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死抉擇
“麗貝卡，加洛斯他調包了我們給他的毒藥，現在正躺在醫院裏。葉風翼已經着手收集證據起訴我們了。”
麗貝卡坐在她的畫室裏畫油畫，這是她從小到大的愛好，楚悠然負手站在她的身邊。
麗貝卡輕笑了一聲：“她倒是挺有心計的，看來我是小看了她。”
“需要殺他滅口嗎？雖然現在他身邊有憲兵保護，但是要讓一個人永遠不開口說話，總是有辦法的。”
“不用着急，我早就說過，我要他的命，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麽簡單。”麗貝卡用朱紅的顏料，為畫布又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我現在想要的，是葉風翼的命。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
“人已經抓來了，消息也傳出去了。”
麗貝卡放下筆，沖着楚悠然笑笑：“這麽說，我們很快就要有客人來了。”
話正說到此處，突然外面傳來有人争執與吵鬧的聲音，聽來頗為激烈。”
“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了。我出去迎接客人吧，不能讓他把這棟樓給拆了。”楚悠然 說着就走了出去，再次出現在畫室裏的時候，他帶進來一個人。
“麗貝卡，你把安妮怎麽樣了？”史蒂夫一沖進來，就直撲麗貝卡的面前，如果不是有旁邊的保镖攔着他，看她臉上的表情，簡直就像要把麗貝卡給撕裂了一般。
麗貝卡豔麗的臉上顯出驚訝的表情：“看來，你是真的愛你的前妻。竟然有男人能癡情到你這個地步，也不容易。”
“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把安妮怎麽樣了？”史蒂夫原本翡翠色的眼睛現在卻好似要噴出火來。
“我到底要把她怎麽樣，就要看你的覺悟了。”麗貝卡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對身邊的保镖使了一個眼色。
又有兩個保镖進來，帶進來一個棕發的女子，原本秀美的面容如今看來卻是十分憔悴，琥珀色的噙滿了淚水，如同一只受驚的小鹿一般楚楚可憐，這人正是史蒂夫的前妻安妮。
“史蒂夫……救我……”安妮見了史蒂夫以後，好似在地獄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原本已經絕望的眼中終于顯出了些許希望，聲音卻越發顫抖。
“安妮……”史蒂夫吐出安妮的名字以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這時候再指責麗貝卡的卑鄙無恥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史蒂夫已經想到一個最可怕的可能，巨大的憤怒與恐懼排山倒海地撲來，腦中漸漸顯示出思維的空白，只有麗貝卡的話語像一根一根的尖針般刺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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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你的前妻活，你就必須讓葉風翼死！”
“我不能傷害葉風翼，她是我的上司，她是我的……”史蒂夫痛苦地閉上眼睛，聲音就好像是從喉管裏面一點一點擠出來的一般。
“這麽說來，你是準備放棄你的前妻安妮喽？”麗貝卡向抓住安妮的一個保镖使了一個眼色。
那個保镖點點頭，拿出一把黑色左輪手槍，“嗒、嗒、嗒……”5顆子彈落了下來，原本槍裏的6顆子彈變成了一顆，那個保镖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安妮。安妮臉上露出極度恐懼的神色，左右掙紮，卻無論如何掙不開另一個保镖的桎梏。
“你玩過俄羅斯轉盤嗎？槍裏只有一顆子彈，也許第一槍就沒命，也許到第六槍才會死，這個游戲是不是很有趣？”
這時，那個保镖朝着安妮的腦袋開了一槍。
安妮“啊”地慘叫一聲，差點昏過去，另外一個保镖将她的身體架住，不讓她倒下。
“卡”的一聲，這槍是空槍。
麗貝卡冷酷地看着這一幕，又轉眼看看史蒂夫，只見他臉上充滿痛苦的表情，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發聲，鮮血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但是一臉倔強的表情，翡翠中的眼睛中沒有屈服。
“卡”的一聲，又是一聲空槍。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安妮在下一槍存活的機會卻越來越少。
