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往事如煙
這日晚上，林雷翼非常難得地來到林風翼的公寓裏面和他們一起吃飯。晚飯過後，林風翼向林雷翼使了一個眼色：“雷翼，到我的房間裏來一下好嗎？”
林雷翼心中會意，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吃完晚飯以後，霍華德正準備收碟洗碗，聽見林風翼對他說：“華德，我想吃水果拼盤。”
大概是有什麽話要單獨對雷翼說，不方便我在場吧，最近林雷翼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霍華德點點頭：“你們先上去吧，我做好以後給你端上來。”
洗完碗筷以後，霍華德從水果籃裏拿出新鮮的蘋果、生梨、芒果、草莓、李子、猕猴桃、香蕉等等……蘋果、生梨要去皮削核以後切成一片一片，草莓、李子也要洗淨，還要按照形狀與顏色細心搭配，霍華德不緊不慢地準備着，等水果拼盤弄好了以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他們差不多應該談好了吧。
霍華德端着水果拼盤來到了林風翼的卧房門口，剛要敲門，卻意外地聽到裏面傳來暧昧的話語。
“嗯……雷翼，你就不能溫柔一點，我覺得疼。”
“我的動作已經很輕了。你又不是第一次，應該知道什麽樣的動作才最好。”
“可是我覺得不是這裏，感覺怪怪的。”
“這種事，我比你有經驗地多。肯定是這裏。”
“嗯……現在好了，挺舒服的，也不太疼了……”
聽到這裏，霍華德也不準備敲門了，直接就走了進去：“風翼，你的水果拼盤好了。”
只見林風翼赤身裸體趴在床上，只在臀部遮着一塊薄薄的白色真絲床單，背部細膩的肌膚在柔和的燈光下發出瑩潤的光澤，如同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可惜現在這塊美玉上面有幾處不大不小的淤痕，在如此柔膩的肌膚上，更顯得觸目。
見霍華德不敲門就走了進來，林風翼也微吃了一驚，本來她是打算讓林雷翼偷偷為她上藥，不讓霍華德知曉此事的，以免他擔心。但是此時，林風翼的注意力完全被霍華德手上那五彩缤紛的水果大拼盤吸引住了：“好漂亮，快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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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華德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水果拼盤放在了林風翼的面前，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慢慢吃吧。”轉眼卻看到林雷翼的手還停留在林風翼的腰部，于是說道：“雷翼，下面還有一些新鮮的水果，我也為你做了一個拼盤，你現在下去吃吧。我來為風翼化開身上的淤血。”
林雷翼看看林風翼裸露的背部，又看看霍華德，點了點頭：“好吧。藥酒就在旁邊，風翼也許會叫疼，你別理她，用藥酒按摩沒有一定力度的話是無法把淤血化開的。”
林風翼現在正将她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她面前那個可人的水果大拼盤上，根本沒有注意霍華德和林雷翼的談話，當霍華德将浸滿藥酒的手按在她的腰上的時候，她正在品嘗她喜歡的草莓。
一粒酸酸甜甜的草莓剛剛入口，腰部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酸疼感，林風翼頓時将半粒草莓噎在了喉嚨裏，好半天才順過氣來：“疼……”
“用藥酒按摩沒有一定力度的話是無法把淤血化開的。”
霍華德照搬林雷翼剛才說過的話。
“怎麽是你，雷翼呢？” 草莓的酸味沖到了林風翼的鼻子裏，林風翼皺起了眉頭。
“我讓他下去吃水果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應該丈夫為你效勞的。你是不相信我的按摩技術，還是故意和我生分。”
霍華德漸漸放緩手中的力道，好讓林風翼适應一下。
“你想的太多了，以前一直是雷翼給我按摩的，我都習慣了。” 林風翼放棄偏酸的草莓，揀了一塊香蕉。
“可是以後，我希望讓你習慣的人是我。” 霍華德将中指壓在林風翼背部的淤痕上，輕輕按揉。
“我本來是想瞞着你的，我怕你擔心。”
“你凡事都想瞞着我，才是讓我最擔心的。”
“好啦，好啦，我懂了，以後有什麽事都讓你第一個知道。”聽出了霍華德綿裏藏針的不快，林風翼覺得自己還是先哄哄他比較好。
“今天和史蒂夫見面結果怎麽樣？” 霍華德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問林風翼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我給他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早上9點到我辦公室報道。”
“看來你心中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了，如果他答應接受任務的話，你準備什麽時候行動？”
“越快越好。”林風翼翻身坐了起來，将絲綢床單掩在了胸前：“一旦他答應，我可能當天就會和他一起飛往布萊茲帝國去救人。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情報署的事情就全權交給你負責了。”
“難道這件事就不能讓別人代勞嗎？”
