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薩魯法爾
“是你嗎，伊崔格！”獸人督軍難以置信，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大步走上來把住伊崔格粗壯的手臂。
“薩魯法爾！”伊崔格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魁梧粗壯的綠皮獸人。
薩魯法爾用力擁抱他，大喜道：“真的是你，沒想到還能活着見到你，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快說說，你是怎麽從人類手裏逃出來了？”
伊崔格感嘆道：“說來話長，不過我并不是逃回來的，而是被送回來的。與我同行的還有人類派來的使者，他們要和新酋長談判，你的士兵正包圍着他們。我要帶他們去見新任的酋長！”
“談判？”薩魯法爾瞪大眼睛。
“是的，談判！”
……
“蓋倫王子。”姜維漢拍了拍身旁這位斯托姆加德王儲的肩膀。
“什麽？”蓋倫倏地轉過身，像是受驚了一樣。
“不用這麽緊張。”姜維漢看到他額頭上汗出如漿，手一直牢牢抓住自己的劍柄。他的幾個護衛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而姜維漢和弗丁帶的人雖然也還戒備着，不過都不算緊張，還是神色如常。
蓋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條件反射——往常這樣的情況下人類和獸人已經厮殺起來了。我們都和獸人戰鬥過，它們——他們都是難纏的對手。況且還有這麽多的數量。”
“放輕松，如果真的發生戰鬥，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姜維漢安慰着他。
過了一陣，蓋倫王子終于不那麽緊張了。因為獸人一直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這說明獸人還是可以講道理的。他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腕，對侍衛們做了個手勢，讓他們也放松下來。
他自嘲道：“看來長久以來的戰鬥讓我們已經忘記了談判這種和平解決紛争的方式。”
随後他們一行四十多騎在數倍于他們的獸人戰士的“護送”下向着落錘鎮進發。為了防止擦槍走火，伊崔格再一次回到了他們的隊伍之中。雙方也都各自收起了武器，并保持着相對安全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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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遇到的獸人都向他們投來驚異的目光，不過并沒有什麽過激的行為。他們中午安全抵達了落錘鎮的外圍。
到這個時候，一般就不會有什麽岔子了。姜維漢他們在獸人給他們劃定的營地範圍內放下帳篷生火做飯。伊崔格則先一步去見新酋長薩爾去了。畢竟這個老獸人離開部落有十年之久，他很想看看新酋長是不是想薩魯法爾所說的那樣英明。
“姜，你說這次和談會有效果嗎？”蓋倫湊到姜維漢跟前問。
“會。”
“你這麽肯定？”蓋倫有些驚訝。“你對獸人這麽有信心？”
姜維漢道：“我不是對獸人有信心，而是對他們的酋長薩爾很有信心。”
“他是個厲害角色？”昨天晚上的時候蓋倫就聽弗丁說過姜的族人中有一位偉大的先知，曾經看到過艾澤拉斯的未來。于是他立刻就聯想到了這一點。
“非常厲害。”姜維漢笑道。
弗丁也加入他們的行列，插話道：“我也認為和談成功的可能性很高。至于能不能說服他們一起出兵讨伐巫妖王，則要看我們的表現了。”說着他看向姜維漢：“姜，你覺得行嗎？”
“這個我真不知道。”姜維漢實話實話，“不過就算是我們說服了獸人出兵，可怎麽說服其他人類國家消除對獸人的成見呢？你們都知道，兩個種族之間積怨頗深，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化解的。如果強行将獸人塞進聯盟，恐怕會引發很多人的不滿，到時候反而可能會不利于內部的團結。”
這也是姜維漢最大的憂慮。薩爾無疑是一個非常明智的大酋長，可不是每個聯盟的領袖也都非常理智。至少庫爾提拉斯之王就極度排斥獸人——當年的大海戰中，他失去了自己的兒子和無數英勇的士兵。他內心對獸人的仇恨已經根深蒂固，不是一紙盟約就能消除的。
暴風王國的瓦裏安也不會差太多——他的王國就是被獸人所毀掉的。
幾乎每個國家都和獸人有着或多或少的仇恨。要讓人類接受獸人并不容易。
這需要時間。
而現在艾澤拉斯最缺的就是時間。
