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婆裟世界,千變萬化,以前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會這麽在乎某個人的情趣變化。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小劉說過的蔓延吧。
林秋落睜大着眼睛躺在暖暖的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躺在冷冷的地板上,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麽。
好動的家夥們,在不睡覺的情況下,始終是按捺不住寂寞的。她終于打破格局:“你過過最糟糕的生日是什麽?”
我努力回想過過的生日,答案只有一個:“方便面泡雞蛋。”
“啊?”林秋落一副驚異的表情:“那個能吃嗎?”
我說:“老實說吧,很難吃。”
她咯咯地笑着,然後又沉默一會:“你想知道我過過最糟糕的生日是什麽嗎?”我并未追問,她既然已經開頭了,就會接着下去。
“被男朋友甩。”林秋落笑着,卻是那麽凄涼:“本來說好不見不散的,可那個家夥真的就敢不來,還發條短信給過來。”她快速地翻動手機,給我看那條短信。發件人:許四多,然後她又删掉那三個字‘別等了’。
我平靜着,因為這與我沒多大的關系,我只是象征性的說句好話:“那家夥腦子有病。”但我心底突然有很想揍人的沖動。
“其實他也不是多壞的人,或許我們真的不适合,那天你剛加入王建東他們,他就告訴我了。”林秋落帶着淚花笑着“我真的很謝謝他,要是那天他來了,我就遇不上你,要是他來了,今天陪我看演唱會的也不會是你。”
‘要是他去了,我現在應該是躺在床上和人渣們嘻哈,繼續我的渾渾噩噩度日,沒這麽提心吊膽’我這樣想着。
林秋落坐起來,目視着我:“那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真的很氣憤,要不是我爸說你還有用,你今晚連睡地板的份都沒有。”
我疑惑:“就因為你爸說我有用?”
“當然我知道你那晚沒得逞,但不要把我想得那麽傻,本姑娘雖然比不上天上的仙女,但在這凡夫俗子的眼中也算是一朵牡丹花,光脫衣服不做事?除非你是太監。”林秋落悻悻地笑着。
她這樣的态度,讓我一時忘了君臣之別,我開始損她:“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沒得逞,證明你還比不上牡丹花。”
林秋落順勢将枕頭扔過來:“那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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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手接住,墊着頭下,完全沒有去理解這句話的暗意,繼續倜傥:“這兒又沒牡丹花。”
然後我們都沉默着,我在回想那句話是不是指那樣的暗語,還是她随口接的。當我想向溫暖之地移動時。她又開始問:“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我想了一下,委婉的表達:“挺活潑好動的。”
她嘿嘿地笑着:“我知道你也挺煩我,只是嘴上不敢說而已。但我還是要說,你人挺好的,這幾天我心情很差,總是莫名其妙為一些小事發脾氣,可你都默默地承受着。你大可以拍着屁股走人,大吼一句‘老子不幹了’,可你沒有。”
拍着屁股走人,我又能走到哪去呢?
她繼續敘事:“有時候我爸都會受不了我的脾氣,有一次他還打了我,因為我一個勁的追問我媽的事。母親死于車禍,那時我快要出生了,為了保住我,母親因為流行過的而死。”
“你知道HR陰型血嗎?”
我點頭,她還解釋:“就是那種很稀少的血型。”
于是我不得不加個肯定句:“我知道。”
林秋落說:“我很想知道她生前是什麽樣的,老管家說《母親愛看白雪公主》,然後我就百遍千遍地讀,還是不明白我媽是什麽樣的人。”
“知道又能怎樣呢?”我自言自語。上帝請原諒我此時把所有的母親都想成我母親一樣,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話,原諒我。
“我讨厭那個家,沒有媽媽,爸爸只知道賺錢。我不知道那些人羨慕我什麽?他們也不會知道,有時我多想成為他們那樣…那樣的快樂、自由。”
快樂?自由?我不知道這無形的東西應該向着什麽地方去追尋。它不像愛情那樣有個目标最求。或許這就是典型的千金大小姐思想,我嘆息:“錢總是好的。”
“錢,真的就那麽重要?”她反問。
“不知道,或許吧。反正從我記事開始,都離不開錢,我爸媽打麻将要錢,我上學要錢,反正很多事情都離不開錢。”我努力想着有沒有什麽東西是免費的,答案好像是沒有。什麽東西都有等值換算,有不值錢的,沒有不要錢的。
林秋落躺在床上很暖,我躺在地上很冷,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來傳達自我感受的冰與火。
她說:“說說你父母吧。”
我果斷推辭:“忘了。”
她明顯不信,但沒有繼續追問,一個人不願提起他父母,可見他父母有多麽的糟糕透頂。她便換個問題:“那女朋友呢?”
對于這個問題,我更想笑,那個女人會看上我呢?我就坦白:“沒有。”
“我也沒有過男朋友。”她那樣子好像很慶祝我沒女朋友似的:“許四多不算,他都沒牽過我的手,你就不一樣了。你是第一個敢脫我衣服的男人;第一個為我扮青蛙王子的男人;第一個陪我看演唱會的男人;第一個同我睡一間房的男人;第一個能忍受我怪脾氣的男人…”她越說越激動,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後一句話是:“你明白我在說什麽吧?”
我怎能不明白,但這諸多第一全是被迫的,就像她給予我那麽多第一次一樣,都是被迫的。
小劉說過一句話,在現在的我看來是正确的。‘愛情,它是在無形中蔓延’但我得埋葬,林天豹是叫我來辦事的,不是泡她女兒來着。
我沒有那個實力帶着一個漂亮的女孩私奔,為什麽女孩們總有一個父親。我盡量改變林秋落的觀點:“《白雪公主與青蛙王子》講的不是說那只青蛙跳來跳去做了哪些事兒,你明白嗎?”
“可那又能怎樣呢?只要我認定你是那只變成青蛙的王子就行了。”她眼睛閃着淚花,又哭了。
這突如其來的愛意,我只能理解為莽撞。不管那根紅絲帶在我心中怎樣蔓延,我都不停的告誡自己,那些所謂的第一次,都是被迫的。
但面對那個女生的淚水,讓我沒辦法明着拒絕。我堅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會看清顧子浩是個什麽樣的?那時她就會發現什麽叫沒安全感。
我,顧子浩,膽小如鼠、茍且偷生、一無所有。能拿什麽來保護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