淡走過的一個側面,也讓她着迷,不由自主的攔住了走過去的兩個人。
“年瞿旸,我要跟你好好談談。”
前天在酒店裏的不歡而散讓她此刻的神色不是那麽自然,可她不能再拖。
看着他好看的眉型微微蹙了蹙,宋心澄便豁出去的看向陳連:“給我們安排一間會議室。”
陳連沒有點頭,他直接看向年瞿旸,宋心澄的手死死的握緊,卻見年瞿旸不耐煩的将手中的文件向後遞給陳連,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腕表:“有什麽不妨就在這裏說,我趕時間。”
他們好歹認識這麽多年了,可他對她的态度,卻仿佛她只是一個煩人的陌生人般,胸中氣血翻騰,宋心澄忍不住的道:“如果是希和找你談談,你會這麽敷衍?”
她的聲音很大,周圍的員工都好奇的看了過來,但看到是他們的BOSS,又都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的低頭做事。
年瞿旸因為她的這句話微微眯了眯眼,眸光閃過一絲沉黯,而後淡淡的道:“我對誰敷衍,與你有關?”
見他毫無猶豫的諷刺自己,宋心澄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手指将手心掐得刺疼了。
“年瞿旸,希和她有什麽好的,明明她可以為你做的,我都可以為你做。甚至,她為你做不到的,我都可以為你做到!你明明才認識了她一個多月,卻這樣非她不可,你是狠了心的要打我的臉嗎!”
淮城上流現在幾乎是人人都知她在追他,要是傳出年瞿旸愛上了一個剛認識的女人,甚至這個女人家世出生樣貌都不如她,還離過婚,那些女人,指不定會怎麽笑話她!
年瞿旸淡淡的勾了勾唇,漫不經心的笑了:“我從來沒有承諾過你什麽,上次我也暗示過你,不要放掉了自己的’真愛’,我以為你聰明,沒想到你很蠢。把心放在一個你根本得不到的男人身上,最後只會落得一無所有。如果你還有點頭腦,就知道,再不抓住慕靖桓,這一輩子,你都不可能再抓得住他了。”
年瞿旸說話時,眼裏是滿滿的別有深意,宋心澄心裏一驚,猛然想到了被自己甩掉了的慕靖桓。
他說,只給她一天的時間……
“瞿旸……我不信你這麽無情,看不到我對你的付出。我可以很好的照顧芯瑜,我也可以很好地照顧你,我們會成為很和樂的一家人的……”宋心澄的眼圈微紅,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這一次,年瞿旸連說話的***也沒有,直接越過她,朝前走去。
宋心澄想再攔,可看到不遠處已經有幾個女人在指着她竊竊私語了,她便沒有了上去的勇氣。
希和有什麽好的!她到底有什麽好!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終于忍不住朝着年氏的大樓外跑去。
外面,一輛深藍色的蘭博基尼就停在門口。
車身上正倚着一個男人,右手兩指夾
着香煙,煙霧将他的五官給缭繞得有些模糊。
宋心澄的心狠狠的跳了跳,而後便鎮定了自己緩緩的朝着那人走了過去。
煙霧漸漸消失,慕靖桓的俊臉漸漸露了出來。
其實他并不輸于年瞿旸,尤其,慕氏更是他一步一步自己打下來的,和他在一起,她也可以很幸福的!
宋心澄在慕靖桓的跟前站定,她忽然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雙手圈住了他的腰,而後将臉埋了進去。
“靖桓,我已經處理好了和年瞿旸的事情。對他,我是因為得不到所以不甘心。可是當你說你不想和希和離婚時,我慌了,我不想你離開我。靖桓,原來我一直愛的是你,因為習慣了你的愛,所以一直沒有覺察到,直到這一次回來……”
宋心澄的神情脆弱而又滿懷深情,“我想好了,我要跟你在一起,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腰被面前的男人狠狠的圈住。
宋心澄感覺到男人扔掉了手中的煙頭,而後低下頭重重的吻了下來。
這一刻,她終于想明白。
年瞿旸不要她,她可以讓他感到後悔。但是她不能推開慕靖桓,不能讓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只要慕靖桓愛的是她,無論如何,她都是贏家,希和,愛的不就是慕靖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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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園附近的咖啡廳裏。
角落被放上了一盆綠植,擋住了外人的視線。
一個服務生目不斜視的将兩杯咖啡放了上來,而後輕手輕腳的離開。
希和看着面前的男人,放在膝蓋上的手手心裏微微出了一點汗。
年瞿深,年瞿旸的大哥,不是一個讓人可以輕易在他面前耍花招的男人。
他只是淡淡的往那裏一坐,希和就已經感覺到了無窮的壓力。
男人微微抿了一口咖啡,姿态優雅,視線落到了希和身上,淡淡的笑:“希小姐,請吧。”
希和拘謹的點了點頭,也喝了一口,便将咖啡杯放下。
“我聽說希小姐在旁邊的幼兒園裏教書。”男聲不溫不火,明明聽着很随意,但希和卻不覺得他只是來跟自己聊聊自己的職業。
她“嗯”了一聲,嗓子眼有些緊。
男人微微颔首:“前兩天回家,我聽到我侄女談起了一個老師,言辭裏頗多對那老師的贊賞,那老師應該就是希小姐你吧。”
希和很快的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點頭:“我是她的老師。”
“希小姐不用緊張。”似乎察覺到她聲線的僵硬,對面的男人又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模糊自己的表情,“我今天來,是想給希小姐提供一個更好地就業機會的。”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希和握着咖啡杯的手收緊,她面色有些白:“我是哪裏做的不好嗎?”
