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邊的街道,沒有我們那邊的安寧與雜亂,它顯得喧鬧而有序。
拆開手裏的密封袋,槍、身份證、戶口、轉學證,應有盡有。神奇的是,證件上的人居然跟我像極了,我才突然想起,剛入會那會,虎哥帶我去拍了幾張一寸照片,交給上級部門。
我環顧四周,沒人注意有着與時共進發型的我。假意脫掉一件衣服,再賊手賊腳把唯一能壯膽的武器藏好。非常隐蔽,它在我的防盜內褲裏面。
本來是壯膽的東西,我現在卻有點吓破蛋的感覺,要是萬一它走火了咋辦?但是我已經不好意思拿出來了,因為剛剛藏的動作很猥瑣,已經開始引起路過的人們注意。
随手取掉車上的鑰匙,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關門要拔鑰匙,這點常識我還是知道的。帶着褲裆裏面的兩把槍,就這樣別扭地走向那個學校的大門。
成雙成對,摟腰搭肩,在那個大門來回穿插,這是我向往的呀!有的笑顏常開,有的沉默不語,有的一臉嚴肅。
有的東張西望,被我鎖定,那個差點拿我去喂狗的女生,林天豹的女兒,俺的東家千金——林秋落小姐。
我想,得過去打個招呼吧。不然她來個見了本小姐還不下跪為由,大可以把我拿去喂狗,她的厲害之處我是見過了。反正誤會已經解開了,我怕個鳥。我就走了過去,說:“小姐…。”後面的問候被卡在了喉嚨。
林秋落直接一腳踢在我小腿的軟骨上:“你媽才是小姐呢!滾!。”高跟鞋的攻擊力是巨大的,我連跳的力量都沒有,捂着小腿,倒在地上抽風。
我忍痛着,發出‘嗷嗷嗷…’的叫聲,心裏想,這女人真彪悍,慶幸她那天喝醉了。
林秋落像是發現了什麽,俯身把我額頭前波浪形的稻草撩開,略帶驚訝:“怎麽是你呀!幾天不見你怎麽搞了這麽一個SB發型。”——終于有一個沒有跟主流與時共進的。
我忍着痛,咬牙切齒的說:“理發的說現在就流行這個。”
她毫不在意的哦了一聲,拉着我的手,把我拽了起來,直往前奔。邊跑邊說:“快跟我來,把你的事辦了,我還得去參加party。”
我被她拽着,捂着小腿,跳着跑。疑惑着:“我什麽事?”
林秋落奮勇之前:“我爸不是要我來接應你嗎?”
我更加難以置信,問:“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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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落疑惑着:“知道什麽?我爸不是說,公司需要大批技術人員,就派你在學校來學習,不是這樣的嗎?”
我不得不佩服林天豹的忽悠本領,順水推舟回答:“是這樣,我就擔心別人知道我以前是個小混混,笑話我。”
“笑話啥,這學校大多都是混日子的。快點,快點…我的party要遲到了,你把轉學證給我,我先帶你去見老師”林秋落着急的樣子。
就這樣,我被林秋落拉着,在這個學校東奔西跑。不過我發現,被她拉着以後,回頭率提高了不少。可能是我這雞窩頭起的作用吧。
在我小腿疼痛感完全消失,身上已經冒出汗氣時,林秋落終于停下了她狂奔的腳步。在這之前見過幾個人,但我不知道林秋落和他們說過什麽。我只是一個傻勁跟着她跑。
她喘着粗氣,說:“到了,金融系09級A班,進去看見哪兒有空位,就坐哪。”
我在喘氣之餘,斜視她胸前的起伏:“老師不編坐位嗎?”
