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總是假正經

第64章

幾分鐘以前，池顏意識被迫喚醒, 睜開眼迷惑地看向身旁的人：“莉姐？”

“到家了。”張莉看着她眼底還沒散去的疲憊說：“忙了一天你也累了, 回去早點休息吧。”

池顏伸了個懶腰, 擡手時注意到被她握着的手機, 看到屏保上她和南兮的親密照, 眼睛陡然一亮，解了鎖手指快速輕點屏幕。

張莉不小心瞥見她的動作：“這麽晚了你還要打給誰？”

“南兮。”池顏語氣輕快, 熟稔打出那11個數字。

“她就在你家你還要給她打電話？”

池顏準備撥號的動作一頓，倏地擡起頭來：“你說誰在我家？”

“南兮啊。”張莉說：“今天早上我來接你的時候還看到她，她走了嗎？”

池顏顧不上問她具體細節，抓着手機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推開大門, 一抹熟悉的身影飛奔過來緊緊抱住她, 被放開時池顏愣了愣。

眼前的人素面朝天，清麗動人的臉上笑靥如花, 一雙桃花眼飛揚靈動，可不就是她的寶貝南兮？！

思念如潮水般翻湧而來, 池顏喜不自禁, 伸手反抱住她深深并吻住了她。

懷裏的人開始有些害羞, 在她幾次引導後才有了回應，怯怯的小舌伸過來，與她的勾纏追逐。貝齒時而輕咬她下唇, 嘴唇時輕時重吮·吸，撩得池顏渾身火熱。

她的寶貝今天如此熱情，真是令她驚喜又意外！

池顏想要加深這個吻, 手掌不由自主往上摩挲，摸到她後背時頓了頓。

南兮竟然沒穿內衣！

她的寶貝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開放了？穿成這樣難道是想引誘她？

池顏心中那股邪火怎麽也壓不住了，手掌往下滑，撩開衣服下擺想要鑽進去，再一次頓住。

意亂情迷間，之前被她忽略的問題浮出腦海：為什麽南兮會在她家裏？

這麽晚了是誰叫她過來的？為什麽要穿成這樣？

那條靈活的小舌掃過她上颚，在她愣怔之時放肆地在她口腔裏掃蕩。這本來是個具有技巧的挑逗動作，池顏身體卻僵住了。

她和南兮兩個月沒見了，兩個月以前，南兮跟她接吻是那樣生疏。

進門之後，她一句話沒說南兮就跑過來抱住她，那親昵的語氣和眉眼中藏不住的雀躍仿佛提前知道她會醒過來一樣。

——“你回來啦！”

她都沒來得及給南兮打電話，南兮怎麽可能知道她醒了？

想到某種可能，池顏身體裏躁動的熱意瞬間冷了下去，她幾乎殘忍地将懷裏一次次挑逗她的人推開，凝眉道：“一段時間不見，你吻技倒是變好了很多。”

陌生又生硬的語氣裏像是摻了冰渣，南兮連嘴邊的口水都忘了擦，心中警鈴大作，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看着眼前情緒突變的人，不敢确定道：“Leah？”

“是我。”池顏眼神灼灼盯着她，語氣卻很陰沉：“你以為是誰？”

“……”南兮震驚不已。

半個小時前她才和主人格通過電話，再見面居然變成了副人格？！

變魔術都沒這麽快！

她還在想這半個小時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導致這樣的轉變，又聽到池顏說：“你為什麽穿‘她’的衣服？”

南兮下意識低頭去看衣服。

池顏突然揪着她衣服領口，語氣又加重了幾分：“這套睡衣明明是‘她’的，為什麽會穿在你身上？”

南兮被這連續不斷的三個問題問懵了。

周嬌給她帶了不少換洗的衣服過來，有日常服也有睡衣，行李箱拿過來後南兮一次也沒有打開過。她一直厚臉皮穿的池顏的衣服，某種心理作祟，她覺得池顏的睡衣比她的舒服得多，尤其是穿池顏的睡衣睡覺她睡得特別香。池顏對此沒說什麽，還讓她進衣帽間自己挑喜歡的衣服穿。

她現在身上穿的就是第一天晚上池顏給她找的那套淺紫色睡衣。

這幾天過得太放縱太·安逸了，南兮從來沒想過如果某一天副人格醒過來知道她和主人格的事會怎麽樣。

副人格毫無預兆站在她面前，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支吾道：“這件衣服是……我……”明明很簡單的問題，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垂順的面料将她身體輪廓勾勒得清清楚楚，池顏一眼看出她裏面真空，當注意到她鎖骨下方一抹可疑的紅痕時，眼神猝冷：“你和她上床了？”

南兮正絞盡腦汁組織合适的措辭，被這驚人之語吓了一跳，紅着臉忙道：“沒有啊！”

