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總是假正經

第76章

天才蒙蒙亮南兮就被鬧鐘驚醒了, 她身體懶洋洋動了一下, 一只手剛伸出去就被按住, 緊接着耳邊響起一個沙啞迷人的聲音：“再睡會兒。”

身後的人說話時氣息鑽入耳朵裏, 酥酥麻麻的感覺, 南兮打了個激靈。兩人緊貼的皮膚很舒服，很容易讓人産生依賴感。南兮意志稍微動搖，就想這麽賴在對方懷裏永遠不起來，但很快又被催命似的鬧鐘鈴聲喚回了理智。

經過一番思想鬥争, 她艱難又不舍地撥開池顏纏上來的手, 掀開被子坐起來。

池顏被她吵醒了, 拿過惱人的手機看了一眼，關掉鬧鐘，詫異道：“這麽早？”

“就是要趕早啊，”南兮溜下床準備換衣服, 嘟囔道：“天亮了會被人發現的。”

“……”

出了昨晚那樣的事, 鬼知道會不會有狗仔蹲在池顏家附近。

等她們洗漱完畢, 周嬌也到了, 沒休息好, 打着哈欠和她們打招呼：“兮兮、顏姐, 早啊。”

池顏邊回應她邊把南兮遺忘的手機塞進對方手裏，看了看外面朦胧的天色, 說：“換輛車吧。”

南兮和周嬌不明所以。

“哇哇哇，我從來沒有開過這麽好的車，好過瘾啊！”

寬敞無人的道路上, 一輛深紅色的頂級超跑勻速前進，司機因為太興奮一直大喊大叫，本來想趁機眯一會兒的南兮愣是被吓醒了：“你的手不要離開方向盤！”

周嬌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說：“沒事沒事，我是老司機了，開車很穩的。你睡你的。”

南兮翻了個白眼。

周嬌不再吵她，南兮卻不想睡了。

因為擔心會被狗仔跟蹤，池顏讓她們開自己閑置在車庫裏的一輛幾乎沒怎麽用過的車離開。此時還不到六點鐘，街上連個人影也沒有。以前通告多的時候南兮經常要早起，今天難得可以休息，沒想到會發生昨晚那樣的事。她一晚上沒睡好，想來池顏也一樣。

她拿出手機給池顏發微信：“你再睡會兒呗。”

池顏很快回了她：“不睡了，我等下去跑步。”

交往這麽久，南兮還從來沒有和池顏一起晨跑過，她突然有些憧憬，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氣，心裏生出了幾分怨氣。

那個偷拍的人和營銷號真是太讨厭了，她和池顏只不過是想談個正常戀愛，又沒礙着誰，這些人憑什麽要這麽對她們？

以後總不能讓她們偷偷摸摸吧？

回到公寓，南兮連早餐也顧不上吃先去補了個覺，醒來後分別收到兩條微信消息，一條是池顏發給她的告訴她要去工作了，另一條是來自韓菲。

韓菲讓她今天在家好好待着先別去公司。

南兮知道韓菲在顧慮什麽，她沒有聽從安排，還是去了。

韓菲看到她時沒有很驚訝，只是有些無奈，把她喊進辦公室：“你們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麽辦？”

南兮無聊轉着筆玩，狀似漫不經心地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反正現在沒必要公開。”

韓菲欲言又止審視了她一會兒，說：“這段時間我先不給你安排通告了，還是要避避風頭，免得碰上記者又要問這問那。”

南兮也怕現在碰到記者，對于這樣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沒有通告就沒有通告吧，她還能專心寫歌。

出了這檔子事，她和池顏約會不像以前那樣方便了。雖然兩個人每天都保持着微信或電話聯系，但這對于熱戀中的南兮來說遠遠不夠。

寫歌沒靈感，她心情苦悶，忍不住偷偷跑去池顏工作室。   池顏也在為新專輯做準備。

南兮到的時候，剛好碰到池顏在和舞伴練舞，熱辣性感的舞姿看得她熱血噴張。

跳完以後池顏才注意到她，滿身大汗朝她走過來，汗津津的臉上挂着寵溺的微笑，溫柔道：“來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南兮瞥一眼舞蹈房裏還沒走的那幾位男伴舞，扯了扯她挂在脖子上擦汗用的毛巾，近乎耳語道：“你好性感啊。”

為了跳舞，池顏穿的是一件黑背心，汗水覆在她白得發光的頸部皮膚上，看得人口幹舌燥。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南兮都想撲上去把那些汗給她舔幹淨。

池顏感受到了她炙熱的目光，上前一步，身體幾乎貼着她的，明知故問：“看什麽？”

