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花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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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那我就勉為其難, 給你當一回替身演員吧。”莊心誠嘴上傲嬌, 但身體十分誠實, 他乖乖地躺在沙發上,扭頭看着蘇铮。
蘇铮也不着急,裝模作樣地琢磨了好一會兒, 調整了幾個不同的表情,還自言自語嘀咕着什麽。
直到莊心誠等得不耐煩, 催他:“要練習你就快一點,再躺着我睡着了。”
蘇铮心裏得意,這才應了一聲,很快進入角色,學着莊心誠剛剛教他的樣子,緩步走來, 俯身一吻,親在莊心誠的側頰上。
“怎麽樣?莊導, ”蘇铮親了, 還很貼心地搓了搓莊心誠的臉,問他,“我的感覺對嗎?要不我再試一遍?我還可以表現出更多的層次感。”
莊心誠被他親過的地方隐隐發燙,渾身都輕飄飄的,他直視着天花板,努力用平靜的聲音說:“……随你吧,你還真是精益求精呢。”
“那當然, 不能辜負小叔的期望嘛。”蘇铮起來退回原地,準備再親莊心誠一次,反正還有時間,親個十次八次也沒關系,還挺好玩兒的。
但就在他第二個吻即将落下時,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
“莊導,您在嗎?”一個年輕的男聲隔着門響了起來,那聲音聽上去有幾分緊張,甚至還帶點羞澀。
蘇铮當即翻了個白眼,他很快起來回到桌邊,繼續撥拉早就涼透的午餐去了。
“進來吧。”莊心誠從沙發上坐起來,整了整衣服頭發,才對着門外說。
進來的是一個跟組的小編劇,名叫岳堂,是總編劇的小徒弟,剛畢業沒多久,長得清秀可愛,性格随和伶俐,表面上看着有點害羞。
蘇铮扭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穿着一塵不染的淡藍色襯衣,休閑西褲也是一個褶子沒有,頭發同樣打理得整整齊齊,還抹了不少發蠟。
說實話,劇組工作人員的日常大都挺邋遢的,經常跑上跑下,風吹日曬,大家穿衣服都是怎麽方便怎麽來。不論男女,寬松運動服、有很多口袋的休閑褲、大T恤、鴨舌帽,這基就是劇組标配,連一向講究的莊心誠,在工作時也打扮得很随意。
就只有這個岳堂,一直對自己的穿着打扮保持着高标準嚴要求,偏他又長得白淨,在一圈曬得黑乎乎的工作人員裏,就是個鶴立雞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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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蘇铮對此不以為意,還對這個俊秀幹淨的男孩兒多了幾分關注,但他注意觀察了幾天,就發現小編劇打扮得這樣精致似乎目的不純。
按說,編劇沒事的時候,不用随時待在片場,就算要溝通改劇,在酒店或者在車裏都可以改,可這個岳堂,比莊心誠的貼身助理更像貼身助理,随時随地圍繞在莊心誠身邊,天天拿着筆記、拎着電腦包,還穿得人模狗樣,跟劇組氛圍格格不入,倒有點像專門來給莊心誠推銷保險的。
他不僅像跟屁蟲一樣跟着莊心誠,還總是用一種崇拜敬慕的目光仰望着莊心誠,仿佛向日葵對着太陽。他在莊心誠身邊随時待命,莊心誠有任何需求,他都第一個沖上去,十分殷勤周到。
莊心誠曾經委婉地說過,讓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然而岳堂誠摯表示,仰慕莊導才華許久,有機會在莊導身邊學習不甚榮幸,還請莊導體諒他初出茅廬,一心向學的初心,不要趕他走。
莊心誠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
之前吧,蘇铮不把他當一回事,頂多在心裏感嘆一句,小叔有魅力,有人敬仰他、喜歡他,這很正常,輪不到他看不慣。
但這次蘇铮從京城回來之後,再看見岳堂,感覺就全不一樣了,一看見他圍着莊心誠轉,蘇铮就滿心煩躁,再看看他的穿衣打扮,蘇铮就忍不住翻白眼。
蘇铮看了岳堂一眼,就轉回頭繼續漫無目的地撥拉他的剩飯了,但他耳朵豎起來,一直聽着身後的動靜。
“莊導,對不起打擾您休息了,”岳堂怯生生道,“明天邵藝不是要進組客串一場戲嗎?您之前提出了劇修改意見,我已經改好了?您現在看看?”
這事蘇铮知道,邵藝正在拍的電視劇剛剛殺青了,他之前已經跟莊心誠談好,會過來《花瓶》這邊客串一場戲,他的加盟對于《花瓶》來說是多一個宣傳亮點,對于他自己來說,這是他支持公司的表現,也有利于和莊心誠建立關系。
總之是互惠雙贏的好事。
這場戲就安排在明天,邵藝客串了,就要回京城了。
“好,給我看看吧。”莊心誠接過岳堂遞過來的兩頁打印紙,仔細看了起來。
蘇铮往後偷瞄一眼,就見岳堂以一個半蹲半跪的姿勢倚在沙發旁,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掌托着下巴,望着莊心誠的目光充滿了欲說還休的綿綿情意。
莊心誠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岳堂就悄咪咪往前擠了擠,反正盡量靠近莊心誠就對了。
蘇铮越看越氣,終于忍不住了,他把桌子上的幾個打包盒攏在一起,裝進塑料袋裏,然後拎着往外走,到莊心誠身邊的時候,大聲道:“小叔,有垃圾需要帶出去嗎?”他以前在劇組其他人面前,從不直接叫莊心誠“小叔”。
莊心誠擡頭看了他一眼,蘇铮沖他眨了下眼睛,莊心誠心領會,說:“沒有……你下午的戲準備好了嗎?是不是又要跑出去抽煙?”