“沒有？”池顏目光牢牢盯着她鎖骨下方，“這是什麽？”

南兮順着她目光低頭看，看到那抹紅痕自己都愣了一下，洗澡的時候她沒注意看，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迎着池顏咄咄逼人的目光，南兮哪裏還有心思去研究那是什麽？随口胡謅道：“可能是蚊子咬的。”

“可能？”池顏不穩的情緒被她含糊的說辭刺激到了，上前一步要來扒她衣服。

南兮大驚失色，本能地雙手捂住胸口并後退一步。

池顏因她這個抗拒的動作眼眸微沉：“你怕什麽？”

南兮一時語塞，快速整理好被扯歪的衣領，梗着脖子說：“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池顏直直看着她眼睛，試圖從裏面辨認出她這句話的真假，幾秒鐘後妥協道：“好，我相信你。”目光掃過她略微紅腫的兩片唇，想到剛才她各種挑戰她忍耐極限的挑逗動作，眼睛危險一眯，“那你告訴我，你和‘她’有沒有接吻？”

南兮左眼皮猛地一跳，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奇怪，明明是同一個人，她為什麽有種心虛的感覺？

習慣性低下頭，下巴被一只手鉗住，迫使她擡起頭。撞上池顏噴火般憤怒的眼神，南兮心裏咯噔一跳。

“是不是‘她’喊你過來的？”池顏步步緊逼，“‘她’是不是想趁我不在勾引你？”

“……”南兮被她周身籠罩的低氣壓吓到了一樣，怔怔看着她忘了回答。

“我就知道是這樣！”池顏把她的沉默當成了默認，勃然大怒道：“從小到大她什麽都要跟我搶，這個卑鄙的女人她居然敢對你下手！”

卑鄙的女人，是在說主人格？？？

看到池顏自己罵自己，南兮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在池顏又準備破口大罵時，她一把捂住她的嘴，脫口道：“是我自願的！”

池顏眼底的怒火被某種複雜的情緒取代，掰開她的手：“你說什麽？”

“Leah，我和師姐，不，我和你……”南兮一下子把自己繞暈了，大腦突然卡住無從思考，舔了舔唇急切地說：“我是喜歡你的！”

“喜歡我為什麽還要和‘她’接吻？”池顏愕然地看着她：“你把‘她’錯認成是我了？”

“不，不是這樣。”南兮甩了甩頭，頭更暈了，她緩了口氣才說：“我喜歡的是你，也是師姐。”

“……你說什麽？”同樣的兩個問句，池顏前後情緒完全變了，大拇指在她下巴上掐出一個淺痕，冷下去的眼眸像是伺機而動的毒蛇死死鎖着她，“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不論是主人格還是副人格，南兮只見過一次池顏生氣，那天池顏當着她的面扇了張婷婷一巴掌，一句廢話也沒說，幹脆果斷，氣場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池顏沒有罵她，也沒有打她，卻讓她有種遍體生寒的恐懼感。那雙褐色的眼睛裏面沒有她平時熟悉的溫柔和深情，也沒有她熟悉的色氣和不正經，只有滔天的怒火和某些她看不透的異樣情緒。

南兮突然生出一絲退縮的念頭，不到一秒鐘被她硬生生掐斷了。

深呼吸，迎着那雙噴火的雙眸，南兮輕聲喚道：“Leah。”

池顏一言不發下颚繃緊，蹙眉等待。

“師姐。”南兮低低又叫出另一個稱呼。

“你叫我什麽？”池顏像被觸碰到逆鱗頓時炸了，掐着她的下巴的手不自覺用力。

“嘶——”南兮忍不住痛呼。

池顏稍微清醒，手勁松開，目光還黏在她臉上。

南兮提了口氣，斟酌道：“你讓我叫你Leah，你說你和師姐是兩個人，可是我從來都不這麽認為。”

“……什麽意思？”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麽時候嗎？”

池顏不假思索道：“去年五月份，你參加《夢想之聲》第一次電視錄制那天晚上。”

“不對。應該是三月份，在某個餐廳裏。”南兮說：“劉堅騙了我的稿子，我去追他，偷聽到他和你談話，我以為他是拿了我的稿子要賣給你，推開門硬闖進去。”

南兮說的是主人格的記憶，然而對于這段記憶副人格完全沒有印象。

池顏擰了擰眉：“你想說什麽？”

“你還記不記得，節目錄制結束的時候你把房卡塞進我手裏，讓我第二天去酒店找你？”

“……記得。”南兮那天被雨淋了，渾身濕透充滿誘惑，池顏強烈地想和她發生點什麽，可惜南兮膽子太小被吓跑了。

南兮對于那天的情景同樣記憶猶新，她不合時宜想到某些暧昧的瞬間，臉頰有些熱，清了清嗓子說：“離開酒店我越想越不對，池顏給我的感覺應該是一個溫柔得體對誰都很客氣禮貌的人，我想不通她為什麽要對我說那些暧昧的話。”

