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罪人之子
鄒浚生往前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謝大人,王府內的事情,本王自然不會姑息,大人還是回宮去吧。”
謝太醫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沒有說一句話,離開了浚王府。
令鳳沐闌想不到的是,她方才說了那麽重的話,左丘羽泉竟還是不知廉恥的跟了上來。
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但是卻也不想再跟他浪費口舌。
只是鳳沐闌想不到的是,她走到哪裏,左丘羽泉就跟到哪裏,“跟屁蟲!”
本是想要言語刺激一下他,但是不想左丘羽泉竟是接了句,“什麽?”
罷了,溝通障礙,沒救了!
于是吃早飯的時候,左丘羽泉坐在一旁看着。
跟坊內小夥伴聊天的時候,他也蹲在一旁瞅着。
就連上廁所的時候,他也站外面候着……
鳳沐闌恨得牙根癢癢,但是這人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聽,實在是難辦。
既然如此,她就只剩下一招了。
畫琅坐在洗浴池內,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昨晚的事情,她根本想都不敢去想。
拿着皂角拼命地揉搓着自己的身體,即便那處皮膚已經變得通紅,還是絲毫不能掩蓋發生的事情。
“姑娘若是想要以死相逼的話,完全可以放棄這個想法,因為,就算本宮死了,還有本宮的侍衛,這件事,姑娘終究是瞞不住的。”
她不是怕死,她是怕自己死了,師父的安全……
剛剛在浚王面前,她又何嘗不想告訴浚王,只是就算告訴浚王,又能挽救些什麽呢?
以浚王的性子,怕是只會和太子玉石俱焚,那樣,師父的安危,還是沒有辦法保證。
她本就是罪人之子,能活這麽多年,已經是上天恩賜,如今她還活着,師父還活着,她還能照顧師父,便已經是很好結果了。
“雲流。”
“王爺有何吩咐。”
“謝大人昨晚熬的藥,你再熬一份給畫琅姑娘送去。”畫琅的狀态,說不憂心都是假的。
“是。”
交代完畫琅的事情,鄒浚生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自己似乎是做錯了什麽事情,想起了昨晚那冰冷的語氣,不免有些擔心,“王妃呢?”
“還在睡着,王爺要見王妃嗎?”
“不用了,你去熬藥吧。”一聽說秋茗月還在王府,他心中一直壓着的石頭稍微有些松動。
“是,王爺。”
鄒浚生在自己的卧室門口,猶豫了片刻,才擡手敲了上去,“王妃醒了嗎?”
輕輕的叩門聲,秋茗月昨晚睡得并不安穩,自然是聽到了,但是心裏堵着一口氣,不願答複。
然後外面竟是沒有了聲響,難道走了?
這人也太沒有認錯的态度了吧!
這時,卻聽到了門外輕輕的嘆息聲,随後聽到吱呀一聲,門似乎開了,秋茗月立刻閉上了眼睛,假裝還在睡覺的樣子。
太沒有禮貌了!竟然沒有敲門就進來了。
就連秋茗月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裏,竟是有一種甜絲絲的感覺。
“昨晚的事情……對不起。”對不起三個字說的很輕,但是秋茗月聽到了,這個膽小鬼怎麽不當面說,若是昨晚就跟她說了,她也不會一晚睡不好了吧。
“王爺。”
又是夏祿,不知他什麽時候回來的,竟是這個時候又出現在浚王的卧室門口,秋茗月有些想笑。
鄒浚生小心的看了床上的人兒,雖是閉着眼睛,但是眼皮有輕微的抖動,看來自己的王妃是早就醒了。
“什麽事?”看的出夏祿的臉色甚為凝重,想到身後的人兒,并不想讓她擔心,“到前面說。”
秋茗月卻是不樂意了,什麽事還要這麽神秘,悄咪咪的下床,從門邊的小縫隙往外看去。
“王爺,宮裏派人說秋牧将軍不出一個時辰就要到陵京城了。”
“無礙,本王到城門瞧瞧。”這幾個說起來輕松,但是言辭之中的凝重,就連秋茗月都能感覺的到。
夏祿本是緊随在王爺身後的,只見鄒浚生停了下來,“你留在府內,讓苗丹随本王去即可。”
夏祿雖是不太明白王爺的意思,但是王爺的指令,他自然遵守。
秋茗月卻是看得清楚,不就是昨天苗丹被她帶着出了府,至于這麽小氣嘛!
只是,秋茗月不知道的是,經過昨天的事情,鄒浚生已經下令,王妃可以随意出入浚王府。
只是無論去哪裏,都必須帶着護衛。
蘇昕剛剛熬了藥,還未來得及推門,便聽到屋內一聲悶響,眉頭一皺,“不好!”
打開門便看到方子涉摔倒在地上,腰腹上的傷口已經微微滲出血來。
“公子你這是做什麽?”說着便放下了手中的藥碗,要去扶起方子涉。
“茗月呢?”方子涉擡眸,眼中滿是紅絲,緊緊的盯着蘇昕,“茗月在哪裏?”
雖然他看到秋茗月跨過了最後一步,但是他終究不知道秋茗月有沒有脫離危險,有沒有受傷?
蘇昕被他盯的有些害怕,“公子你別這麽緊張,你應該是在說王妃,王妃她很好。”
“王妃?”方子涉有些不明所以,他的茗月怎麽會變成了王妃,不,他不相信!
“茗月在哪裏?我要見她!”
對于方子涉的無理和吶喊,蘇昕有些無語,“公子,你先起來,王妃很擔心你的傷勢,每日都會過來查看,若是王妃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又要擔心了。”
對,他不能讓秋茗月擔心的,所以情緒略微緩和了一些,“麻煩這位姑娘,重新為我上藥,然後幫我請茗月來,可以嗎?”
“王妃”,看來,他現在是在浚王府了,茗月為什麽會成為浚王妃,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環節。
“麻煩你們通融下,我想要見浚王妃。”陶承允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來浚王府這裏見一見那位姑娘。
哪怕她已經是浚王府的王妃,他還是想要見一見她,想要了解一些她的事情。
“有拜帖嗎?”見對方雖然失魂落魄,但勝在衣冠整潔,想是哪家的貴公子。
“沒有。”出門急切,倒是沒有想過準備拜帖。
“那公子請回吧。”白菱的語氣态度都很好,但是王妃并不是什麽人都能夠見的。
“這……”自己确實沒有拜帖,又是一個沒有身份的庶子,罷了,他就在外面等一時,王妃總會出來,他總能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