岳堂了起來,沖蘇铮殷勤地笑了笑,主動道:“蘇铮,你忙吧,垃圾給我,我去倒。”
蘇铮順手把垃圾給了他,笑眯眯道:“謝謝啊。”
等岳堂出了門,蘇铮沉下臉:“他煩不煩啊?天天纏着你。”
莊心誠無奈地笑笑,由衷嘆息道:“沒辦法,大概我就是招人喜歡。”
蘇铮:“……”他搖了搖頭,往外走去。
莊心誠:“你去幹什麽?”
蘇铮頭也不回:“你別管。”
蘇铮在拐角處靠牆等着,沒到一分鐘,岳堂倒垃圾回來了。
“蘇铮,你怎麽出來了?”岳堂客氣地招呼他。
蘇铮冷着臉,一把抓起他的手腕,把人扯了過來。
岳堂驚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呢,就被蘇铮壓在了牆上。
“你幹什麽?!”岳堂詫異地看着他,蘇铮離他太近,而且氣勢灼人,讓他不自覺想要縮成一團。
然而蘇铮沒給他這個機會,他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曲起撐在他耳後的牆壁上,把他固定住了,随後蘇铮湊近他脖子聞了聞,暧昧道:“哎呦,還噴香水了,挺好聞的啊。”
岳堂大驚失色,心突突直跳,為什麽蘇铮又是壁咚他又是聞他?蘇铮是變态嗎?怎麽之前沒看出來?
“你到底要幹什麽?”岳堂慌亂地左右四顧,但這時大家都在休息,這條走廊又很僻靜,根沒人路過。
“你知道我跟莊導的關系吧?”蘇铮近距離直視他的眼睛。
岳堂戰戰兢兢地點點頭。
蘇铮戳着他胸口,冷冷道:“你為什麽每天圍着我小叔轉?你有什麽想法,不妨跟我說說。”
岳堂結巴道:“我……我沒有,我就是想在莊導身邊學習,莊,莊導有才華,我崇拜他。”
“真的?”
岳堂拼命點頭。
“那就好,”蘇铮抓着岳堂的後頸,讓他貼近自己,慢條斯理又擲地有聲地說:“我跟你說,我有嬸子了,你沒有別的想法最好,要是有也趕緊收起來,別表現出來丢人現眼。”
“嬸子?”岳堂在蘇铮的壓迫之下,腦子都糊塗了,他下意識問,“莊導喜歡男的,這,這圈子裏很多人都知道啊。”
“嬸子是男的啊,你是不是傻?”蘇铮敲他腦門,充滿威脅意味地說,“我還告訴你,我嬸子可厲害了,不僅長得好看,家世也好,工作也好,有錢有權,而且性格強勢,吃不得虧。你要是再不長點眼力見,我就把你天天纏着我小叔的事告訴我嬸子,以他的脾氣,能到劇組把你打殘你信不信?”
“我……沒有,”岳堂還在委屈辯解,但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蘇铮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你誤會了。”
“最好是我誤會了,”蘇铮又不輕不重地拍拍他的臉,“我覺得你挺有前途的,好好幹,別亂想,小心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以後都沒得混了。”
“明白了嗎?”蘇铮放開岳堂,用力推了他一下,“明白了就趕緊走吧。”
岳堂被他推得一個趔趄,但也不敢反抗,他清楚蘇铮和莊心誠的關系,又被連蒙帶吓地威脅一番,自然是不敢得罪蘇铮,有血有淚也只能先往肚子裏咽。
蘇铮見岳堂狼狽不堪地走了,拍了拍手,嘀咕道:“小屁孩兒還真是弱雞,兩句話就吓得找不着北了。”
吓唬岳堂,蘇铮只覺得清氣爽,他走回休息室,見莊心誠正在那兩頁紙上批注。
“小岳呢?”莊心誠問,“這劇要讓他再改一下。”
蘇铮道:“打電話找他吧,他跑了。”
莊心誠擰眉看着他:“你跟他說什麽了?”
蘇铮撇撇嘴:“我就說我有嬸子了,讓他注意點分寸。”
莊心誠故作驚訝:“你有嬸子?我沒老婆,你哪兒來的嬸子?”
蘇铮湊到莊心誠身邊,用肩膀拱了拱他,眯着眼睛笑了:“你需要嗎?要不你租我當老婆,在必要的時候,我可以給你擋桃花啊。”
莊心誠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沉默了片刻,終于說:“你貴不貴?我租得起嗎?”
蘇铮兩手疊放在他肩頭,軟綿綿地說:“不貴不貴,我給你親情價。別人要是租我,那千金難求,但要是你,一個銅板就行。”
莊心誠“唔”了一聲,把劇翻過來,立即就在空白一面上,畫了一枚銅板。
還寫了四個字:誠铮通寶。
蘇铮莞爾:“這個不錯,誠铮通寶,用來誠争老婆,小叔真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叔:想要什麽都可以畫給你,我,筆馬良。
铮铮看了看小叔的某部位:真的嗎?嘿嘿嘿,那我要大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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