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溏見風溪瞪她,竟笑嘻嘻跟她眨眼邀功,特別不給灣留面子,當着衆人面道:“灣,你太不像個阿姐了,從小對溪就不好,小時候故意指使溪單個跑樹林裏去采蘑菇,要不是姬火阿父發現的早,溪就回不來了。如今的溪,漂亮,能生,還會做好吃的,別說是追随者,就是再多個長戶也是可以的啊!怎麽樣,就是比你強!”
風溪馬上過去拉人,讓她別作,要不然将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溏還是一臉憤憤,小聲哔哔道:“我就是看不慣她,為了個少族長,她竟哄騙族人們,讓他們誤會你,一起說你,什麽人啊!”
這聲其實也不小,附近人都能聽到,灣正好離得近,被氣得臉忽青忽白,卻不好發作。
見姜溏妹子如此關心自己,風溪的心都化了。她從小沒什麽朋友,如今竟能碰到一個不管自己對錯,一定會站在自己身邊同仇敵忾的赤誠之子,她真的很感動,随即她揚起一抹好看的笑,抱了抱姜溏妹子的肩。“你怎這麽好呢!”
溏從沒被這般熱情地對待過,一時間愣了好久,臉也跟着紅了,沒了之前張牙舞爪氣勢,變得特別可愛。
風溪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姑娘。
巫醫大人看她們在一旁姐妹情深,俨然忘記上一刻發生的事,用力咳了咳:“溪,選人!”
風溪身體一僵,默默轉頭看看起和山,苦着臉道:“那還是起吧。”根據原先的命運軌跡,最起碼這位大佬兩年後才分立出去,那就讓她先刷刷好感,把他頭頂那黃條刷成綠的。
咦,不看還好,這一看,風溪驚訝了,風起頭上的黃色血條竟有一咪咪變成了透明,所以說,這好感是真的能刷的!
風溪瞬間信心大增。
古山聽到風溪的選擇也沒灰心,不能當風溪的追随者,他可以當姜氏部落的守護者,他表示要在姜氏住上一年,努力追求風溪。
這事過後,一夜無話。風溪經過一晚的深思熟慮,決定好好養孩子,并利用系統為部落造福。這樣不僅能刷到未來大佬的好感,也能提高自己在部落中的地位,省的遇事被灣說兩句,族人們都要懷疑她。
第二日一早,她便跑去找老阿母,如此這般說了說。
老阿母佝偻着身體,拄拐走到風溪身前,她睿智的目光在風溪臉上掃來掃去,那種如山如海的壓迫感頓時将風溪淹沒了。
老阿母沉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看到過一種可以飽腹的草根?溪,你要是為了與起分開而哄騙我,那麽就按巫的意思,你将不再是姜氏女,出去自建部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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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母的語調很平穩,但風溪知道她是說真的,如果自己真敢騙她,自己将被逐出部落。
這麽個兇殘的蠻荒時代,自己獨自生活?別開玩笑,她當然不敢騙她。只是那東西在原主記憶裏很模糊,她覺得像是土豆,但還需要用系統去鑒定一下,看她有沒有猜對。
老阿母又定定看她好久,最後還是同意了。要知道在原始社會裏,食物有多寶貴,打獵風險大,收獲不定,他們食物來源主要還是靠着采集與種植,多一種能吃的植物,就多一分生存下去的希望。
他們部族為姜氏,是因他們會種姜,一種可治療風寒的草藥,但這種草藥不能飽腹,只能拿到集市上去換鹽。如果溪沒有說謊,真能找到那種可以飽腹,可以長久儲藏的草根,那他們部落這個冬季也許不會有人死去。
“阿母放心,我從前到樹林裏玩,吃過那東西的。”風溪笑,心道:就算那個不是土豆,她也可以在森林裏找到其他東西,那麽大的森林随便轉一轉,還能缺少食物。哼,對于大吃貨國的人來說,沒什麽是不能吃嘀!