“她是溫柔得體客氣禮貌。”池顏稍顯不悅地打斷她，“那我是什麽？粗魯不得體，不客氣還不禮貌？”

“我不是這個意思……”南兮思路被她打斷，定定神繼續說：“我只是想告訴你，認識你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有雙重人格，我根本分不清來找我的到底是你哪一個人格。在你向我坦白後，我慢慢可以分辨出你兩個人格之間的差異，可是在那之前，我早就認定了某些東西改不過來了。”

池顏雲裏霧裏：“什麽改不過來？”

南兮覺得自己說得有些亂，她盡量一個字一個字緩慢道：“我從來沒有把你兩個人格當成兩個獨立的人來看待，我只知道有個人叫池顏，她大多數時候很溫柔，偶爾又熱情似火。她本名叫池雅漫，英文名叫Leah，她曾經跟我同一個公司，她是我師姐，也是我現在的女朋友。”

池顏似乎聽懂了，似乎又沒聽懂，短短幾秒鐘，她眼裏閃過很多複雜的情緒，一瞬不瞬看着她，幽幽道：“是不是‘她’給你洗腦了？”

“……什麽？”南兮腦子轉不過彎來。

“‘她’想把你據為己有，所以才拿這些鬼話來诓騙你是不是？”

南兮愕然，忙道：“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同時喜歡上了我們兩個人？”

“怎麽會是兩個人……”南兮快速地眨眨眼睛，“你只是有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格而已，Leah，你是不是對自己身體狀況有什麽誤解？”

“誤解的人明明是你！”池顏冷哼一聲道：“我和‘她’本來就是兩個人，你居然說你同時喜歡上了我和‘她’？寶貝，你怕不是在逗我？”

“我沒有逗你……”

“你說過你喜歡的人是我，你說過不會喜歡上別人的！”池顏聲音陡然拔高，“你明明答應過我的，為什麽要背叛我！”

南兮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麽激烈，無措道：“我喜歡的就是你啊！”

“既然喜歡了我，你就不能再喜歡上‘她’！”池顏雙手抓着她肩膀，邊晃邊吼道：“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我絕對不允許你心裏想着另外一個女人，不可以！”

果果洗完澡聽到樓下有人在說話，走出房間往樓下一看，看到池顏和南兮兩個人面對面站在客廳，忍不住偷笑。怕打擾底下兩個人濃情蜜意，她想蹑手蹑腳退回去。

“Leah你先冷靜，你聽我說……”

Leah？果果正要縮回去的身形頓住。

“我什麽也不想聽！”池顏語氣十分強硬，“你現在立刻、馬上跟‘她’說分手！”

分手？這兩個人不會是在吵架吧？！

果果越聽越覺得不對，蹬蹬蹬跑下來，站在樓梯口看着氣氛微妙的兩個人，躊躇不前：“顏姐南兮，你們……”

池顏像是看不到果果一樣，拿出手機把鏡頭對着南兮。

南兮在被她放開時眼前一陣發黑，身形晃了晃。

準備按下錄像的池顏發現她的異樣，忙放下手機抓住她一條胳膊：“寶貝你怎麽了？”

“頭暈……”

“你發燒了？”池顏伸手去摸她額頭。

果果也注意到南兮痛苦的表情，跑過來道：“是不是後遺症又犯了？”

“什麽後遺症？”

剛才好像聽到南兮喊Leah，看池顏一臉茫然的樣子，果果很快猜到站在她面前的是副人格。她畢竟跟了池顏多年，對于這種人格突然切換的情況已經習以為常，冷靜地解釋道：“南兮前幾天在歌迷會上被一個瘋子從舞臺推了下去摔成腦震蕩，醫生說可能會有很多後遺症，頭暈惡心什麽的。”

池顏心下一緊，抓着南兮的手着急道：“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南兮：“……”她哪裏有機會說？

池顏趕緊扶她到沙發上坐下：“還暈嗎？除了頭暈還有沒有其他症狀？”

南兮閉着眼睛，吐出一口悶氣，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池顏扭頭問果果：“醫生怎麽說？”

“前幾天我們去療養院複查，醫生讓她卧床靜養，不能做劇烈運動，也不能刺激她情緒。”果果說。

想到剛才自己那樣用力晃她身體，又對她那樣大呼小叫，池顏愧疚不已，憐惜地摸摸她的臉。

一場鬧劇因為南兮突如其來的頭暈不了了之。

池顏不顧她的反對态度強硬地把她抱上二樓，走到主卧門口時南兮才反應過來，提醒說：“我房間在隔壁。”