只有在外部壓力大到完全超過人類與獸人之間的仇恨的時候，兩者才會勉強聯合起來。現在顯然還沒有到那個時候。所以這一階段，姜維漢與泰瑞納斯的看法是一樣的：先和談，再說其他。
他們正談着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他們趕忙出了帳篷，發現外面的人類正和幾個獸人僵持着。
“怎麽回事？”弗丁大聲問。
他的屬下回報道：“有幾個獸人要闖入我們的營地！”
“哦？”姜維漢心想我們就在人家的大本營裏，獸人還會來“闖入”營地嗎？肯定是有什麽誤會。
他排開人群走上前去，發現兩邊都劍拔弩張，快要動手的樣子。
“住手！”姜維漢大喊一聲，他擋到中間，揪住他帶來的一個德瑪西亞士兵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士兵趕忙回答道：“報告指揮官，這些獸人要進入我們的營地。可是我們聽不懂他們說什麽！”
原來是語言交流出了問題。
姜維漢松了口氣，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兩邊打起來，那就真的是天大的冤枉了。他趕忙揮手驅散士兵們：“都收起武器，退回去，都退回去！”
就算是白銀之手的騎士也知道姜維漢地位崇高，是他們的指揮官提裏奧·弗丁都敬服的人，而且還是正宗的聯盟上将。所以聽到他的命令後大家都收起武器退開。
姜維漢轉身面對獸人，用通用語問：“有會說通用語的嗎？”
其中一個獸人站出來道：“我，羅根，說一點，會。”
“你們來做什麽？”姜維漢用最簡潔的話問。
“督軍薩魯法爾，送吃的，你們，給。不打架，不來打架！”獸人羅根結結巴巴地說着。
姜維漢還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說薩魯法爾督軍讓你們給我們送吃的來了？”
“對，對，吃的，後面。”獸人羅根讓開，露出旁邊幾個端着大鐵鍋的獸人。一個鐵鍋裏是炖熟的迅猛龍肉，另一個是熏烤鹿腿肉。散發着誘人的肉香。
姜維漢松了口氣，幸虧解釋清楚了，不然要是真打起來，那還真的不可收拾了。
“進來吧，你們。”
人類營地裏看到獸人送來吃的，大家看獸人的眼光已經不像之前那麽戒備了。
本着禮尚往來的原則，姜維漢同樣命人拿出一些人類的食物回禮。
獸人羅根看着一堆烤面包、奶酪和餅幹，咧着嘴傻笑道：“奶酪，好吃！餅幹，好吃！”
“替我謝謝你們的督軍大人！”
送走獸人後，弗丁和蓋倫對姜維漢豎起大拇指。
姜維漢道：“你們看到了，其實大部分獸人都是比較簡單純樸的。并不是洪水猛獸。”
弗丁道：“現在我對和談充滿信心。”
“我也是。”蓋倫王子頭一次在這件事上發表支持的言論。
不過也正是因為太過單純，所以太容易被煽動。
姜維漢想到加爾魯什，這個原本歷史中未來的部落大酋長受野心的驅使犯下了的戰争罪行罄竹難書，可還是有大量的獸人願意追随他，盲從他。太過崇拜力量和服從強者，也是獸人性格中的一大缺點。
吃過飯後，獸人督軍薩魯法爾來到了人類營地。這一次沒有再發生之前那樣的誤會了。
這位率直的統帥直言道：“你們送來的食物很可口。”
弗丁回敬道：“也感謝你們送來的肉食。”
薩魯法爾道：“聽伊崔格說，你們救過他的命。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對此我非常感激。”他的通用語比剛剛那個獸人戰士羅根要順暢多了。
弗丁道：“我只是遵照內心的指示，在恰當的時候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而且說起來我并沒有幫到什麽，反倒是姜，他救了我和伊崔格兩個人。”
薩魯法爾将目光轉向姜維漢：“我聽說過你，你就是在法庭上曾替伊崔格說情的那個人類吧？”
“是的。”姜維漢打量着傳說中的薩魯法爾大王——現在還不是。這個獸人在部落玩家心目中的地位就像是聯盟玩家眼中的提裏奧·弗丁一樣。而且兩者有很多共同之處：
在安其拉之門前，薩魯法爾大王領導着聯盟和部落的軍隊，粉碎了上古之神克蘇恩的陰謀。而在冰冠冰川，弗丁則領導着聯盟與部落的軍隊，打敗了巫妖王阿爾薩斯。
兩者都經歷過喪子之痛。薩魯法爾大王的兒子在天譴之門前戰死，被巫妖王複活成死亡騎士，他親手結束了這個堕落的生命。而提裏奧·弗丁的兒子泰蘭·弗丁則是成了血色十字軍的傀儡領袖，在發覺真相快要父子團聚之際，被他的導師伊森利恩殺死。提裏奧則殺死伊森利恩為兒子報了仇。
現在薩魯法爾還是一個督軍，他看起來睿智又充滿自信，跟那些普通的獸人截然不同。
“我也是做了我認為應該做的事。”姜維漢笑了笑。
“那麽走吧，大酋長薩爾已經同意了面見你們。”
看着真誠的薩魯法爾大王，姜維漢決定永遠把他在斯坦索姆時提醒聖騎士們防備獸人劫獄這件事埋藏在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