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她的決絕
楚莫琰不語，是體驗也好，是他真心懲治她也罷，這些都不重要。
上官千尋冷漠一笑。“若臣婦沒記錯，事後前皇後被打入冷宮，皇上是否也要效仿先皇，将現任皇後打入冷宮？”
十三年前，她只有十五歲，楚莫琰十三歲，她比楚莫琰大兩歲，那時貴妃是和親公主，無端受皇後懲治，差點失去雙腿，消息傳回西國，西帝大怒，要求先皇給個說法，否則揮兵南下。
先皇将皇後打入冷宮，事情才就此作罷。
聞言，楚莫琰揚一眉，充滿戾氣地瞪住上官千尋，冷怒的話語從薄唇中飄了出來。“你是和親公主嗎？”
上官千尋垂眸，老實回答。“不是。”
楚莫琰接着說道：“別說你不是，即使你是，那又如何？現在的東國勢力比十年前的東國強，況且朕師出有名。”
上官千尋擡眸，譏笑問道：“在皇後面前殺人，驚了鳳體，動了胎氣，這就是所謂的師出有名嗎？”
“朕沒有皇子，就憑因你讓她動了胎氣，淩遲處死你也不為過。”楚莫琰低沉而冷冽的聲音，夾着一道冰雪般的寒冷傳入上官千尋耳裏。
上官千尋在心裏冷笑，他不是沒有皇子，是他不要，如果這一切都未發生，她腹中孩子也快要出生了。
上官千尋懊悔，沒想她想這些做什麽？
轉念間，上官千尋慶幸，與其讓孩子出生後，再給他殺死，不如胎死腹中，至少孩子在她肚子裏，他們永遠在一起。
“看在莫言的面子上，朕給你一個選擇。”話鋒一轉，楚莫琰一副給你一條活路的樣子。
果不其然，上官千尋勾起若有似無的笑看着楚莫琰，蒼白的視線如此凄婉，他沒急着下令，原來還留給她選擇，他終于想起，她不是他的妃子，而是楚莫琰的王妃。
她若是被他用刑，失去了這雙腿，他要如何向楚莫言解釋，還是說他根不需要解。
上官千尋篤定，他一定不能動自己，她不僅是楚莫言的王妃，還是齊國公主的女兒，有了這個身份，楚莫琰就不能動她。
他這麽做，只是在吓唬她。
但是，如果她反其道而行之呢？
她要看看，他如何向楚莫言解釋，如果再利用千胧雪這個身份？
他不是很厲害嗎？什麽事都算計在其中，不是很有把握嗎？
如果她讓他失去了控制，他又将如何呢？
“不必。”上官千尋冷聲拒絕，他給的選擇，無疑不是讓她去見齊帝，然後向齊帝說出她的身事。
哼！即使是雙腿殘了，也阻止不了她報仇的決心。
殘了雙腿又能如何？
楚莫琰都可以忍受她十年，為了給他致命一擊，她能等，只要不死，她就永無止境的等下去。
楚莫琰緊蹙眉頭，幽黑的眼睛緊收，迸射出的怒光，她居然拒絕。“別急着拒絕，你還沒聽是什麽選擇。”
“沒必要。”上官千尋的驕傲沒人能挑釁，視線落到那散發着寒芒的鐵針上，趁楚莫琰沒注意，銀牙緊咬，雙腿一軟，重重跪了上去。
針尖刺入，撐破外面的肌膚，狠狠地紮進血肉。
那種皮肉開裂的痛，瞬間席卷而來，侵襲着她全身的感官神經。
然爾，當銳利而堅硬的針尖穿過皮肉紮進膝蓋骨，瞬間，骨骼被戳破，聲響清晰地傳進衆人耳釁。
上官千尋感覺到雙腿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磕裂碾碎了，什麽是刺骨的痛，她今日算是領教到了，不過，這種痛遠不及她在地牢中所受的酷刑，那時候至極的痛折磨着她，除了痛，她幾乎感覺不到什麽了。
強忍着站起身的沖動，眉頭緊擰着，上官千尋咬牙忍，即使是咬碎銀牙，她也要忍。
咬得太過用力，連太陽穴都疼了。
自己跪上去，給被人抓着強壓上去，意義完全不同。
她這一舉，也表明自己的決心，也震憾驚魂。
楚莫琰心一震，驚愕的瞪着，即使痛也倔強跪在針板上的上官千尋，他沒想過讓她真跪，真的沒想過，母妃當年因他跪過針板，差點失去雙腿，沒有誰比他更加痛恨這酷刑。
他拿出來，完全是想吓她，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她自己跪上去了。
拿着茶杯的手緊縮，楚莫琰的眸子變得更加陰冷駭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寒聲問道：“你嫁給莫言到底有什麽目的？你到底是誰？”
對她的身份，楚莫琰再次起了疑心，她真是那個弱不禁風的千胧雪嗎？這還是弱不禁風嗎？
她的膽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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