池顏情緒不明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踹開主卧的門把她抱進去，将她輕放在大床上。

南兮兩只手還纏在她脖子上，擡起上半身，在她緊抿的唇上讨好地親了一下。

池顏繃着的臉有所松動，盯着她色澤誘人的兩片唇看了足足有五秒鐘，忍住想要狂吻的沖動。

南兮等了很久得不到回應，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生氣，也不敢松開手。

那雙靈動的眼睛正柔弱地看着她，看得池顏心底一片柔軟，咬咬牙，掰開她的手直起腰往外走。

南兮心裏一慌：“你要去哪裏？”

池顏回頭看了她一眼，說：“乖乖躺着別動。”

“……”

池顏出了房間徑直去找果果。

果果料到她會過來，一五一十将南兮受傷的經過告訴她。

池顏臉上像是結了一層冰，語氣森然：“那個男的呢？”

“那個男的被警察帶回派出所，調查後發現是個精神病人就被無罪釋·放了。”果果說：“一開始我們都懷疑是張婷婷在暗中搞鬼，顏姐派人跟蹤她，幾天下來沒有發現她和什麽可疑的人有聯系。顏姐又懷疑是戴安琪做的，可是戴安琪這段時間一直在國外沒辦法調查。”

池顏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沉吟片刻，說：“‘她’和兮兮又是怎回事？”

“誰啊？”

“少跟我裝蒜。”池顏斜了她一眼，“我不在，為什麽兮兮會來我家？”

果果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主人格，眼眸閃了閃，說：“南兮出事的時候我和顏姐在現場，我們跟着救護車到了醫院，期間顏姐一直在病房裏面陪南兮……你別問我她們聊了什麽，我什麽也不知道！離開醫院已經很晚了，路上發現有狗仔跟蹤，顏姐開車上去追，結果南兮後遺症發作，顏姐怕她坐不了那麽久的車就把她帶回來了。”

池顏冷冷看着她。

果果打了個激靈。

“她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果果是在南兮醒來以後才發現主人格不對勁的，從病房出來到上車，池顏和南兮的手就沒有斷開過。路上南兮頭痛，池顏抱着她哄了很久，到了家門口又是公主抱……第二天早上，果果還看到池顏從南兮的房間走出來。

這兩個人什麽也沒說，但種種跡象表明她們已經在一起的事實。

果果想了半天後說：“應該就是南兮出事的那天晚上吧。”

聽到這樣的回答，池顏握着手機的五根手指因為用力骨節發白，恨恨說道：“趁我不在，趁兮兮受傷趁虛而入，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

果果：“……”

南兮心情忐忑躺得一點兒也不舒服，猶豫要不要下床去找，門被推開，池顏回來了。

她條件反射坐起來。

池顏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邊，臉上陰雲密布，看得南兮心裏一頓緊張。

她們一個站着一個坐着，氣勢上南兮比她矮了一截，南兮拿捏不準她現在的态度，縮着脖子不敢吱聲。

“……你怕我？”池顏打破沉默。

南兮搖搖頭。她不是怕，是擔心。

兩個人不尴不尬僵持了幾分鐘後，池顏微不可聞嘆了聲氣，語氣稍有緩和：“頭還暈不暈？”

“不暈。”南兮老實道，試探性碰了碰她的手。

池顏突然說：“頭轉過來。”

南兮不明所以，順從地把頭轉過去。

池顏撩開她的長發，在不碰到她頭部的情況下認認真真将她整個後腦勺檢查了一遍，确定沒有看到任何傷口才把頭發放下來，五指成梳幫她把弄亂的頭發整理好，做完這一切把她身體扳過來，還是陰沉着臉不說話。

南兮想抱抱她撒個嬌，手還沒伸出去，聽到池顏咬牙切齒地說：“‘她’連你都保護不好，有什麽值得你喜歡？”

什麽保護？南兮直接跳過這個問題，看着她眼睛真誠道：“你哪裏都好，哪裏都值得我喜歡。”

“我說的是‘她’！”

“……”南兮心裏有些委屈，她真的無法理解明明是一個身體一個人，兩個人格之間為什麽要分得那麽清楚？她半跪着摟住池顏脖子，語氣堅定道：“我不管你是Leah，是池顏還是池雅漫，在我眼裏你就是一個人。”

“這不可能。”池顏面無表情地說：“今天有我沒‘她’有‘她’！既然你選擇了我，必須跟她一刀兩斷！”

說話間池顏又掏出了手機。

南兮頭發一陣發麻。當初表白錄像也就算了，現在分手也要錄？？？

意識到不管自己怎麽哄怎麽勸池顏也不會聽她的，南兮實在無計可施，在池顏舉起手機對準她時，雙手捂着頭皺眉哼道：“我頭又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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