南兮目光不受控制地掃過她性感的鎖骨和前胸，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看我女朋友。”

池顏嘴角揚起的弧度更深了些，自然而然牽起她的手，将她帶到休息室，反手關上門。

“拉窗簾拉窗簾。”南兮在她身後提醒說。

窗簾放下，外面看不到裏面，裏面也看不到外面。

池顏指着寬大的歐式沙發說：“你先坐會兒，我去洗……唔……”

話語未落嘴巴就被堵住了。

沒有一點防備的池顏被女友撲倒在歐式大沙發上，驚呼淹沒在唇齒間。擔心動作太激烈會掉下去，她一只手托着南兮的腰，一只手撐在兩個人胸前，怕自己身上的汗會弄到對方衣服上。

南兮卻不在乎這些，她像只解渴許久的泰迪，手腳并用還不夠，嘴唇和牙齒又吮又咬。

池顏被她親得只想笑。

“呼——”吻了不到兩分鐘便氣喘籲籲，南兮趴在池顏柔軟的身體上，看到池顏嘴邊溢出的口水時，臉唰地就紅了，慌亂中想要爬起來。

池顏扣在她腰上的手猛地用力，眼底深情脈脈，揶揄地看着她：“好熱情啊，你還是我女朋友嗎？”

南兮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厚着臉皮說：“喜歡嗎？”

“喜歡。”池顏努力把笑意憋回去，用運動過後性感的聲音低啞地問：“還要嗎？”

南兮還沒親夠，她舔了舔嘴唇，羞澀地點頭，俯身想要湊近，池顏卻把頭別開了。

“先讓我洗個澡。”

池顏是個十分愛幹淨的人，但有時候太愛幹淨也不好。

南兮無所事事等了将近一個小時，一臉幽怨地看着池顏走出浴室：“我都快睡着了。”

池顏無聲笑了一下，坐在沙發扶手上，低頭看她：“餓了吧，是出去吃還是叫外賣？”

這個點出門人肯定很多，南兮伸了個懶腰，說：“叫外賣吧。”

“我讓果果去準備。”

南兮抓住她手腕不讓她走，仰着臉，撅着嘴，有些扭捏地說：“事情還沒做完呢。”

“嗯？還有什麽事？”池顏挑眉。

“……”南兮以為她忘了，丢開她的手，“算了。”

耳邊響起輕微的一聲笑。

帶着濕氣的手托起她下巴，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外賣很清淡。

兩個人邊吃邊聊關于專輯的事，聊完專輯又聊其他。

“聽嬌嬌說你這幾天在學鋼琴？”

南兮喝完了湯，用紙巾擦嘴巴，含糊應了一聲：“嗯。”

“有困難嗎？”池顏又問。

“挺難的。”南兮說：“老師說我手指不夠靈活，讓我平時多做做手指操。”

池顏用勺子把湯裏的枸杞撿出來，說：“怎麽突然對鋼琴感興趣了？”

南兮歪頭想了一下，說：“我想學會了彈給你聽。”

池顏眼睛一亮。

吃完東西，兩個人去琴房。

琴房裏有鋼琴。

才學幾天，南兮彈得很不好，彈了一半就想放棄。她為自己拙劣的技術感到羞愧：“太難聽了。”

“這裏隔音效果很好，不管你彈成什麽樣外面的人也聽不到。”池顏絲毫不在意她的琴聲刺耳，笑着問她：“最近練的什麽曲子？”

南兮眼珠子滴溜一轉，說：“不知道是什麽曲子，我反正就是瞎彈。”

池顏“噗嗤”一笑，下一秒正色道：“我今天教你一首高端大氣的曲子。”

1155665|4433221……

一段熟悉的充滿童趣的音樂流淌而出。

“一閃一閃亮晶晶？”南兮瞪大眼睛。說好的高端大氣呢？？？

池顏完全不用看琴鍵，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邊彈還邊偏頭和她說話：“這首最簡單，适合初學者。你試試。”

池顏是個好老師，只不過作為學生的南兮不太靠譜。但也不能怪她不專心，實在是這老師長得太令人犯罪了。每當她彈錯音，池顏就打她手背，不舍得用力，更像是一種調情。南兮彈着彈着就開始心猿意馬，又要跟她索吻。

兩個人邊吻邊彈，一彈就是兩個小時。

“中秋節你回家嗎？”休息的時候池顏問。

南兮正專心研究池顏那雙天生就是用來彈鋼琴的美手，擡頭看她：“不回家，今年我想和你一起過。”