林秋落撲哧一笑,完全沒注意我此時不軌的心靈:“你以為是上義務教育呀!進去吧,裏面有一個叫王建東的人,盡量別跟他起沖突。不過也沒關系,他一般不來上課,你應該很難遇見。有事兒就報我的名號”
報你的名號?我還不如直接報你老爹的,要不更直接亮出左肩的青龍。不過,貌似,現在沒幾個人知道,這青蛇象征何意吧。
林秋落看了一下時間,又是一腳踹到我另一只小腿上,不過力道比先前小了一些:“死人,都是你來這麽晚,害得本姑娘的party遲到了。”說完,她急速地轉身,沖下樓去。我還以為她不罷休,再踹我一腳呢,我都已經做好躲避的準備了,真失望。或許是我真賤。
我看着那道倩影消失在樓道盡頭,看着手,莫名其妙地嗅了兩下。淡淡的清香,薰衣草的,跟第一次見面一樣。就如同先前,我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被女孩子牽手奔跑,原來我不是莫名其妙嗅的那兩下。
站在門外邊,醞釀着待會的自我介紹。心裏默默的想着臺詞‘大家好,我叫顧子浩,今天剛剛轉入這所學校,性格比較…內向?沉着冷靜吧。特點…我有什麽特點呢?裝死嗎?那就算了吧,那就請大家以後多多指教。’嗯,就這樣。
然後就推開從裏面傳出喧鬧聲音的門,迎來了更大聲的共鳴聲,很多人向我圍來,那架勢差點讓我忍不住掉頭逃跑。但我忍住了,因為他們大多問了我一個差不多的問題:“你是林秋落的新男友嗎?”
我被衆多這大似一樣的問題搞暈了,暈的都沒搞明白他們的問題。我:“嗯?”
“真的耶!”
“真的嗎?”
“你是新轉來的吧,以前沒見過你。”
“你膽量真大。”
“你們什麽時候開始交往的。”他們完全把我的疑問,當成了肯定。
什麽?交往?和誰?林秋落嗎?貌似有提到過她。我奮力解釋:“沒,沒…沒有,你們搞錯了,不是這樣的…。”我啞口難辨。他們已把這當成鐵定的事實,他們像是得到了重大新聞,以我為中心,迅速向四面散開。
我就無力地望着那些人,同時還望見了許多空位。我選擇了最角落的一個位置坐下,因為那裏坐着唯一一個剛剛沒有群攻我的白面小生,他讓我感覺安全。因為我在無所事事之前,都是蹲在某個角落。
我還未安全坐下,那看似安全的人,卻給了我當頭一棒:“你是林秋落的新男友?”他的視線一直沒有移開過他的書,那是間接地無視我。
我的屁股完全是懸在半空中,很不踏實的反駁:“不是,他們亂說的。”
那貨平淡無奇的回答:“你跟她在一起不會超過一周。”他又無視了我的解釋,看來要把這事說清楚,挺難。
他的這一句無視,卻勾起了我的好奇:“你怎麽會知道?”
他說:“坐下說,你這樣懸着很不踏實的。”我像一只溫順的小貓,依言坐下。但有些忐忑,他是怎麽知道我懸空的。我的屁股離凳子只有1厘米不到,而且他一直目不轉睛地在看書。
這貨合上書,一個态度大轉變:“耶!怎麽樣,感覺我很厲害吧,你應該很想問我是怎麽知道你沒坐到凳子上的吧。”完全沒有剛剛那種鎮定自若。
我:“…..”尴尬的回答:“我很想知道…你怎麽知道我和林秋落在一起不會超過一周。”我不想被人猜透心思,被人看透心思,那只能證明我很笨。此時,我突然明白,我一直都是自以為是的聰明。
他喪氣的回答:“哎…!又失敗了。”又無視我的問題,他們都很喜歡無視別人嗎?
我不想被無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他又拿起書,恢複那種鎮定自若的表情:“因為我是她上一屆男友。”
我興趣大起:“那你上過她沒?”
他說:“一周後你就會明白,她那個人向往英雄和王子。”然後很紳士地伸出右手:“你好,很高興認識你,佐羅·福爾摩斯,叫我佐羅就可以。”
我深刻的體會到,什麽叫善變。而且是一個男人的善變,這才多大一會,就扮演了三種人物。我帶着一絲驚恐伸出左手:“你好,狗…顧子浩。”我很怕他再來個什麽反常舉動。
他給我的感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很奇怪。佐羅·福爾摩斯?我讀得都有些拗口。也只能依他而言,撿前面兩個簡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