麗貝卡輕輕嘆了口氣：“看來，你是決定要對你的前妻見死不救了。如果不是因為你，她這次怎麽會被卷進來？你如果想要她死，我就成全你。”
麗貝卡轉頭對安妮說：“對于你的生命中第一個男人，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現在不說，以後可沒機會了。”
這時安妮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看她的樣子，已經完全放棄了求生的願望，只是哽咽地吐出一句：“對不起，史蒂夫，我愛你……其實我一直愛着你……”
安妮臨終前的表白好似徹底擊潰了史蒂夫的心理防線，史蒂夫絕望地閉上眼睛，發出的聲音已經毫無生氣，好似他已經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一般：“放手，放開安妮。我去刺殺葉風翼……”
麗貝卡的嘴角終于顯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此時此刻，顯得如此絕美而凄厲。
葉風翼，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明天的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嗎？
自從加洛斯中毒以後，葉風翼夜夜在督檢司工作到很晚，為訴訟麗貝卡蓄意謀殺于和利用職權結黨營私這兩條罪名準備立案資料。這日，她又一人在辦公室裏忙到深夜，霍華德早已被她趕回去休息了，諾大一個辦公室就剩下葉風翼一個人，顯得形只影單。
通過漫長缜密的準備，葉風翼終于把立案所需要的訴訟資料準備的七七八八。長呼一口氣後，葉風翼伸了一下懶腰，整理好桌上的文件準備回家。
擡眼間，卻看見史蒂夫走了進來，葉風翼笑着說：“這麽晚了，你怎麽也還沒走呀？”
史蒂夫一聲不吭，陰沉着臉，徑直從門口走了進來。
葉風翼微皺了一下眉頭，覺得有些不對，她感覺現在史蒂夫身上已經沒有平時的勃勃生氣，取而代之的确是一種數不清道不明的暴戾之氣。
那是殺氣！
葉風翼腦中浮現這一念頭的一瞬間，史蒂夫已經将手槍掏了出來，對準葉風翼的身體。
“住手，史蒂夫！”
葉風翼一聲立喝，同一時刻，子彈離槍，射中了葉風翼的腰腹部。
“啊！”葉風翼一陣痛呼，用手捂住受傷的部位跌倒在地，不久之後，鮮血慢慢從她的指縫流了出來，立刻染紅了她白色的外套。
看見葉風翼受傷倒下，史蒂夫原本十分俊朗的臉部顯出抽搐般的痛苦，拿槍的右手不住地在顫抖。
葉風翼擡起頭來，看着面前她曾經十分信任的人，黑亮的眼眸中充滿了憤怒；“史蒂夫，你背叛我！”
尖銳的指責如同尖刀一般刺入史蒂夫的耳膜，史蒂夫翡翠色的瞳孔倏地放大，手槍已經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地上。
“史蒂夫，你背叛我……”葉風翼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但是眼中已經不複憤怒，而是充滿了深深的悲哀。
看到林風翼那深深受傷的眼神，史蒂夫如同受到電擊一般，當他第一次知道安妮将要嫁給萊姆利的時候，那通徹心扉的感受，也曾經讓他痛不欲生。
如今，他所受到的背叛的滋味，他加倍地轉嫁給了別人。
那個雖然時時奚落他，但是一直在暗中保護他的女人。
這個他雖然口裏從來不承認，但是心裏早已心服口服的女人。
原來一旦失足，就無法回頭。
一身的背叛，換來的确是終生的悔恨。
史蒂夫突然發狂般地跑到葉風翼的身邊，抱緊她纖細的身體：“風翼，對不起……”
聲音哽咽，早已發不出完好的句子。
“傻瓜，你都向我開槍了。現在道歉有什麽用？” 葉風翼的語調變得平和起來，繼一開始的憤怒以後，悲哀的感覺也好似在慢慢消退，葉風翼的眼中，現在除了平靜還是平靜，頗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史蒂夫想檢查一下葉風翼的傷口，葉風翼用手緊緊捂住不讓他看：“不要假惺惺的裝好人，我不希罕。”
“風翼……”史蒂夫已經淚流滿面：“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你會好起來的。”
“你不是要我死嗎？如果我不死，你愛的人就要死，是不是？”根據葉風翼的猜測，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
“是我該死，我不配你這麽信任我！但是，風翼你絕不能死。求求你，答應我，你不能死。”
“吵死了，射傷我的是你，求我不能死的還是你。你知不知道你很矛盾，很讨厭。不幹不脆的男人我最看不上。”說到這裏，葉風翼突然感到傷口一陣抽痛，臉上顯出的痛苦表情好似她的五髒六腑都被掏空了一般。
“風翼，你怎麽了？請你在忍耐一下，我馬上帶你去找醫生。風翼！風翼！”
這時，葉風翼好似昏死過去一般，整個面容蒼白如紙，呼吸也變得極其微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