“不是不好,相反,太好了。”男人淡淡的彎了彎唇,神色卻一如既往的淡淡的,他仔細的打量了一次希和,才微微蹙了蹙眉,“家父覺得,讓你總是照顧芯瑜,太麻煩你了,所以願意給你提供更好的機會。”
“如果我說……我不覺得麻煩呢?”希和垂下了頭。
男人嘴角弧度淡淡的,搖了搖頭:“那芯瑜可能就得轉校了。”
希和的臉色驀地一變。
她猜得出這個男人找上自己的目的,卻沒有想到他不是直接讓自己離開年瞿旸,卻是先讓自己跟年芯瑜斷了關系。
☆、88.088我是蠢了才會追着你不放
如果只是讓自己離開年瞿旸,她可以離開,她可以跟他拉開距離,甚至,她可以深深的拒絕他的所有求愛。她一個馬上就要離婚的女人,自知是攀不起年家的。
如果只是跟年瞿旸沒有關系,她能安心一隅當她的幼兒園老師,她還可以每天和年芯瑜見面,這樣她已經覺得滿足該。
可是如今,年家人首先要自己與年芯瑜斷了聯系。也就是,徹底的,不要再跟他們父女倆見面了。
她的心像是被針紮一般的疼,疼得她的背脊仿佛再也挺不直,良久她才垂下了頭,很輕很飄渺的回了一句:“好,不過不用年老爺子費心了,我自己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地方工作。”
聽出她聲音裏的顫抖和沙啞,年瞿深一瞬間深了雙眸,直直的盯着面前這個女人。
如果只是看表面,他也不會相信,面前這個女人竟然是當初重創了他那個弟弟的女人。
他淡淡收回視線,“嗯”了一聲,随即便低頭看了眼自己腕上的名貴手表。
“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感覺到那股迫人的壓力離開,希和才像渾身散架了般,趴坐在椅子上。
疲憊感鋪天蓋地的襲來,她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自己今後的路到底該怎麽走蹂。
恍然中,感覺到自己身邊走來了一個人,而後坐在了自己對面,她想睜開眼,眼皮卻仿佛有千斤重,直到她醒過來時,才看到坐在對面,兩手端起下巴,津津有味看着自己的年芯瑜。
她穿着可愛粉嫩的公主裙,外面還套了一個白色的小馬甲,頭發紮成俏皮的兩股,一雙紫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眸光清澈,看上去可愛無比。
她的裝扮,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如正常的小女孩了,甚至,從從前的沒有禮貌漸漸變成小公主了。
見希和醒過來,小公主嘴角勾了勾,而後又撇嘴。
“真是豬,在這裏都能睡着!”
希和微微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果然沒有看錯。
她的眸光漸漸柔和:“怎麽來這裏了?”
年芯瑜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腦袋,而後輕咳一聲:“本來是想出來買東西的,誰知道在外面看到在裏面睡覺的你!真是的,東西都大搖大擺的放在桌面上,誰給你拿了你都不知道!”
年芯瑜試圖轉移話題。
希和知道她估摸是才來幼兒園,卻也沒有戳穿她。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起身,拉起了她的手。
“我們回學校吧。”
年芯瑜嫌棄的看了一眼她的手,但還是上前握住了,還搖了搖:“你怎麽在這裏?你喜歡喝咖啡呀?”