“行吧,我信你。灣,去找勇來。”老阿母揚聲叫帳篷外的灣去找人。可灣有點不情願,但一對上老阿母那眼神,她又不敢反對了,只好去找勇叔過來。
她一邊跑一邊想,這個溪真是膽大,竟敢欺騙老阿母,那片森林可是大齒虎出沒的地方,怎麽可能長着可以讓人飽腹的草根!這一定是她讨好族人的手段,就像昨日,一頓茭白炒肉就把族人們哄的開心,全都向着她說話。
哼哼,還說她聰明,這是聰明過了啊。她要等着看,族中戰士被她害死,等着看她被老阿母和巫醫一起驅除出部落!
不一會兒,勇叔帶着森過來了。勇叔是溏的阿父,森是溏的長戶,他們經常一起出去打獵,配合特別默契。
老阿母向兩人說明情況,最後道:“你們可以跟她去,也可以不跟,那片森林是大齒虎地盤,真的很危險。”
勇和森因溏的關系,都近距離接觸過風溪,知道她與以前不一樣了,也都親自見了青麻葉子床,和那個叫茭白的能炒肉的草根。望着風溪沉靜的眸子,他們選擇相信她,便對着老阿母捶胸道:“老阿母,我們願意去。”
“那好,我等你們的好消息。”老阿母又讓灣去找巫醫,讓他帶些傷藥過來給他們預備着,巫醫大人聽說他們要深入森林,不僅給他們弄了傷藥,還弄了些防蚊蟲的驅蟲藥。
風起知道這事後,把阿落丢給溏,馬上跟了出去,山也在後面追了出來。
老阿母看看他們,沒有反對,只是讓巫醫給他們做了個小小的祝福,每人臉上畫兩道摻了白綠色顏料泥。
風溪他們在全部落族人的注視下,走出族地,向着森林進發了。
早上起來有些餓,風溪按原主記憶随手摘了幾個名為帕拉布加的酸果子,分別遞了幾個給身邊的男性。風溪知道這是本酸果子,但不知道它具體有多酸,原主身體記憶對這個也不敏感,風溪這一口下去,整個五官都要皺一起了。“啊呸呸呸呸,哎呀媽呀!”
衆男性都被她逗笑了,森還用手肘撞撞身邊的風起,調侃道:“你家溪這是又要懷崽子了?”
風起笑笑不語,也不知從哪變出一根草,撥開草皮露出裏面的白瓤,塞進風溪嘴裏。
風溪很想吐,這麽個大泥手……
可當那白瓤在嘴裏化開後,酸味沒了,竟還帶出一點點清甜回甘。
風溪抿抿唇,沒去看風起表情,轉身與勇叔讨論天時去了。
這裏的原始人知到春夏秋冬,在這個基礎上,他們還會将節氣分為大小獸潮季、旱季、大洪水季,風溪根據原主記憶整理,發現大小獸潮季大概是在每年的春分和秋分發生,而旱季和大洪水季,大概是每隔兩年交替産生。
今年就是個大洪水季,夏天雨水如果太多,他們根本沒辦法外出打獵。
“溪,如果你說的那種食物真可以飽腹,咱們這個大洪水季就好過了。”勇叔握緊手中石矛,眸子晶亮,對未來滿是期寄,“水退後,咱們還可以撿一些少刺魚回去吃,那味道可鮮了。”
魚?少刺的?
不會是海鮮吧?
風溪努力在記憶中搜索,發現原主只知道吃,根本不知那些魚長什麽樣子。
風溪很無奈,原主最後被害死沒人管,真的是她自己不長進。
衆人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到達森林邊緣。
勇叔一再強調,讓風溪跟緊他,不要随便出聲,森林深處除了大齒虎還有大棕熊,甚至還有其他一些恐怖生物,它們都在為了食物或地盤打架。“遇到兇獸,不要随便亂跑,能上樹上樹,能裝死裝死。巨蟲一般不傷人,但踏入它們地盤,它們也會發起進攻的。”
風溪一一應下,并在勇叔的絮叨叮囑下,慢慢進入這座神秘的大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