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個國家正在死亡
姜維漢的出場一下就吸引到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不過很快他就發現，別人注視的是他旁邊的天使凱爾。這個神話中的生物出現在現實中，引發的轟動是可想而知的。
艾澤拉斯的人，見過龍的可能不多，但見過天使的幾乎是沒有的。
原本有些精神萎靡的法奧大主教這是盯着凱爾喃喃自語：“真是完美的生物！”
不知是處于何種心理，姜維漢剛剛就坐，就有人向他發難。王座廳第二層國王背後的一位大臣首先道：“姜先生，我不知道你用何種手段讓烏瑟爾與王子殿下都相信你的那套‘天災威脅論’，但恕我冒昧，我還是不能理解這種只敢躲在無人角落的邊緣勢力怎麽會有撬動王國基石的能力。”
“閣下，當他們能夠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我們面前而不用躲躲藏藏的時候，就是該是我們躲躲藏藏的時候了。明知它的威脅還放任它不管，非要等到它無法遏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嗎？”姜維漢犀利反駁。
另一位大臣接着開火：“只有你才‘明知’，聽說你靠一個完全見不着人影的先知來支持你的這套說辭。那麽請問這個先知在哪裏呢？我們很願意親耳聆聽他的指教。”
姜維漢反诘：“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以及所有對此報以懷疑的人沒有親耳聽到先知的話，詛咒教派就不會起事、天災就不會降臨了嗎？我聽聞鴕鳥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将自己的頭埋進沙土中，然後撅着屁股等待危險過去——這樣它們看不到危險，就認為危險不會來臨。真是可悲又可笑的動物。”
或許是這一下範圍打擊刺激到了更多人的敏感點，一位大臣大聲喝道：“恕我難以相信一個突然出現的人會這麽熱忱地幫助對他來說完全陌生的另一個王國。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代表瓦羅蘭，那麽瓦羅蘭是個什麽地方？不會是無盡之海中某個荒無人煙的小島吧？”他的話引起一陣哄笑。
姜維漢微微眯着眼，掃過這些令他覺得惡心的人們。泰瑞納斯國王似乎也沒有制止一下這些人的無理取鬧的想法，這令他有點寒心。一個念頭突然從心裏冒了出來：如果這個王國一定要滑向深淵而不願抓住救命的稻草，他也只有放棄這裏。
大法師安東尼達斯有些看不過，正準備開口時，審判天使凱爾突然站了出來。
“肅靜！”
她雙翅一振漂浮在空中，俯視着所有人，頭盔下的目光清冷無比：
“站在你們面前的是瓦羅蘭大陸總共一百九十萬人口、包括十九位半神以上強者及一百多位英雄共同認可的統帥；是德瑪西亞王國、洛克薩斯聯邦、艾歐尼亞、班德爾城、皮爾特沃夫、暗影島、比爾吉沃特、巨神峰以及符文之地所有勢力共同效忠的對象；是人類、天使、約德爾人、虛空生物、龍類以及其他所有智慧生物共同擁護的首領！”
這一段冗長的介紹中出現的地名所有人聽來都陌生無比。但再笨的人也能夠理解一百九十萬人口、一百多位英雄、十九位半神或者神靈意味着什麽。
什麽德瑪西亞、洛克薩斯、艾歐尼亞之類的雖然不知道具體規模，但有可能這些名字背後就代表着一個不輸于洛丹倫王國的勢力。
要知道，整個東部王國所有人類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三百萬人——還分布在七個不同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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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着什麽？
這個看起來并不算特別出衆的年輕人背後隐藏的實力比洛丹倫王國的統治者泰瑞納斯還要強大得多！
這段震撼人心的介紹說完後，凱爾冷聲諷刺：“我們的指揮官出于道義與善心願意幫助你們，這是你們的榮幸。但從你們的态度看來，這個聯盟已經足夠強大到應付所有威脅。”
許多人臉上火辣辣的，幾乎無地自容。但凱爾的氣場太強，他們完全不敢反駁——也是，她可是統治永恒國度無數年的神靈。雖然現在力量被削弱了許多，但也不是區區凡人可以抵抗的。
凱爾重新落地，回到姜維漢身邊，低聲道：“這個王國注定将成為廢墟，走吧，指揮官，我們不應該在這樣正在腐朽死亡的國度浪費時間。”
姜維漢眨眨眼，悄悄對凱爾豎起大拇指：真是太贊了。
她這麽一說，姜維漢才發現，原來自己還真是來頭不小。可問題是，那一百九十萬人口、一百多位英雄還有半神什麽的，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全部召喚出來。可能他有生之年都要花在這上面了。
他與凱爾轉身向外走去，低聲說：“我很開心，被人維護的感覺真好！”