希和的腳步頓了頓,随即便笑道:“今天走路有些多,有些累,就進來休息會。”
年芯瑜的眼鏡忽閃忽閃,也不知道相信了沒有。
經過咖啡廳櫃臺時,希和停住了腳步,她朝服務員指了指自己的座位,還不等她問什麽,服務員已經先一步的笑着朝她道:“這位小姐,今天的消費與您一同來的那位先生已經結算好了。”
希和的神情沒有多大變化,倒是年芯瑜一下子便警覺的湊過了耳朵,抿着唇問希和:“你跟誰一起來喝咖啡的?”
希和沒有回答她,朝着服務員客氣的笑笑:“謝謝。”
出去咖啡廳時,年芯瑜還糾纏着這個問題不放。
“剛剛跟你一起喝咖啡的男人是誰?是我爹地嗎?”
年芯瑜眯了眯眼睛,而後立即否決,“不可能是我爹地,我爹地可有紳士風度了,不會将一個睡着了的女人丢在咖啡廳裏的。”
說完又覺得不對,趕緊糾正:“和我爹地喝咖啡的女人,都是生意上有往來的,沒有生意往來的,就你一個。”
年芯瑜說了很多,卻感覺自己旁邊的女人魂不守舍的,她“喂”了一聲,希和回過神來,立馬彎了彎腰,神色溫和的看着她:“今天宋老師來幼兒園了嗎?”
年芯瑜哪裏知道宋心澄那個女人來了沒有,胡亂搖了搖頭。
希和又摸了摸腦袋,在年芯瑜怒瞪自己時也沒有抽回手:“以後對老師都要乖順一點知道嗎?這樣老師才會多注意你。”
“你是嫌我不夠乖嗎!”年芯瑜惱羞的扯了扯自己的公主裙。
這可是早上她自己搭的衣服,想着那個女人好歹也會誇兩句,結果從頭到尾,她都跟沒有看見似的!
希和彎了彎嘴唇,點頭:“怎麽會,咱們家小瑜已經很乖了。”
她的那句“咱們家小瑜”取悅了年芯瑜,她的臉色總算好看了許多。
代表老師看到希和回去,淡淡的瞥了一眼,嘲諷的勾了勾唇角,就繼續上她的課了。
希和知道這個老師是跟上次質問她的那個老師一夥的,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便讓年芯瑜進了教室,而她直接去了校長辦公室。
等到她從校長辦公室出來時,
校長的臉上已經滿是冷汗,卻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是被三方的人逼迫着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年總和慕總是讓他好好照顧希老師的,可是今天年家的老爺子發話了,如果希老師不離開他們幼兒園,那年家的那個小祖宗便會離開幼兒園,并着以後的所有贊助都不會再考慮他們幼兒園。
贊助不會有是小,只是得罪了年老爺子是大。可那兩位同樣得罪不得。
正在校長一籌莫展時,沒有想到希老師主動提出了辭職。
他一邊松了口氣一邊惋惜的挽留:“希老師,不再考慮一下嗎?”
其實心裏想的是自己辭職好,省得他要得罪人。
在希和離開他的辦公室後,他連忙給年總和慕總都打了一個電話,如實說了這邊的事情。
希和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後,就直接去了自己的教室,要離開,總要跟小朋友們再好好度過一個下午的。
那老師見她回來了,直接拿了東西,輕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希和也沒有說自己要走了,只是将小朋友們組織起來做游戲,唱兒歌,氣氛很high,幾個平時不怎麽說話的小朋友也好奇的加入了進來。
這個下午過得再平常不過。
下午,家長們都陸陸續續将孩子們給接走了,又只剩下年芯瑜一個人。
希和坐在旁邊的休息區,拿出手機,給慕靖桓發了一條短信,是想讓他明天早上一起去民政局将婚離了的。
但短信遲遲沒有回複,想了想,她給那邊打了一個電話,那邊直接是關機狀态。
希和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慕靖桓在躲着自己,既然電話打不通,她只有明天早上去慕氏堵人了,只希望,明天,是最後一次去慕氏了。
那輛黑色的賓利遲遲才到,年瞿旸下車時,引得旁邊幾個老師的側目,看着希和的目光更加得帶了不屑。
希和沒有理,拉着年芯瑜朝年瞿旸走去,走得近了才發現他的眉頭微微蹙着,似乎是不悅。
希和猜他應該是知道自己辭職了的事情,她也沒有想過能瞞得住他。
“年先生,今天是我教小瑜的最後一天,明天起,會有新的老師和宋老師一起帶她。”
她微微一笑,面色自然。
年瞿旸的面色卻并不是很好看,他看了周圍的人一眼,而後有些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