“不能，這次我一定要自己去。”林風翼的眼中沒有猶豫。
霍華德輕輕拉開林風翼掩在胸前的床單，看見林風翼的小腹處依然留有淤痕，他仰頭将藥酒含在了嘴裏，然後用舌頭撫慰林風翼身上的紅印：“看來今天晚上非常寶貴，我不能随意浪費。我要把別人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全部變成我的。”
林風翼修長的手指輕輕插入霍華德的頭發中，頭部微微仰起，嘴裏發出一聲輕吟：“你為了做的水果拼盤，我還沒有吃完呢。”
“有我在你身邊，你随時随地都可以吃到。我只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一直讓你吃到我做的水果拼盤，我霍華德就餘願足矣。”
林風翼的雙手抱住霍華德的寬闊的肩部，在他清晰的鎖骨上印上一個又一個的柔吻：“你的這個願望，包在我的身上。”
第二天的早上，林風翼在辦公室裏等待史蒂夫的到來，霍華德陪同在側。
9點整，史蒂夫沒有出現。
9點一刻，林風翼依然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9點半，林風翼輕輕敲擊了一下她的白金鑲鑽腕表的琉璃表面：“看來，這條鯊魚是不想甩我了。”
“林督察，請您再等一下吧。我想史蒂夫可能突然碰到什麽事，被耽擱了。”
非常意外的，霍華德在這個時候為史蒂夫說情。
林風翼看了霍華德一眼，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再等半個小時，10點鐘以前他再不來，我們就改變計劃。”
10點59分，史蒂夫颀長的身影出現在林風翼的辦公室裏。頭發被剪短了半寸，下巴上的絡腮胡子也被剔了個幹淨，人顯得清爽了很多，看起來年輕不少。
林風翼盯着史蒂夫的面容看了半晌，她感覺他好似又有些回到了第一張照片裏的樣子，但是眉梢眼角間卻又有些不同：“你去剪了頭發，又剃了胡子……”
“是呀，我昨天晚上去的。你不是叫我收拾整齊來見你嗎？”史蒂夫非常爽快地承認了。
“那你今天早上幹什麽去了，為什麽遲到。”林風翼板起俏臉。
“我早上碰到了一件麻煩事，耽擱了一個小時。”
聽到這裏，林風翼有意無意地看了霍華德一眼：你還猜的真準。
霍華德微笑了一下，什麽也沒說。
“什麽麻煩事？”
“財産管理處的安妮前來找我，說我在工作時間與人私鬥，打壞了衆多辦公用品，所有的東西都已記錄在冊，着令我立即賠償。”
“哦，原來是這件事呀。那你賠了沒有？”林風翼臉上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頗有些明知故問的感覺，眼睛卻瞄向了霍華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今天早上就有行動，好快的速度呀。
“我每個月就那麽一點工資，怎麽可能賠得起。”史蒂夫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林風翼的對面：“再說一個人怎麽可能打起來，你好歹也應該承擔一點吧。”
“我和你不一樣，你是惡意挑釁，我是正當防衛。”林風翼平靜地指出這一點。
“明明是你先用言語惡意挑釁我的，我才是正當防衛。”
“言語挑釁又不會讓辦公用具破掉。”
霍華德此言一出，史蒂夫差點當場爆走：“你不要在旁邊冷言冷語。昨天晚上才發生的事情，財産管理處的安妮怎麽今天早上就知道了。她平時一年半載也不會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別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在後面搗的鬼，你這個家夥，就慣會在人背後玩陰的。”
“那你瞞着我将我的妻子打得滿身是淤痕，你以為你就占理嗎？”霍華德臉色一變，目光也變得森冷：“為了這件事，我連殺你的心都有，你信不信？”
史蒂夫一時楞住了，他倒不是懾于霍華德的話語，而是他在霍華德的眼中，看見了一個男人對于一個女人極之深沉的愛意，如同寬廣的海洋，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是無人知曉底下孕育着怎樣的驚濤駭浪。
史蒂夫有些恍惚了，曾幾何時，他也曾對另外一個女人抱着同樣的感情，純淨的愛戀是如此摯熱，使他甘願為她的一颦一笑而去赴湯蹈火，而現在，當時的癡情卻變成了心上一道猙獰的傷疤，為此他放棄所有逃到了這個陌生的國度，天天借酒消愁企圖埋沒這片刻骨銘心的記憶，卻依然在不經意的觸碰時痛不可當。
看着史蒂夫一臉惘然中蘊涵着複雜的心事，林風翼不禁暗想：難道霍華德剛才的話在不經意間觸動了史蒂夫的心事，那個讓他性情大變，不惜離家背井的變故？
此時，史蒂夫已經恢複了常态，目光直視着林風翼的黑色眼眸：“總而言之，今天你找我來，總不會是為了找我賠錢的吧。我已經決定接受你的任務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沒有。”
“那這次任務的內容到底是什麽？”
“我要你發揮你天才飛行員的才能，到布萊茲帝國去救一個人。”
林風翼遞上了克勞蒂娅.馬德林德照片。
史蒂夫很快地掃了一眼：“大名鼎鼎的銀鷹将軍，看來這次任務的責任重大呀。她現在在哪裏？”
“我剛剛得到軍統司的最新消息，她現在正在布萊茲帝國皇帝的紫金宮裏。”
“什麽？”
“怎麽會這樣？”
霍華德和史蒂夫異口同聲地問道。
“是呀，其實我也想問，怎麽會這樣呢？”林風翼用手指抵住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
克勞蒂娅，你現在還好吧，我的雷翼還在等着你回來呢。可不要随便對布萊茲帝國的男人動心哦，他們哪裏配的上我們驕傲的銀鷹将軍。