凱爾的唇角微微上翹，可姜維漢注定是看不到了，他現在有些理解當時麥迪文的心情：當你懷着滿腔的善意來提出警示時，別人卻毫不留情地将你的好意丢棄。在沒見識到真正的危險時，人們總是盲目樂觀，用一句俗語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在他們身後的王座廳，阿爾薩斯急切地對泰瑞納斯國王道：“父親，我們不能如此草率地放棄一個盟友！”
泰瑞納斯國王豎起手掌示意他的兒子停下：“現在說這一切都還太早。如果真有那樣可怕的事情發生，那麽剛剛那個年輕人和他的天使并沒有多大作用。我們不能為了一個還未證實的可能去大動兵戈，甚至重建聯盟進行危險的北伐。孩子，我這一生見過許許多多的人，這個年輕人或許是懷着善意的，但作為一個國王，我們不能草率地聽信人言。”
烏瑟爾沉聲道：“陛下，我的心靈告訴我，我們應該相信他。”
安東尼達斯有些失望地搖着頭道：“泰瑞納斯國王，恐怕我不能繼續坐在這裏了。”他起身離去，準備追上離開的姜維漢。
大主教法奧咳嗽了兩聲，他盡量不露出痛苦的表情，也離開了現場。
泰瑞納斯不由将目光投向身旁面容冷峻的海軍上将。
戴林·普羅德摩爾迎着他的目光：“同樣作為一個統治者，我認同你的看法。”因為在上一次圍剿戰役中，他的海軍并沒有直面詛咒教派，自然對于它的危害也相當于道聽途說。所以這一位國王比較傾向于泰瑞納斯的做法。
“不過我認為适當派遣人去追捕那個克爾蘇加德是可以的，還有諾森德，也可以派人去偵查一下，看它是否真的已經落入了克爾蘇加德的主子手裏。”泰瑞納斯補充道。
“是的，這種是當前最穩妥的辦法。”
因為國王的支持，之前被凱爾震懾住的大臣們重新恢複了活躍，氣氛甚至比剛才還要熱烈，似乎是為了發洩剛剛被壓制的不滿。
這時，一直烏鴉穿過走廊與前廳，輕巧地落在大廳中。它有靈性的雙眼轉動着，一會兒看看國王，一會兒看向周圍的大臣。當聽到泰瑞納斯國王的決定時，異變産生了：一團綠霧環繞着烏鴉，它的身體發生了極為神奇的變化。背後的翅膀化成了一件暗紅色的鬥篷，軀體的其他部分則變成了一個老者。
如果姜維漢還留在大廳，一定能認出以這樣方式出場的巫師的身份——他就是守護者麥迪文！
泰瑞納斯與戴林的雙目都盯緊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巫師，神情頗為不悅。這樣未經邀請就擅自闖到國王面前的行為實在令人難以安心。
麥迪文躬身向兩位國王致敬，接着開口說道：“兩位陛下，現在人類正處在危險之中，黑暗之潮已經再次降臨到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處于戰争的邊緣！”
一個大臣慌張地喝到：“夠了，闖入者，我們已經聽過一套這樣的說辭！衛兵，趕緊把這個巫師趕出去！”
兩個衛兵立刻聽命上來，一左一右夾住巫師的胳膊。
“聽我說！”麥迪文急忙道，“這塊大陸已經不再安全。唯一的希望就是讓你們的人民穿過無盡之海，去那被遺忘的古老大陸卡利姆多。留下來注定要跟着這個地方一起毀滅！”
泰瑞納斯國王冷哼道：“去西方？你瘋了嗎，巫師？不要說了，我不知道你受到誰的指示，來散播這樣的謠言。我們的土地現在正受到獸人的騷擾，以及一個邪惡教派的滲透。作為國王我必須保護我的人民安居樂業，而不是為一個虛無缥缈的預言背井離鄉。我聽夠了這樣自以為是的預言，現在你給我滾出這裏！”
衛兵用力推搡着這個巫師，他看起來有些瘦弱，但兩個身強力壯的禦前侍衛卻怎麽也拉不動他。
麥迪文沉聲道：“我一度喪失過自己的人性，但我不會再那樣了。如果你堅持不接受我的忠告，那麽我将去尋找下一個值得警示的目标。”
接着不用衛兵驅趕，他自己一甩披風轉身離去。
一陣低語的聲音傳進阿爾薩斯的耳朵，他聽到這個奇怪的巫師說：“我已經警告過了，接下來你們将面對自己選擇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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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艾澤拉斯的總人口無從考證。從官方小說中來看，當年獸人跨越黑暗之門時，總數量應該在兩三千人左右。獸人圍攻沙塔斯時投入了最大規模的兵力，傷亡也就幾十上百而已。
但這樣一支兩三千人的獸人部隊一路殺來，攻陷了暴風王國。洛薩北渡求援時，又說獸人成千上萬——也就是說獸人的數量越打越多了。
同樣，關于人類一方有多少人也只能靠猜測。
到了游戲中，暴雪爸爸大筆一揮，在官方的設定書裏，暴風城一下就擁有了二十萬人口。要知道當年洛薩帶着所有能逃出來的人到了洛丹倫，也就百十艘船，最多裝載幾千人。就算回去經過了十年休養生息，也不可能人口爆炸到二十萬，更何況還有暴風王國其他地區的人口沒有統計。
所以本書只能按照我自己的估計，讓人數稍微貼近設定書。不然大家一看，一場大規模的戰役，雙方竭盡全力拼湊起來的大軍居然還不滿萬人——簡直就是小打小鬧嘛！
要知道當年曹公在赤壁之戰，大手一揮就是百萬大軍吶！
這些小細節請大家不必太過糾結，我會盡量處理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