“和我？”池顏又是驚訝又是感動，微微嘆氣，遺憾地說：“恐怕我沒有時間陪你。”

“為什麽？你要去哪裏？”

“我要參加今年的中秋晚會。”

“……哦。”

作為國內當今最紅的女歌手，每年的春節和中秋晚會池顏都是各大衛視瘋搶的熱門人選，南兮早該想到這點。她的願望落空了。

其實很久沒有回家了，南兮也十分想念父母。

池顏父母回美國之前，南兮又和他們一家人吃了一頓飯。池顏父母一如既往對她很熱情，臨走時林舒月拉着她的手說：“等你們都有空了，讓漫漫帶你去洛杉矶家裏玩。”

南兮清楚這是池顏父母對自己的認同，心裏開心得不行，臉上卻害羞。

Candy裝成熟地說：“你們不許吵架哦。”

南兮被她的小表情逗笑了，說：“我們從來不吵架。”

“Leah不許欺負兮兮。”Candy轉頭對池顏說。

南兮看着身旁的池顏：“她才不會。”

池顏扣緊她的手，回了她一個微笑。

“OK。”Candy将她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很欣慰地說：“I know， 你們兩個很相愛。”

池顏不置可否，輕輕拍她腦袋：“說完了嗎小鬼？”

Candy攤攤手，說：“好吧好吧，不說了。see you!”

南兮：“拜拜。”

“一定要想我哦！”

也許是愛屋及烏，南兮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妹妹，看她離開竟有些不舍，說：“我會想你的。”

美國那邊開學比國內早，池顏父母才不得不提前帶Candy回去，這樣一來，池顏中秋節就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了。雖說入了這行大家都有些身不由己，但南兮還是心疼她。

池顏要參加晚會南兮沒法跟着去，就說：“我會守在電視機前看你的。”

池顏提前一周飛去B市彩排。

中秋節前一天，南兮和周嬌回家和父母團聚。

一進家門，南兮就被母親姚岚緊緊抱住，分開時姚岚眼眶紅了，惹得南兮鼻子一酸，她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孝了，這麽久了也不回來看看父母。

“媽你瘦了。”

“你也瘦了不少，平時是不是吃不飽啊？”姚岚捏着她沒幾兩肉的臉頰說。

南兮解釋說：“不能太胖，不然鏡頭照出來人不好看。”

姚岚一陣唏噓。

父親南峰出去買菜了，南兮抱着姚岚胳膊坐在沙發上聊天。

“等我賺夠了錢，在N市買套大房子，到時候把你和我爸接過去跟我一起住。”

“你以後總要嫁人的，總不能跟我們住一輩子吧？”姚岚突然想到了什麽，“你有男朋友了嗎？”

“呃……”南兮一時語塞。

晚上八點整，央視中秋晚會準時開始。

池顏的節目排在中間，九點半的時候，南兮給她發了條微信。十點十五分，池顏結束表演，回到後臺化妝間，花了半個小時換衣服卸妝，迫不及待給南兮打電話。

忙音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起。

“在忙什麽，賞月嗎？”池顏問她。

“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困了，南兮情緒聽上去不怎麽高。

“家裏月亮不圓嗎？”

“不知道，我沒注意。”南兮說：“剛剛跟我爸媽聊了會兒天。”

“代我向叔叔阿姨問聲好。”

“你怎麽不問問我跟他們聊了什麽。”

池顏覺得這是他們家人之間的隐私，不過聽她這麽說就順便問一句：“聊了什麽？”

“我跟家裏出櫃了。”

“……………………”太突然了。

半個小時前，南兮一家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吃着水果和月餅看晚會，輪到池顏上場時，姚岚指着電視機說：“這不就是今年春晚跳舞那個嗎？是叫池顏吧？”

南兮沒想到母親一眼就認出了池顏，按捺不住炫耀的心情，說：“她很棒對不對？我跟她很熟的。”

晚會上池顏唱了一首充滿思念之情的慢歌，唱完後主持人過來采訪她，問她過節會不會想家。

電視上的池顏直直看着前方，說：“很想念他們，等下了臺我給他們打電話。”

看到這裏姚岚忍不住感嘆道：“當明星也是不容易，這孩子太可憐的，過節也不能跟家人在一起。”

老媽一句話成功勾起南兮的心事，她還來不及神傷，又聽到姚岚說：“她有男朋友了嗎？”

“她……”南兮又一次語塞了。

南兮難得回家一次，以後和父母見面的時間可能會越來越少，在姚岚有意無意的幾次試探下，她心理防線崩潰了。

讓她騙父母良心過不去，心一橫，說：“媽，我談戀愛了。”

“真的嗎？那人是誰？交往多久了？是個男歌手嗎？長得什麽樣，有沒有照片？人品好不好？”

姚岚興奮不已，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可是當南兮說“不是男朋友，是女朋友”時，她表情僵住，茫然道：“什麽意思？”

南兮暗暗掐自己大腿，指着電視機屏幕，聲音抖啊抖：“我……我交了個女朋友……你們也認識的，就是剛才唱歌的那個。”

姚岚：“……”

南峰：“……”

出櫃是件很可怕的事。   南兮在父母“你胡說什麽”、“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是不是瘋了”等一系列震驚和質疑中，向他們坦白她沒有胡說，也不是在開玩笑，她沒有瘋。她很清醒，她不喜歡男人，她喜歡的是女人。

她現在喜歡一個叫池顏的女人，她要和她在一起，不管別人怎麽反對都沒用。

父母表情幾經變化，聽完她立誓般的一番言論，同時沉默了。

他們沒辦法接受。

兩個人活了半輩子，在面對女兒的感情問題時，竟然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們不說，南兮就自己說：“她對我很好，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前段時間我還見了她爸媽和妹妹，他們一家人也都很喜歡我。”

“你見過她父母了？”姚岚總算憋出一句話。

“是啊，我生病的時候住在她家，是她放下工作照顧我的。她父母聽說我生病了，專門從美國趕回來看我。前幾天她爸媽回美國的時候還說，有機會的話想見見你們。”

南兮滿嘴跑火車，目的是為了讓父母更深刻地認識到池顏對她的好，池顏家裏人對她多麽重視。

沒想到父母關注點卻跑偏了，不約而同地問：“你什麽病了？生病了為什麽不跟我們說？”

南兮不敢告訴他們自己腦震蕩的事，支支吾吾地說：“就是普通小感冒，早就好了。”

……

耳邊突然沒有了聲音，南兮心裏沒底：“你還在聽嗎？”

“我在。”池顏吐了口氣，說：“你怎麽不提前跟我商量？”

“還商量什麽，早晚都要說的。”南兮說：“我爸現在會用微博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之前關于你和我的那些消息，反正遲早瞞不住，我也不想騙他們。”

“那……他們同意你跟我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

“……”

“不同意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咚咚咚——”

姚岚的聲音隔着門板傳進來：“兮兮你睡了嗎？”

南兮緊張地看着房門：“我媽要來和我聊人生了。”

隔着電流池顏都能感覺到她聲音在抖：“她是你媽，你跟她好好說，我想她應該會理解的。要是怕說不清楚，你把手機給她，或者視頻，我來跟她說。”

“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敲門聲還在繼續，南兮覺得有必要和父母再談談，她匆匆忙忙丢下一句：“先挂了，回頭我再打給你。”

“……”池顏都來不及叮囑她幾句。

南兮開門放姚岚進來。

姚岚注意到了她握着的手機，臉色不自在：“剛才是在和你那個聊？”實在說不出“女朋友”這三個字。

“嗯。”南兮很坦然：“她擔心你們會反對。”

“……”

“媽，你是你們唯一的女兒，從小到大，不管我做什麽你們都無條件支持，我知道你們很愛我，所以，你們一定也希望我可以幸福的，對吧？”

“……”

池顏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焦慮過了。本來那通電話她只是想和女朋友訴說相思之苦，沒想到突然聽到對方和家裏出櫃的消息。

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沒聊好嗎？他們會不會吵起來？女朋友那麽沖動，萬一談不攏離家出走怎麽辦？

她天馬行空地兀自想了很多種可能，越想越擔心，正想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手機先響了。

女朋友來電。

池顏稍顯急躁地按下接聽：“聊得怎麽樣？”

“還好吧。”南兮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就問了很多我們之間的事，沒說同意，但也沒反對。”

池顏深呼吸，說：“他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剛才吓死我了。”

“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

“我是什麽都不怕，可我怕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太喜歡你了，我覺得我這輩子都離不開你了。”

這樣赤…裸裸的表白實在不多，池顏心頭一熱，輕聲說：“你是在跟我求婚嗎？”

南兮被問得一愣。

池顏等了一會兒得不到回答，猜想她是不好意思了，換了個語氣：“我想你了。”

“我也好想你。”南兮清了清嗓子，說：“我媽好像特地查了你的資料。剛才她還問我，是不是為了紅被你潛規則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媽想象力可真豐富，她居然連潛規則都知道。”

“……”池顏笑不出來，一本正經地說：“記得幫我跟阿姨解釋，我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